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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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舒鼻子發酸,一顆心也似這小島,鮮花盛開,明媚燦爛。
    她伸手圈住傅直潯的脖頸,踮起腳尖輕輕吻了吻他的唇:“伽藍,我很喜歡這個婚禮。”
    她又強調了下:“很喜歡很喜歡!”
    傅直潯留意到她的稱呼,神情微微一滯,下一瞬間他環住她纖細的腰,低下頭深深吻住了她。
    長長的吻結束後,明舒氣息有些喘,眼睛卻很亮:“我想看看禮服。”
    傅直潯含笑牽著她的手,穿過祭壇,經過又一片向日葵花海,來到了一處竹林。
    竹林裏有一處精致的小院。
    拾級上了二樓,推開竹門,裏麵的擺設跟東院她住的屋子一樣,隻是桌上放了兩支紅燭。
    “按扶桑習俗的婚房,你大抵不會喜歡,想了想,還是把這裏布置成你熟悉的樣子。”
    傅直潯打開放在床邊的兩隻箱子,從裏麵取出兩套禮服和配飾。
    禮服是黑色的,以紅色滾邊,乍看很是簡約,可若細看,上麵以金絲銀線繡了山河圖,於莊重肅穆之中,又增添了磅礴大氣。
    見明舒盯著禮服不作聲,傅直潯有些許忐忑,開口解釋:“這是扶桑族的婚服——”
    明舒轉過頭來,笑顏明媚:“我很喜歡。隻是第一次見很久以前婚服,有些好奇。”
    最早的婚禮,婚服色彩遵循“玄纁製度”,即黑與紅相配,顯端正莊重。
    乾為天,其色玄;坤為地,其色黃。火色赤,赤與黃,即是纁色。
    這也體現了對天地玄黃的敬畏之心。
    扶桑族的婚俗想來與此接近。
    明舒捧起婚服:“我現在試一試?”
    傅直潯眉微微一挑:“會穿嗎?”
    明舒送出自己的名言:“我什麽都會!”
    她抱著衣裳走到屏風後,很快就換好了。
    婚服按她身材所裁,十分合身,用的又是最上等的綢緞,輕軟透氣,穿在身上並不沉悶。
    明舒係好腰帶,自屏風後出來,笑盈盈地看著傅直潯:“好看嗎?”
    傅直潯呼吸一滯,有瞬間的恍惚。
    燦燦的日光穿過窗戶,打在明舒的身上,婚服上的金絲銀線折射出絢爛的光,原本肅穆莊重的婚服,好似鍍了層神明才有的光輝。
    她肌膚瑩潤如玉,容顏瑰麗,氣質更是不染世間塵埃,超凡脫俗。
    她穿著玄纁的婚服站在光裏,似仙,更如神。
    傅直潯眨了下眼睛,有什麽從腦中一閃而過。
    眼前站著的明舒,忽然有種莫名的熟悉感,仿佛……他曾見過她如此穿著一般。
    “怎麽了?”明舒察覺他神色有異,不由走到他麵前。
    傅直潯驟然回神,笑道:“很好看。”
    明舒笑著指了指另一隻箱子裏的首飾:“扶桑族新婦的發髻,我就不會了,你幫我?”
    傅直潯笑容一滯,沉默片刻後,拿起了梳子。
    小半個時辰後——
    明舒散著一頭濃密的長發,終於忍不住開口:“所以,你不會?”
    傅直潯手一頓,拿了根紅色的發帶,迅速將長發係成一束,麵不紅耳不赤:“這樣。”
    明舒都被氣笑了:“這世上總算有你不會的事了。”
    幹脆利落地解開發帶,拿出白玉製成的頭飾,仔細研究了一番,開始動手盤發。
    看著明舒熟練地將頭發盤成記憶中跟母親很相似的發髻,傅直潯有些奇怪:“你怎麽會的?”
    明舒將玉梳插進發裏:“從前跟著師父看過很多古時的畫和記錄,大概了解一些……”
    她的手一頓,後知後覺地察覺到了異樣。
    她是見過,但她沒有盤過。
    可她盤發的手感,為何好像她做過這件事呢?
    眼風瞥見傅直潯正打開胭脂盒,躍躍欲試的樣子,她心一驚,趕忙收回多餘的思緒,抬手按住他的手,盡量讓自己的笑容顯得溫和:“放著,我自己來。”
    傅直潯劍眉一挑:“不信我?”
    不敢信。
    明舒腹誹了一句,流暢地轉移話題:“你也去試試婚服。”
    傅直潯笑了笑,轉身走了。
    等明舒插好頭飾,正要塗唇脂,傅直潯已換好了婚服。
    明舒眼前一亮。
    毋庸置疑,傅直潯有一副世間罕見的好皮囊,可他氣質太強,一般人首先注意到的是他冷峻且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氣場,故而鮮少有人仔細打量他的容貌。
    他雖常年麵容覆霜,神情清冷疏離,卻是不折不扣的濃顏長相。
    麵孔線條幹淨利落,眉眼穠豔,鼻梁高挺,唇色鮮豔,臉上每一處都精致,而湊在一起又是另一種巧奪天工。
    所以,他適合暗色和豔色的衣袍。
    這一身玄纁婚服將他穠豔的長相襯得驚世絕俗地好看。
    饒是明舒這樣不看中色相之人,也瞧得目不轉睛,隻覺賞心悅目。
    她笑著朝他招招手,示意他坐在她對麵。
    指腹沾了些唇脂,卻無從下手,實在是他這張臉,壓根就不必再做任何修飾了。
    傅直潯見她紅豔豔的手要往自己臉上戳,不由身子往後仰了些,一臉防備:“你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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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給你化妝……”
    “不必。”傅直潯一把推開她的手,男人化什麽妝!
    明舒隻好作罷,頗有些遺憾地將口脂往自己唇上抹去。
    見那粉嫩的唇鮮豔起來,傅直潯莫名覺得喉口發緊,眼神迅速炙熱起來。
    “這樣……”好看嗎?
    後麵的話被吞入傅直潯的腹中。
    陽光落在糾纏在一起的兩人身上,雲層似覺得不妥,飄來遮了那過於絢爛的光。
    黃昏時分,身著玄纁婚服的兩人,沿著被向日葵掩映的石徑,來到了祭壇。
    同樣身著玄衣的趙伯已經等在那裏。
    頭花發白的老者,努力抑製著激動的心情,給兩人舉行了婚禮。
    在鮮花盛開的小島,在扶桑諸神的見證之下,東方伽藍和明舒締結良緣,白首永偕。
    禮成那一刻,天邊彩霞漫天,灼灼似火。
    祭壇地上雕刻的日、月、星辰、山、水、火與亡魂七神,被霞光照耀,栩栩如生。
    傅直潯和明舒在島上住了下來。
    拋開俗世種種,日子過得隨心而自在。
    晴天賞花,雨日垂釣。
    夜幕降臨,他們去竹林深處抓螢火蟲。
    黎明之前,兩人攜手去往小島最高處,看紅日一點點躍出海平麵。
    ……
    這是傅直潯二十多年來最快活的日子。
    沒有血海深仇,沒有爾虞我詐,更不必日日算計。
    他曾期待的與明舒一日三餐,同床共枕都成了真。
    如果不是沉睡的時間越來越長,他真的以為可以和明舒年年歲歲。
    好似想抓住空中絢爛綻放的煙花一般,他抱著明舒纏綿的時間也越來越頻繁。
    仿佛,隻要兩人魂魄和肉身交融,他和她就能長長久久,一直懸在他頭頂的大限就會消失。
    他以為這些異樣和心思都藏得很好,可明舒身為九階風水師,又日夜與他耳鬢廝磨,怎會瞧不出來?
    隻是裝作不知。
    也隻是同他一樣,將自己的焦灼與恐慌藏在心底深處,不敢透露一絲一毫。
    寂靜的深夜,她聽著傅直潯綿長的呼吸,輕輕掙脫了他的懷抱,赤著腳悄無聲息地走出了竹樓。
    殘月如鉤,星子黯淡。
    她取出那三顆玉石,盤膝坐在竹林裏,以清氣和魂魄為引,又一次去感應剩下的四顆玉石。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等東方漸白,她失望地睜開了眼睛。
    仍是跟之前一樣,她能感應到,證明四顆玉石還在人世間。
    可她感應不出方位。
    晨霧朦朧,隨風輕輕流動,一道頎長的身影出現在霧靄裏,帶著些驚慌失措。
    明舒趕緊起身,疾步行了過去,卻被傅直潯緊緊抱進了懷裏。
    她撫著他的背,柔聲輕道:“我在。”
    傅直潯的驚慌統統化成了心痛。
    他從未有如此刻這般,渴望自己擁有長長久久的壽元,與懷中的女子白首偕老。
    但,似乎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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