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醜鳥不是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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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清晨,天邊剛泛起一抹魚肚白,趙振國從沉睡中悠悠轉醒。
    他起身下了床,趿拉著拖鞋,去廁所放水。
    正盤算著浴室該蓋多大,蓋在院子的哪個角落既方便又實用。
    就聽見嬸子那大嗓門驚恐地喊起來:“家裏進賊了!家裏進賊了!”
    趙振國拉上拉鏈,就朝嬸子聲音傳來的方向飛奔而去。
    這裏可是他特意讓賴毛找的地方,位置隱蔽卻又不失安全,外麵有巡邏隊巡邏,而且離政府不遠。
    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跑到這兒來偷東西?難道是他昨天吃得太飽,睡得太沉,外麵有啥動靜壓根沒聽見?他居然睡得這麽死?
    他三步並作兩步,很快就跑到了嬸子所在的廂房門口。
    隻見嬸子站在門口,滿臉焦急,一手叉腰,一手指著屋內,嘴裏還念叨著:“振國,你看,你看,小雞崽子少了兩隻,還有兩隻斷了氣。”
    額,就這?
    他聽嬸子嚎嚎這麽厲害,還以為是有人翻牆進來,悄無聲息地偷走了什麽貴重物品,沒想道隻是少了兩隻小雞崽子。
    可現在看來,這動靜似乎並不像是人為的,倒更像是有什麽動物在搗鬼。
    他的目光在院子裏掃視了一圈,最後落在了那個裝著小赤狐的筐子上。
    他快步走過去,掀開蓋子,把小赤狐從筐子裏拎了出來。小家夥似乎還沒睡醒,打了個哈欠,迷迷瞪瞪地看著他,眼神裏充滿了無辜。
    他湊近了聞了聞,小赤狐身上並沒有血腥味,難道真不是這小家夥幹的?
    可是,如果不是小赤狐,那又會是誰呢?
    他又在院子裏仔細地找了一圈,啥隱秘的洞、入口都沒發現,這個“賊”看來不是從外麵來的。
    他轉身回了廂房養雞崽子的那屋,把那隻怪鳥抓起來仔細打量。
    這貨瘦得跟竹竿似的,光撲棱還飛不起來,所以他就沒殺它,想等養肥了再說。
    這一看,他愣住了,這隻怪鳥的鳥喙上還有血呢!難道,是這家夥幹的?
    趙振國越看越驚訝,嘴裏嘟囔著:
    “特娘的,這不洗衣粉麽?”
    “啥洗衣粉?”聽到動靜的宋婉清也穿好衣服起來了,剛好聽見趙振國這後半句。
    “雕牌”趙振國順嘴回了一句,說完才猛然意識到,現在這個年代哪有什麽“雕牌”洗衣粉。
    手裏這怪鳥,哪裏是鳥,是雕牌洗衣粉的lo——“金雕”!
    想想自己居然套住了一隻金雕,還差點給吃了,趙振國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天啊,要不是這貨太瘦,他差點就把這東西給燉了!
    不過這貨要真成年了,家裏的鍋肯定燉不下,成年金雕是一種大型食肉猛禽,體長可達1米,體重約5~6千克,翼展達2米以上。
    他笑著搖了搖頭,心中充滿了慶幸。
    這可是雕啊,哪個男人在看《神雕俠侶》的時候,沒幻想過自己有一隻雕呢?
    他望著手裏的金雕,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好像已經看到了自己騎著金雕,翱翔天際的壯麗畫麵。
    宋婉清和嬸子站在房門口,看著抱著怪鳥笑得合不攏嘴的趙振國,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臉納悶。
    宋婉清皺了皺眉頭,心裏嘀咕,振國今兒個咋了,跟撿了金如意似的樂嗬。
    “金金雕”趙振國興奮的聲音都劈叉了。
    “金?金掉了?”,宋婉清一聽這話,心裏咯噔一下,驚訝地長大了嘴巴。金子掉了?不應該啊,那金如意振國說沒丟,火災後在廢墟裏都刨出來了,前兩天還讓她偷偷藏好呢。
    趙振國眼尖,看出媳婦兒麵色古怪,趕緊壓低聲音在她耳邊解釋道:“這鳥,叫金雕,周字旁那個雕”
    宋婉清這才恍然大悟,心裏那塊石頭也落了地,剛才差點把她嚇得心跳都停了。
    “振國啊,你這是唱哪出啊?”嬸子扯著嗓子問道,臉上滿是好奇和疑惑。
    趙振國抬頭看了嬸子一眼,臉上依舊掛著燦爛的笑容。
    他大手一揮,豪氣衝天地說:
    “嬸子,你別操心了,這是金雕,它偷吃雞崽子的事兒就算了。以後它愛吃多少雞就給它吃多少,咱家不缺這點兒口糧。”
    嬸子一聽,眼睛瞪得跟銅鈴似的,驚訝得嘴都合不攏了。
    她活了這麽大歲數,還是頭一回聽說有人把雞隨便給一隻鳥吃,還是隻怪模怪樣的鳥。
    宋婉清也愣住了,她看著趙振國,眼裏閃爍著疑惑的光芒。
    趙振國跟她普及了下什麽叫做金雕,宋婉清越聽越驚訝,嘴巴張得能塞下個雞蛋,指著怪鳥不可思議地問:
    “振國,你確定這是…金…雕?不會是看錯了吧?”宋婉清輕聲問道,她雖然對鳥類不太了解,但聽起來金雕可不是隨便就能見到的。
    趙振國使勁兒點了點頭,笑得見牙不見眼:
    “錯不了,這就是金雕。你們看它那鋒利的爪子和鳥喙,還有那矯健的身姿,雖然現在瘦了點兒,但將來可是能翱翔天際的神鳥!成年金雕可以抓起幾十斤重的山羊,可以一爪子抓瞎一隻狼”
    嬸子聽得一愣一愣的,真不真啊,就這個渾身白毛,比雞大不了多少的東西?她才不信呢!
    趙振國的話,宋婉清那就沒有不信的,看他這麽樂嗬,心裏也跟著美。
    “振國,那你好好養,以後就不用去打獵了,讓它去就行了。”宋婉清笑著說道。
    趙振國:“”
    養金雕,他其實不太會,也隻是在動物世界裏見過這玩意兒。
    二月份是金雕的繁殖期,算算時間,趙振國猜測大概是這倒黴孩子破殼後不老實,自己從窩裏掉下來了,又因為不會飛回不去窩,餓得受不了,又恰好發現了自己的套子,不幸中踩中了自己的陷阱。
    真是芝麻落在針眼裏——巧極了。
    要不然怎麽解釋自己懷裏的這隻金雕呢?
    為了給小金雕一個良好的生長壞境,趙振國吃完早飯就出去鬆樹林找了很多幹鬆針,鋪在筐子裏,模仿小金雕在巢穴裏的感覺。
    至於吃的,這貨昨晚上連吞了兩隻小雞崽子,看上去好像並不太餓,對於趙振國喂到嘴邊的野豬肉,也隻是勉為其難地吃了一口。
    不過,大概是發現趙振國對自己沒有攻擊性,金雕居然用自己的臉蹭了蹭趙振國的手心。
    艸!
    幼年期的猛禽居然會賣萌,誰懂這感覺?
    趙振國琢磨著,得抽空回村一趟,找老獵戶打聽打聽,這金雕怎麽個養法。
    打定了主意,趙振國轉身走進屋裏,跟媳婦兒打了個招呼:“媳婦兒,我出去一趟,找李老漢問問這金雕怎麽養。”
    宋婉清抬頭,目光落在趙振國懷裏那個毛茸茸的小團子上,金雕的小腦袋正探出來,好奇地四處張望。
    她嘴角勾起一抹淺笑,沒有多問,隻是溫柔地叮囑道:“早點回來,路上小心點。”
    他看起來相當寶貝這隻鳥,由他去吧。
    趙振國應了一聲,忽然想起什麽,又開口說道:“媳婦兒,把你現在看的那些書本拿給我唄,我有用”
    宋婉清聞言,微微一愣,隨即明白了他的意思,笑了笑,拾掇了一遝子遞給他,
    趙振國接過書本,嘿嘿一笑,懷裏揣著金雕,手裏拿著書本,騎著摩托車轟隆隆地李老漢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