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那小子是什麽人？下手也太黑了！”
    “我感覺我的肋骨斷了！”
    “航哥怎麽回事？怎麽看到那小子，跟老鼠見了貓一樣？”
    “還打了強子一巴掌呢！”
    尤航失魂落魄地從樓道裏走了出來。
    “大哥！”
    “大哥，那人到底是誰啊？”
    “我們這就叫兄弟們過來，把他剁了喂狗！”
    尤航抬起頭，眼神空洞地看了他們一眼。
    他走到車邊，從口袋裏摸出一根煙，點了幾次才點著。
    他猛吸了一口，緩緩吐出。
    “他，曾經是我哥。”
    所有小弟都愣住了。
    “大哥的大哥？”
    “也是他，親手把我送進去的那位。”
    轟！
    這句話，像一顆炸雷，在所有小弟的腦海裏炸響。
    他們瞬間明白了。
    為什麽尤航會怕成那個樣子。
    一個被打得最慘的小弟，捂著腫脹的臉，倒吸一口涼氣，聲音都在發顫。
    “我的天啊，他就是李助理？”
    “就是航哥你以前吹牛時說的，一個人，單挑了某個國家整個戰部的神人？”
    “我剛才還指著他鼻子罵？”
    “我居然還活著！”
    尤航苦笑一聲：“不然呢？”
    “不然你們以為，我為什麽會怕成那樣？”
    一群小弟，噤若寒蟬，再也不敢多說一個字。
    他們今天，算是真真切切地，從鬼門關前走了一遭。
    就在這時。
    一個嬌媚入骨，卻帶著一絲冰冷的聲音，在他們身後幽幽響起。
    “你也未必就輸給了李平生。”
    “你的實力，也很強啊。”
    眾人猛地回頭。
    隻見一個女人，正倚在旁邊一棵樹的陰影裏。
    她穿著一件薄如蟬翼的黑色吊帶短裙，在這寒冷的冬夜裏，露出了大片雪白的肌膚和修長筆直的美腿。
    她的臉上畫著精致的濃妝，紅唇似火，眼波流轉間，帶著一股致命的誘惑。
    尤航的眉頭，瞬間皺了起來。
    他警惕地看著這個突然出現的女人。
    “你誰啊？”
    女人邁著貓步，款款走了過來。
    她走到尤航麵前，伸出一根塗著紅色指甲油的手指，輕輕點在了尤航結實的胸膛上。
    “你好，我叫洛柔，是縣委的秘書。”
    “我想……跟你合作。”
    尤航笑了。
    是那種，帶著輕蔑的冷笑。
    他一把抓住洛柔的手腕，力道之大，幾乎要將她的骨頭捏碎。
    “跟我合作？”
    “就憑你？”
    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一個官場上的花瓶，也敢跟他談合作？
    洛柔疼得臉色發白，但臉上依舊保持著嫵媚的笑容。
    “不是憑我，是古書記，夠格嗎？”
    她趴在尤航耳邊，吐氣如蘭，清晰地說道。
    “今晚八點。”
    “艾菲兒酒店，頂層總統套房。”
    “古書記，恭候大駕。”
    洛柔那豐腴惹火的背影，消失在街角的陰影裏，勾著尤航的心。
    他站在原地，許久未動。
    古書記，是真是假，他不知道。
    但這女人，是真的。
    他媽的浪。
    “航哥，這女人說什麽了？”
    “就是，我怎麽覺得，這事兒滿是陰謀的味道。”
    “一個縣委秘書，深更半夜跑來找我們這種人？嗬，白玩倒是可以，其他的……可得小心點啊。”
    兄弟們七嘴八舌，眼神裏充滿了警惕。
    他們今天，剛從鬼門關前走了一遭，實在不想再惹上什麽麻煩。
    尤航收回目光，長長吐出一口煙圈。
    “現在時間還早。”
    “走，去吃飯。”
    ……
    夜色漸深。
    縣城裏最火爆的大排檔，人聲鼎沸。
    尤航和一群兄弟圍坐在一張油膩的桌子前，擺滿了烤串和紮啤。
    尤航一杯接著一杯地灌著悶酒。
    他的腦海裏，有兩個身影在不斷交織。
    一個是李平生。
    那個男人冰冷、失望的眼神，像一根針，紮在他的心上。
    另一個，是洛柔。
    那個女人嫵媚、火熱的眼神，像一團火，在他的小腹燃燒。
    一邊，是絕望；一邊，是燃燒的欲望。
    “你們吃，我出去一趟。”
    到了八點，尤航終於是沒控製住。
    總統套房，門前。
    尤航定了定心神，敲了敲門。
    “咚，咚，咚。”
    開門的，正是洛柔。
    她似乎剛剛洗完澡，身上隻鬆鬆垮垮地裹著一條白色的浴巾。
    濕漉漉的黑發，隨意地披在肩上，水珠順著她修長的脖頸，滑入那深邃的溝壑。
    空氣中，彌漫著沐浴露和女人身體混合的香氣。
    誘人，且致命。
    “我就知道你會來。”
    尤航的目光，肆無忌憚地在她身上遊走。
    “你怎麽知道？”
    洛柔笑得花枝亂顫，浴巾的邊緣，也隨之微微晃動。
    “因為，我知道你不甘心。”
    “曾經的軍人，不甘心一輩子當個混混。”
    “不甘心，被李平生像踩死一隻螞蟻一樣，踩在腳下。”
    尤航的瞳孔，猛地一縮。
    “我們兩個人可以合作。”
    洛柔緩緩走向吧台，浴巾下，是搖曳生姿的弧度。
    尤航跟了上去，從背後抱住了她。
    “怎麽合作？”
    洛柔回頭看著他，眼神迷離。
    “別問。”
    “日後再說。”
    ……
    與此同時。
    李平生帶著小禾，終於回到了她的家，回到了她魂牽夢繞的地方。
    先去了自己的老房子，然後去看了自己的奶奶，媽媽，給他們擺放了一些貢品，做完這些，都下午了。
    李平生提著大包小包的年貨，步履有些沉重。
    李平生也不知道啊，嫂子……
    原諒他了嗎？
    站在那扇斑駁的木門前，他抬起手，卻遲遲沒有敲下。
    “嫂子，是我，李平生，我能進來嗎？”
    “吱呀——”
    門簾被掀開了。
    一個身影，出現在門口。
    那是看起來十分性感，火辣的女人，卻正是多日不見的薑季諾。
    薑季諾看著李平生，苦笑著開口。
    “李哥。”
    薑季諾僵硬地叫了一聲。
    李平生心中一酸。
    就在這時，屋裏傳來一個熱情的聲音。
    “是李助理來了嗎？”
    “哎呀，真是你！快！快進來！”
    薑雲龍從薑季諾身後擠了出來，咋咋呼呼：“嫂子！李助理來看你了！”
    除了他們，還站著一個外國人。
    外國黑人。
    他身形魁梧如山，皮膚通體黢黑，在燈光下，仿佛一尊黑曜石雕像。
    “阿克蒙德，去幫忙。”
    薑季諾對那個黑人淡淡地說了一句。
    那個叫阿克蒙德的黑人，立刻站起身，默默地從李平生手中，接過了那些沉重的年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