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穿書=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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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檸檸,隻要你把腎給你姐姐,我會娶你。”
    是誰那邊在口出什麽狂言?
    江晚檸緩緩睜開眼,發現自己被綁在手術台,頭上打著刺眼的燈光,身邊圍著醫生護士。
    一張帥臉突兀在混在這些長相平平的路人臉中,顯得有些驚天動地的帥。
    呸。
    現在不是欣賞帥哥的時候。
    “不是,大哥,是不是有什麽誤會?我都不認識你,你綁錯人了!”
    男人用食指溫柔地抵住她的唇。
    “不要說這種話,你知道的,我不喜歡聽。”澄靜的眼中盛滿情意。
    管你喜不喜歡聽,現在被摘腎的人是我!
    是我!
    江晚檸內心一萬個草泥馬在狂奔。
    “我的腎不好用的,我有艾滋病,肺結核,黑死病……”
    “你不要怕,睡一覺就好了。”
    男人手指修長纖細如玉,在她唇邊輕輕摩挲。
    閃著寒光的手術刀朝她逼近,江晚檸一急張口就咬住他的手指。
    男人看著鮮血淋漓的手指反倒是笑了,甚至還用舌頭舔了一口,鮮豔的紅染上唇襯得他越發麵如冠玉。
    變態!
    鋒利的刀劃過她的皮膚,鮮豔的血如泉水般噴湧而出。
    痛——
    很痛——
    非常痛——
    不是,誰家好人摘腎生剖啊?
    “病人怎麽會隻有一個腎?”
    “不好,病人大出血……”
    “病人失去生命體征……”
    皮肉分離,劇烈撕扯,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器官從身體上剝離,視覺上的衝擊直接把她整精神崩潰了。
    等江晚檸恢複再次恢複意識,疼得渾身都在抽搐,靈魂顫抖。
    “檸檸,隻要你把腎給你姐姐,我會娶你。”
    中二的台詞再度響起。
    江晚檸:“?”
    她剛才約莫、大概,是死了?
    強烈的疼痛衝擊著她的大腦,腦海裏開始浮現一段不屬於她的記憶。
    她穿書了!
    穿的還是一本爛俗的瑪麗蘇n文《女主她又美又嬌》,男主們和女主虐了又寵,寵了又虐,x了又o,o了又x,最後全部幸福快樂地生活在一起的故事。
    其中一個男主就是方才的斯文敗類病嬌男,紀宸。
    而她?
    女主?
    當然不是。
    她就是個炮灰路人甲。
    作為和病嬌男青梅竹馬的女配,本來溫柔端莊,遇到女主之後,就跟中邪一樣,不斷跟女主作對。
    什麽都要爭。
    爭又爭不過,放又不放棄。
    一路作死,反而不斷促進男女主感情升溫。
    最後因和女主腎源匹配被男主摘腎死亡,完成了她工具人的一生。
    而她,江晚檸,隻因為在茫茫書海中多看了簡介一眼,小小地吐槽一下,就穿進來了。
    誰知,一開局就死。
    一死一個不吱聲。
    按照一般套路,她死了不就能回家了?
    她想念那張小小,卻柔軟的床,她保證以後看小說再也不吐槽了。
    不!
    她再也不看小說了!
    為什麽又聽見這個變態的聲音?
    睜開眼,又是刺眼的手術燈,一張帥得扭曲的臉。
    哦豁。
    她又回來了。
    本宮的頭好痛。
    死亡的痛苦讓江晚檸呼吸不暢,有些無法理智思考。
    是不是如果她還是被摘腎,那麽她依然會死?
    死了,還會回來?
    無限死亡循環?
    死亡即清檔重來?
    不行不行,她不能再死了,那樣的痛苦她真的不想再承受一次。
    眼見著手術刀朝她逼近……
    “紀哥哥……”
    兩行清淚傾瀉而下。
    作為一個跑龍套的戲精,她可太能了。
    “我願意把腎給姐姐,可是,能不能不要在今天?”
    江晚檸腦海裏努力想著人生中最悲慘的事,吃方麵便沒有調料,出門掃不到共享,玩手機沒有wifi!
    粉嫩白皙的臉上淚珠點點,又長又翹的睫毛像蟬翼撲閃著,晶瑩剔透的淚珠掛在上麵,要落不落,怎一個楚楚可憐,梨花帶雨,圓圓的大眼睛流轉著滿滿的情意。
    一身病服裝更為她增添了幾分柔弱。
    任哪個男人見了都為之不忍。
    不忍?
    那時相當能忍。
    紀宸麵帶溫柔地一隻一隻掰開她的手指。
    “檸檸,不要再拖延時間,宛宛的身體已經沒法再等了,乖一點,好好睡一覺,睡醒了什麽都好了,到時候你要什麽,我都給你,好不好?”溫柔到簡直可以滴水。
    要你命給不給?
    “你真的忘記了,今天是我們在一起的周年紀念日啊。”
    表情一定要哀慟。
    眼神一定要深情。
    嘴唇一定要微微蠕動,欲語還休。
    至於今天是不是真的周年紀念?
    誰在乎呢。
    渣男肯定不記得,按傳統套路,男主隻會記得女主的一切,像她這種炮灰相處再久也是一點沒存在感的。
    “我不想在這麽美好的日子裏,你卻是在想著別的女人,我也是人,我的心也是會受傷的。”
    西子捧心,哀莫於心死。
    紀宸臉上表情一頓,出現了遲疑之色。
    他的手輕輕撫上江晚檸的臉,一臉寵溺。
    “你又不乖了,周年紀念日我們上個月才過,你還……”紀宸頓住,失笑,高深莫測。
    大哥您別這麽笑,有點瘮得慌。
    江晚檸有點慌,想再說點什麽。
    誰知,紀宸忽的話鋒一轉:“你果然是在拖延時間。”
    別!
    容我再狡辯狡辯。
    江晚檸伸出了爾康手。
    刀鋒劃破她的肌膚,血花四射。
    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嘎!
    好痛——
    血肉模糊的痛——
    江晚檸想蜷縮起來,才想起自己被綁得死緊,連動都沒法動。
    但凡她在綁起來之前穿進來,好歹自救一救,現在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被按在砧板上,死死的。
    這是一點活路都不打算給啊。
    江晚檸一怒之下……
    怒了一下。
    死是死不的,痛是真的痛。
    極致的痛苦,叫江晚檸緩了好半天,眼神才恢複清明。
    眼見著刀朝她逼近,江晚檸來不及多想,高聲大喊:“好漢,且慢!”
    全場靜了一瞬,但也隻是一瞬,然後,就開始做自己的事情,該消毒的消毒,該拿手術刀的拿手術刀。
    機械地,殘忍無情地朝她腎髒處劃去。
    “我懷孕了!!!”
    江晚檸閉上眼睛大喊,心如死灰地等待那熟悉的疼痛。
    咦?
    不痛。
    有戲!
    江晚檸偷偷睜開一隻眼,小心翼翼地瞄著那把離她隻有分寸之遙的手術刀。
    她急切地扯住紀宸的衣袖:“真的,不信你把我解開,找醫生來檢查,我保證配合。”
    隻要解開,她就要逃跑的機會。
    出去她就報警,把這些非法販賣器官的混蛋全給擼牢裏去。
    這世界還沒王法了?看把他能的。
    紀宸垂下眼眸,盯著她的肚子看了好一會,看得她心裏毛毛的,差點要崩不住時,紀宸動了。
    他的手輕輕撫上她的肚子。
    “你給我帶綠帽了?”
    “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