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先生，短發就是方便好看！幹活利落！女子也能頂天立地，為何非要被那幾千年的老規矩綁著手腳？
    陛下給了我們地種、給了我們工做、給了我們書讀，如今更給了我們尊嚴！
    我們心裏敬他愛他，自然願意跟著陛下的新政走！這頭發，是我自己樂意剪的！”
    茶館內其他茶客也紛紛附和。
    “就是！陳小哥和張小妹說得在理！”
    “老秀才，您那套老黃曆該翻篇啦！”
    “陛下帶著咱們過好日子，咱們就信陛下！”
    “看看閱兵那些女兵，多威風！俺家閨女以後要是能有出息，俺也支持她！”
    王秀才看著周圍幾乎一邊倒的輿論，又見陳瑜等人言之有物且深得人心，自知理虧又勢單力薄，隻得悻悻然地用拐杖頓了頓地，拂袖起身。
    “哼！世風日下，人心不古！道不同不相為謀！”說罷，在一片善意的笑聲和議論聲中，灰溜溜地快步離開了茶館。
    陳瑜轉向眾人，拱手道：“諸位鄉鄰，新時代當有新氣象！這短發，便是我們告別迂腐陳舊、迎接蓬勃未來的象征！陛下引領我等前行，我等更當自強不息，方能不負聖望，共建強大華夏！”
    茶館內響起一片讚同之聲。夕陽的餘暉透過窗欞，照在人們精神煥發的臉上和利落的短發上，仿佛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希望。
    短發，不僅僅是一種發式，更成為了一種擁護新政、擁抱變革的鮮明符號，從神京城迅速向整個華夏輻射開來。
    雖然間或仍有如王秀才般的微詞，但很快便被新時代的洪流與廣大百姓，特別是年輕一代熱烈而堅定的支持聲所淹沒。
    …………
    啟元九年春，紫禁城，太極殿大朝會。
    晨光透過高聳的殿門，照亮了禦道兩側肅立的文武百官。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不同尋常的緊張與期待。
    高踞龍椅之上的蘇淵，目光沉靜地掃過群臣，他深知今日將要提出的議題，必將在這朝堂之上掀起波瀾。
    侍立在側的宦官展開明黃的聖旨，朗聲宣讀：
    “陛下有旨：谘爾臣工，朕膺天命，撫育萬方，唯才是舉，古今通義。
    自啟元以來，開女學、倡平等，卓有成效。今國事繁巨，需才孔亟，豈可因性別而遺賢才於野？
    茲決定：自即日起，女子凡通過‘高升大’國立考試，成績優異者，經吏部考核，可授相應官職，為國效力。
    其願深造者，亦可入大學進修，以儲棟梁之材。欽此！”
    聖旨宣讀完畢，殿內陷入一片死寂，落針可聞。
    片刻後，一位須發皆白、身著舊式緋袍的老臣，前大羽朝禮部尚書孫敬齋，猛地出列，噗通一聲跪倒在地，聲音因激動而顫抖：
    “陛下！萬萬不可啊！此議駭人聽聞，老臣泣血以諫！”他幾乎老淚縱橫，
    “牝雞司晨，惟家之索！ 陰陽有序，男女有別，此乃天理倫常！ 女子無才便是德，豈可使之位列朝堂，與男子同列？此舉恐動搖國本，悖逆聖賢之道，請陛下收回成命！”
    緊接著，又有幾位同樣出身前朝、思想守舊的老臣出列附和：
    “孫大人所言極是！女子心思細膩，料理內務尚可，處理朝政大事，豈非兒戲？”
    “若使女子為官，置天下士子於何地？朝堂之上，成何體統？”
    “陛下，三思啊！”
    麵對這洶湧的反對聲浪，新晉的工部侍郎徐光啟，曾支持土地改革和工業發展。他毫不猶豫地邁步出列，他年輕，目光銳利，聲音洪亮：
    “孫大人此言差矣！陛下聖明，此正為強國之舉！”
    他轉向龍椅，拱手道：“陛下，臣以為，治國之道，在於任人唯賢，而非唯性別是論！昔日陛下推行新式教育，女子亦刻苦攻讀，其才學見識，未必遜於男子。
    如今朝廷用人之際，工業、財政、教育、乃至地方治理，百業待興，豈可因循守舊，將半數人才棄之不用？此非悖逆聖賢，實乃發揚‘有教無類’、‘選賢與能’之古訓！”
    教育大臣周銘軒也立刻站出來支持：“陛下，徐侍郎所言極是！臣掌管教育，深知近年女子在各級考試中，成績優異者大有人在。
    她們心思縝密，毅力非凡，若能為官，於精細管理、教化百姓等領域，必有大用！此舉非但不會動搖國本，反能廣納賢才，穩固國基！”
    新任的京兆尹陳瑜，原學生領、袖。更是言辭犀利：“諸位老大人口口聲聲聖賢之道，卻不知聖賢亦雲‘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
    時代已然不同，陛下開創千古未有之局麵，鐵路、機器、新軍，哪一樣是因循守舊而來？
    女子可為師、為工、為醫，為何獨不能為官？莫非隻有皓首窮經、固步自封，才是各位大人心中的‘國本’嗎？”
    新舊兩派臣子頓時在朝堂上激烈辯論起來。
    老臣們引經據典，新臣們則緊扣現實與未來發展，雙方唇槍舌劍，互不相讓。
    端坐龍椅的蘇淵始終麵色平靜，待到爭論稍歇，他才緩緩開口，聲音不高，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瞬間壓倒了所有嘈雜：
    “孫愛卿，爾等所言，朕已知之。然，爾等可曾見過閱兵式上女兵方陣之英姿？可曾見過女子學堂中學子之苦讀？可曾想過，華夏複興，需匯聚舉國之力？”
    他目光掃過那些老臣：“朕意已決。此事非為標新立異，實為強國之必需。吏部、教育部即刻依旨擬定細則，昭告天下。退朝！”
    皇帝的金口玉言為這場爭論畫上了**。老臣們麵色灰敗，呐呐不敢再言。新派官員則精神振奮，躬身領命。
    神京城，京師女子師範學堂。
    聖旨的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飛快傳遍了京城。
    學堂內，正值課間，一名女學生氣喘籲籲地跑進教室，激動地揮舞著手臂，幾乎語無倫次：
    “姐妹們！快！快看告示！陛下……陛下下旨了！女子可以參加科舉考功名了！考過了就能做官！能做官了！”
    刹那間，學堂內先是一片死寂，隨即爆發出驚天動地的歡呼聲和尖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