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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曦微光。
    隨著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扈從騎手帶回來了一個預料中的糟糕消息，薩克遜蠻族已經大舉入侵，準備乘勝追擊進攻丁塔吉爾公爵的領地。
    薩克遜蠻族以掠奪起家，他們會先多次洗劫掃蕩，然後才占領土地。
    蠻族不怎麽擅長攻城。
    他們目前主攻的方向是倫敦，其他地方都是劫掠一番，這些劫掠的財富，可以吸引更多的薩克遜人加入入侵不列顛島的行列。
    薩克遜人、盎格魯人、朱特人，這三者是同盟關係，經常一起屠戮洗劫不列顛人。
    財帛動人心。
    薩克遜人就是這樣一點一點蠶食不列顛島的。
    城堡外。
    隨著一小隊蠻族騎兵出現在了視線內，薩克遜人的信使在上午時分抵達這裏。
    ——薩克遜貴族騎士（一星）。
    ——朱特護衛騎手。
    在丁塔吉爾公爵鐵青的臉色下，薩克遜人的信使直接將掛在馬上的人頭扔在了城堡外。
    一共是五顆人頭。
    兩個是他任命的不列顛軍團統領，三個是效忠於他的騎士。
    鄧肯站在城牆上聽公爵的侍從和蠻族信使交流，對方使用的是古英語，嘰裏呱啦一陣交談，隨後是一個很明顯的威脅動作。
    他感覺自己能聽懂一些，但又不能完全聽懂，可能是斬殺的薩克遜蠻族還不夠多。
    鴉後特莉絲輕聲翻譯道：“薩克遜人的信使想讓丁塔吉爾公爵承認戰敗，並向他們繳納大概一萬五千枚金幣的貢金。”
    “否則薩克遜人的大軍就會毀滅這裏的一切。”
    姑且不說丁塔吉爾公爵還能不能拿出這一大筆錢，光看他昨天拉攏一行人的殷勤態度，就能看出來這位不列顛公爵並不願意向撒克遜人臣服。不列顛人的戰鬥力比較一般，但即便是退守到威爾士，他們也抵抗了近千年的時間。
    果不其然。
    雙方的談判不歡而散。
    傍晚時分，薩克遜人的大軍就已經駐紮了城堡外十多裏地的位置。
    鄧肯出城隨公爵的騎士扈從一起偵查。
    阿妮婭此時已經跟丁塔吉爾公爵達成了初步合作的意向，為了‘表達誠意’，這位羅馬貴婦人借出了自己的親衛情人，協助公爵為數不多的輕騎兵偵查敵情。
    如今這幅局麵，丁塔吉爾公爵需要抓住一切可用的力量。
    情況比預料中的還要糟糕。
    因為薩克遜人的援軍趕到了，軍隊從一千多人直接暴漲到了三千來人，似乎是從其他地方抽調了援軍，打算一鼓作氣徹底擊潰丁塔吉爾公爵，將他逼到康沃爾郡的山區裏。
    跟上一次的交戰不同，這次蠻族軍隊中多了兩個醒目的標記人物。
    ——亨格斯【首領】【國王】【奧丁矚目】【傳說】（二星金色）！
    ——霍薩【首領】【酋長】【奧丁矚目】【傳說】（二星金色）！
    “亨格斯和霍薩？”
    “蠻族的首領單位嗎？我好像沒有聽說過。”
    鄧肯通過上帝視角觀察河對岸的營地，在敵方陣營中最醒目的就是兩個標記為首領單位的目標，他們四周環繞著不少蠻族貴族騎士，還有日耳曼多神教信仰的祭司。
    亨格斯和霍薩是入侵不列顛的薩克遜蠻族領袖，他們最初作為雇傭軍幫助不列顛人抵禦皮克特人，也就是早期的蘇格蘭野人，沒有被羅馬征服過的原住民。羅馬統治下的不列顛人，認為皮克特人是野蠻的民族，長期飽受他們的侵擾，甚至向帝國多次求援。
    後來這兩兄弟發現不列顛人如此孱弱，便動了奪取這片土地的想法。
    他們擊敗了不列顛人的軍隊，並在肯特地區建立了肯特王國。
    敵人此時正在進行血祭。
    這個恐怖的血祭儀式起源於斯堪的納維亞，是一種名為血鷹的血祭儀式，祭司首先在受害者的背部刻上老鷹的形狀，然後剖開祭品的背部，暴露出脊椎，接著切斷脊椎與兩側肋骨的連接，一根根的把肋骨掀開，在儀式的最後，犧牲者的肺部會被拉出來，成為一對翅膀的形狀。
    它又叫血鴉祭獻，一般是用來針對膽敢反抗的俘虜。還有一個血祭是倒吊屍體，奧丁因為倒吊在世界樹上九天九夜，所以獻給他的儀式需要吊死祭品。
    鄧肯差點都看吐了。
    他殺人不過頭點地，還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凶殘原始的血祭儀式。
    “跟羅馬神和希臘神相比，日耳曼蠻族的神靈祭祀更加血腥。”
    古希臘神靈隻是喜歡亂搞，並不喜歡血腥殘忍的祭祀。（點名宙斯）
    這兩個應該就是建立肯特王國的蠻族首領了。
    “標記真多。”
    鄧肯之前隻見過‘索爾勇士’，如今看到‘奧丁矚目’，忍不住集中意念多觀察一下。
    ——【奧丁矚目】：目標征服了不列顛島的肯特地區，並在那裏建立了日耳曼蠻族的王國。他對奧丁的祭獻引來了多神教神靈的矚目，這將極大提高他在日耳曼蠻族中的影響力和號召力。（奧丁矚目持續時間三個月，必須以祭獻維持神靈的矚目。）
    ——【傳說】：目標在日耳曼蠻族中擁有傳說度，他被視作為成功入侵不列顛島的領袖人物，關於他的傳說在日耳曼尼亞地區流傳。（擊殺目標可奪取傳說度。）
    這兩兄弟都是二星金色的單位，實力應該都非常強悍。
    不管怎麽說，哪怕是小國，開國君主的實力都不會弱，而且對方的身上好像還有很多個特殊狀態。
    “有傳說度的首領單位？”
    鄧肯一時間蠢蠢欲動，但是掂量了一下自己的實力，確實拿他們沒什麽辦法，不說護衛在左右的蠻族貴族騎士，就那些隨軍的日耳曼祭司都夠他喝一壺了。
    作為歐洲多神教最後一個陣營派係‘北歐神係’，這些蠻族祭司還是擁有一定超自然能力的，他們在戰場上可以激勵附近的士兵。
    除此之外，他們還能占卜、預言、施展少量的巫術。
    “這一戰難打了。”
    要是丁塔吉爾公爵昨天沒有慘敗，在兵力上還能維持一定的優勢，鄧肯找機會統帥一支不列顛軍團，依靠他上帝視角的加持，還有強大的個人武力，勉強可以跟蠻族正規軍碰一碰的。
    可是現在不列顛軍團快死完了，還敢反抗的俘虜都被用來血祭，光靠丁塔吉爾公爵剩下來的那點殘兵敗將根本無法抵擋。
    “在中古時代，個人武力也難以抗衡絕對的軍事優勢。”
    兩個二星金色。
    還有一些二星銀灰色，都是索爾勇士、提爾勇士、高階蠻族武士等單位，全部都很難對付，裝備精良，戰鬥技藝高超。
    “好在沒有什麽強大的施法單位。”
    鄧肯觀察到的蠻族祭司，最高也就是一星銀灰色，看起來北歐神係陣營的主要注意力不在這邊，那些強大的蠻族祭司有可能是在日耳曼尼亞兩河防線的戰場上。
    說不定在跟教會的隱修會聖堂暗中互砍，爭奪凡人信仰的最終歸屬權。
    河對岸的敵人似乎發現了他們。
    在一陣警示後，很快便有十多騎趕來驅逐他們，應該也是蠻族的偵查騎手。
    “還敢來？”
    鄧肯看著身邊表情有些不安的輕騎兵，想了想道：“你們遊走吸引一下他們的注意力。”
    “剩下的交給我！”
    來都來了。
    不殺殺他們的銳氣立威，明天的戰鬥更難打。
    ——撒克遜海盜騎手。
    敵人的軍隊有兩種不同的標記，一種標記為正規士兵，另外一種標記為‘海盜’，這十多騎就是海盜出身的騎手，他們匯合另外一支蠻族輕騎兵，大概有三十多騎左右包圍了過來。
    這邊偵察兵的隊長是一個名叫吉爾的年輕人，不是正式的騎士，但應該也是貴族出身，戰鬥技藝比其他人更高。
    他表情猶豫，遲疑片刻，還是決定聽從鄧肯的命令，吸引敵人過來。
    當時他也見過鄧肯單騎逼退十多騎蠻族貴族騎兵。
    “來吧。”
    “先練練手感。”
    鄧肯一路走到現在，早就已經久經沙場，他警惕了一下那些特殊標記的單位，還有附近是否有蠻族祭司，隨後便策馬而出，直接迎上了撒克遜海盜騎手。
    咻。
    一箭射出。
    那撒克遜海盜騎手的隊長直接落馬暴斃，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那些撒克遜海盜都不由愣在了原地。
    不是。
    這敵人什麽來路？
    撒克遜海盜騎手的隊長莫名其妙就暴斃了，一箭拋射正中腦門，驚得他們四散分開，跑馬的速度都變慢了，表情驚懼不已，追也不是，退也不是。
    鄧肯不緊不慢，再度搭箭上弓。
    既然來了，至少也得收五六個人頭再走，撒克遜蠻族身上應該還有他沒有奪取的戰鬥技藝。
    二殺！
    連射。
    三殺！
    鄧肯直接迎麵而上，他的騎術遠超於撒克遜人，達到了草原匈人精銳騎手的水平，真要是馬戰的話，他也不是很怕。
    於是，在蠻族對岸的空曠地帶，一副極為詭異的畫麵出現了。
    撒克遜人派出三十多騎驅趕偵察的輕騎兵，另外一邊把三五個輕騎兵追得滿地圖跑，而這邊鄧肯不緊不慢地正麵迎敵，僅僅是一會兒的功夫，那些撒克遜海盜騎手居然就潰敗了。
    畫麵變成了他一個人追擊十來個撒克遜海盜騎手，甚至有餘力調轉馬頭攔截另一支蠻族騎兵。
    一袋箭射完。
    六個人頭到手。
    鄧肯隨身攜帶的箭矢一直不多，因為他的箭袋是特製的，一般都是612支箭，屬於遊俠箭袋，像是精靈們用的那種，可以固定箭矢，活動時不會掉落，放得位置也是固定的，一瞬間伸手就能拔出來對應位置的箭矢。
    通常情況下，裏麵都會有專門一兩支破甲箭，但受限於當前時代水平落後，他也沒特別準備。
    蒙古破甲箭是重箭，長弓的箭矢也是重箭，這些都需要專門定製。
    英格蘭長弓手的箭矢，通常長約90厘米，正常箭矢的長度都是50到70厘米，這將近一米長的重箭矢，能直接把人給射個對穿。
    哪怕是蒙古人，騎射攜帶的重箭也不多，因為會影響馬戰。
    河對岸。
    鄧肯一看蠻族的營地有動作，數個二星銀灰色標記的單位出現，還有蠻族祭司也跟了出來，立刻便帶著其他人跑路。
    這是真打不過。
    那些蠻族二星精英單位都是貴族武士，身上都是清一色的重甲，戰弓有點破不了防，隻能射出輕傷，射死一個人得很多箭，而且還得防備一下他們有沒有什麽殺手鐧。
    這小隊偵察騎兵立馬撤離，在回去的路上其他人望向鄧肯的表情都不一樣了。
    崇敬！
    幾乎是寫在臉上的崇敬，在這戰亂動蕩的年代，一個男人的武力不但可以吸引女人，還可以吸引更多的男人。
    “這一波怎麽打？”
    “就靠丁塔吉爾公爵臨時征召的那數百殘兵敗將嗎？”
    丁塔吉爾公爵都開始把農夫拉壯丁了。
    隻要是玩過全麵戰爭的人，都知道農民是什麽戰鬥力，幾千人都能被輕易衝垮。
    正麵一波碰撞，農夫部隊全部都得亮白旗。
    鄧肯看著城牆上有些慌亂的士兵，表情變得凝重了起來，就算是鴉後特莉絲的魔法，也無法影響這種規模的戰爭。而且鴉後特莉絲上一次的暴走是有代價的，並且使用了一枚極為稀有的古羅馬祭石。
    這種壓箱底的東西，不值得浪費在這裏。
    城牆上在布置防禦。
    當前時代的城堡其實就是羅馬帝國的軍事要塞，跟中世紀的堡壘沒辦法比，城牆不夠高，也不夠堅固，雖說是城防戰，有一定地形優勢，但是敵我整體軍事素養也拉開了極大的差距。
    蠻族常年征戰，洗劫帝國境內，還跟匈人交手，作戰經驗極為豐富，成年男子就是訓練有素的步兵。
    他們一百人砍翻一千人的農民混編部隊，那是完全不誇張的事情。
    就在鄧肯沉思時。
    突然間，他看到了不列顛人將一個有點年頭的攻城器械推了出來，它應該是當年羅馬軍團撤離時留下來的，表麵落滿了灰塵，但好在依舊可以使用。
    ——弩炮！
    嗯？
    等等！
    這玩意兒我能不能用？吃不吃我的校準加持？
    鄧肯心中立刻便有了想法。
    他直接策馬入城，來到了架設弩炮的位置，在上帝視角下，當他控製眼前的弩炮時，一個輔助瞄準的十字星漸漸浮現。
    有用！
    還真能用瞄準十字星來操作弩炮！
    鄧肯測算了一下距離，示意身旁的其他人協助，然後控製弩炮瞄準了大概五百米外的距離。
    砰。
    一發宛如長矛的利箭破空，直接釘在了鄧肯瞄準的位置，誤差不超過一米。
    長矛幾乎大半都刺入了泥土中。
    這威力杠杠的！
    要是在戰場上發射，估計能直接穿透人體。
    弩炮雖然是希臘人發明的，但是在羅馬人的手中壯大，在帝國巔峰時期的配置，5000人的正規軍團裏標配50門弩炮。
    當時把安息帝國的具裝騎兵都射麻了，那可是當時時代最頂級的重騎兵，屬於第一梯隊的鐵甲重騎。
    就算是輕型弩炮，也是連人帶馬一起射穿。發射石彈的話，直接可以粉碎掀飛屍體。
    不過弩炮缺點也很明顯，慢，移動慢，布置慢，發射慢，什麽都慢，想發揮威力得看戰術水平和一點運氣。
    蒙古的統帥蒙哥被投石機砸死是意外，曆史上極少發生這樣的事情。
    “我大概知道靠什麽翻盤了！”
    鄧肯陷入沉思：“現在就看敵人給不給這個機會。”
    斬首。
    他們唯一反敗為勝的機會就是射死敵人的國王。
    鄧肯估計也隻有一次出手的機會，一旦暴露了就很難再找到機會。就弩炮那慢慢吞吞的發射速度，人早就已經跑出射程了。
    這一炮隻要打中了。
    別說是二星金色的首領單位，就連那個三星的獵魔人都有可能當場暴斃。
    唯一的缺陷就是操控弩炮比拉弓射箭難多了，鄧肯也一樣會出現誤差，移動目標更難把握，隻能靠臨時的手感發揮。
    肯特王國最近才剛剛建立，內部也不是很穩定，蠻族國王急需一場大勝來維持統治威望。
    尤瑟王實力更強，所以丁塔吉爾公爵就成了那個軟柿子。
    蠻族也不傻，都是挑軟的捏。
    不列顛島的七國時代，是由肯特王國建立拉開序幕的，它就是美劇冰與火之歌權力的遊戲中七國的原形。（殺與那啥之歌。）
    這七個國家分別由朱特人、撒克遜人和盎格魯人建立。
    他們加起來就是英格蘭，一共是13萬平方公裏左右的土地，跟FJ省的麵積差不多。
    對鄧肯來說，不列顛隻能算是新手村。
    因為沒有那種隨隨便便就能拉出上萬正規軍的強大勢力，更不會遇到草原匈人的主力部隊，直接被敵人射成刺蝟。
    這裏是局部戰爭。
    撒克遜人嚐試過入侵高盧，但沒打過法蘭人。於是敗者下海。
    “不知道能不能找把英格蘭長弓？”
    眼下鄧肯實在找不到奇物級的戰弓，英格蘭長弓發明出來都已經是很多年後的事情了。
    要是有長弓在手的話，他射死重騎兵也會輕鬆許多。
    現在沒有弓，他就能打炮了。
    弩炮也行。
    鄧肯逐漸熟悉弩炮的操作，開始尋找手感，弩炮的瞄準十字星偏差更大，因為射程遠還有其他風向幹擾，可能需要一點運氣才行。
    ………………
    PS：祝大家新年快樂，萬事如意。加更一章，五千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