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內的空氣瞬間凝固。
    林小雅的臉頰一下紅透了，下意識地就想從李平生身邊退開。
    “的確不應該來。”
    李平生也是無語，搖搖頭。
    既然來了，就不能跟林小雅玩遊戲，還有整個晚上。
    “沒辦法，我不來，見不到這麽精彩的一幕。”
    古長青的目光在林小雅身上轉了一圈，豎起大拇指：“你小子，豔福不淺啊，老婆不僅漂亮，還挺賢惠。”
    “轟！”
    林小雅隻覺得腦子嗡的一聲，臉頰燙得幾乎要滴出血來。
    老婆？
    她什麽時候成了他老婆了？
    林小雅看了一眼李平生，又看了一眼古長青，輕聲說道。
    “你們聊，我……我去給你們倒杯水。”
    說罷，她像是逃一樣，快步走出了病房。
    隨著房門再次關上，房間裏隻剩下了三個男人。
    古長青臉上的笑意，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抹去，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來吧，咱們得說點正事，李助理，你知道我的工作風格。”
    “知道，殺伐果斷，幹淨利索。”
    李平生臉上的笑容也淡了下去。
    “過獎。”古長青指了指一直站在旁邊的王金平，“我身邊這位你應該不認識，蓮花縣縣長，王金平。”
    “以前他曾經跟我一起工作過，算是老熟人。”
    李平生點頭，王金平趕緊伸手。
    “李助理，您好。”
    他現在腦子裏還是一團漿糊。
    古書記和這個年輕人，到底是什麽關係？
    看這架勢，絕不是簡單的上下級。
    李平生跟王金平握了握，然後才嗬嗬笑道。
    “我知道，古書記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來找我……究竟是什麽事？”
    “聰明。”
    古長青也不繞彎子，直接的說道：“我想請問，你有沒有興趣擔任蓮花縣的縣委書記？”
    轟隆！
    平地起驚雷！
    王金平隻覺得一道閃電劈進了自己的天靈蓋，整個人都懵了。
    大腦瞬間一片空白。
    什……什麽？
    縣委書記？
    李平生？
    他甚至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問題。
    怎麽可能！
    他王金平作為代理縣長，一直以為自己才是接任書記位置的第一人選！
    古書記剛剛在辦公室才跟他說過，蓮花縣的攤子以後要交給他。
    怎麽一轉眼，就變了？
    李平生也愣住，搖頭笑笑：“古書記，你開什麽玩笑？”
    古長青搖頭：“我這個人從來不開玩笑。”
    李平生還是拒絕。
    從職務上說，他之前的級別，確實也夠格了。
    可是讓他當縣委書記，跟古長青平起平坐，說真的，他是拒絕的，是反抗的。
    “我知道你很意外。”
    古長青很沉穩：“但是我考慮了幾天，覺得這是一個合適的安排。”
    “第一，以你之前的履曆和功績，掌管一個縣城，綽綽有餘，而且你有幹勁，楊老實因為你而下台，不做第二人選。”
    “還有，林書記那邊，你也該替他分分憂了，總不能一直讓一個女人在後麵為你遮風擋雨。”
    這句話，讓李平生的眼神微微一動。
    古長青知道，自己說到了點子上。
    他繼續加碼。
    “最重要的一點，是第三。”
    古長青重重的歎息一聲：“蓮花縣，需要你，就在剛才，我已經跟金平同誌通過氣了。”
    “蓮花縣的政法係統，從上到下，有一個算一個，全部都要被連根拔起，一個不留，這裏馬上就會成為一個巨大的權力真空地帶。”
    “水，已經被我抽幹了，但池子裏的淤泥和毒草，需要一個信得過、手段夠硬、沒有本地任何牽扯的人，來徹底清理幹淨！”
    “這個人，除了你，我想不到第二個。”
    古長青的每一句話，都像是一記重錘，狠狠地砸在王金平的心上。
    他終於明白了。
    古書記不是在試探他，更不是在耍他。
    是因為自己沒有那個能力，而且這件事一旦搞不好，就有性命之憂。
    這麽說……
    古書記還是很愛他的啊！
    李平生嗬嗬笑出了聲音：“古書記，你不厚道，把我當槍？”
    古長青苦笑：“不是把你當槍，是因為我知道不管你鬧出了多大的事情，事情總能解決，我不好好利用還能怎麽辦？”
    李平生不置可否。
    王金平趕緊補充道：“李助理，你擔任書記實在是眾望所歸。”
    “少騙我。”
    李平生搖搖頭：“不行。”
    幹脆利落。
    沒有絲毫猶豫。
    王金平有些失望，古長青也是不懂。
    “為什麽？”
    古長青實在是想不通。
    他已經把一切都鋪好了路，李平生隻需要點頭，就能走上一條無數人夢寐以求的康莊大道。
    為什麽會拒絕？
    “因為，趙長興還沒有死。”
    趙長興！
    當這個名字從李平生口中說出時，病房裏的溫度仿佛都下降了好幾度。
    古長青皺了皺眉頭：“興陽縣的事情，我會處理。”
    “你是不知道我跟趙長興的仇恨有多深，要不要我跟你說說？”
    李平生不等古長青答應，就說了他跟趙長興的過往。
    從他還是趙長生說起，一直說到自己殺了他三次，可能他都能逃脫，並且出現在自己身邊。
    如果不殺了趙長興，李平生夜不能寐。
    “其實如果是個人恩怨那還好，主要是我擔心他會繼續禍害興陽。”
    李平生淡淡地回了一句。
    古長青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有我呢。”
    李平生卻笑了。
    “你能弄死他嗎？”
    古長青撇嘴，誰敢說一定能弄死趙長興？
    “那就是了，還是沒有辦法。”
    李平生笑道：“所以，我還是留在這裏，牽製趙長興，至於蓮花縣……”
    “你有人啊。”
    古長青都怔住：“我，有人？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