複聖，顏淵。
    待那輪回星幕破開，一道金光衝天而起。
    再次映照之時，已是顏回手持竹簡，恭謙溫雅的模樣，看著亞裏士多德。
    “複聖？何為複聖。”觀眾們不太理解。
    按理說這波操作後，顏回是完成了蛻變。
    但從方方麵麵來看，好像也沒太大變化。
    甚至覺得，比之前更謙儒，更樸素了。
    葉天卻已拱起雙手，致以敬意：“恭迎複聖顯跡，此界儒門昌矣。”
    眾人這才有所感概，顏回以複聖示人。
    這就意味著，儒門很可能要複出了。
    當然這個複字的含義，是聖人的再現。
    在葉天看來，複聖的尊崇程度高於亞聖。
    擂台上，顏回踏步而來，身上光柱開始攀升。
    小鷹醬直接慌了：“怎麽回事，他不是隻有一層樓高嗎？怎麽變……”
    “這麽高了。”
    一層樓，直接飆到兩層，三層，四五層。
    “我的天呐！一座山，他比一座山還高！”
    這不可能啊！
    西方人集體瘋狂，如果說孔子來了，比山高很合理，但他的一個學生爾。
    很快，顏回就與亞裏士多德齊高。
    一寸不超，一寸不讓。
    嗯，不超，是不亢，不讓，是不卑。
    亞裏士多德卻心生嫌隙，他的真實修為，是不是已經超越了自己？
    有了這樣的懷疑，他的心境就已不完滿。
    “唉，我看的有些模糊，不太確定。那頭上一頂金花，可是道韻？”
    顏回笑著搖了搖頭，拱手敬了一回天道。
    “道法自然，儒以仁俢，雖然理念不同，但我們的立場，是一樣的。”
    顏回作為儒門的代表人物之一，對道係沒有拉踩，反而充滿敬畏之心。
    雖然，如今東方神係以道係為主，世人忘乎儒術，但有需要的時候，他們必定會出世，拯濟蒼生。
    這就是儒門。
    換句話說，儒門不問世事，不代表沒落了啊。
    此刻，天庭已閉目塞聽，但窺見儒門聖韻，還是忍不住冒頭，歎了一句。
    “以前老夫總是避諱，但這次，儒家的那幾位，估計想要主導一些東西了。”
    太白金星和月老都在撫須，雖然在歎息，但不覺得是什麽壞事。
    在他們看來，拋開蘇銘這事不說。
    單看諸天聖人的意思，東西方必有一戰。
    不是一對一的擂台戰，而是全麵大戰。
    所以儒門這時候站出來，足以體現仁之厚義。
    “他們都同樣高了，還要打下去嗎？”
    對峙雙方，無形間已扭轉了秩序，天象，萬法，動靜之間全都變了。
    “大膽猜測一下，亞裏士多德可比肩耶穌。”
    那他的境界，很可能也是邁入了偽聖一境。
    至於顏回……
    “不好說，不好說，畢竟隻是個學生，也沒什麽著作傳世，位格差了點。”
    亞裏士多德就厲害了，三段論，形而上學。
    隨便一個放出來，都可以造就一尊偽聖。
    東西方神戰，立場分明，但有一小部分人，希望這是場友誼賽。
    不要上升到生死。
    所以每次聯想到這，都會感到分外沉重。
    “亞裏士多德和顏回之間，一定要死一個嗎？”
    盡管不願，但氣運擂台的規則就是如此。
    “若非聖人，生死鐵則，誰也無法打破。”
    亞裏士多德心頭一沉，再抬眼時，說道：“其實從一入局開始，這個擂台就已為我們解答了生死論。”
    “哦，大師何解？”顏回雖說請戰，但從容。
    亞裏士多德繼續道：“生死互補，你我形成閉環，需要你死，我才能生。”
    顏回雙眸依舊沒太大波動，隻回了句。
    “您說破了，那這場博弈，也該結束了。”
    轟然須彌天象，遮蔽了星空界域，寰宇萬物。
    “我以智慧之光，指引天地正道，看你這孱弱的身子，可扛得住我之厚重。”
    既然要戰，亞裏士多德就不再謙讓。
    邏輯學搭建多維世界，輔以三段論，形而上學。
    畢生之研學多達三百餘萬字，密密麻麻，每一個字，都如一個小世界。
    三百多萬個小世界，締造一個大世界。
    別說身處其中的顏回，就是場外人都亞麻呆住。
    “亞裏士多德，傳奇本身，他的一生，足以碾壓古往今來所有天才。”
    不說都忘了，亞裏士多德畢生著作。
    多達三百萬字啊！
    “不止三百萬字，據說他畢生著作百餘部，上千萬字，流傳下來的隻有四十七本，所以就三百多萬字。”
    沒有人去質疑這個事情的合理性。
    因為現在的網絡小說作者，動輒就是幾百萬字一本，一人花十幾年，寫個三四千萬字也不足為奇。
    可就在這時，就有龍國子民提出質疑。
    “不是，那個時代沒有鍵盤，咋敲千萬字啊？”
    擂台之上，顏回又被困住了，麵對三百多萬字的合擊，他也扛不住啊。
    可詫異的是，顏回依舊，波瀾不驚。
    隻見他將手中竹簡敲了敲了，笑道：“大師。可認得我手中之物？”
    “嗯？”亞裏士多德不明白，為何問這個。
    顏回將竹簡攤開，每片竹片上都刻了字。
    “此乃竹簡，一卷大概有六十多片，一片可三十到四十字，能刻兩千多字，大師可知我為何言此？”
    亞裏士多德眸光一凝，隱隱有所預感。
    但還是裝糊塗：“你想表達，你們的論語，就是用這個記錄的對嗎？”
    顏回先是搖了搖頭，又是點了點頭。
    任由那三百多萬字對他發動攻擊。
    每一次攻擊，都會湮滅他身上一寸聖韻。
    等聖韻被徹底湮滅，他也就身死道消了。
    隨後，顏回繼續道：“看來大師不識得此物，你那個世界更是沒有。”
    “所以，大師三百萬字著作，憑何物記載。”
    顏回的話終於刺痛亞裏士多德的神經。
    那股不祥的預感愈發強烈，咬咬牙，沉聲道：“你是不知，我西方文明，早在公元前便用羊皮卷記事。”
    “羊皮卷？”顏回略感意外，更是笑了。
    “您是說，您的三百多萬字著作，乃是用羊皮卷記載，那得用多少隻羊啊。”
    估摸著大概需要上萬隻，你們有那麽多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