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掛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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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振國是不想動手招惹是非的,奈何他剛才那一躲,徹底把民兵和村民們給激怒了。
但被動挨打也不是他的性子,他也不會坐以待斃。
那可是鋤頭、鐵鍁,真砸在腦門上,絕對要開幾個瓢
當第一把鋤頭帶著風聲呼嘯而來時,他迅速出手,手臂如同鐵鉗一般,緊緊抓住了鋤頭的木柄,硬生生將那人的攻勢遏製在空中。
緊接著,另一邊的鐵鍁也猛地鏟來,他身形一側,腳步輕盈地一挪,鐵鍁的尖端擦著他的衣角劃過,帶起一陣塵土。
另外三人見他竟敢反抗,怒氣更甚,他們吼叫著,拎著手中的家夥什,更加猛烈地攻擊起來。
媽的,咋辦?真把這五個人全打死麽?可這一個是民兵,另外四個隻是老實巴交的農民。
可這幫人這會兒都紅了眼,也不聽他解釋,愁人。
真鬱悶呢,遠處傳來了嘈雜的人聲,原來是來走親戚的小孫聽說山上出事兒了,帶著幾個本家兄弟和民兵,過來看看。
“怎麽回事?”小孫皺著眉頭問道。
民兵孫勝利見遠房堂弟來了,連忙迎了上去,將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孫煉鋼。
孫煉鋼聽完,眯著眼睛看了看地上的野果,又看了看幾個村民那狼狽的樣子,心中暗自盤算。
趙振國這是沒下狠手啊,還好自己來的及時。
“你們確定他偷了東西?”孫煉鋼沉聲問道。
孫勝利一愣,沒想到孫煉鋼會這麽問。
他看了看其他民兵和村民,見大家都搖頭表示沒有親眼看到趙振國偷東西,隻好硬著頭皮說:“這個…弟啊…我們還沒搜身,但他從山上下來,手裏還拿著野果,肯定沒安好心。”
孫煉鋼冷哼一聲:“沒搜身就敢說人偷東西?你們這是誣陷!還有,這山上的野果誰都可以摘,隻要別破壞山林就行。放了他!”
孫勝利和村民們麵麵相覷,雖然心有不甘,但誰也不敢違抗孫煉鋼的命令,他可是在公安局上班的。
他們慢慢地收起手中的家夥什,把鋤頭扛在肩上,鐮刀插在腰間,怒氣衝衝地瞪著趙振國。
趙振國感激地看了孫煉鋼一眼,低聲說道:“謝謝孫公安。”
孫煉鋼擺了擺手:“別謝我,以後別讓人誤會了。走吧,回家去吧。”
趙振國點了點頭,正準備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一個眼尖的村民突然嚷嚷起來:“哎,他籮筐裏的狐狸和怪鳥是我們山上的,他不能帶走!”
這一喊,如同平靜的湖麵上投下了一顆石子,立刻引起了其他村民的附和。
“對,那是我們山上的東西,不能讓他帶走!”
“他憑什麽拿我們的野味?”
村民們紛紛圍了上來,七嘴八舌地議論著,氣氛一時變得緊張起來。
趙振國心中一緊,這下麻煩了。
下山前,他明明割了草,虛掩住了蘿筐裏的東西,想來是剛才打鬥的時候,誰不小心踢到了蘿筐,讓狐狸和怪鳥漏了出來。
這下可好,原本已經平息的爭端又起波瀾。
孫煉鋼也愣住了,原本以為這件事情已經解決,沒想到又橫生枝節。
他皺了皺眉頭,這案子可不好斷了。三月泡還好說,山上有的是,但這可是肉啊,村民們不是不惦記這座山,可是山上有老虎,他們饞歸饞,卻也不想把命給丟了不敢上山。
好過的年,難過的春,
真讓趙振國把這野味帶走了,他在這村裏也不用混了,村民不會善罷甘休。
僵持中,趙振國感覺到地麵好像在震動,他連忙掏出望遠鏡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隻見一頭龐大的野豬正飛奔而來,獠牙畢露,氣勢洶洶。
“操,野豬下山了!”趙振國大喊道。
三月份是野豬下崽的時候,這是公野豬下山覓食了。
“嗤!”
孫勝利冷笑一聲,不屑地說道:“裝神弄鬼,今兒我把話撂在這了,你不把東西留在這裏,別想走。”
什麽野豬下山啊,明明是這人在故弄玄虛,想趁亂逃跑。
沒幾分鍾,那頭個頭足有五百斤的野豬就如同狂風驟雨一般衝到了跟前。它的雙眼赤紅,獠牙如劍,渾身散發著一股不可一世的凶猛氣息,讓人不寒而栗。
村民們見狀,紛紛驚慌失措,但有個村民,可能是被嚇傻了,竟然呆呆地站在原地,雙眼空洞,躲都沒躲。野豬如同一輛失控的坦克,帶著五百斤的力量和速度,直接撞向了他。
隻聽“砰”的一聲巨響,那個村民如同斷線的風箏一般,被野豬撞飛了好幾米遠,重重地摔在地上,身體扭曲,動彈不得,一片哀嚎聲響起,卻無人敢上前救援。
孫勝利看到這一幕,嚇得雙腿發軟,癱倒在地。他的心跳如鼓,冷汗直冒,心中隻有一個念頭:逃!可他兩條腿抖得跟篩子一樣,根本起不來。
野豬是雜食性動物,不知道是不是過冬餓極了,竟然調轉方向,張開血盆大口,衝著孫勝利的脖子啃去。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孫煉鋼一個滑鏟把孫勝利踹開。孫勝利在地上滾了幾滾,終於躲開了野豬的致命一擊。
然而,這一踹卻讓孫煉鋼自己暴露在了野豬的嘴下。野豬怒吼一聲,張開血盆大口,獠牙閃著寒光,直撲孫煉鋼。
小孫(孫煉鋼)對趙振國是有恩的,趙振國見狀,毫不猶豫地從懷裏(空間)掏出獵槍。
他來不及瞄準,砰!開了一槍。
但是,這不是一隻普通的野豬,這是一隻“掛甲”的孤豬。
它身上掛著一層厚厚的泥甲,泥巴在野豬皮毛上形成了一層堅硬的保護層,就如同盔甲一般。
獵槍的子彈雖然擊中了野豬,但卻隻能濺起一片泥花,根本無法穿透那層厚厚的泥甲。
野豬被槍聲一激,更加狂躁起來。
這槍聲也給小孫爭取了寶貴的時間,他閃身躲過了野豬的這次攻擊。
趙振國見狀,又迅速從懷裏掏出一把獵槍,毫不猶豫地將獵槍扔給小孫,大聲喊道:“快,打!你打眼睛,我打尾巴!”
掛甲野豬全身都掛滿了鎧甲,身上隻剩下兩個虛弱的部位,眼睛和尾巴根。
小孫接住那根雙杆獵槍,二話不說,“砰”的就是一槍。
這槍偏得離譜,野豬毛都沒蹭到一根,小孫忍不住罵道:“艸,這啥槍啊,彈道歪得跟蛇爬似的。”
趙振國:額,我用慣了,覺得歪好歪好的。
小孫不甘心,瞄準野豬的右眼,深吸一口氣,“砰”的又是一槍。
這回打中了,可野豬隻是疼了一下,並不致命,狂性大發,更加暴躁了。
野豬身後,趙振國屏住呼吸,穩穩地舉起獵槍,瞄準之後果斷扣下了扳機。隨著“砰”的一聲槍響,這野豬的屁股上濺起一團血霧,瞬間彈跳了起來,騰空而起,又重重地摔在地上。
趙振國見狀,興奮之情溢於言表,他猛地站起來,手舞足蹈,喜悅之情難以自抑。
野豬一旦被打中尾巴根,腸子就會流出來,便毫無生還的餘地。
嚇尿了的孫勝利,戰戰兢兢地從地上爬了起來,也顧不得自己濕了一片的褲子,他見野豬再也不動彈,小心翼翼地走近了幾步,用腳輕輕踢了踢野豬,確認野豬真的已經沒了氣息,才終於找回了自己嚇掉了的魂,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看到趙振國邁著沉穩的步伐走上前去,孫勝利誤以為他要搶野豬肉,緊張地喊道:“這,這是在我們山上打的,應該歸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