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造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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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晨的話,讓周奕和喬家麗很震驚。
    但鑒於他是個學生,存在對情況判斷不準確的可能,周奕讓他把話一五一十地說說清楚,但凡少一個字就跟自己回警局去說。
    黃晨哭哭啼啼地說,當時是個禮拜六,他父母去隔壁城市參加同事的婚禮了,他以學習為借口沒跟父母一起去。
    但真正的目的,其實就是想趁機把唐雪騙到自己家,然後做那種事。
    十七歲盡管可能蠢,但絕不傻。
    然後他就以學習名義,把唐雪騙到了家裏,還準備了很多零食。
    黃晨說兩人之前也有過一些親密的身體接觸,但由於沒有合適的環境,所以屬於過過幹癮的程度。
    那天在黃晨家裏,他三番五次的動手動腳。
    然而就在兩個無知少年準備突破最後的禁忌時,因為情緒緊張和第一次的緣故,黃晨剛要有所動作,唐雪就哭著喊疼。
    周奕狐疑地盯著他:“你真的就停手了?”
    黃晨哭得鼻涕泡都出來了:“真的,我發誓。她一直哭著喊疼,不讓我碰她。我怕被鄰居聽見,就沒敢繼續。”
    從他的反應來看,這小子是又慫又膽小,不像是有本事在兩個刑警麵前說謊的樣子。
    但周奕不相信他能就這麽算了,火氣正旺的少年,被拒絕後惱羞成怒強來的案子,上一世他可沒少見。
    周奕慢悠悠,但語氣冰冷地說:“你覺得我這麽好騙嗎?”
    見對方怎麽都不相信自己,黃晨急得快跳起來了。發誓說自己真的沒有強迫她,隻是又求她用手幫自己。
    直到對方說出這樣的回答,周奕才算滿意。
    因為這樣邏輯就說得通了,符合這人的性格特征。
    “明天,讓你家長,帶著你上市公安局來抽個血,我們要化驗。”周奕的目的,是送省城做DNA檢測,確認一下,這個黃晨到底和唐雪生下來那個孩子有沒有關係。
    黃晨一聽,滿臉的驚恐,顫抖著問:“可不可以不去啊?”
    “不去?那你後果自負。”
    剛停止哭泣的黃晨嚇得又哭了起來,周奕覺得腦瓜子嗡嗡的,好歹也是個十七歲的半大小子了,居然動不動就哭。
    幹那種事的時候賊心眼子倒是不少,遇到事兒了就哭哭啼啼,這孩子長成這個德行,他父母得負主要責任。
    黃晨一邊哭一邊說:“那能不能現在抽啊,要是讓我爸知道了,他會打死我的,嗚嗚嗚。”
    一直站在門外的教導主任聽著屋裏一會兒傳出哭聲,一會兒傳出哭聲,實在忍不住了,敲了敲門又推門問道:“警察同誌,沒事兒吧?”
    “楊主任,你們這兒有他家長的聯係方式吧?”周奕問。
    “有。”楊主任點點頭。
    “那麻煩您找找,我們這邊辦案需要。”
    周奕懶得跟黃晨在這種事情上廢話,皺了皺眉說:“你這麽愛哭,那索性跟我們回公安局慢慢哭吧,怎麽樣?”
    話音剛落,黃晨立刻不哭了,隻是強忍著,還有一些哽咽。
    “那次之後,你們又沒有再嚐試過做類似的事情嗎?”
    黃晨搖搖頭:“我想試,但她一直不同意。所以就隻是……”
    我靠,這麽小就這麽變態,大了還得了?
    “那你為什麽又要造謠,說你睡了唐雪?”
    “因……因為她不想再跟我做那種事了,所以我氣不過,就……跟別人這麽說了……我覺得這樣,就沒人會跟我搶她了。”
    “你這是人身威脅加造謠誹謗!”這回,連喬家麗都忍不了了,一拍桌子斥責道。
    這小子看著好像人模狗樣,結果卻是又蠢又壞。
    這要是個大人,估計周奕就直接交給石濤了,先銬旱廁那裏銬上三個小時再說。
    “你父母是什麽時候知道你和唐雪關係的?”
    “就是我們分手前不久,有天放學後,在我家附近的一條巷子裏,她在幫我……那個……結果正好被我爸撞見了。”
    “你爸當時怎麽處理這事的?”
    “他把我拖回去,吊起來打了一晚上……”黃晨抱著肩膀,渾身顫抖地說。
    周奕心說,這當爹的這麽狠嘛,怪不得剛才一提通知家長,這小子怕成這樣。
    可是有這態度,怎麽就把孩子教育成這個樣子了呢。
    “這是去年幾月份的事??”
    “我不記得了……我就記得我爸媽說要給我轉學,後來找了他朋友,在暑假的時候給我轉到了這裏。”
    果然,轉學的原因是因為黃晨的父母發現了這件事,為了斷掉他的念想,防止再搞出事來才選擇的轉學。
    “等等,你是說,你在和唐雪分手之前被你父母發現的?”
    黃晨點點頭。
    “而你在被父母發現之後,卻還因為唐雪不肯滿足你,利用造謠來企圖控製她?”
    黃晨愣了,沒敢回答,而是低下了頭,不敢直視周奕的眼睛。
    周奕實在忍不住了,怒罵道:“你真是個不知悔改,無可救藥的東西!”
    辦公室的門再度被推開,楊主任拿著一份檔案走了進來。
    “兩位同誌,這個是黃晨同學轉校時的登記表,上麵有家庭住址和他父母的聯係方式,你們看一下。”楊主任笑著說。
    周奕收起怒容道:“辛苦楊主任了。”
    接過來看了看,家長聯係人那欄,填的名字是黃建輝,工作單位是宏城林業局。
    周奕冷冷地瞥了一眼黃晨,心說,我不能揍你,但我可以不攔著你爹揍你!
    周奕當即給黃建輝打了個電話,幾聲忙音之後,電話接通:“喂你好,我是林業局林改科副科長黃建輝,請問是哪位?”
    周奕愣了下,這人接電話這麽規範嗎?上來就先自報家門?難不成是林業局的要求?
    林改科?林業改革科?
    “你好,我是市公安局刑偵支隊的周奕,請問你是黃晨的父親嗎?”
    對麵沉默了兩秒鍾,再開口時語氣明顯變得有些緊張:“是,我是黃晨的爸爸,請問我兒子是犯什麽事了嗎?”
    “麻煩你們家長明天帶著黃晨到我們市公安局來抽血采樣,你兒子現在涉嫌一起刑事案件,我們需要做進一步核實調查,請你們配合工作。”
    其實今天帶回去抽血也不是不行,但留一天,就是給黃建輝打兒子用的。
    “警察同誌,我能問問是什麽案子嗎?”黃建輝試探著問。
    “跟他之前就讀的學校有關,具體情況我們還在調查核實中。”
    電話那頭趕緊說:“好的好的,我們明天帶他去抽血,對不起啊,給你們添麻煩了。”
    掛斷電話,周奕瞥了一眼瑟瑟發抖的黃晨,但沒搭理他,而是轉頭問教導主任:“楊主任,你們學校采用的是封閉式管理嗎?”
    “是,我們算是全市最早實施寄宿製封閉式管理的學校之一,學生們周一到周五,是不能離開學校的,這也是很多家長青睞我們的原因。”
    “那今年的二月二十八和三月一號兩天,是周四和周五,這位黃晨同學有沒有請假?”
    楊主任斬釘截鐵地說:“肯定沒有!”
    周奕感到奇怪:“您不用查查嗎?”
    “是這樣,原則上,我們是不允許學生請假的。如果是身體不舒服,我們有醫務室,我們醫務室的老師聘請的是市級醫院的退休醫生。一般的小毛小病都能看,如果是情況嚴重,我們會直接送到縣醫院,就離我們學校不到五公裏。”
    “所以你們平時是不允許學生請事假的?”
    楊主任點點頭:“除非是學生的直係親屬過世,否則其他事假我們是拒絕的,入學的時候家長也都簽了承諾書的。不瞞二位,雖然這麽做看起來是嚴格了點,但我們學校的大學錄取率在全市都是名列前茅的。”
    “明白了,感謝楊主任的配合。”
    周奕和喬家麗起身,和楊主任握了握手。
    “黃晨。”周奕喊道。
    黃晨嚇得一激靈。
    “自從轉學以後,你和唐雪還見過麵嗎?”
    黃晨連連搖頭,說自己轉學以後,就沒什麽自由了,父母周末看管得很嚴格,哪怕有事出去,也會把自己鎖在屋裏,所以自己再也沒見過唐雪。
    楊主任送他們離開的時候,喬家麗隨口問了下黃晨的成績怎麽樣。
    楊主任有些尷尬說:“這位黃晨同學的成績,其實還不錯。剛轉過來的時候有點不適應,後麵就跟上來了。他如果好好努努力,明年高考,還是有機會考上一所比較不錯的大學的。”
    然後又補充道:“就是在思想品德方麵,可能是之前就讀的學校沒有太重視吧。”
    言下之意就是,跟我們學校無關啊,都是以前學校的問題。
    回去的路上,喬家麗和周奕討論起了關於學習成績和道德品質之間的關係。
    喬家麗說:“我以前一直覺得,學習好的孩子,道德品質也會比那些差生要好,但今天這個黃晨算是讓我開了眼了。”
    周奕露出一絲苦笑說:“這其實就是普通大眾最標準的刻板印象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