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分頭突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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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初來乍到的閃電阿紳、檀香木和微芯片來說,這一天可以用一個詞形容,那就是“刺激”。來得巧正好撞見幻形靈入侵,然後到了驚異閃電軍團基地後,眼睜睜看著那群帥氣十足的軍團成員們,在空中和地麵和那些幻形靈廝殺,場麵壯觀極了。
    哪怕是他最喜歡的動作大片,也無法和這個親眼見到的空戰媲美。空戰還隻是序幕,緊接著便是精英第一班施展的超音速軌道轟炸,突破音爆時綻放的光波燦爛奪目,攻擊地動山搖,那些天馬的英姿深深烙印在他腦海裏。
    的確像他預料的那樣,在紫悅的家鄉不缺厲害的騎士。他現在覺得自己當初有點“蠢”——他還拿自己在台上表演電吉他沾沾自喜呢,沒想到紫悅見過的“駿馬”多得多。那麽紫悅到底對自己是什麽態度呢?她對他有好感嗎?還是說那隻是他的一廂情願?
    當他跟兩個損友說了自己的憂慮後,兩個損友瞪大眼睛,質問他是不是分不清輕重緩急——現在正是幻形靈包圍基地時候,雖然擊退了敵方,但形勢依舊嚴峻,結果阿紳還在想這種事?微芯片忍不住拍了一下阿紳的腦袋,說先考慮如何安全脫身才是正解。
    阿紳有點生氣,畢竟是兩個損友拉他過來的,結果現在又想跑,這算什麽?雖然他們仨作為高中生沒啥技能,也不會魔法(微芯片在這裏是獨角獸,但他不會任何咒語),但也應該在這種緊要關頭做出貢獻。因為紫悅就救過坎特洛特高中兩次,他們也得有所回報。
    “好吧,你說的有道理,”檀香木退讓了一步。“但我們啥也不會,甚至今天才學會跑步。我們要如何打敗那些吐著蛇信子、渾身覆蓋漆黑甲殼、凶狠無情的幻形靈呢?”
    “也許當地居民有辦法?”阿紳不確定地說。
    微芯片抬了抬眼鏡,沉吟片刻,突然靈光一閃。“那些幻形靈長相很有昆蟲的特點,具體來說像鞘翅目,但習性似乎又是膜翅目……”
    阿紳和檀香木單挑眉毛,不知道這個宅男朋友在說啥。
    “唉,就知道你們聽不懂。換句話說,那些幻形靈看起來很像甲蟲,但習性像螞蟻或蜜蜂,明白嗎?”微芯片解釋道。“我們才學的生物課——動物可感知的聲波頻率,記起來了嗎?”
    經此提醒,檀香木恍然大悟。“我記起來了!書上說各種動物對聲波的敏感程度不一樣。人類能感知20Hz~20kHz,而有些昆蟲能感知到150kHz。”
    “沒錯,”微芯片欣慰地點點頭。“現在這情況,也許我們能搞清楚幻形靈敏感的聲波頻率,然後製造一個大型驅蟲器,從而擾亂甚至打暈它們。”
    微芯片說得沒錯,隻要達到特定的聲波頻率,昆蟲就會感到不適,遭受各種各樣的負麵效果,包括神經係統受幹擾、定向障礙、行為失常,如果剛好達到共振頻率,那些幻形靈就必須撤退了,否則內髒會因此破裂。當然考慮到這是魔法世界,或許聲波的破壞力沒有那麽強大。這種超聲波一般生物聽不見,所以不會感覺任何變化,但是在幻形靈聽來,就如同刺耳的噪音。
    “可是我們該找誰幫忙呢?”阿紳問。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三個稚嫩的聲音從後方傳來——是可愛軍團。她們三個一個字不落地全聽完了,深以為然,因為采妮老師也教過聲波的知識。接著醒目露露就從滑板車的後車廂掏出一個機器,看起來非常粗製濫造。“真巧,我們就有一個超聲波驅蟲器!”
    “啥玩意兒?!”三個男孩瞪大眼睛。
    三匹幼駒娓娓道來。原來當初她們仨還沒獲得可愛標誌時,曾各自做過相關的噩夢,最後在月亮公主的點撥下克服了夢魘。其中蘋果麗麗的其中一個噩夢,就是關於“吱吱蟲”的。
    醒來之後,為了避免噩夢成真,她們仨還認真研究了一下驅蟲方法,造了一個超聲波驅蟲器原形,除了一個問題:她們不知道正確的驅蟲頻率。這個計劃最後不了了之。
    “剛好神秘博士和采妮老師都在,我們可以找他們幫忙!”甜心寶寶說。
    “別忘了DJ3號和奧塔維亞,她們倆是音樂大師,一定知道怎麽改進這個機器。”醒目露露接道。
    三個男孩和三個幼駒出了軍團給他們的宿舍,感受著蕭瑟肅殺的氛圍,看著在城牆上嚴陣以待的軍團成員們,心想這個計劃必須要成功,早日擊敗幻形靈,小馬穀便能早日恢複寧靜。
    蟲繭女王被超音速軌道轟炸重創,但隻是退後一段距離,仍然沒有放棄包圍軍團基地。她知道要想征服小馬利亞,就必須完全擊敗軍團,否則軍團成員們一旦四散開來,就會在她看不見的角落搗亂。眼下軍團被圍在基地裏,缺水少糧,等軍團成員們餓極了,幻形靈就有取勝的機會。
    驚異閃電軍團也知道這個道理,一直想徹底擊退蟲繭女王,以解除包圍。現在就看誰先坐不住而犯錯。
    阿紳他們找到那些小馬的宿舍,瘋狂敲門叫醒他們,還叫來雷霆道一起研究這個計劃。雷霆道沒有當可愛軍團是小孩子胡鬧,因為在提雷克的崛起事件中,這三個幼駒展現了十足的戰術素養和聰明才智。
    三個幼駒你一言我一語解釋了個大概,然後微芯片再補充說明。神秘博士聽了,來回踱步覺得確實可行,於是開始重新設計驅蟲器。這回的目的就不隻是簡單的驅蟲了,而是要能讓幻形靈不得不撤退——他們要造一個“終極聲波炸彈”,隻不過爆炸後沒有火焰和煙霧,而是看不見摸不著的超聲波。
    DJ3深諳現代一切音響設備構造,負責設計發聲部分;奧塔維亞作為古典音樂大師,負責唱片部分(因為目前基地沒有磁帶和CD這類儲存設備);神秘博士和采妮老師負責剩下的。微芯片在一旁幫忙。
    目前緊缺的是零件,雷霆道命令成員們拿來所有找得到的機器,拆了拿零件,DJ3還貢獻了自己的耳機。其他小馬都因逃跑得急,沒帶隨身物品,比如奧塔維亞就沒帶上她的大提琴。可愛軍團把滑板車的後車廂的所有東西都拿出來了,可還是不夠。
    正在他們發愁時,宿舍外的地麵突然悉悉索索作響,隨後打開一個蓋子,一個幻形靈跳出來。眾小馬如臨大敵,結果對方摘下頭套,原來是棒棒——她不知道什麽時候偽裝成了幻形靈,在外麵活動了一段時間,帶來了一些物資。
    眾小馬都很好奇她怎麽能偽裝成幻形靈,她默不作聲,因為這是她們機構的最高機密:作為前怪獸管理局的特工,除了那些危險猛獸,幻形靈這種生物自然也在密切監視的清單內。
    棒棒聽了眾小馬的計劃,覺得可行,因為她就用過類似的聲波裝備。神秘博士寫了一份材料清單,她拿了二話不說鑽回地道,要去神秘博士的家裏拿零件。阿紳看清單內容那麽長,心想如果棒棒單槍匹馬去肯定搬不完,分多次搬運又容易起疑,於是自告奮勇要求同行。雷霆道也提議一起去。
    可愛軍團好奇地問:“既然偽裝幻形靈可行,你為什麽不早點說呢?這樣我們就可以全軍偽裝,然後在蟲繭女王老巢來個中心開花!”
    棒棒搖頭道:“偽裝幻形靈沒那麽簡單。這些生物有類似昆蟲的習性,會根據信息素分辨同類——這點倒簡單,我有很多以假亂真的信息素;但麻煩的是,幻形靈也會向敵方播撒另一種信息素用作標記,信息素越濃,就說明這匹小馬擊敗的幻形靈越多,越危險。”
    言外之意就是,驚異閃電軍團全體成員都無法偽裝,因為他們經曆多次大戰,每匹小馬都戰績斐然,身上的標記信息素別提多濃了,不出100米,一定會被那些幻形靈聞出來。而非軍團成員呢,不是得留在基地內繼續完善設計的技術小馬,就是像可愛軍團這樣的孩子……噢,還有三個之前是人類的男孩。
    阿紳立刻說:“沒關係,我沒跟幻形靈打過,身上肯定沒有那種信息素。”
    “你確定?”棒棒單挑眉毛問。
    “當然,因為我並不是本地——”阿紳剛要解釋,蘋果麗麗便猛拍了他一下,搶過話頭說:“呃,因為他之前一直在水晶帝國服役,之後才調到坎特洛特。之前跟幻形靈大戰時,他也因為沒穿鎧甲而沒有參戰。”
    於是棒棒最後同意了,給阿紳穿上以假亂真的偽裝服,而且他作為天馬的優勢也很明顯,可以飛行以佐證幻形靈的身份。他們鑽進地道離開基地,從棒棒家裏出來,然後前往目的地。
    經過上次大戰,蟲繭女王已經收縮兵力了,小馬穀內隻有過來搜索物資的幻形靈,數量很少,彼此之間都沒有交流,隻是按照蟲繭女王的吩咐辦事。這給阿紳和棒棒創造了便利,他們也可以拉著拖車,偽裝成搜刮物資的幻形靈,而不引起懷疑。
    阿紳對這種類昆蟲生物很好奇,便問棒棒有關它們的信息。棒棒說幻形靈是一種邪惡生物,沒誰知道它們的起源,隻知道它們以吸取其他生物的愛意為食,與此同時卻完全沒有愛的基本品質。它們彼此之間並不和睦,會結成小團體互相競爭,以爭取蟲繭女王的青睞。就比如現在,阿紳和棒棒就看到有些幻形靈在爭奪戰利品,以便回去後邀功。
    它們在蟲繭女王的帶領下曾入侵過許多國家,但都被宇宙公主挫敗了;不過在之前的皇家婚禮中,吸收了閃耀盔甲——也就是紫悅公主的哥哥的愛的蟲繭女王,難得一次擊敗了宇宙公主。
    阿紳又開始好奇皇家婚禮的具體細節(之前聽可愛軍團說了個大概),得知紫悅在成為公主之前,地位就其實挺高了:哥哥是駙馬爺兼皇家守衛大隊長,嫂子是水晶帝國的統治者,老師是宇宙公主,和月亮公主是朋友,噢,還有在成為公主之前,她和六個小夥伴(包括穗龍)就已經是全小馬利亞的英雄了。
    說著說著,棒棒覺得不對,問:“你為什麽問這些?你不是皇家守衛的一員嗎?怎麽連這些都不知道?”
    “呃……”阿紳汗流浹背,心想自己太多嘴了。“我在軍隊裏隻顧著訓練,沒專門關注過這些事。”他覺得這個理由很蹩腳,棒棒肯定會識破;然而棒棒居然信了。
    “有道理,”她說。“天琴有時候就這樣,發生在小馬穀之外的事她就很少知道。”
    “天琴?你的朋友?”
    “沒錯,我們是最要好的朋友。”棒棒說著,低下戴著頭套的頭。“可惜幻形靈入侵時,她被幻形靈抓走了……我沒來得及救她。”
    “很遺憾聽到這個。唉,要是紫悅她們在就好了……她們是小馬利亞的英雄,一定能完美解決這件事,”阿紳說。“最近我才知道她的功績到底代表著什麽。”
    “的確,但我們不能總是依靠紫悅她們,”棒棒說。“奇跡先生就是知道這一點,所以一直在訓練驚異閃電軍團、改組皇家守衛。紫悅她們的友誼魔法確實非常厲害,但不代表她們能解決一切問題。”
    “話是這麽說,但一比較的話,就顯得我……”
    “你為什麽要跟她比較呢?你不也在自己的位置上發光發熱?”棒棒反問。“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是皇家守衛的巡邏隊長吧?已經夠厲害了。”
    阿紳默然不語,因為當巡邏隊長的是另一個“他”;他實際上隻是一個會彈電吉他的高中生,甚至連本職工作——學習都不算拔尖。最令人難以接受的是,即使是在人類世界,他也沒能在兩次危機中做出點什麽,更何況現在是在紫悅的家鄉呢?
    他想至少為紫悅做點什麽,或許是為了證明自己的能力,或許是為了報恩,或許隻是安慰自己“配得上”人家。
    ……
    另一邊,月亮公主率領著營救小隊,正快速向蟲繭女王的老巢進發。索瑞斯這匹年輕小馬說了大致方位,其他成員便朝著那個方位走。但是在出了小馬穀範圍後,月亮公主突然叫住眾小馬。
    “索瑞斯,我稱呼得對吧……我想問你一些事情。”她嚴肅地說。
    “當然,公主殿下。您要問我些什麽呢?”
    “你的家在哪兒?我記得在小馬穀沒見過你。”
    “呃……”索瑞斯遲疑了。穗龍連忙幫忙解釋,說他是水晶帝國的居民,他們就是在水晶典禮上認識的。
    “那你為什麽千裏迢迢從水晶帝國趕來?我記得你要進基地,是為了警告穗龍幻形靈即將入侵吧?你怎麽知道?”
    “呃……我是……”索瑞斯支支吾吾,“我原本隻是想探望穗龍,結果在走進小馬穀的途中,意外看到幻形靈變形的過程。我聯想到以前在水晶帝國圖書館裏看到的內容,覺得要出事,所以才火急火燎去通知他。”
    “你其實可以直接跟任何一位小馬說這件事,為什麽非得隻跟穗龍說呢?”
    “因為我最信任的朋友就是他……而且,而且不排除已經有小馬被幻形靈取代了,我不能冒這個險,”索瑞斯解釋得天衣無縫。“至少我了解穗龍,如果他被取代了,我能辨別出來。”
    月亮公主還要再問,但穗龍看出索瑞斯越來越不舒服,趕緊打圓場。月亮公主看著穗龍為朋友擔憂的表情,歎了一口氣,沒有繼續盤問,而是讓大家就地露營——現在出了蟲繭女王大部隊的範圍,他們可以安全紮營,而且一天緊張情緒下來,他們也需要休息。
    然而就在半夜,月亮公主單獨叫醒穗龍。穗龍非常詫異,剛想問怎麽回事,月亮公主就讓他噤聲,跟著她走到稍遠的地方才小聲說:“穗龍,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說。”
    “有什麽事不能跟大家說呢?”
    “是關於你的朋友索瑞斯的,”月亮公主歎氣道。“你真的了解他麽?他知道有關幻形靈的一切,本就非常可疑。請你一定不要隱瞞任何信息。”
    “您懷疑他?不可能!”穗龍斬釘截鐵地說。接著他開始解釋他們相識的過程,簡單來說,就是風雪之心出生那陣子,水晶典禮期間,他誤打誤撞掉入了一個地穴,就在他即將墜入深淵時,是索瑞斯——一匹年輕小馬救了他。之後索瑞斯說他很想知道“愛”和“友誼”的感覺,穗龍說索瑞斯救他的時候,就已經有從屬於善心的“愛”了。於是他們成為朋友,在那幾天度過了一段快樂時光。
    聽了穗龍的話,月亮公主有點為難。斟酌許久,她說:“我明白他是你的好朋友……但我顧慮的不是他跟你的友誼,也不是他可能有什麽邪惡計劃,而是他的身份。”
    “身份?什麽意思?”
    “簡單來說,我懷疑他不是小馬。”
    穗龍聽後,愣了一會兒,隨即笑起來。“公主殿下,您就別說笑了——他的外貌完全就是小馬,如果不是小馬,還能是什麽呢?有哪個物種能長著小馬的樣子,卻不是小馬呢?”(奇跡先生表示很讚)
    然而月亮公主嚴肅認真的表情,證明她沒有說笑。穗龍看著她的眼神,意識到月亮公主是認真的,主動說出了她要說的話:“您的意思是……他是幻形靈?”
    月亮公主點點頭。“因為在我拉著基地內所有小馬入夢時,他不在裏麵——你知道,我的魔法對所有小馬都生效,無論是小馬穀的小馬還是水晶帝國的小馬,除了不是小馬的角色,比如你,穗龍。他不在我營造的夢裏隻有一種可能:他不是小馬。”
    這番話如同晴天霹靂,穗龍瞪大眼睛,滿臉難以置信,但隨後就是極力否認。他不能接受朋友是幻形靈的事實,怎麽會有善良的幻形靈呢?如果索瑞斯是幻形靈,那豈不是說他們的友誼都是假的,甚至是蟲繭女王安排好以安插間諜的?
    月亮公主安慰道:“我理解你的心情,或許他真的是一個好幻形靈,畢竟他到現在都沒有展現過饑餓;可我們畢竟是在和蟲繭女王作戰,這種事越早說清楚越好。所以我才單獨叫醒你,而沒有直接告訴其他成員。”
    “那……那要是他真是好幻形靈,您還會告訴他們嗎?”
    “這……”月亮公主犯了難。“如果他真是好幻形靈,那我會考慮幫忙保守秘密,直到他覺得時機已到——但一切的前提都得是他本性善良。”
    穗龍點點頭。於是月亮公主又叫醒索瑞斯,還是拉到偏僻的地方談話。穗龍多麽希望月亮公主的猜測是錯的,索瑞斯是如假包換的真小馬;然而索瑞斯知道繼續偽裝下去會加深月亮公主的懷疑,最終變回原形——他真的是一隻幻形靈:漆黑的甲殼、帶有孔洞的四肢、尖牙利齒和光滑的眼睛,除了閃著光芒的翅膀和一般幻形靈不同。
    穗龍啞口無言,甚至感覺被背叛而落淚,但索瑞斯解釋說他和其他同胞不同,自從和穗龍成為朋友,他已經很久沒感到饑餓了。他堅持說自己跟穗龍的友情是真的,並且他也不是蟲繭女王的間諜,而是真心想幫忙。
    “好吧,從你的行為來看,你的確沒有壞心思;可你和穗龍的友情,真的足以讓你背叛蟲繭女王麽?”月亮公主問。
    “我也不想,真的,我不想背叛同胞……可是當我告訴他們我的遭遇,說我之後再也沒餓過肚子時,他們全都不信。我覺得我們有另一條路可走,因為我們似乎並不是非常需要愛——因為從我出生有記憶開始,征戰一直失敗,從來沒吃飽過,卻從沒因為饑餓而減員……或許汲取愛並非必需,隻是我們的渴望讓我們相信它是必需的。
    “我因為水晶典禮彌漫的愛而去往水晶帝國,感到了某種滿足,卻並非通過汲取的方式……所以我在想,我們可以不必過著和其他物種為敵的征戰生活。之後我和穗龍成為朋友更佐證了這一點。可惜蟲繭女王不相信我,認為我在散布異端邪說……我在逃跑前無意間聽到了他們要的進攻計劃,於是馬上就來找穗龍了……他是我唯一非幻形靈的朋友,所以我想告訴他是最好的,他會相信我。”
    “但你一直沒告訴我,你是幻形靈!”
    “抱歉,穗龍,我早該說的,但我害怕……你知道我們的名聲很不好。如果我一開始說我是幻形靈,你還會和我交朋友嗎?”
    “我……”穗龍啞口無言,眼皮低垂。“我不知道……”
    索瑞斯變回小馬的模樣,長歎口氣,看了看月亮公主,又看了看穗龍,說:“很抱歉,穗龍,我並非故意欺騙你……等解決完這件事,我會自行離開……”他說完便走回營地,走到一半回頭又看了一眼穗龍,然後失魂落魄地走回睡袋。
    穗龍心亂如麻,不知如何是好。他看向月亮公主期待得到一個回答,月亮公主回答道:“我聽得出來,他言辭非常懇切,說的是真話。我願意相信他,但你才是決定的那一個。”
    “我……不知道……”
    “也許等這件事了結,你就會有答案了。”月亮公主意味深長地說。她走回營地,走到一半回頭對穗龍補充道:“你知道,我也有不光彩的過去,曾經我是那樣憎恨我的姐姐……但直到之前突破封印回歸,我才意識到她從來沒放棄過我。其實以我夢魘之月的力量,哪裏是她的對手呢?”
    “啊?那宇宙公主為什麽會被您——”
    “也許她也在自責吧,總之她沒有反擊……她相信紫悅她們能重新激活和諧之元……她期待她的學生能拯救我、拯救她的妹妹、補救她一千年前的過錯。她從沒說當初是故意輸的,但我就是知道。我很慶幸她沒有放棄我。
    “所以穗龍,我建議你也別放棄索瑞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