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煙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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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防盜麽麽噠*^O^* 棲鳳台這邊, 宴還沒開始。小姑娘們都有自己的小團體,三五個團在一起, 說說話懟懟人。溫暖和溫媛算是來得遲的, 莊靜婉、王薇早在一塊兒了。
莊靜婉淡笑,“你們倆總是來得最遲, 皇後娘娘的宴都不放在心上的。”
溫媛吐了吐舌頭。
王薇看著溫暖, “這才幾日不見,表姐都與人訂婚了。大姐姐今年是徹底的不來了, 靜婉姐姐估摸著也快了。到了明年這時候, 恐就隻有我和小溫媛了。”
溫暖鬆了一口氣, 王薇也還是個小孩子呢,恐自己和她哥哥王孟然的事, 王薇也是半點不知的。不知也好,若傳了一星半點出去, 於兩人都不是很好。
溫暖笑得捧腹,“你看看你這酸氣, 都要衝天了。大表姐近日可好, 都在家中忙些什麽?”
王薇調皮地眨眨眼睛, “繡嫁妝呀。”
溫暖也眨眨眼,“勞煩表妹轉告表姐,我大哥哥很是掛念表姐。”
溫景之和王薔的婚期還沒定,大半是由於王氏尚在孕期, 溫行之又要參加武舉, 家中還有幾個小的孩子尚未定下人家這幾件事共同造成的。這日子必不遠了, 溫景之和王薔年齡都不小了,又是相互傾慕的年少男女,可等不起一拖再拖。隻是溫景之素來聽父母命,才沒有央求父母早日將婚期定下。
溫昕和溫雅並不能融進她們的圈子,特別是溫昕,隻遠遠地看著自己的“姐妹”們在一塊兒說笑,很是無趣。
在那群人眼中,她不過是個不起眼的東西吧。有她無她,都是一樣的。
溫雅看她想事想的出神,目不轉睛地盯著溫暖所在的方向,眼中的恨更是不加遮掩。溫雅暗自心驚,“姐姐,我們入席吧。”
溫昕有些煩,揮袖甩開溫雅,“你要去你自己去,別拉著我。”溫昕很是看不上自己這個親妹妹,軟弱、無能,自甘墮落,便是被溫家的這幾個嫡女揉搓一輩子,想必她這個妹妹也不會有什麽反抗。
溫雅詫異地看看溫昕,張了張口,輕飄飄地落下一句“你好自為之”,忽地轉身走了。
溫昕氣笑了,好自為之,好自為之,這個妹妹真是出息了。她才不要好自為之,她溫暖能有的,她也一樣能有。溫暖能嫁陽春白雪、翩翩公子,她怎麽就要找個尋常人家的庶子嫁了。她偏不信,不信這命!
今日這樣的場麵,無論周承曜想來與否,定是都會被宣和帝趕著來的。上一世裏他卻不喜這樣的交際,可現在不一樣了,心中念著溫暖,溫暖走到哪兒他便想跟到哪兒。
小姑娘雖然隔了他老遠老遠,頭上的金鳳步搖卻晃得他的心也跟著一塊兒蕩漾,轉身之際,粉色的裙裳滑過一道輕柔的幅度,在他心中也掀起不小波瀾。
周至忽然湊到他耳邊,不知說了什麽,他的眉頭緊緊地皺起。忽聽清脆一聲,那原本被他把玩著的酒杯砰然碎裂。
瓷片在他手上劃出口子,烈酒滲進去,似乎有些疼。然他心中有怒火,比之就更烈,比之這疼更勝幾分。他麵沉如水,寒聲道,“好好盯著。”他不是心狠手辣之人,但若觸動了他的底線,他必然是殺伐果斷的。
開宴不一會兒,就有人來找秋菊,懇請秋菊給溫暖遞話。
“奴婢看著那人麵生,他說自己是徐家的家仆,小姐這是去還是不去?”那人還留了一張字條,秋菊將那字條恭敬地遞給溫暖。
溫暖輕輕展開,“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除此,還附上了地點。
溫暖對未來的夫君,向來是好奇的。她在溫正卿的書房裏偷偷看過徐帆的字,是這個字不假。可徐帆這行為也太過輕佻了,他們在寺廟中偶遇便罷了,這樣相約,還是在皇後娘娘設的宴上,便是大大的不好了。
溫暖冷笑一聲,“秋菊,你跟我走一趟。”
秋菊正生氣呢,未來的姑爺未免太放肆了,將自家小姐當作什麽人了。自家小姐也是的,就這麽巴巴的去了。秋菊的臉色不大好,“小姐怎的就要去!”秋菊忽然對著徐帆星星點點的好感都沒了,倒是她曾撞見過小姐和另外一人在一塊,小姐和那人才像是一對璧人呢。
溫暖覺得秋菊這個丫頭倒是忠心得可愛,笑著戳了戳她氣鼓鼓的臉,“你不要生氣,跟著我去了就知道了。”
棲鳳台這邊植了許多金桂,此刻天光微暗,涼風習習,陣陣丹桂幽香襲來。再次麵對有些事,溫暖心中反倒沒有沉重的感覺。害怕、恐懼,終於在即將水落石出這一刻,消散殆盡。
“秋菊,這桂花真香,若是做成桂花餅,定是人間至味。”
秋菊苦著臉,“小姐還有心情賞花呢。”她不知道自家小姐要去做什麽,隻是隱隱覺得太過危險。
溫暖不予置否,隻讓秋菊緊緊跟著她。
離那地兒越來越近了,溫暖屏息,她倒是要看看,這次那人能弄出什麽幺蛾子。她轉身去叫秋菊,那昏暗的天光下,哪有半點秋菊的影子。忽地天旋地轉,一道大力將她扯了過去。
不好,她中計了。
絕望像潮水將她淹沒,讓她連喘息都困難。兩世為人,還是逃不過被溫昕暗算的宿命嗎?溫暖的臉色蒼白,早知如此,她便不要什麽真相了。
周承曜看著懷中的人兒擦了粉兒也蓋不住的蒼白麵色,在饅頭珠玉的襯托下更是顯得羸弱的不堪一擊。是什麽事能讓她這般絕望?除非……周承曜沉吟了一會兒,喚她,“溫暖,是我。”
溫暖的眼淚瞬間便流了下來,雙手也胡亂抓住他的衣襟,嚶嚶地哭泣起來。
此刻,她的心中便隻有一個念頭:還好是周承曜,一切都還好。霎時間安心了不少。
周承曜緊緊地抱著她,情急之下又像從前兩人親昵時那般用薄唇吻了吻她的麵頰。許是此情此請太過驚險,兩人竟誰都沒有注意到這樣的動作於他們現在的身份十分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