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尊敬的韋伯·維爾維特先生,我們誠邀您……(求月票)

字數:13429   加入書籤

A+A-


    韋伯覺得,自己一定是搞錯了什麽了。
    不同於其他參加聖杯戰爭的禦主——
    他們要麽為了自己終生的夙願,或是為了誇耀自己的功績。
    或者僅僅是一次殺人行動裏發生的意外。
    韋伯·維爾維特,這個人決定偷走自己的導師肯尼斯的聖遺物,決心參加這場聖杯戰爭的原因,居然隻是想要獲得一個“公正的評價”。
    當然,你也可以委婉地將其稱為“他想要證明自己的價值”。
    但在終於召喚出了自己的從者後,他卻莫名其妙地在這個深夜,被那個身高超過兩米的巨漢、征服大半個歐洲的暴君、馬其頓國王——
    被著名的亞曆山大大帝,拉著去市區的圖書館偷東西。
    老實說,在韋伯召喚出【伊斯坎達爾】之前,從來不知道史書上記載的“小個子”,其實是一個肌肉結實、身材高大的壯漢。
    他渾身上下都仿佛在燃燒著火焰,甚至仿佛是“火紅”本身的象征。
    除了有著一頭火紅色的短發,連鬢角相連的胡須也是紅色的。甚至,就連粗短的眉毛,和下方眼白中的瞳孔也是紅色。
    而這個男人氣質,就如同火焰一樣豪放而磊落。他就盯著那張攤在身前的世界地圖,爆發出豪爽的笑聲。
    韋伯一向很討厭和這種“肌肉型壯漢”打交道。
    就像那句“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無論是怎樣的道理,這種依靠“武器的批判”的“莽夫”,可不會給你什麽什麽辯解的機會。
    因此,韋伯一直順著自己的從者的心意,除了想要和Rider弄好關係外,未嚐不是帶有一些害怕的心意。
    但即使再怎樣好脾氣的人,在冬日的寒風下瑟瑟發抖地等了半個小時,也會心頭起火。
    而在那個壯漢從圖書館偷出來三本書後,為了防止自己在響起的警報聲裏被警察抓住,韋伯簡直是一路狂奔。
    他一直跑到氣喘籲籲,直到來到了無人的冬木大橋,才停下來。
    更重要的是在那之後!
    在自己停下來後,Rider便又開始“發瘋”了。
    他就衝著那張世界地圖,在自己解答了幾個初中生的地理問題後,肆意而豪放地大笑起來。
    “這世界的遼闊,真叫人興奮啊!”
    緊接著,難以置信的事情發生了。
    自己的從者,居然開始說起什麽“要繞行地球半圈”、“一路西行將沿途的國家一一攻下”、“一路凱旋至馬其頓”這樣的胡話。
    韋伯對於Rider提出的目標滿頭問號。
    而他心頭的怒火也終於壓不住了:“喂!你到底在想些什麽?!我們的目標,應該是贏得聖杯!聖杯啊!”
    對於聖杯的提及也許是一個錯誤。
    因為,Rider便因為韋伯的話語轉過身來。
    他直視著他,眼中充滿了那種壓倒一切的霸氣。
    “哦?那麽你想憑借聖杯,達成什麽心願呢?”
    “如果是想要和朕一樣的征服世界——”
    豪邁的聲音瞬間如同變成了刺骨的寒風。
    Rider隻是像一個審視微不足道的存在一樣,冷冷地看著自己的禦主。
    “那我們就是敵人了。”
    “才不是征服世界那樣庸俗的願望呢!”
    韋伯就拿出自己全部的決心,以及“滿滿的威嚴”說出自己的願望。
    “我要證明自己,讓所有人都肯定我的才能——”
    然後,他就被自己的從者扇了一個響亮的巴掌。
    甚至,他就在空中旋轉了一圈,然後才重重地跌倒在地。
    “愚蠢!藐小!狹隘!”
    伊斯坎達爾怒不可遏地咆哮。
    他所召喚出的英靈,就在給予了韋伯肉體上的侮辱後,又毫不留情地進行了精神、尊嚴和人格上的羞辱。
    “你寄托於聖杯上的夙願,居然隻是想展現自己的價值?!!”
    他就痛罵自己的禦主,就好像自己才是他的主人一樣。
    “你這樣也能當朕的禦主嗎?!”
    怒血上頭、怒發衝冠——這是對韋伯當時狀態最為真切的描述。
    甚至,不知道是因為被自己的從者扇了一巴掌,還是因為他言語裏,對自己的尊嚴和理念所展現的不屑與蔑視。
    呼吸變得粗重而急促,胸口劇烈起伏,仿佛心髒要將全部的血液供入大腦,韋伯隻覺得自己的頭腦一陣眩暈,耳邊甚至也響起刺耳的嗡鳴。
    又一次……再一次……
    仿佛整個世界都在嘲笑自己。
    而這個從者——這個從天而降的英靈,居然對自己發出了如此淩辱的評價。
    那股惱羞成怒的感覺幾乎讓韋伯失去了理智。
    氣得發抖的身體,就下意識地將魔力調動,讓手背上的一道刻印亮起。
    “以令咒命令之,依循聖杯之戒律,讓吾之從者——”
    韋伯幾乎脫口而出。
    但最後,那使用令咒的衝動,最終還是在嗓子裏止住了。
    那道象征著對於【從者】絕對約束力的令咒,亮起的紅光就黯淡下去。
    “令咒隻有三枚。”
    他在心中勸告自己,“韋伯,如果你想要贏得聖杯的話,你絕不能隨隨便便使用它。”
    他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理智地冷靜下來。
    “不過是被一個陌生人吼了兩聲而已,難道還能比在講堂上,在所有學生麵前,被肯斯尼那個家夥撕毀自己的論文,侮辱自己的才智更糟糕嗎?”
    “那個英靈又不知道你遭遇了什麽,他隻是信口雌黃而已。”
    隨著魔術師應有的理智慢慢恢複,韋伯看向已經開始翻閱從圖書館拿出的第三本書。
    也不知是看到了什麽,伊斯坎達爾眉頭皺得越來越緊。
    而對於韋伯來說,他便因為Rider無視自己的舉動咬了咬牙。
    但在仔細地權衡後,他還是做出了讓步:
    “隻要我能拿到聖杯證明自己,之後你想要做什麽都行。”
    他頓了頓,試圖再次提醒Rider一切的前提是拿到聖杯。
    “總之,不論是你想要征服世界還是什麽,最重要的,都是先拿到聖杯——”
    “知道了知道了。”Rider漫不經心地回應韋伯。
    那黑色封皮,帶著銀白色的花邊的書,似乎有什麽魔力。
    甚至在某一個瞬間,Rider就目光灼灼地盯著那其中的幾排字句,一種可怕的沉重,便在眼底堆積起來。
    而耳旁韋伯的嘮叨還在繼續。
    雖然聖杯給予韋伯的能力,能讓他感覺到Rider確實是一名強大的英靈。
    但在沒有親眼見證前,韋伯仍然並不放心。
    “Rider,其他六名禦主也都會召喚出很厲害的英靈的!如果我們不好好規劃的話——”
    那盤坐在地上的英靈站起來。
    那本書的封麵中央,
    他小心地將那本封麵繪有一圈銀色莫比烏斯環的書收攏到身側,然後看向自己的禦主。
    “要說有什麽勝算的話……”
    將那些匪夷所思的信息藏在心底,伊斯坎達爾冷哼一聲,他“噌”地從腰間拔出一柄寶劍,路燈下折射出的寒光遙遙指向天穹。
    冬木大橋的天空立刻聚起烏雲,雷霆的轟鳴聲震撼大氣,光耀的閃電如銀蛇般,在層迭的雲層中遊走。
    如同宙斯親自用閃電劃破空間,而後,一陣隆隆蹄聲從空中襲來!
    在踩著紫色閃電的神牛的奔蹄下,帶著神威的車輪,牽引著那供奉給宙斯的戰車落在腳下。
    這正是以Rider職階現世的,征服王伊斯坎達爾的寶具——【神威車輪】。
    韋伯目瞪口呆。
    而當那帶著強大的魔力,身邊發出閃電的嘶鳴的戰車落至腳邊時,他甚至不由自主地癱軟在地。
    不過,他的內心卻激動起來。
    這樣可怕的威勢,這樣龐大的魔力……
    也許,隻要讓Rider駕馭著戰車馳騁,便能將試圖抵擋他的敵人用閃電炸成齏粉吧!
    看著那閃耀著雷霆的戰車,Rider的臉上,也難得露出一絲真正的驕傲。
    他並非以戰車誇耀自身,而是以此昭示出王者之威的證明。
    “怎麽樣……這可是戈爾迪烏姆神廟裏奉獻給宙斯的貢品。”
    他將劍收回鞘中,轉身看著地上的韋伯,將他拎到車上。
    伊斯坎達爾的語氣變得認真起來:
    “總之,如果你想要贏得聖杯戰爭,就先找到這個把魔術書送到我們麵前的家夥吧。”
    身體依然因震撼而發軟,但思緒逐漸從狂熱中清醒。
    當那有些恍惚的神情終於從臉上褪去,另一抹疑惑的神情就因為Rider的聲音產生。
    “把魔術書……送到我們麵前?”
    “我們的情報,早在一開始就泄露了。”
    ……
    對於一個擁有B級別的、名為【軍略】的固有技能的Rider來說——
    得知其他英靈的名諱、相關事跡。
    甚至知曉其禦主的生平、性格,以及他所處的位置、將會做出的行動……
    ——這意味著什麽,伊斯坎達爾再明白不過了。
    他把那第三本書塞入韋伯懷中,語氣帶著一絲慎重。
    “小子,這本書是寫給你的。”
    “寫給我的?”
    韋伯一頭霧水地接過那本黑色封皮的書籍。
    封麵那如同浮雕般的銀色環帶,如同月光一樣緩緩地流動——這顯然是一本魔導書。
    但奇怪的是,韋伯卻沒有在上麵感受到任何魔術或者魔力的痕跡。
    他隻是翻開到扉頁,瞳孔就猛地收縮起來。
    尊敬的征服王之禦主,韋伯·維爾維特先生:
    時鍾塔那些被名利所累、欲念熏心之徒,難以理解您的真正價值,而我們注意到了您前所未有的才能。
    現在,您被誠邀加入【■■■聯盟】。
    請相信我,這不僅是對您卓越才能的認可,更是為您提供了一個嶄新的世界去展現您所擁有的真正價值。
    在這裏,您的價值將得到無可比擬的彰顯。
    您的每一個決定都會引領現代魔術一個全新基盤的完全構建,並有機會帶領它走向巔峰。
    而為了向您證明我們所言不虛。
    我們將向您展示最為基礎的【兌換麵板】,以及提供一項名為【偵測邪惡】的魔術的兩次免費使用權。
    該魔術能夠幫助您識破那些隱藏在黑暗中的詭譎存在,相信這能成為您在這場聖杯戰爭中的有力輔助。
    ——【■■■聯盟】。
    除了那封簡短的邀請信外,韋伯發現書頁的右下角還有一張小小的便簽。
    上麵用優雅的字體寫著:
    貴重物品,請勿遺失。
    韋伯的心中掠過一陣難以言喻的驚訝。
    研究並引領【現代魔術】的發展,一直是他心底最隱秘的渴望,也是他從未對任何人提起的一個想法。
    甚至,他那篇被肯斯尼撕毀的論文——
    《論新世紀的魔導之路》。
    這篇花了三年時間構思與一年時間撰寫的論文,不僅是表達了對於“血統論”的批判,其實還隱隱夾雜了自己對於【現代魔術】的一些思考。
    “這……這是……”
    邀請信中的溢美之詞,讓韋伯的聲音都變得有些結巴,言語間的激動幾乎就完全無法掩飾。
    他再三確認,這本魔導書上似乎完全沒有任何魔力波動。
    然而,手中那種沉甸甸的觸感,和閃爍著光輝的扉頁,告訴他這一切都是真實的、無可置疑的。
    在這一刻,韋伯覺得——
    自己仿佛看到一股巨大的力量、一個真正前所未有、過去自己聞所未聞的事物,正從這些文字中湧出,向他招手。
    他心神恍惚著,就要在那些寫著“輸入魔力”的地方簽下自己的名字。
    然後,手中的書本在一瞬間被抽走了。
    如同內心缺失了一塊拚圖,如同突然失去了依靠,一種強烈的失落感突然襲來,韋伯便下意識地伸手去搶奪那本魔導書。
    “欸——!把它還給我!”
    就在他伸手的瞬間,隨著一聲脆響,韋伯的額頭被彈了一下。
    他人仰馬翻地倒在戰車的座椅上,然後才來得及注意到自己已經身處於高空,而耳邊對自己激勵與喝彩,其實是呼呼的風聲。
    這一驚嚇讓韋伯心中的勇氣瞬間蕩然無存,但隨之而來的卻是另一股倔強的力量。
    那封邀請信中蘊含的肯定,還是讓韋伯倔強地盯著Rider的眼睛。
    但他迎接的就是Rider前所未有的、嚴厲的嗬斥。
    “蠢貨!這麽明白的陷阱難道都看不出來嗎?!”
    有些發熱的大腦,重新冷靜下來。
    韋伯終於想起來Rider剛剛說得那些話。
    但為了不在自己的從者麵前丟臉,為了證明自己所言的決心,他仍然嘴硬道:
    “什麽陷阱!明明這上麵都沒有任何的魔力波動。”
    ……
    這也是Rider感到疑惑的地方。
    那本書太“幹淨”了,如果不提它上麵所寫的內容,幾乎可以說沒有任何異常。
    如果不是韋伯在嚐試輸入魔力時,那本書竟真的做出了“接納”的反應,伊斯坎達爾甚至同樣會覺得那不過是一本普通的偽裝品。
    但顯然那本書問題很大。
    天空中疾馳的雷霆直奔冬木市郊外的那處林地,最後就在韋伯將自己召喚出來的地界停下。
    伊斯坎達爾揮手讓【神威車輪】隱沒於虛空,然後環視四周,目光如鷹隼般銳利地掃向周圍。
    除了之前韋伯留下的清理雜草的痕跡,這裏沒有任何被窺視的跡象,也沒有類似使魔或者術式的波動。
    Rider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在這期間,韋伯靜靜地站在一旁,他幾次想要開口道歉,卻又因為內心複雜的情緒而欲言又止。
    他知道,自己剛才的行為近乎愚蠢,甚至可能是中了某種精神幹涉。
    作為【時鍾塔】的魔術師,哪怕隻是在【降靈科】旁聽過幾節課——
    韋伯非常清楚地明白,這種“主動向你靠近的契約道具”意味著什麽。
    Rider的做法顯然相當於救了自己一名。
    想到這,韋伯的背後甚至就浮起一陣冷汗。
    自己為什麽會如此輕易地被那本魔導書中蘊含的肯定與認同給打動?
    甚至自己剛剛那份突然鼓起的勇氣,那難道也是它的“誘餌”嗎?
    一想到這,韋伯的心中不由泛起強烈的羞恥感。
    如果不是Rider及時製止,也許自己早就……
    韋伯垂下頭,他在心中自嘲著。
    這下Rider對我肯定更失望了吧。
    也許,從一開始,我就不配成為伊斯坎達爾的禦主。
    這樣想著,他最後就沮喪地開口:
    “那個,Rider,剛才……是我的錯。如果、如果最後你真的想要用聖杯來達成什麽願望的話,我——”
    “喂,小子,你確定你選的這處據點——”
    兩道聲音幾乎同時響起。
    Rider的火紅眸子從周圍收回來,他的目光在韋伯臉上停頓了一瞬。
    接著,他毫無預兆地伸手,一巴掌拍在韋伯的肩上。
    那力道讓韋伯差點一個踉蹌,發出一聲吃痛的聲音。
    但這的拍打卻沒有那種被羞辱的感覺了。
    因為那隨後的、充滿篤定和傲氣的聲音,便像在闡述一個事實:
    “我說小子,你的意思是,朕選錯人了?”
    在韋伯難以置信的目光中,伊斯坎達爾爽朗的笑聲在林地上回蕩。
    “哎呀,連這種了不得的敵人,都將你視為一種必須取得的‘珍寶’的話,朕可不會輕易地放走你啊。”
    韋伯怔住了。
    他張了張嘴,卻什麽也說不出來,一股酸澀的情緒悄然湧上心頭,就讓韋伯鼻尖發酸,連眼眶都微微濕潤。
    一定是天氣太冷的原因,一定是我感冒了。
    但韋伯·維爾維特做不到欺騙自己。
    ——被肯定了。
    韋伯清了清嗓子,盡量讓自己表現得好像若無其事一樣:
    “你……你的意思是——”
    “總之,現在是在作戰!”伊斯坎達爾不容多言地打斷他的詢問,“小子,回答朕的問題——你確定你選的這處據點沒有人發現嗎?”
    “絕對沒有!”韋伯下意識大聲回應。
    他的眼神重新燃起了自信,就整理好語氣,開始陳述自己的布置:
    “我花了整整三天檢查這片林地的結界反應、地脈流動,這裏雖然是一處節點,但因為偏僻基本上沒有人來,也沒有任何魔術師的痕跡。”
    “是嗎?我明白了。”
    Rider微微點頭,身為王者,在沒有證據前,當然要對於自己的部下付出相應的信任。
    更重要的是,剛剛他特意駕著戰車沿著來時的路從天空折返,甚至囑咐了拉車的神牛注意相應的魔術或者窺伺的痕跡。
    結果和韋伯所說完全一致。
    可正是這種過於“幹淨”的狀態,讓Rider更加警覺。
    而他的問題則讓韋伯身子瑟縮了一下。
    韋伯終於反應過來Rider話語裏潛在的含義了。
    他的目光隻在遠處黑漆漆的林地中停留了一秒,然後就迅速將目光移回那個具有安全感的目標。
    “Rider,你的意思是我們被監視了?!”
    “——正是!”
    Rider的聲音陡然變得嚴肅,不過語調中卻透出一絲難以掩飾的興奮。
    “情況已經很明顯了。”
    火紅的披風在夜風中翻飛,那言語中的狂放與豪氣,就展現出身為王者的氣魄。
    “朕的一舉一動,你的一舉一動……現在恐怕都在某雙神秘莫測的眼睛注視之下!”
    他抬起手,用力握拳,眼中熊熊燃燒著戰意。
    “在你召喚出朕的時候,甚至是在你召喚出朕之前,甚至剛萌生念頭時——那人就已經預料到了這場‘相遇’。”
    “他知曉朕必定會向你索要圖書,知道你會將朕帶去那個圖書館,更清楚朕會帶出哪兩本書。”
    “他沒有阻止我們,因為他不需要阻止。”
    “因為那正是他想我們‘帶走’的東西。”
    如同獵豹嗅到了勁敵的氣息,戰士迎來正麵一搏的時刻。
    一想到自己居然很可能是在自己的禦主之前“中招”,伊斯坎達爾就為這自己將要麵對的勁敵感到興奮。
    他的心潮就開始奔湧起來。
    “真是令人熱血沸騰啊,小子!”
    他轉頭看向韋伯,聲音中帶著豪爽的狂笑。
    “能被這等對手‘先手’算計,說明朕終於麵對一個真正值得一戰的敵人了!”
    “這可不是普通的策略家能做到的程度……那家夥,不但深諳人心,還熟知‘王者的思路’!”
    “朕從未聽說有人能在戰場之外,在念頭產生之前就將朕的戰術預先拆解——而他,居然做到了。”
    韋伯的聲音又開始起伏了。
    作為魔術師的他,很清楚那被譽為最為寶貴的“千裏眼”意味著什麽。
    “Rider,你的意思是……有人召喚出來了,擁有【未來視】的從者?!”
    而伊斯坎達爾便在韋伯越發擔憂的神情裏仰頭大笑。
    “不錯!不錯!這才是戰爭!這才配得上我伊斯坎達爾全力以赴!”
    然後,他猛地止住笑聲,眸光沉沉如炬。
    “但是——”
    “正因為如此,我們必須以身涉險,反其道而行之,來搞清楚敵人的動向和目的。”
    他將那本自己翻不到第二頁的書本,重新塞到韋伯手裏。
    “小子,如果你有膽識的話,就看看能不能翻開到第二頁吧。”
    Rider頓了頓,補充道:“我會在你被迷惑前,打斷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