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匆忙幾許共籌劃
    一天光景打窗戶套子房門的板子在自知、邢德運、明家以及醒酒後的明懷四人的完全手工式拉鋸下全部搞定，每截好一塊板明文便和明章用粗一些的樹枝貼將起來，整整在院子中疊放了兩羅。傍晚收工後，楊自知一手提斧子，一手持鋸，對自德說：“看好吧，要下雨時侯拿東西苫上點，讓雨澆了還得曬，拉也不好拉！”
    自德點頭道：“放心吧，老五聽天氣預報說這幾天都沒。雨。”自德又禮讓自知：“晚上也在這吃唄四哥？”自知回說：“不的了，晌午吃一頓得了。”於是明家和明懷也收拾工俱打道回府。明家、明懷二兄弟回家時扭腰又晃胯，明家問明懷：“怎麽樣老三，木工這活敢不敢隊裏活？”
    明懷卻道：“都差不多，我這一天胳膊和手拽的生疼。”明家也道：“我這膀子也疼。”一旁邢德運邊走邊問：“隊裏和木匠活樂意幹哪個？”
    明懷來得幹脆：“我就願待著。”明家微微一笑：“誰不願待著呢，待著誰給你飯吃呢？”……
    看看還有兩天時間房子要動工，板方也幹得差不多，自知便帶著外甥邢德運以及明家、明懷兄弟二次登場，這一次拉鋸的拉鋸，推刨子的推刨子，鑿子鑿眼的鑿眼，楊自知一邊幹著活，一邊指點兩個兒子如何推刨子找平，時不時的又拿起一根推好的窗框子用單眼瞟了一下直否，眾人一麵做著木工，一麵不住地用手巾擦著臉上的汗水。
    楊自厚又提醒二弟自德：“打牆用的椽子你整夠了嗎？”自德回說：“咱家不有七八根呢嗎？”自厚不耐煩的講：“七八根夠幹啥的，兩麵牆都不夠，再上橫子他家多取幾根去，多點兒總比少了強啊，到時侯人都來了你沒家夥事兒能行嗎？不情等著耽誤工嗎？”自德點頭，遂前往革會計家知語一聲。
    一旁楊老樂思忖了一時，問大哥道：“張羅這些天我咋不知道上房薄的高梁杆兒有嗎？”
    大哥想了想：“我聽你二哥念叨的說使樹枝子鋪。”  楊老五立馬否定了他的想法“那得多少樹枝子呀，夠長啊樹枝子。他這幾天忙忙活活的是忘咋回事了？”楊自長也搖頭，又歎道：“蓋房子最忙活人。” 自厚卻說：“那玩意好整，現在家家也都有，你現在六六粉整沒整回來，到時侯往棚上多打點藥，別讓他生蟲子把檁子都嗑完了！”
    聽見自厚哥幾個在屋簷下議論， 正推刨子的自知說： “秫杆我家有，我編不多少炕蓆，你們拿使吧！”楊老五歎說：“那也不能夠啊，咱還得給他借點去。六六粉趕趟，我明天上街裏去買去。”
    老五看了一眼兄弟三人：
    “我三哥幹啥去了呢？”四哥自長笑了笑說：“他又上南邊打魚去了，不知道撈沒撈著魚，反正天天早上人就沒影了。”
    楊自厚咬牙切齒地說道：“那敗家玩意一天打魚遛狗地他能幹出啥正經事來。指他幹活你不情等著上高梁地嗎？”
    自長和老樂聽了大哥的話滿心不悅，且見一旁自知冷眼看了看楊自厚問：“上高梁地幹啥去呀？割高梁去呀，青高梁杆能使嗎，家有秫杆你還往地裏跑啥呀？”自知話鋒一轉又斥責自厚一句：“動不動你就貶這個埋怨那個，老三不整魚你掏錢上街買菜呀？整回兩盆魚不挺好嗎，你老吵吵什麽玩意？”
    楊自厚垂頭默然不語。自長幹脆說：“別等自博了，明文和明章在家看你四大爺和德運他們幾個用啥給伺侯著，咱們幾個出去借點秫杆就得了。”
    楊老五邊走邊說：“這棚頂上有放草簾子的，那玩意密實。”
    又經過幾個小時的扛運，哥幾個把上房薄用的秫杆全部搬運回來，在當院兄弟幾人一麵擦汗，一麵大口飲著從井沿裏剛打上來的涼水，口中讚道：“這涼水真解渴。”
    自長長出了幾口氣，歎道：“這回蓋房子這套家夥事物料準備差不多了。”說著從衣兜裏掏出小塑料袋，煙葉和裁現成的煙紙在裏麵，自長仔細地卷了一根煙，點兒著後輕鬆地說：“這回情等著蓋吧！”
    自知看了看楊自德問道：“這回料都備齊了？”自德點頭回說：“都齊了。”自知又問：“房廠是不是都收拾利索了！”   自德胸又成竹地說：“買完不幾天我就清出來了，沒擋礙玩意，前後都寬敞，蓋房子你不整寬敞點兒這些家夥事往哪放啊！” 自知聽言便對明家明懷兄弟二人道： “你們哥倆抱七八根結實點六七十公分的木棍，再拿一根剛截完做窗戶框子的直方條，長點兒沒毛病，跟我上房場學放線去！”
    明家明懷按照老爸吩咐，都不知拿長方條和木棍做什麽，但隻是照做便好。明懷抱了七八根木棒，明家選了兩根長方條，自知又教自德拿了放線用的白色尼龍線，自德便上屋中取出早已準備好的一小捆線繩，跟著自知出發。自長對楊老五說：“放線還用去那麽多人嗎？”
    不待楊老五回話，大哥自厚便搶著接過話來：“待著也是待著，跟著研究研究去看看唄！” 自長吸了一口煙，拍打了幾下上身衣服，背著手，哥幾個跟著自知都去了房場。
    來到房場，自知環顧了一下四周，早已被自德清理得幹幹淨淨，不由得讚歎一聲：“行，夠用！”自知又問自德：“你這房子不得跟西邊王二和的房子拉齊嗎？還是往後縮一塊兒呀！”
    自德回說：“跟王隊長的拉齊就行。南北長也按王隊長家來，東西房邊留出走道地方就行。”  楊自厚鄭重嚴肅地說： “東西下倒好說，主要南北下，拉齊也行，往後縮一塊兒也行，咋地你不能往前抻，寧可讓大夥拉著你，不能你拉大夥，大夥拉咱們日子好過，你拉大夥那日子你還有個過起來。”
    那時節蓋房子傳統的認識是如果房子蓋得和左鄰右舍不在一條街線上，位置靠前了，那過日子就像馬駕轅拉車一樣，以一己之力拉著整條街的人走，是萬般艱難的，反過來向後退一些則是眾人拉我，則顯輕鬆。多數人都非常看重這一點，雖然沒有多少人蓋房往後退讓，但都保持在麵朝東南的一條線上，沒有誰敢搶前的，那是犯了蓋房子的大忌。
    自知看了一眼自厚說：“這個不用你告訴。”遂教明懷放下手中的木棍，道：“等會跟我上王二和那院。”又將斧子交於明佳手中，囑咐道：“你手拿著這方條站直溜的，在距王二和那界毗柵欄兩米處站好，等一會兒我和明懷告訴你往哪邊挪你就把直這直杆慢點挪。”又令一旁楊老五：“老五瞅著杆挪好了給地上劃道印，整準成的。不行先釘上木棒也行。”
    楊老樂點頭：“行四哥，你去吧，我直接劃完線就釘上省事了。”  說著話拿著斧子把木棒一端修理成錐狀，一連修理出四五根等待著。這時左鄰右舍都來觀瞧。後院的飛虎，東鄰大毛早來到現場。大毛問自德：“二叔什麽時侯動工？”自德回說：“大後天。”  大毛 舒話了一下胳臂說：“妥，這幾天蓋房子正好，正好村上沒活，也快，三天完事。”
    飛虎在旁歎說：“房薄上完了剩點玲活自己就幹了，框架起來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