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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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防盜麽麽噠*^O^*  大皇子勝在有皇帝偏寵, 二皇子則是有平南候府一脈支持。兩位皇子私底下都在拉攏各家上自己的戰船,京城中不少官員都已經站隊,王孟澤不以為然。且不說宣和帝當下春秋鼎盛,大皇子又是個草包,宣和帝再怎麽愛子也不會將大好河山交到一個草包手裏。二皇子周朝宗深不可測, 自打封王出宮後沒積蓄力量, 許多官員都暗中投到他的門下。

    宣和帝的日子還長著呢, 誰知道其餘四位皇子日後會怎樣。再說,不還有一個功高蓋主的端王嗎?正是因此, 他一直力諫父親和大伯不要忙著站隊。

    也不知道誰給大皇子那個草包出的餿主意,竟然把主意打到自己妹妹身上來,王孟澤有些生氣, “康王欺人太甚, 你也要小心些。端王位高權重,他對你似乎有幾分心思,若是表妹無意於他,恐怕要敬而遠之。”王孟澤一直覺得這個表妹是家裏的嬌嬌女、心頭肉, 今天和她推心置腹談了幾句,發現她懂得還挺多,也就不多避諱地說與她。

    溫暖點頭,“我知道了。”

    英國公府老夫人的生日一時風光無限,大皇子康王親自到場祝賀, 雖後來有事物要處理又匆匆去了, 二皇子齊王也送來了壽禮, 更令人驚訝的是不喜交際的端王也出現在了壽辰上。映月蘭香中瞬時慌亂作一團,王孟然請周承曜去上座,周承曜冷冷的看他幾眼,壓下心中怒火才擺了擺手道,“我與大家坐一塊就好。”

    王孟然心生茫然,他與端王沒什麽交集,怎麽端王看他的眼神卻像有血海深仇似的!

    謝子鉞看見堂兄,立刻揮手振臂,周承曜撇開惶恐的眾人淡定入座。

    謝子鉞打趣他,“王爺總算是來了。”

    周承曜掀起眼簾瞥他一眼,又看坐在謝子鉞身旁的溫家一眾兄弟。

    謝子鉞心中憋笑,“我與行之兄約好過幾日去打獵,王爺可要一起去?”謝子鉞和溫行之都是熱衷交友的人,先前兩人本就認識,隻是不熟悉。現在坐下來一談,竟是相見恨晚,很是投機。兩人在習武方麵都有造詣,說起來更是滔滔不絕。從打拳練劍到騎馬涉獵,溫行之說到什麽時候去京郊打獵,謝子鉞等的就是這一句,一口應下。

    端王在先帝時大殺四方,殺得晉國差點滅國的事溫行之也是有所耳聞的。那時端王不過十來歲的年紀,就立下赫赫戰功。溫行之是習武之人,自然是崇拜得不行。可溫暖頭上那個包就是讓溫行之對端王產生了偏見,溫行之總覺得是端王害的妹妹成那個樣子的。

    聽謝子鉞這麽問端王,溫行之急得抓耳撓腮,心想您老人家是親王,整日裏事務繁多,還是不要和我們這些閑散遊民去打獵了。

    周承曜也是個自來熟的,他先給自己慢慢斟了半杯茶,又抬眼看看似笑非笑的謝子鉞和臉紅不已的溫行之,“本王早聽說溫家三公子精通騎射,在馬上也能百步穿楊,正好本王也想領教領教。你們定個日子,屆時讓人知會本王就是。”

    溫行之吞了一口吐沫,滿身鬱氣。也好,到時就讓端王看看他的功夫,端王這些年養尊處優,他可是天天練著的人,指不定誰好誰差。

    謝子鉞眼看計謀得逞,得瑟地向周承曜眨眨眼,又靠過去壓低聲問他,“還真把給老太爺準備的百壽圖送了,你還真是下苦心了。”

    在這事上周承曜還是有些麵薄的,他不欲多談,隻低頭看著天青色的汝窯茶杯中的茶葉。茶葉在水中蕩漾,水光盈盈,不知怎的他竟想到那個模樣可人的小姑娘。謝子鉞看他耳根泛紅,一口茶水噴了出去。還以為這棵老樹是鐵打的麵皮,沒想到也會害羞。

    壽宴結束,溫暖依依不舍地拉著莊靜婉,一路絮絮叨叨地走到英國公府門口。王氏和莊靜婉的母親見兩個小女兒如此的難分難舍,都不約而同地搖了搖頭。

    待上了馬車,溫暖輕靠著母親撒嬌,王氏拍了拍她,“和婉婉說些什麽呢?該不會要去做什麽壞事吧。”莊靜婉是個穩重的,溫暖卻越發的古靈精怪了。

    “我說過幾日讓二哥哥帶了我們到莊子上騎馬玩,張老先生也說我要多走多動,身子骨才會好。”溫暖有些累了,語氣也軟軟糯糯的,十分惹人疼。

    王氏心裏被女兒說的軟軟的,哪怕知道這多半是女兒的借口,也不願拘著她,“記得要多帶些人去,要小心不要傷到碰到。”

    “嗯嗯,知道了,娘最好了。”溫暖拍了拍娘親的肚子,“等小弟弟長大了,我也帶他們出去玩。”

    溫暖在王氏麵前說了多次未出生的孩兒是弟弟,王氏也不與她計較了,隻感歎道,“到那時,隻怕你都已經出嫁了。”王氏拍拍女兒的頭,“你覺得你孟然表哥如何?”

    溫暖倏然一驚,隻道,“孟然表哥是個好人。”

    王氏又問,“若是讓孟然做你的夫婿,暖暖覺得如何?”今日她向母親盧氏祝壽,盧氏就和她說起這事。盧氏是打心眼裏喜歡溫暖這個外孫女的,她對待溫暖絲毫不比幾個親孫女差。

    王氏是英國公府出來的姑娘,對英國公府的狀況很是了解。英國公府與溫府門當戶對,家底殷實,幾代人吃穿不愁那是不用說的。她的大哥和大嫂一直駐邊,溫暖嫁過去也不會受婆婆拿捏。溫暖與王孟然又是表兄妹,算是青梅竹馬。王氏又是過來人,她看得出王孟然對溫暖與其他幾個姑娘不同。再者,王孟然性子純良溫和,品行端莊。溫暖也該到定親的年紀了,這麽看來,王孟然真是當仁不讓之選。

    大哥的女兒王薔也和自己的大兒子溫景之定了婚,若是能把女兒再嫁到自己娘家,王氏越發覺得這樁婚事順她心意。

    溫暖抿了抿唇,“表哥好是好,女兒沒有對他存那種心思。”上輩子她已做過婦人,可如今在母親麵前議論一個男子,溫暖還是覺得有些難為情,小臉都紅了。

    在她心中,王孟然始終是哥哥,她對他除了兄妹間的情誼外再無他感。若是其他什麽人,溫暖也許還會考慮。可對方是癡情她的表哥,若是她做不到傾心相對,她絕對不會嫁給他。他隻希望此生王孟然能找一人齊眉舉案、白頭偕老。

    王氏有些失望,可又不願意逼迫女兒,“你外祖母很喜歡你,你若能嫁到國公府,她心裏定是十分高興的。可你不願,娘親也不想逼你。你到了這年紀,也該說親了。我和你父親自會幫你相看著,你要是有心儀的,也可與我們說。”

    娘親對自己真好,溫暖乖巧地點點頭,“女兒相信爹爹和娘親的眼光。”她又抬起手道,“今日外祖母將這個給了我。”

    王氏現在才看到女兒纖細的皓腕上掛了一個通體碧綠的鐲子,那鐲子水頭十足,在女兒手間晃動,十分漂亮,這可是盧氏當年英國公府老一輩的老夫人,也就是王氏的奶奶給盧氏的,王氏心裏大驚,看來自己娘親真是認定了暖暖,“這是英國公府給媳婦兒傳家的。”

    溫暖一聽,頓時也苦了臉,外祖母這是不給她退路啊!

    王氏拍拍她,讓她稍安勿躁,“改日我和你爹爹再登門去說,你不喜歡,我們絕不逼你。”

    溫暖聽著娘親溫暖的話語,差點就要流下淚來。

    上世她被溫昕陷害落入湖中,被外男救了上來。端王雖在第一時間封鎖了消息,可不知是誰傳到宣和帝那裏。她早已和端王訂婚,可就憑落水接觸外男這一條,溫暖就不配嫁給端王了。可端王和溫家姑娘定親的事早就是世人皆知,不能更改。彼時四妹妹溫媛也和他人定親了,也不知宣和帝怎麽想的,將二叔詔進宮去麵談一番,等二叔出了宮回到府裏,溫昕就變成了溫家二房中病弱多年在外求醫的嫡女,而溫家和端王訂婚的也是這個女兒。

    救她上來的男子也是京城中的勳貴子弟,可吃喝嫖賭樣樣俱全,聽了他的事跡後,溫暖惡心了好幾天,當真是死也不願嫁這人了。這本也不是什麽大事,以她爹爹溫正卿的能力,她不過是去外麵躲幾年,等風波平息了再回來嫁個好人家也是可以的。可壞就壞在,宣和帝的旨意很快又下來了,宣和帝並沒有將她指給那個男子,而是將她賜給端王做妾。

    爹爹和大哥自然是不肯,和宣和帝理論一通;二哥溫行之當時是宣和帝的禦前侍衛,提著劍就要和宣和帝理論。宣和帝叫苦連篇,大意是你家女兒如此不檢點還能做親王貴妾就已經不錯了,言語之間還隱隱透露想讓溫暖進端王府的人是端王本人。又說自己是天子一言,駟馬難追,還請他們這些做臣子的理解理解自己這個做皇帝的,別讓自己難為。溫行之立刻就找到端王,不分青紅皂白打了一架。端王又是個寡言少語的,也沒做何解釋,一來二去,和溫行之還結了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