一間擺滿了電腦地大會議室內，秦川調集了兩百人徹夜查看方圓三十公裏的監控錄像。
    天京發生這樣惡劣的案件，他的壓力是最大的。
    “法醫那邊怎麽說，這麽就了怎麽還沒出報告？”他問助手。
    助手麵露難色，“他們好像遇到了什麽難處，受害者的dna好像異常，他們已經申請了中央的法醫專家來援助。”
    “哎!”他捏了捏鼻梁，他已經兩天沒有閉眼了，監控目前還沒有發現有用的線索，死者身份也還沒找到，本以為特異大隊來的專家能幫上嗎，結果……哎！
    “凶手正頂著死者的臉……”秦川吸了一口煙，如果真是這樣，那他的方向可就全錯了……“怎麽可能呢？”他搖搖頭自嘲地笑了笑。
    “秦隊！劉專家報警了！在案發現場抓到了一個……”
    “一個什麽？”
    “腦袋……”
    局長隊長所長們在辦公室裏，拚了命地吸煙。
    “他媽的，居然是真的！這個世界真的有鬼！”局長用力吸了一口，狠狠說道，“這三十年刑警真是白幹了！”
    “不可能！我不信！”刑偵隊長掐滅了煙頭，右手狠狠揮了一下，似乎要將身邊的鬼魂揮走。
    “那個腦袋還在審訊室裏，秦川正審著呢！這個劉專家真是小孩脾氣，我們不信他就抓一個真的來！這個會飛的腦袋怎麽審，你們誰會審？”派出所所長長長歎了一口氣。
    “去看看吧，我已經向上麵報告了，狗日的這案子就該馬上移交……”
    審訊室內，秦川盯著那個被劉浪釘在桌上的腦袋，負責記錄的女同誌手指微微顫抖。
    “哥哥我痛……”長辮子腦袋依然重複這句話。
    劉浪靠著牆饒有興致地看向秦川，臉上露出了惡趣味的笑容，“原來職場就是這樣呀，沒有什麽複雜的嘛。”
    “劉劉……老師，這……您……”
    “破案你們專業，我隻是正好遇到了個奇怪的東西，履行公民配合警方的義務。”他手指一動，匕首飛回了自己手中，熟練地用麵巾紙擦著。
    長辮子腦袋在桌上滾了一圈又要飛起來。
    秦川也是發了狠，操起保溫杯朝著長辮子腦袋就是狠狠一下。
    “痛！”
    “老實點！不說實話把你煮了！”秦川居然進入了審訊狀態，渾身氣勢陡然一變，倒是讓劉浪刮目相看。
    長辮子腦袋委屈地小聲說了句，“痛……”
    “姓名！”
    “說話！我問你姓名！”秦川拿起保溫杯又要打，長辮子腦袋居然改了詞：“爸爸不要打寶寶了，寶寶好痛……”
    秦川驚訝地看看劉浪，劉浪也是意外，這東西真的能交流？
    秦川咳嗽了幾聲，習慣性地拿著保溫杯走了幾步，正要發問，長辮子腦袋又害怕地滾了一下，“爸爸別燙我！”
    他低頭看看保溫杯，似乎想到了什麽，臉上掛滿了難以置信，“燙……不會吧，難道是那個案子裏的小孩？”
    接下來長辮子腦袋還是翻來覆去這幾句話，似乎智商不高的樣子。
    劉浪抱起長辮子腦袋，溫柔地撫摸她，“寶寶，不要害怕，不會打你了，你叫什麽名字呀？”
    “我叫小寶。”長辮子腦袋的聲音有些奶聲奶氣，像是個小孩子。
    秦川心裏確實激動了起來，果然叫小寶！
    “小寶乖，小寶告訴哥哥你的家在哪裏呀，怎麽自己跑出來了呀。”
    “小寶沒有自己跑出來，是媽媽帶小寶出來的。”
    “是媽媽帶你出來的呀，那你媽媽呢？”
    “媽媽讓我站在那裏不要動，然後哥哥你就把我抓走了……”
    劉浪如遭雷擊，她媽媽當時也在那？
    秦川手中保溫杯哐當一聲掉到了地上，小寶的媽媽還活著？
    “小寶這段時間你和你媽媽躲在哪了？”
    小寶在劉浪懷裏轉了個圈，似乎想了想，“我不知道……是凝凝姐姐帶我和媽媽去的。”
    “凝凝姐姐？”難道是塗凝，劉浪汗流浹背了，b級高手！必須找外援！
    他抱著小寶，發現她腦袋上的傷口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你再想想，你們住的地方有什麽特別的東西？有高樓嗎，有小汽車的聲音嗎？”
    小寶又想了想，“有好多人，好多姐姐，好多阿姨，好多漂亮衣服……小寶累了，小寶要睡了……”
    看著發出沒動動靜的小寶腦袋，秦川已經紅了眼眶。
    不僅是他，審訊室單向鏡後的局長隊長所長們也激動萬分，那案子也是壓在他們心頭的巨石。
    那是一個月之前的案子。
    一家三口裏中的父親沉迷賭博經常家暴並且吸毒，有一天鄰居報案聽到他們家裏有慘叫聲還小孩哭聲。
    警察到後看到了隻看到了喝醉了的父親，他的保溫杯上滿是血跡，還沾著妻女的頭發。
    廚房裏的大鍋煮著沸水，從鍋裏警方找到了妻女的dna。
    隻是妻女的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若不是發生了無麵屍體案，秦川應該還在全力偵破這個案子。
    女兒剛上幼兒園，就叫小寶。
    局長一把握住了劉浪的手，“劉老師啊，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您別跟我一般見識！我們要給這個‘小寶’做一個dna檢測，我們懷疑她就是一個案子的受害者！”
    秦川見局長隊長都來了，立馬說道：“局長我懷疑牛欄街妻女失蹤案與楊家巷無臉屍體案有關聯，申請並案！”
    局長點點頭，“我知道了。”
    隨即他板起麵孔厲聲道：“秦川！你知道自己錯在哪了嗎！”
    劉浪被這一聲嚇了一跳。
    “上級派來專家協助工作，你是什麽態度！你看看劉專家幫了多大的忙，還不快道歉！”局長剛正不阿的麵龐容不下任何沙子，即使曆經歲月也沒有磨掉他剛毅的棱角。
    劉浪驚了。
    我靠，這就是職場？
    秦川立正，鄭重地道歉，＂劉專家對不起，我一定虛心向您學習。＂
    楊家巷子，某棟民房樓頂上，塗凝滿意地看著眼前的女人。
    “很好，融合得很好，你會成為一名很有潛力的裂口女。”
    那個女人還不適應新的身體，手腳如同未調試完成的機器，隻能艱難地保持站立，“我的孩子……”
    “放心，她也是我們重要的夥伴，我們不會放棄她的。”
    塗凝笑著保證道，“不過，作為你帶著女兒逃跑的懲罰，你得去幫我做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