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鄉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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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父臉上是從未有過的凝重凜然,是柳映枝從沒見過父親這麽嚴肅的一麵。
他的語氣依舊沒有半分商量餘地隻道:“總之,我就是不同意,你也不能去京城。”
“父親,您不讓我去京城,是不是因為母親?”柳映枝突然發問。
直覺告訴她,父親這麽反對她去京城,隻可能與母親有關。
柳父麵上冷然,聽後神色沒有半分變化,可衣袖下的手指卻不自覺捏緊了。
柳映枝觀察入微,自注意到了。
這便更加肯定自己心中猜想,突然,她心中又陡然生出一個疑竇,望著父親,擰眉道:“您從沒在我麵前提及過母親,隻說她已經死了,死在京城。”
“可,她真的死了嗎?”
她其實以前從沒懷疑過父親的話。
可就在剛才一瞬間不知道怎麽,腦海裏就突然冒出了這個想法。
若是母親真的去世了,為何父親這麽反對她去京城呢?
若是母親沒去世,當年父親是高中探花的,前途可謂無量,母親人亦在京城,他們為何不在一起。
偏偏父親棄文從商,獨自帶著尚在繈褓中的自己,來到了臨州?
一時間,所有的疑惑像是雨後春筍,一下子都冒了出來。
攪在柳映枝的腦中。
她滿腹疑雲地定定望著父親,希望父親能給她一個答案。
可柳父卻緘口不言,隻不容置疑道了最後一句。
“京城,你不能去,此事,沒得商量。”
“你出去吧,父親累了。”
言罷,他便翻身閉眼躺下,不再理她。
柳映枝帶著一肚子的疑惑走出屋子。
父親如此態度,一定是在隱瞞著什麽。
這反而讓她更加堅定了去京城的信念。
左右父親的傷需要靜養三個月,玉珠嬌也需要半年時間才能徹底打響名聲。
本來她的計劃便是半年後去京城。
半年的時間,她有信心說服父親。
若實在不行,她便利用父親臥床的三個月暗度陳倉。
剛出玉鬆堂,就瞧見了玉娘。
她此時的表情沒了方才在屋內的劍拔弩張,麵帶愧疚先道了句歉,說是有小廝回稟,岐山突發山體滑坡,巨石砸向地麵,砸死了不少人。
若非柳映枝執意讓他們走溪山的路,他們怕是就會遇到山體滑坡。
到時候,就是真的生死未卜了。
她為剛才帶著埋怨指責她的話道歉。
柳映枝搖頭表示無事,就算走溪山這條路,父親不也是險些喪命麽。
而且,玉娘雖是父親遠房表妹,可這麽多年一直沒嫁人,隻一心一意陪在父親身邊,幫著父親分擔生意上的重擔,也照顧著父親起居。
他們沒在一起,也沒什麽越矩的行為。
但她知道,玉娘是個一心為父親好,不貪財虛榮且真的愛父親的人。
因為上一世,父親死後,玉娘第二日便自戕隨父親去了。
所以,她對她現在沒了上一世那般反感和敵意。
覺得,父親若是有一個知冷知熱的人在身邊,未嚐不是好事。
與玉娘道別,回到百蓉園,天已經大黑。
柳映枝才又想起來,到現在鬱北霖還是沒見人影。
她說不上現在什麽心情,隻是勾唇無奈笑了笑,這一世他都答應自己了,不會不辭而別,卻還是食言了。
讓他跟自己道別一聲就這麽難麽?
她不覺得鬱北霖是一個恢複記憶就瞧不上她商女身份,不屑跟她告別的人。
或許,是他家裏人找到了他,他沒機會?
可他武功那麽高,怎麽會沒機會呢?
除非,他就是不想同自己道別。
可,他為什麽不想呢……
方才在父親那就一腦子疑惑,現在想到不辭而別的鬱北霖,腦子更是被攪成糨糊了。
她猛地甩了甩腦子,不想再去想了。
隨便他吧。
總之,他們應該不會再見了。
寒休後,便是鄉試考試。
待鄉試出了結果,鍾青宴不出所料得了解元。
一直對鍾青宴保持觀望的學子們,此時全都換了副麵孔,都紛紛又上趕著巴結起他來。
鄉試過後他便要進京趕考了。
而且他們還聽說鍾青宴將他父親和小叔送去了老家,沒了兩個累贅跟著他,去了京城他心無旁騖讀書,肯定能高中!
思及此大家就都更加熱情地討好著他。
一時間,之前被鬱北霖搶走的風頭,又重新回到了鍾青宴身上。
方柔眼底亦早已沒了先前的嫌棄,重新燃起了期冀。
緊緊貼著他站在他身側,一同享受著被學子們圍著追捧著的滋味。
鍾青宴此時看著吹捧著他的學子們,算是狠狠揚眉吐氣了一回,麵上盡是得意倨傲。
之後,他又興衝衝去了柳府,想將此事告知柳映枝。
可誰知,柳映枝直接讓人傳話,說她不想見他,也不會再喜歡他,讓他滾!
鍾青宴一頭霧水,之前她還說三日後會喜歡他和他在一起的,這會兒怎麽又變卦不喜歡他不想見他了。
但很快他就想明白了,合著柳映枝在耍他呢!
頓時他就憤怒起來,一臉的怒氣還在柳府門口放了幾句狠話!
說他現在是鄉試解元了,不日就去京城,科舉高中就是京城的大官了。
她柳映枝不喜歡他還耍他,日後就等著後悔去吧!
又想到白芝芝說的整治柳映枝的法子,他陰狠一笑!
等明日開學後,柳映枝等著成眾矢之的,成臨州學院的笑話吧!
他,是絕對不會幫她的!
翌日。
學院開學。
柳映枝帶著喜桃,剛到學院門口下了馬車,就聽到一陣此起彼伏驚呼聲。
隻見不少學子,此時都對她避之不及,滿臉嫌棄,嘴裏都還在嘀咕。
“天啊,柳映枝都得花柳病了,怎麽還敢來學院啊!”
有些消息不靈通,不知道怎麽回事的忙問,“啊?她真的得花柳病了?是怎麽得的?”
那人掩嘴煞有介事道:“我聽說,是她為了伺候那些金主老頭子高興,柳家能從中多得些錢財,就提出了自己同時服侍那十好幾個老頭子,如此才得的。”
“啊?天呐,她怎麽能做出如此傷風敗俗的事啊!”
說話那人惡意一笑,繼續道:“還有更猛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