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剛剛被占領的瀾國邊境重鎮“木棉城”，華夏設立了臨時安撫使司。城中心的廣場上，聚集了大量惶恐不安的瀾國平民。
    一位華夏的文官站在臨時搭建的高台上，通過鐵皮喇叭，用剛剛學會的簡單瀾語高聲宣布：
    “瀾國的百姓們！吾乃華夏皇帝陛下欽命安撫使！爾等無需驚慌！暴虐的瀾王已被天兵擊敗，爾等從此不再受其盤剝！”
    他接著宣布了震驚所有底層瀾國百姓的政策：
    “自即日起，廢除瀾國一切舊製！實行華夏新法！所有土地，將仿照華夏均田令，按丁口分於無地、少地之農戶！隻需向華夏朝廷繳納定額田賦，再無苛捐雜稅！”
    “廢除一切貴族特權！法律麵前，人人平等！”
    “開設新式學堂，教授華夏文字與實用之學，爾等子孫亦可憑才學考取功名！”
    “華夏將在此興修道路、醫院、工廠，爾等皆可務工，以改善生計！”
    起初，百姓們還將信將疑。但當華夏士兵真的開始登記戶口，丈量土地，並將原本屬於瀾國貴族的大片良田開始劃分時，懷疑變成了難以置信的狂喜！
    “真的……真的分地了？”
    “蒼天有眼啊！我們終於有自己的地了！”
    “再也不用地主老爺抽七成的租子了！”
    “華夏皇帝萬歲！陛下萬歲！”
    底層百姓的擁戴如同野火般蔓延開來。
    雖然仍有少數瀾國舊貴族試圖煽動叛亂，但他們很快發現，失去了底層支持的他，們如同無根之木，輕易就被華夏駐軍和主動協助的當地百姓聯手撲滅。
    …………
    象穀之戰的模式和木棉城的治理經驗，迅速成為模板，被複製到接下來的每一次征伐中。
    蘇淵的戰爭機器高效運轉。強大的火力開路，摧毀舊王朝的軍事抵抗；緊隨其後的，是深得民心的土地改革、法律平等和基礎設施建設。
    華夏軍隊不僅是一支征服之師，更是一支宣傳隊和播種機，將蘇淵的理念和華夏的秩序帶到四麵八方。
    周邊一個個小國在絕對的實力和“軟硬兼施”的策略下，或望風而降，或迅速被平定，然後被逐步納入華夏的統治體係。
    每一次勝利，都為華夏帶來更多的資源、人口和戰略縱深，同時也進一步鞏固了國內百姓對蘇淵近乎神化的崇拜和對帝國的強烈歸屬感。
    啟元十年，成為華夏帝國真正走向對外擴張、開啟征服世界之路的元年。
    蘇淵的目光，已經越過周邊的山巒與海洋，投向了更遙遠、更廣闊的大陸。他知道，這隻是一個開始。
    …………
    啟元十一年，夏，神京城，工部格物院。
    格物院最深處的實驗工坊內，空氣灼熱，彌漫著金屬、絕緣材料與一絲淡淡的焦糊氣味。
    巨大的電池組發出輕微的嗡鳴，數名研究員圍著一台結構複雜、布滿線圈和磁鐵的裝置，神情緊張得如同即將分娩的父親。
    工部尚書兼格物院院正徐光啟，袖口挽起，額角帶著汗漬，眼睛死死盯著裝置核心那一個小小的發聲器。
    他的副手，一位年輕卻頭發已略顯稀疏的李研究員，聲音幹澀地匯報：
    “院正，所有線路複查完畢，電壓穩定，編碼器確認無誤……可以……可以嚐試發送了。”
    徐光啟深吸一口氣，仿佛用盡了全身力氣，沉聲道：“開始。發送預定訊號：‘格物致知，強國惠民’。”
    李研究員顫抖著手，合上了最後一個閘刀。
    刹那間，裝置上的線圈發出更強烈的嗡鳴，指針開始跳動。
    在另一端，相隔百米外的另一個房間內，一台相似的接收裝置上的電磁鐵，隨著電流的通斷，精準地吸合、釋放，帶動一支筆尖在勻速移動的紙帶上劃下了一串斷斷續續的點與劃。
    負責接收的研究員屏息凝神，緊緊盯著那神奇的、自動記錄的符號，迅速拿起旁邊一本厚厚的密碼本進行比對翻譯。
    片刻後，他猛地抬起頭，臉上因極度激動而扭曲，幾乎是連滾帶爬地衝出房間，揮舞著手中的紙帶，聲音嘶啞地狂喊：
    “成了！成了！院正！收到了！是‘格物致知，強國惠民’！一字不差！一字不差啊！”
    工坊內死寂一瞬，隨即爆發出震耳欲聾的歡呼聲！研究員們激動地擁抱、跳躍，有人甚至喜極而泣。
    多年的心血，無數次失敗，終於在這一刻得到了回報！
    徐光啟猛地閉上眼睛，身體微微晃動，再睜開時，眼中已滿是淚光。
    他穩住心神，聲音卻依舊帶著顫音：“快！立刻將此天大喜訊，稟報陛下！我華夏……從此再無遙不可及之地！”
    …………
    啟元十一年，冬，神京城，工部格物院深處。
    時值隆冬，嗬氣成霜。然而在格物院最核心的“電學研究坊”內，卻無人感到寒意。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特殊的焦灼氣息，混合著臭氧的微腥、絕緣漆的刺鼻以及熔融金屬的灼熱。
    巨大的伏打電堆、纏繞著無數銅線的萊頓瓶、以及各種形狀古怪的線圈和磁鐵，布滿了實驗室，使得這裏不像一個工坊，更像一個醞釀著風暴的祭壇。
    工部尚書兼格物院院正徐光啟，眼窩深陷，胡茬淩亂，顯然已多日未曾好好休息。
    但他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卻亮得驚人，死死盯著實驗室中央一台不斷發出“嗡嗡”異響、偶爾迸發出刺眼藍白色火花的龐大機器。
    他的得力副手，趙研究員，聲音因緊張和興奮而嘶啞，幾乎是吼叫著匯報：
    “院正！電壓已穩定提升至預設峰值！轉子運轉平穩！磁場切割正常！輸出端子……輸出端子確認有持續‘電流’產生！”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兩個用粗銅線引出的端子上。
    那裏空無一物，卻仿佛蘊含著無形的、咆哮的力量，偶爾空氣被擊穿，迸發出的短暫電弧刺得人眼睛發痛。
    徐光啟深吸一口氣，壓下狂跳的心髒，沉聲下令：“接入‘白熾燈’試驗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