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爛黃瓜誰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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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紀宸猛得掐住她的脖子,眼角染上了腥紅,狀若癲狂。
    “說!這個孽種是誰的?我對你那麽好,你背叛我?”
    好?
    摘心挖肝的那種好嗎?
    那她婉拒了哈。
    江晚檸被掐得喘不上氣來,臉憋得紫青,張大嘴巴卻無法呼出聲音,空氣變得稀薄……
    被掐死痛苦呢,還是被人放血好?
    嗬。
    選不了,選不了一點。
    不見血刃。
    窒息而亡。
    嘎!
    “檸檸,隻要你把腎給你姐姐,我會娶你。”
    麻木。
    生無可戀。
    愛咋滴愛咋滴。
    江晚檸現在是連眼睛都不想睜,睜了沒一會也得閉上,她就不費那個勁了哈。
    “檸檸,別這樣,我知道你心裏難受,但宛宛也是你姐姐,你也不想她死的對不對?”
    紀宸握住她的手,心裏不知怎麽湧上來一股難受。
    她要是大哭大鬧倒還好,這一副如此冷淡疏離的模樣反倒叫他心裏莫名的慌,仿佛有很重要的東西正在悄然流失。
    “我們手術完就去領證。”
    紀宸不經大腦便說了出來,他原以為自己應該會懊惱,卻發現自己一直彷徨的心反倒安定下來。
    江晚檸眼前一亮。
    看著那盛滿星光的眸子流光溢彩,紀宸不自覺便帶上了笑。
    下一秒,江晚檸一臉看他負心漢的表情。
    “我不信,除非你先和我領證。”
    “手術完再去,我承諾了,便不會反悔。”
    就這樣吧,為了宛宛,犧牲自己的幸福又如何。
    紀宸被自己深情男主的人設感動得稀裏嘩啦。
    江晚檸瞧他那隱忍的模樣,隻想yue……
    男女主虐戀情深,她可不想當他們y的一環。
    “先領證!”
    “先手術。”
    “先領證!!”
    “先手術。”
    “先領證!!!”一聲比一聲鏗鏘有力,眼神堅定得像要入黨。
    ……
    “好。”
    b!
    江晚檸嘴角瞬間比ak都難壓。
    自由之手正在向她召喚。
    勝利的曙光就在她的眼前。
    一群腦殘的法盲全給她蹲局子去,最好每天給他滿清十大酷刑來一遍。
    江晚檸腦海裏的黑色小人背著光發出了桀桀的笑聲。
    紀宸看江晚檸這麽開心,不自覺跟著露出了微笑。
    他尋思著江晚檸大概是想要保障,生怕自己以後不要她,唉,畢竟多年青梅竹馬,雖然他愛上了別人,但情份是有的,既然她這麽重視這個名份,那就給她吧。
    所幸婚姻登記處離這也不遠,辦完剛好還趕得及動手術。
    江晚檸則是心裏迅速地推演起來。
    作為受過九年義務教育的新青年,人要善於從實踐中總結經驗。
    柔情攻勢,失敗。
    霸總文男主除了對女主,對其他女人都是冷酷無情的。
    謊稱懷孕,失敗。
    霸總文男主根本是罔顧道德倫理,他沒有道德,孩子就道德綁架不了他。
    但。
    這是部n文。
    作者為了讓男主們各具特色,滿足各類讀者的口味,男主們的人設都是非常鮮明。
    眼前這貨明顯就是內心戲比較豐富,且自戀的男主,你對他越愛搭不理,他越是會自己腦補。
    女人們愛他,他習已為常,但一個原本深深愛他的女人突然不愛他了,他反而受不了。
    在不損害女主和自己的前提下,他對女配會盡量寬容。
    這就是她的一絲生機啊。
    江晚檸抑製住她激勇澎湃的心。
    兩人相視一笑。
    嗯。
    真是歲月靜好!!!
    好個屁。
    沒看那一排排的手術刀還在旁邊亮著呢,一個搞不好立馬壓下去開膛破肚。
    敵眾我寡,現在跑肯定是不明智,還是得等待良機,
    紀宸給她解綁。
    “我們馬上出發吧。”說著拉上紀宸急急就要往外衝。
    幾個護士露出鄙視的眼神,都要被男人割腎了,還要眼巴巴求人家娶她,為了攀高枝,真是下賤。
    也不看看就憑她這德行配嫁給紀少嗎?
    有個小護士甚至還故意伸腳絆了她一下。
    江晚檸一個踉蹌,扶住了床尾欄杆才沒有摔倒。
    好呀,她沒想著對付這些助紂為虐的,她們倒先來惹她了,非法摘取器官,都是壞人!
    這果然是個媚男的世界,就這麽個爛黃瓜多稀罕似的。
    江晚檸不是個秋後算賬的人,有仇她一般當場就報了。
    “她,剛才絆了我一腳。”小手一指,天下我有。
    “紀少,我沒有。”護士立刻辯駁道,聲音既委曲又柔弱。
    心裏其實一點不怕,真當紀少會為她作主?紀少要真是心疼她,就不會挖她的腎了,真當自己是個人物,哼。
    紀宸雲淡風清般看了護士一眼:“你明天不用來上班了。”
    “紀少,我……”
    “不用多說,出去。”紀宸不在乎護士有沒有真的絆倒江晚檸,不過既然她不喜歡,那消失就好。
    保鏢架起人就往外走。
    江晚檸驚。
    大驚!
    哪來的保鏢?哪裏冒出來的?
    就算是瑪麗蘇文也不能這麽毫無邏輯吧。
    幸好她剛才沒有直接跑,否則早就涼涼了。
    原本她計劃著找個碴把這些護士醫生給支開,再尋找逃跑的機會,現在看來甩掉紀宸身邊這些保鏢才是重中之重。
    “這下開心了?”
    江晚檸僵硬地扯扯嘴角。
    嗬嗬。
    紀宸輕揉她的手腕,膚如凝脂上有一抹紅,是手銬禁錮勒出來的淤痕,白皙似雪的手腕被勒出的紅痕蜿蜒如血,憑添了幾分脆弱破碎。
    “下次要在手腕墊上細軟的海棉。”紀宸眼神一黯。
    溫濕的觸感從手腕處傳來,他在吻她的手,虔誠的,憐惜的,恍若嗬護世間最易破碎的珍寶。
    江晚檸瞬間頭皮發麻,全身起雞皮疙瘩。
    問她感動嗎?
    問就是一點不感動。
    她覺得自己仿佛被一條優雅的毒蛇給盯上,它溫吞,冷靜,看似人畜無害,卻不知幾時會突然發瘋,上來就是一口。
    這貨是不是精神分裂?一邊要挖她腎,一邊又要因為她受了一點小傷在這裏好像心疼得跟什麽似的。
    那下一句是不是就應該到經典的霸總台詞?
    “再讓她受傷,你們在這行就不用幹下去了。”
    糟糕,不小心把心裏的台詞念出來了。
    咦?怎麽還有回音?
    整個手術的室彌漫著一種名為尷尬的氣氛。
    江晚檸慫慫地伸出手:“你說你說。”
    紀宸頓住,他本不覺得有什麽的事,怎麽經江晚檸口裏講出來,確實是充滿中二的氣息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