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人心不足蛇吞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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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振國:“”
    真不知道眼前這家夥,腦子怎麽長得,想的都是什麽亂七八糟的。
    “我隻是補個槍”趙振國解釋道。
    看他端著槍還要上前,另外幾個村民也陸續從地上爬起來,雖然仍然是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但也紛紛攔在趙振國和野豬之間,警惕地看著他。
    趙振國心裏不禁有些生氣,媽蛋,不是剛被野豬嚇尿的時候了,對著人反而就橫了,是覺得小孫管不住野豬能管住自己麽?
    不過轉念一想,他本就是為了救小孫,而不是他們。
    算了算了
    於是,他收起槍,索性拎起蘿筐,從小孫手裏拽過自己的獵槍,掉頭就走,也不再廢話。
    村民們沒料到他會這麽幹脆利索地走了,一時間都呆立在當場,竟然也沒人攔他。
    原本還想著要追究這人蘿筐裏的東西,可以分一杯羹,但此刻有了野豬,都忘了這茬。
    趙振國大步流星地離開,小孫站在後麵,看著趙振國離去的背影,心裏五味雜陳。
    他被孫勝利和這幫人的涼薄氣得不輕,他們怎麽可以這樣對待振國同誌?振國可是救了他們。
    “振國同誌,留步,留步!”小孫在後麵大喊,他追了上去,想要拉住趙振國。
    就在這時,兩人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哀嚎,那聲音淒厲而慘烈,讓他倆都不由自主地回過了頭。
    那幾個村民正圍著那頭野豬搗鼓,想把它用樹藤捆起來抬下山。
    可那頭野豬就跟詐屍似的,突然來了個回光返照,一獠牙就捅進了一個村民的肚子裏。
    那村民慘叫一聲,鮮血如泉湧般噴出,腸子也流了一地,眼瞅著是活不了了,場景慘不忍睹。
    其他村民見狀,都嚇得臉色煞白,紛紛後退,離那頭野豬遠遠的,生怕自己也成為下一個受害者。
    那頭野豬,此刻在他們眼中,不再是香噴噴的肉了,而是一個索命的惡鬼。
    趙振國看著這一幕,眉頭緊皺,嘴裏罵道:“艸!讓老子補一槍多好,非得不聽,現在出事了吧。”
    小孫更是氣得不行,他指著這幫嚇得瑟瑟發抖的村民,大罵道:“你們這群眼皮子淺的傻缺玩意兒!要是早聽振國同誌的,哪會有今天的禍事!”
    趙振國轉身想走,卻被小孫攔住了,“振國同誌,你不能就這麽走了,你得跟著大夥去村裏分肉。”
    趙振國沒應聲,大步流星趕了回去,奪過一個村民的鐮刀,狠狠地捅進了野豬的尾巴根,又擰了兩圈。
    眼瞅著野豬連動都不動,徹底死透了,趙振國才鬆了一口氣。
    孫勝利這次屁都不敢放一個,臉色蒼白,眼神中充滿了恐懼。
    野豬捅死了一個人,還有一個人被撞的七葷八素,隻剩下一口氣在。
    加上趙振國,現在隻剩下7個人還安然無恙。他們中,四個人負責抬著野豬,另外兩個人則背著那一死一傷下山。
    這四個人費了老鼻子勁,才終於將野豬牢牢綁起,然後一步步艱難地抬下山去。
    一路上,氣氛沉悶得讓人幾乎窒息,隻有他們雜亂的腳步聲在寂靜的山穀中回蕩,顯得格外清晰。
    曹甸大隊的大隊長可比孫勝利會處事多了。大手一揮,豪爽地分了半拉子豬給趙振國,還非要留他吃完喝酒,被他給婉拒了。
    臨別時,大隊長還親切地對趙振國說:
    “娃啊,以後常來啊,這兒就當是你自個兒家一樣。不過可別再往太深的山裏去了,山裏有熊瞎子,還有老虎,危險著呢。”
    趙振國覺得這老頭不賴,這算是過了明麵,以後再上山采藥打獵就不算踩過界兒跑到別人地盤了。
    挑著蘿筐美滋滋地往家趕,出了村發現四下無人,就把野豬肉分了扔進空間裏,就這麽挑著也太沉了。
    孫勝利看著趙振國遠去的背影,心裏很不是滋味。
    他嘟囔著對大隊長說:“叔,你咋就恁大方,分了一半的肉回去?咱隊裏也不寬裕啊。”
    大隊長拿煙袋鍋子敲了下孫勝利的頭,恨鐵不成鋼地說道:“勝利娃啊,你糊塗啊!這人不是一般人,你得罪他弄啥哩?你瞅瞅他那身板,那氣勢,就不是個池中之物。咱得跟他處好關係,以後說不定還能沾點光呢。”
    說著,又梆梆地敲了孫勝利幾下。
    孫煉鋼見狀,趕緊上前攔住大隊長:“叔,別敲了,他也不是故意的,就是心裏有點不平衡。”
    大隊長歎了口氣,放下煙袋鍋子,語重心長地說道:“勝利啊,煉鋼啊,你們都得記住,這人啊,得眼光放長遠點。別為了眼前的一點蠅頭小利,就失去了更大的機會。趙振國這個人,咱們得好好處著,以後肯定有用得著他的地方。”
    ——
    這邊,眼瞅著天都黑了,趙振國還沒回來,嬸子便開始張羅著做飯。
    她手腳很麻利,很快就做好了三個菜,蘿卜燒臘排骨,涼拌薺薺菜,白菜粉條,還有管夠的白麵饅頭。
    她喊宋婉清吃飯,可趙振國還沒回來,宋婉清正望眼欲穿地盼著,哪有胃口吃,隻是擺擺手讓嬸子先吃。
    嬸子自然不肯,便把菜放在灶上溫著,倆人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著。
    天已經完全黑了,院子裏還是沒有動靜,宋婉清有些納悶,難道出了什麽事?
    正想著要不要出去找人的時候,院門一響。
    宋婉清連忙跑出去,是趙振國回來了。
    趙振國看見她,露出一臉不值錢的笑,把蘿筐的新鮮肉拿出來給她瞧,顯擺道:“看,我今天打到了野豬。”
    宋婉清還沒來得及誇他能幹,趙振國又彎腰拎過另一隻蘿筐,把裏麵的小赤狐掏出來遞給宋婉清,“今天在山裏發現的”
    那狐狸毛色火紅,眼睛圓溜溜的,透著幾分機靈和膽怯。
    宋婉清楞楞地接過小赤狐,雙手輕輕捧著,好漂亮的狐狸,她有些欣喜若狂,“振國!你怎麽弄到的?”
    趙振國笑笑,見她高興的樣子就知道她喜歡,“額,湊巧,撞我身上了,看它可憐就帶了回來”
    果然,女人對這種毛茸茸的可愛生物毫無抵抗力。
    宋婉清輕撫著小赤狐的肚皮,那柔軟的皮毛讓她愛不釋手。小赤狐似乎也很享受這份撫摸,發出輕微的哼聲,眼神直直地盯著宋婉清。
    那肚皮上的皮毛又軟又滑,肚子上的肉還鼓鼓的,摸起來手感極佳。
    宋婉清玩得上癮,轉頭對一旁正忙著的嬸子喊道:“嬸子,你也來摸摸,這肚皮和它的大尾巴最好玩了。”
    嬸子年過半百,看著孩子氣的宋婉清笑了笑,沒應聲,把那隻怪鳥解開,扔進了雞仔群,也不知道是啥鳥,瞅著也就比小雞崽子大那麽一圈,振國說它太瘦了,養肥了再吃。
    看著宋婉清如此喜歡小赤狐,趙振國沒敢提自己把赤狐父母都打死的事情。他打算硝製好狐狸皮,賣一張,留一張給媳婦兒做毛領子。
    春天的狐狸皮不如秋天,但聊勝於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