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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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情提示, 看到重複章節是訂閱率抽了, 恢複時間約為兩天哦~~ 她心中一驚,倏地從失神中清醒。
宋釗正好又在她脖頸間落下一吻, 這一下, 她無比清晰的知道在發生什麽,竟是腳有些發軟。
“……染染。”宋釗又喚了她一聲,聲音低啞而壓抑。
趙暮染張了張唇, 想要說話,哪知壓靠著她的男子突然一手提了她的腰,就被他推坐在鋪有薄毯的地上。
強勢得她下意識就要反抗, 宋釗卻也跟著跪坐在麵前, 伸手緊緊擁住了她, 額頭抵在她肩膀。一種無助要依靠人的姿勢。
她覺得不對, 隨後發現他呼吸極亂, 擁著她的手也在顫抖。
趙暮染猛地想起自己的來意:“——你是不是舊疾又犯了?!”
宋釗強忍著身上陣陣的躁動,輕聲道:“不是, 讓我靠一會就好, 一會就好……”
他發現自己中了藥,而她突然出現,叫他又驚又喜。可在靠近後,她的反應使他又驟然冷靜, 他是被她喂著吃了那種藥, 但她反應不對……
肯定哪裏出了問題。
他不能亂來。
宋釗先前就已忍耐多時, 因著舊疾又不敢運用內勁壓製, 早被藥性折磨得大汗淋漓。他此時擁著趙暮染,也叫她發現更多不對的端倪。
她摸到了他被染水滲濕的後背,心驚著問:“你怎麽汗濕了衣裳。”
明顯是在強忍著什麽。
趙暮染就想到兩人相遇時,他明明傷了背,卻還雲淡風清與自己交談。她想得心間焦急,他肯定還是出了問題。
身體那麽燙,又出汗,難道是背上的傷化濃,引起了發熱?!
她想著,手就從他背後回到他身前,想去掰他的臉,要探他額頭溫度。
可他擁得緊,手到胸膛便動彈不得,她隻能抵著他,輕輕推他。奈何男子滾燙的身軀如大山,巋然不動。
宋釗被藥效折磨得心猿意馬,軟軟的手掌抵在他胸前,輕輕推搡間給身體帶來摩擦,讓他舒服的悶哼了一聲。本就搖晃不定的神思,越來越迷離。
趙暮染卻被他這一聲嚇一跳。
明明顯得很壓抑,但她卻聽出了裏邊帶著的愉悅。
這究竟是什麽了?!
她心頭狂跳著,再度伸手去試探,比先前小心翼翼輕推他,“你究竟怎麽了?”說話間的呼吸就全灑落在他耳畔。
溫熱,撩人心魄。
宋釗頓時身子發僵,她的手還不輕不重推搡著他,他覺得自己緊繃著的那根弦要斷了,也確實在她又推一下後‘哢嚓’斷了。
趙暮染就眼前一花,整個人被宋釗推倒,沉重滾燙的身軀壓下來時一並封了她的唇。
她腦海裏‘嗡’的一下,什麽都不能思考,在怔懵中被他輕而易舉翹開了唇齒,他的氣息瞬間完全將她占領。
宋釗的吻來得急,卻因笨拙而顯得小心翼翼,每掠奪一分都像是試探,磕磕碰碰。
但這不能抵擋因此帶來的巨大歡喜與激動。
他心心念念的人兒,她靠近時就能聞見的甜香,如今就在他唇舌間,讓他一沾便再也不想放開,身上翻湧許久的躁動似乎也被漸漸撫平。
他的掠奪攻勢因此放緩放輕柔。
趙暮染與他呼吸糾纏,發軟發酥,她也從未有過這樣的經驗,竟是連推拒的力氣都沒有了。
食味知髓,她給到他的安撫似乎又漸漸不能滿足,他氣息愈發絮亂,剛才壓下去的躁動再次在體內狂亂。
宋釗神思迷亂,趙暮染卻因呼吸困難腦中清明,在他又變得焦躁不安的親吻間扭動。
正沉溺的宋釗因她動作身子驟然一僵,使他身體顫栗的火種急湧而下,在最後一絲清明中,他神差鬼使地抓了她的手……
夜越深,山林間晝出夜伏的走獸吼叫聲聲,宋釗側耳聽著林間動靜,抿著唇用濕了水的帕子一下一下為身前的少女清理手心。
帳內依舊光線昏暗,趙暮染卻閉著眼,腦海裏全是方才旖旎的一幕幕,還有白天軍醫給她藥時的古怪神色。她雙頰滾燙。
“——我不知那藥有問題。”感覺到他鬆開手,她才睜開眼,低聲說了句。
宋釗聞言耳根微熱,嗯了一聲:“我知道。”如若不是知道,或者他已經做出更過份的事來。
但剛才他也已經很失控了。
兩人同時都沉默了下去,趙暮染還莫名生出絲要奪門而出的衝動,她強壓住又問:“你好些了嗎?”
昏暗中,青年低低嗯一聲。
趙暮染就感覺臉上好像更熱了,再也坐不住,慌亂站起來丟下句‘你早些休息’一頭衝了出去。
宋釗看著落下的帳布,鳳眸微垂,可很快,那落下的帳布又再度被掀開。趙暮染在他吃驚中又衝了進來,彎了腰抱了他一下,豁出去般道:“我…我會對你負責的,你若還是難受……你、我……”
雖是有豁出去的準備,但最後的那句卻怎麽都說不出口了。
宋釗怔了一會,低笑出聲。
青年的笑聲似流水潺潺,趙暮染麵紅耳赤。
宋釗說:“我不難受了。”
趙暮染再度落荒而逃,身後是他又響起的愉悅笑聲。
回到自己營帳,趙暮染躺在毛毯上翻來複去,一閉眼就是被郎君壓著吻的纏|綿,怎麽都睡不著。
她頹然翻坐起身,一手摸到了自己的紅纓槍。
她握了握,然後鬆開手,然後又伸手去握了握,再鬆開。兩手放在眼前,都握成紅纓槍杆大小的形狀,慢慢的,右手的手指曲成的圓比左手大了許多。
趙暮染就失眠了。
不顯狼狽,優雅從容。
這份內斂叫安王在心中嘖了聲。
趙暮染卻是瞪了眼:“父王,你手勁那麽重,傷著他了。”
安王微微一笑,問那默不作聲趴好的郎君:“可是傷著你了,本王是粗人,手上沒個輕重。”
宋釗眉峰平和,薄唇輕啟:“謝殿下|體恤。殿下鳳骨龍姿,是我等萬分不及的。”
本有幾分討好的話被青年不亢不卑輕聲道出,竟讓人覺得舒心無比。
安王就斜斜瞄了他幾眼,見他修眉鳳目,比在遠處看更要俊俏幾分。
確實是有個好相貌。
還是個會說話的。
“郎君與染染的相識,本王已有聽聞。皆是說你願相許報恩,如若是真,倒也是一段佳話。不過本王還是要問問郎君。”安王徑直霸占了女兒方才坐的椅子,坐姿大刀闊斧的,極有氣勢。
宋釗依舊從容:“殿下請說。”
“郎君可是真心。”
安王言簡意明,屋裏似乎也跟著一下子安靜了。
趙暮染也沒預料到自家父王會問這樣的話。澄淨的杏眸看看嚴肅的安王,又瞅瞅榻上俊雋的郎君。
宋釗微垂的鳳眸抬起,眸光像遇著風的湖麵,有輝華流轉。但那光華也隻是一瞬,在安王目光與他對上時,郎君眼裏已是一片平靜,風過水無痕。
“殿下這話我怎麽答都不對。”
青年的話使安王瞳孔顏色漸深,趙暮染側頭看去,似乎還挑了挑眉。
青年在這時坐起身,將身上半開的袍子攏好,脊背筆直跪坐在榻上,輕聲道:“在下姓楊,字君毅,祖籍京兆。上有父母,兒輩中為嫡長,另有兩個弟弟,一個小妹。今年二十有一,未定婚約。”
他鄭重其事的一番自我介紹。
安王目光沉沉盯著他,冷笑一聲:“答非所問。”
麵對安王顯露的不滿,郎君那張俊秀麵容上如終平靜無波,與氣勢強勁的安王對視的目光清亮。他仍輕聲道:“殿下所問亦非想問。”
青年明明一副孱弱的樣子,低言輕語時卻有股不輸於任何人的氣勢,即便他身邊有著皇家之威的安王。
安王聞言心頭微微一震,說不驚訝是假的。
——他被一個臭小子給嗆了!
嘿,安王劍眉高高挑起,多少年沒遇到這樣大膽的了。
趙暮染聽著也挑了挑眉,卻不是安王那樣臭著臉。她蹲在床榻前,手肘撐在榻上托著下巴,杏眸亮晶晶的:“那我們要成親,你是不是得先去信告知父母?”
宋釗被她問得一怔,安王有些氣急敗壞地伸手戳她腦袋:“老子話還沒問完呢,成什麽親!”
“噫?關鍵不就是男未娶嗎?”趙暮染側頭躲過,“您還要問什麽啊。”
問了,人家說了,您信嗎?
問了,人家說了,您就不去查了嗎?
趙暮染挑釁地甩了個眼刀過去,安王被她噎得直咬後槽牙。
果然是女大不中留啊,安王鬱鬱地說:“你就要他了?”
“所以你看他不順眼了?”趙暮染唇邊啜笑,又噎了回去。
安王用手捂著胸口,他快要被這見色忘父的女兒氣吐血了。趙暮染見他這樣,站起來走到他身邊,撇了撇唇伸手幫他按胸口:“怎麽氣性跟個毛小子似的,被說中心思就說中了,至於氣成這樣嘛。你這樣容易老,娘親嫌棄要怎麽辦。”
在女兒的關心中,盡管獻殷勤的份大,安王一口氣才算順了。
卻還是一臉無所謂地拿開她手:“王妃何時嫌棄過本王,反正我是管不了你一丁點兒了。”
嘖嘖,得了好怎麽還跟個怨婦似的。趙暮染對這個爹的脾氣也是沒轍,視線落在他臉上,突然想到什麽,又側頭去看安靜跪坐在榻上的郎君。
她‘噫’一聲,秀美的麵容上都是驚奇:“君毅與父王都有一雙鳳眼,緣份啊。”
安王聞言視線漠然落在青年臉上,在他微微垂著的雙眸間打轉,“有什麽稀奇的,天下間長著雙鳳眼的人海了去了。”
宋釗卻是在此時道:“是君毅的榮幸。”
還欲刺幾句的安王驟然就收了聲。
這小子還親近的自稱上了,還一副謙卑的樣子,要托襯出自己蠻不講理,沒風度嗎?
安王腦海裏嘿呀嘿呀的補了出翁婿相爭戲碼,抿了唇。他站起身,實在不想再呆了,“我會讓人給王妃送信,叫她準備著。兩日後要到渭州交界,你還去不去?”
他既然要搞事情,自然不會忘記愛湊熱鬧的女兒。
趙暮染卻是沒有像往前那樣直接就應下,而是看了看宋釗,蹙眉說:“軍令嗎?”
安王又捂住了胸口。
他的動作讓趙暮染有要翻白眼的衝動,就非要較個高下嗎?
一直很安靜的宋釗在此時突然說:“殿下是聽聞了交界處有匪賊之事嗎?”
安王睃了他一眼,未言。
“君毅不久前才從兩方交界經過,沿路有所聞,如若殿下要到交界去,或許能幫助。”
郎君緩緩道來,趙暮染吃驚得微微張了嘴。
安王臉上表情就變得有些玩味了,卷著舌頭說:“好啊。”負手在背,大步出了帳營,身後有少女責怪的說話聲。
“你怎麽就要跟去了,那邊危險。”
“你會去。”
帳外的安王步子就一頓,不知是想到什麽,不悅的神色驟然散去,大笑著龍姿虎步地離開。
——京兆揚姓。
好個楊君毅,有幾分膽色,確實……也算有緣。
安王笑著離開,一眾不明人以為是翁婿相處極愉快,帳內的趙暮染被他突然大笑嚇得險些嗆著,緩了好大會才說:“說抽就抽,跟個陀螺似的。”
宋釗聽著卻是鳳眼微挑,“你與殿下感情很好。”
“馬馬虎虎。”趙暮染聳聳肩,語氣就添了惆悵,“你身上有傷,還有舊疾,跟著去沒問題嗎?”
“無礙的。”
郞君聲調淺淺,少女就歎一聲:“其實父王已經同意,不必這樣討好的。”
宋釗就凝視著她,微微一笑:“不是。”他沒有在討好安王,即便是要討好……那個也不是安王。
趙暮染落入他清杳的眼眸中,那一瞬仿佛在他眼中看到萬千瑰麗顏色,她心跳好像就紊亂起來,而且讓她有種想撲上去的衝動……少女杏眼眨啊眨,紅唇亦微微抿直,身子都已經半撐起來。
“殿下,蔚明求見。”
就在少女感覺要壓製不住衝動時,外邊響起求見聲。
她一個激靈,站直了身子,朝外高聲:“進來。”沒有看見郎君失落似垂下的唇角。
隨著應喏聲,一位身穿軟甲的侍衛緩步而入,停在屏風處稟道:“郎君的東西已經都拾掇好。”
“那就抬進來吧。”
當即就有人將兩口箱子送到趙暮染眼前,她頷首示意打開,朝青年說:你瞧瞧東西有沒有少,我讓他們都仔細的找了的。”隨後又道,“你放心,沒許他們亂翻,就怕碰壞了。”
宋釗看到整齊歸列在箱內的東西,平靜的眸光有著波動。“我帶的約莫也就這些,能再尋到,已是感激。”
趙暮染聞言點點頭,蔚明就帶著人離開,在帳內隻餘兩人的時候,宋釗突然探手去握了她的手。
少女站在床榻前,他仰著頭看她,側臉落滿陽光。他說:“安王殿下對我有疑問,你呢,為什麽不問。”
她性子再直率,他卻不認為她單純到心中一點想法都沒有。
臉上有淺淺笑意的趙暮染怔了怔,旋即斂神側坐在榻上,表情變得嚴肅:“那你先前所說可有假?”
少女斂容,秀美的麵容上就少了柔和,那一身斂起的氣勢亦突然強盛。如天上日月,輝華逼人。
宋釗看在眼裏,隻覺她英姿灼目,豔冶攝心。
他握住她手的力度又加重一分:“是真。”
趙暮染燦然一笑,“那我就信。”
“你呢,為何不問我一再逼親的原因?”
少女話音一轉,宋釗眼底有黯色閃過,薄唇微抿。
她逼親的原因稍想便知。
安王在他進城前就收到都城來的消息,她是不願接賜婚的旨意才會逼親,不管與局勢有無關係,她都是不願嫁宋釗。
那個大奸極惡的宋釗,誰人聽著不避如蛇蠍。
他想著,心境似乎不太能保持平靜了。
懷裏卻突然有暖意傳來。少女倚了前來,頭枕著他削瘦的肩,輕輕挽著的長的流瀉,微微涼意與她體溫就那麽刺激著他的感觀。
“是有原因,即便你問我也不想說。我想,我藏一個不誠實,往後若你也有所隱瞞,我們就扯平了。屆時兩兩相清,互不相欠……一生不見。”趙暮染輕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