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不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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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浩蕩光陰洪流中,某朵浪花載入各國興盛衰亡時,論及陳國由盛而衰的始末,可能是宮廷血案,又或是天子親征哀牢山,誰曉得呢。
“有高人?”曹奎忽看向城外,那裏有他弟子捏碎信物求救,思慮片刻,想他們手持法寶,又還能捏碎信物,估計並不緊迫,還是以眼前事為重,他回頭繼續說道:“而今你們見識過了,應當清楚我所言非虛,所以……明白麽?”
無話可說。
李截道在內的幾位門主宗主皆無話可說,對方再麵目可憎或無恥卑鄙,切實擊破子州,還將酉陽巫寨、感巫齋兩大勢力覆滅;修行路上,大都時候是拳頭大道理就大。
“哀牢山怎樣是陛下的事。”李截道站出來,說道:“逐鹿山要怎樣是你山主的事,你不要再說不相幹的事,想做甚麽直接做就是,如果你覺得能肆意妄為的話。”
“高山仰止!”
魏好古率先出手,大袖飄搖間,數條十六字的儒經詁訓浮現周遭,又一座十裏山峰自曹奎六人頭頂砸下;曹奎不進反退,雄壯大勢若平地升龍卷,隨著他身形向上,絞碎整座山峰。
同時身形自空中化弧,下一刻直接出現魏好古身前,但掌心正觸摸之際,先前的儒經詁訓瞬間化雲篆文書炸開,強行脫離他掌心範圍。
“蟊賊!”
玄靈續派趙籙大喝,把他目光引向自己,旋即喚出現數個暗紫漩渦,玄靈道氣攜紫電青霜噴薄而出,雖被曹奎悉數躲過,隱入高空卻不消散,反似成印結陣,化牢籠將他圍困;魏好古趁曹奎身形受限製,以洞察天玄之能,合儒生“言出法隨”改天時為寒霜,化無數飛雪利劍衝刷玄靈牢籠。
好似兩道雪白飛流大水,自山間而下衝擊山岩,四周道意餘韻波及遠處,城內好似地龍翻背,庭院高樓悉數坍塌損毀。眼見曹奎讓飛雪完全裹住,魏好古手掌一握,大喝道:“皆碎!”
飛雪炸開,為子州十二月落下第一場大雪,可視野中不見曹奎,到是無數星火閃動,似寄寒灰中複蘇,殘影閃過,曹奎一拳砸在魏好古心口,再手掌互疊道:“疊雷!”
魏好古當即似斷線風箏,重重砸落地麵,一路撞碎房屋院落不知幾棟才停,趙籙變了臉色,要立即過去查探,誰知看著略有狼狽的曹奎突兀出現他眼前,獰笑道:“都會打滾的!”
逐鹿山雖依靠他人氣運修行,但修行登高路數更類似煉體修士;設說修道煉氣是領悟、溝通天地,進而達到最終目的的一個過程,那麽武夫煉體就是在人間另起灶爐,我即天地本身。可以講逐鹿山修士兩條道路都有涉及。
能否觸摸論仙大道不得而知,但逐鹿山來的修士,就是要比尋常修士強,對於廝殺環境地域限製也少,好比其餘五位修士,雖是同境,卻能依靠人數法寶,對戰大慈航寺主持與州府知事。
……
李截道聯手法華不狼狽、也不好過,對方五人洞玄,兩人持神威鏡大放神威,這法寶雖是仿製逐鹿山至寶而成,專用以積蓄雷霆,各勢力就是讓這無數狂雷打得昏頭昏腦,損傷慘重。
法華明王金身高達十丈,拳腳受佛法加持亂轟亂砸,李截道施展流風火鈴,焰浪席卷四周,交戰之地盡數化為火海,卻仍舊奈何不了對方。
“天明師兄弟在就好。”李截道滿臉無奈,說道:“這幫賊人不愧有備而來,恰巧漠城戰亂,許多修士都去了,不然不至於此。”
天明、天靈皆是虛天境修士,且是極為能打那種,天師下山斬妖除魔,師兄弟二人也曾蕩魔衛道。在聽聞漠城戰事後,二人擔心漠城兵敗,西晉刀鋒向南,便直接北上漠城支援。
法華收縮金身為常人大小,打散身前紫雷,回頭道:“老僧弟子悲天憫人,當師傅的哪有道理攔他二人,隻求不要生出意外,不然老僧死也悔恨。”
與他們對敵修士就要淡然許多,他們隻負責牽製消耗,再等曹奎分出勝負就好。五人在逐鹿山特殊,出自類似朝廷暗衛,又或是軍伍斥候的諜報組織,此行主要是探路,演變成眼下模樣,隻能說陳國實在孱弱,包括先前所滅的兩個勢力,花裏胡哨,毫無用處。
唯獨要小心的,或許隻有這老僧和使流風火鈴的男子,早先不知底細,已經有兩人被其錘殺燒死了。
李截道踏虛而上,流火化柱衝破紫雷,看準其中一位持神威鏡的修士,火海裹脅自己衝了過去。能持法寶自是有些地位,這人叫秦樵,是秦祈兄長,二人自小一起被選入逐鹿山。
秦樵見李截道朝自己走來,皺了皺眉頭;要知神威鏡雷霆厲害不假,可要耗費光陰積蓄,或以煉化的氣運珠子補充,今廝殺許久,神威鏡隻餘三四分力氣,曹奎那邊又不曾一錘定音,再拖下去就得不償失了。
不過考慮是考慮,還是要迎擊的,紫雷在此激蕩而出,湧入火海瘋狂攪動,身旁同行之人同樣出手阻攔。這時金光大盛,法華借金身沐浴紫雷,卻不是殺向他,而是另一持著神威鏡的。這人名為黃豪,見金身拳來,眼底閃過不屑,以紫雷纏繞雙掌,要以拳換拳。
“等等!”
秦樵急忙喝道:“小心火海!”
豈料太晚了,火海本就盛大,懸浮空中虛實不定,李截道不知走哪裏鑽出,乘幾人攻擊流風火柱,黃豪出手對拳之際,硬抗紫雷把雙手送進他胸膛,來了個開膛破肚。
血液屍體不曾落地,火海席卷而過,連渣都不曾留下,李截道瞬間退了回去,對法華笑道:“也不弱的嘛。”
“是嘛!”曹奎咬牙切齒,這已經是第三人死他們手裏了,他來到二人身前,說道:“你們把那要死不活的兩人殺了,這邊我來!”
……
正雲海禦風的賀俶真忽停了下來,喚出溟涬,化劍光朝身後飛去,一時間雲海震動,溟涬拖曳劍氣經久不散,在二人身後留下條璀璨長虹。
荀鈺不解道:“賀郎這是?”
“先繼續走。”賀俶真說道:“敢來鬧事說明來頭不小,我們若傻呆呆過去,不曉得會碰到些甚麽,還是要留些‘唬人’手段。”
荀鈺又去他懷裏抱著,笑道:“不曉得賀郎怎樣‘唬人’,妾就等著看戲啦。”
……
被靈力長索拖拽的秦祈麵色痛苦,她雖有蟬蛻境修為,但不曉得賀俶真耍甚麽手段,隻一摔就她經脈錯位,靈力運轉受阻,又一直被拖拽著,想要禦風也難。方才有見他使出飛劍,劍氣席卷而過,雖不曾針對她,但也讓她臉色慘白。
百般屈辱下,身子疼痛似算不得甚麽,她眼底浮現抹陰毒,憎恨地瞥了打情罵俏的二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