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跳旁何耐我談心

    楊自厚聽了立馬認真起來：“人夠用嗎？不夠用再去兩個，整利索得了！”楊自長不耐煩地說：“四哥都說人夠用了，去那麽多人也使不上勁！”自知也說：“人夠用，你們消停地吃飯吧！”又對楊自德講：“給手指頭粗細的麻繩給我拿點，有鐵絲也行！”自德忙起身回屋去取。

    自知將一團麻繩和幾根鐵絲攥在手中，帶著眾人來到園子中，謂大夥道：“小腿肚子這麽粗的，三米來長的來十根，沒有三米多長的來兩米多的再來十根八根的，剩下多拿點兒胳膊這麽粗的，照它兩米來長地拿，有厚板皮做窗戶套子剩下的，給他多拿點。”在自知的指揮下，邢德運老樂和明文帶領著一幹小將開始挑選起木頭來，不多時大夥肩上各扛了一根或兩根朝房場而去。

    一到房場，明懷便驚訝道：“媽呀，一天沒看著，起來了，真快呀！”明章卻說：“再待幾天不看就能住人了！”自知卻也讚道：“這真不慢，一天四麵牆都起來真不善勁兒，正理大框一般三天完事，這兩天能差不多呀！”

    邢德運也歎說：“真不慢！”楊老五放下木杆，歎道：“這家夥咋幹呢，上午歇一氣兒下午又歇一氣，再都沒著閑啊！”明章也接著說：“這一天這腿肚子給我整地直突突。”明懷都不以為然：“你還說比我們幹木匠活累呢！”

    不待別人發言明君卻表示一百個不滿意：“啥玩意，還沒你幹木匠活累了！不行咱哥倆換換唄！”說著話明君將肩上的木杆扔掉，擼起袖子讓明懷看：“你看這一天我搬坯這胳膊給我擼的，全是血印子。那要是木匠都比扛麻袋累，誰還學手藝幹啥玩意。”

    明懷也把木頭扔掉，跟明君較真道：“那你還得尋思幹木匠活一天拉鋸推刨子成自在了呢，我這胳膊一天成得勁了呢？”

    “真吹牛比呀你，明天扛檁子上房薄你照量照量吧！”

    “我操，你還心思我整不了呢？”

    “你們倆能不能消停地，還他媽沒累著咋地！老嘰咕什麽玩意！”楊自知發怒時也是正常的說話語聲，沒有楊自厚的炸雷之響，但卻喝止住了兩個兄弟還閑不累的鬥嘴。

    明文和李大柱看了看相視一笑。自知看了看房子後身，歎說：“這後邊在外麵挑坑了，杆子靠不到牆跟前呀！”前麵也在外麵挖的坑嗎？”老樂回說：“心思以後回填方便都在外麵挖的坑。”自知自道：“那還是從後牆來吧，這坑太深了，拿鐵鍬給這坑填上點。完了再埋杆。”

    老樂聽言用鐵鍬從旁取土，開始填坑。自知又令李大柱：“大柱回去和你二叔家這幾個兄弟再找點兩米來長的杆來！”大柱領一幹弟兄而去。自知又指使明文和邢德運去屋內搬幾塊未用完的坯，以便貼在木杆底下，以勉回填的新土禁不住木杆壓力下沉。

    片刻功夫楊老樂已經埋兩個木杆的點位大麵積的回填好，離地麵剩有約五十公分的距離。自知在坑上道了聲好。便與楊老樂一同在坑內用腳又將土攤平踩了踩。楊老樂歎說：“咋踩也不實成啊！”自知便說：“沒事，底下墊兩塊坯就好了！”

    邢德運和明文早將坯遞將過來，二人一個立杆點兒處放了兩塊，又上去踩了踩，老樂讚道：“這回地麽，實成了！”自知道：“這回實成了，實成了就下杆，來呀！”         邢德運和明文聽言立馬取來最長的杆子，相比之下還照牆頭矮了半米多。自知看了看德運問：“這是最長的嗎，再沒有比這長的嗎？”邢德運和明文相視了一下，說：

    “這就最長的了，家裏再沒有了！”

    自知抬頭仰望了一下：“不行啊，高出點兒好整，矮半米來的不好上啊！”老樂也抬頭仰望了牆頂端，牆體筆直，被蘭成全搶得平整光滑，唯那係著椽子的頂端沒有搶到。看罷一時老樂雙眼發亮：“我的媽呀，使頂上打牆的椽子不就完事了嗎，粗下高下都夠用，還結實！”自知聞聽道了聲好：“可不是咋地，這椽子鬆木的還有比的了。”遂令明文馬上踩梯子上牆，解開椽繩子。

    明文在上麵一邊解繩子一邊說：“上屋裏去一個接著的，我這一邊解繩子一邊把椽子把不住！”邢德運聞聽便來至屋內。椽繩子緩緩解開時，兩麵一麵一根椽子穩穩拿在楊自知和邢德運手中。明文在上麵問道：“還用不用了，用我再解下兩根來。”

    自知在下麵說：“行了，夠用了，主要牆根這兩根高度不夠，到平地往後就好整了。”自知和老樂將椽子豎起，仰望尚高出牆麵，自知歎說：“哎，你看這回多好。”二人在溝中邊豎杆邊埋土，將土踩實。

    上麵的邢德運也和明文按著距坑中杆兩米半的大概直線位置挖坑下杆。挖到第三個坑下杆之時，自知和老樂已將下麵兩個杆埋好，謂邢德運說：“德運瞅一眼去，看看直不直，差不多就行！”德運來到第三杆旁吊了一眼，道：

    “行，挖坑時侯瞅著就差不多了！”

    楊老樂看了看說：“得埋四個杆吧！”自知說：“先來五個吧，四個坡度陡點了！”這時李大柱帶領自德家的四兄弟已經往反了幾趟，自知令孩子們先稍等一會，暫時休息，一會兒木杆不夠再整趕趟。

    少許功夫間隔近兩米的兩麵共十個杆已埋好。明懷和明家把了片刻的杆尚不知如此這般是為何，明懷便問李大柱：

    “豎這些杆子幹啥玩意呀？”

    李大柱笑了笑說：“這幹啥不知道？等一會兒兩邊栓上繩打悠悠正好！”明懷撇嘴一笑：“你可別在這玩我了！”

    扛杆回來的明章對明懷說：“三兄弟，我看在這杆當腰練武正好。”說著話手腳並舉：“看我呂溫侯大戰劉關張！”明懷微微一笑：“二哥幹這一段莊稼活挙腳功夫都練出來了。”李大柱順手摸了一下明章的腦袋：“我二兄弟這段幹活釘一陣了。哪天有功夫大哥教你一套猴挙你看看。”

    明章問道：“練猴挙就能往杆上爬呀？”明家望了望木杆歎說：“這木杆明章爬正好。”正看時他又一指晴朗的暮空：“快看，那是什麽鳥那麽大！”一句話引得眾兄弟齊齊舉目觀瞧。大家都不約而同道：“不像老鷂子。”明文看時那大鳥已翔入西邊林木當中，他感覺那應該是大家所言的長脖老等之類的鷺鳥。

    自知手中提著木杆問了明懷明家二人一句：“都會了咋地？下步幹啥知不知道？”明懷搖頭坦率地直言道：“不知道啊！”

    “不知道不瞅著點兒你哥倆望什麽天？天上掉餃子了？”自知接著又訓斥道：“幹活不長眼睛扯什麽犢子？多看著點兒活咋幹的？”幾句話訓得哥倆觀鳥談心的興致全無。

    自知又對李大柱講：“你這孩子沒事少逗惹他們幾個，多教教他們咋幹活！”

    李大柱偷偷一笑：“知道了四叔。”（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