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3章 不主動,不拒絕,不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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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最後,停在了一家夜總會門口。
外麵看著不咋樣,裏麵卻內有乾坤。
震耳欲聾的重金屬音樂像是巨錘,一下下砸在心髒上,空氣中彌漫著高級雪茄、名貴香水和酒精混合在一起的氣味。
閃爍的鐳射燈光下,舞池裏是無數扭動的年輕身體,放肆地宣泄著過剩的荷爾蒙。
一個穿著旗袍、身材豐腴的女經理看到徐長生,立刻滿臉堆笑地迎了上來。
“哎喲,徐局,什麽風把您給吹來了?”
徐長生顯然是這裏的熟客,指著身邊的李平生:“少廢話,今天有貴客,給我找個最安靜、最氣派的包間。”
“好嘞!”
女經理的目光在李平生身上一掃而過,笑得更加諂媚。
七拐八繞,穿過一條掛著迷離壁燈的長廊,經理推開了一扇厚重的紅木門。
“徐局,李書記,您二位請。”
包廂極大,足有一個小會議室那麽大。
地上鋪著厚厚的波斯地毯,巨大的U型真皮沙發能輕鬆坐下二三十人。
正對著的,是一整麵牆的超大液晶屏幕,上麵正播放著MV,但聲音被調得很低。
徐長生脫下外套,熱情地招呼李平生坐下。
“李書記,這裏絕對安全,隔音也好,說話方便。”
李平生點了點頭,坐下。
徐長生拿起電話,一連打了好幾個。
“喂,王總啊,我徐長生,在哪兒呢?我給你介紹個大人物,對,夜總會。”
“老劉,別打牌了,過來喝酒,我這兒有好事關照你!”
“張老板,趕緊過來,我組了個局,就等你了!”
不到半個小時,包廂的門就被人絡繹不絕地推開。
進來了五六個腦滿腸肥的中年男人,個個大金鏈子小手表,身上帶著一股酒氣和商場上的精明。
他們一進來,目標十分明確,衝著李平生過去。
“李書記,久仰大名,久仰大名啊!”
“李書記這麽年輕就主政一方,真是英雄出少年!”
“來來來,李書記,我老王敬您一杯,還要請您多多關照啊!”
光頭的王總端著滿滿一杯洋酒,就湊了過來。
李平生站起身,端起酒杯,臉上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微笑,和王總碰了一下杯。
“王總客氣了。”
說完,一飲而盡。
“好,李書記海量!”
眾人紛紛叫好。
一時間,包廂裏的氣氛熱烈到了極點。
推杯換盞,觥籌交錯。
這些老板們,都是在生意場上摸爬滾打的老油條,拍馬屁的功夫早已爐火純青。
他們先是輪番吹捧徐長生,又恭維李平生,說平安鎮能在李書記的帶領下,未來一定會成為經濟強鎮。
李平生始終保持著微笑,來者不拒,別人敬酒,他就喝。
但說的話卻很少,隻是偶爾點頭,冷眼看著這群人的表演。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氣氛已經烘托得差不多了。
徐長生看了看身邊臉色微醺的李平生,覺得時機已到。
他清了清嗓子,對著門外拍了拍手。
厚重的包廂門被無聲地推開。
還是之前那位旗袍經理,不過這次她隻是側身站在門口,臉上帶著一種男人都懂的神秘微笑。
緊接著,一列穿著各色清涼短裙的年輕女孩,魚貫而入。
足足有十五六個。
高的,矮的,胖的,瘦的,清純的,嫵媚的,成熟的,青澀的……
幾乎囊括了所有類型。
她們一進來,就在經理的示意下,在包廂中央站成一排,個個低眉順眼,卻又在不經意間,用眼神撩撥著在座的每一個男人。
空氣中,那股曖昧奢靡的氣味,瞬間濃鬱了十倍。
包廂裏那幾個老板的眼睛,瞬間就直了。
徐長生站起身,像個檢閱部隊的將軍,大手一揮,豪氣幹雲地說道。
“李書記,各位老板,隨便挑,隨便選!今晚所有的消費,都算我徐某人的!”
“徐局大氣!”
“感謝徐局!”
幾個老板早就按捺不住了,發出一陣心領神會的哄笑,各自起身,摟過一個自己看中的女孩,回到沙發上,開始灌酒、搖骰子,上下其手。
整個包廂裏,頓時充滿了女人的嬌笑聲和男人的調笑聲。
李平生依舊靜靜地坐在角落裏,仿佛眼前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徐長生從隊伍的末尾,拉出來一個女孩。
那個女孩約莫二十出頭的年紀,穿著一身白色的連衣裙,在一眾花紅柳綠中顯得格外惹眼。
她的五官極為精致,皮膚白皙如玉,眼神清澈中又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媚意,身材更是凹凸有致,多一分則胖,少一分則瘦。
徐長生拉著她的手,徑直走到了李平生身邊。
“李書記。”徐長生挑眉說道,“這位是小雅,輕易不出來見客的,今天特意讓她來,陪您喝兩杯。”
他把那個叫小雅的女孩,輕輕推向李平生的身邊。
小雅順勢就坐了下來,緊挨著李平生。
一股淡雅卻極具侵略性的香水味,瞬間鑽進了李平生的鼻腔。
“李書記,您好,我叫小雅。”
她的聲音很軟,很糯,像羽毛一樣,輕輕地搔刮著人的耳膜。
她拿起桌上的洋酒,給自己和李平生都倒了一杯,然後端起酒杯,身體微微向李平生傾斜。
這個姿勢,讓她連衣裙的領口,恰到好處地展現出一片炫目的雪白。
李平生沒有看她,而是對徐長生說道:“徐局,太客氣了。”
“哎,應該的,應該的。”徐長生笑著擺手,“李書記工作那麽辛苦,理應放鬆放鬆。”
李平生和小雅的杯子輕輕碰了一下,然後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小雅也跟著喝完,臉上浮起一抹動人的紅暈。
她很自然地拿起話筒,點了一首很曖昧的情歌對唱,然後把另一個話筒遞給李平生。
“李書記,陪我唱一首嘛。”她的聲音裏帶著撒嬌的意味。
李平生搖了搖頭,說道:“不會。”
小雅也不氣餒,自己一個人唱了起來。
她的歌聲很好聽,唱到動情處,眼神總是若有若無地瞟向李平生,充滿了暗示。
一曲唱罷,她又端起酒杯。
“李書記,我唱得不好,自罰一杯,您隨意。”
說完,又是一杯酒下肚。
她似乎很懂得分寸,不強求,不糾纏。
隻是用一種潤物細無聲的方式,不斷地在李平生身邊製造著曖昧的氛圍。
她會剝好一瓣橘子,送到李平生嘴邊。
她會在李平生的酒杯空了之後,第一時間續滿。
她會在和李平生說話時,身體不經意地靠得更近一些,讓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身上的溫度和柔軟。
而李平生,始終是那副樣子。
不主動,不拒絕,不負責。
徐長生在一旁看著,心裏有些拿不準。
他看不透這個年輕人。
說他不好色吧,他並沒有把小雅推開。
說他好色吧,他又沒有像其他男人一樣,露出哪怕一絲一毫的猴急。
又喝了幾輪,徐長生覺得火候差不多了。
“小雅,李書記喝得有點多啊,你扶他回去吧?”
“嗬嗬,嗬嗬嗬!”
小雅秒懂:“好的,徐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