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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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晚辭職了。
    她還在實習期,要交接的工作不多,一天就結束了。
    wendy說,“怎麽這麽突然?”
    桑晚隻說了對不起。
    wendy看著她。
    桑晚今天出門的時候沒有收拾,隻裹了一件舊衣服,最近幾天她睡得也不好,臉色憔悴,眼皮四周發紅,看著很可憐。
    wendy,“你沒事吧?”
    桑晚搖頭。
    她在辦公室的東西很少,最後收拾收拾,隻有幾隻筆,筆也可以不要,但她覺得畢竟是第一份工作,就拿了一支做紀念。
    臨走的時候,她問wendy,“陳總住的哪家醫院?”
    wendy,“人民醫院。”
    陳開出車禍的事整個公司都知道了。
    “不過他說了不要人去探望,你要是去的話,最好提前給他發個信息。”wendy好心建議。
    別到時候貿然去了,惹了陳開不高興。
    陳開很注重隱私。
    桑晚點頭。
    她肯定要去見一趟陳開,但是沒想好什麽時候去,也沒打算給他發信息。
    她是打算悄悄看一眼,確認他人沒事就走。
    反正已經辭了職,以後也不會見。
    不過在這之前,她要先去找個房子。
    學校附近有很多房子出租,她見過很多小廣告,而且後續她還要上學,所以就把車開到了學校那邊,很快就找好了一個兩室一廳的房子。
    當天簽了合同交了押金,桑晚就回去收拾行李。
    華府園已經收拾了幹淨。
    她推門進來,許姨立刻就從廚房出來,小心翼翼地說,“桑晚回來了。”
    她嗯了聲。
    許姨問,“……那,吃飯嗎?剛做了飯。”
    桑晚搖頭。
    “不餓的話,要不要喝湯?我也熬了湯。”
    桑晚還是沉默,彎腰脫了鞋上了樓。
    許姨麵露憂色。
    她那天進家門被嚇得魂都沒了,好好的屋子被砸了個稀巴爛,還以為家裏遭賊了,給許連城打電話怎麽都打不通。
    桑晚倒是在家,可一連幾天都在臥室睡著,不吃飯也不出門。
    許姨便知道,兩個人是吵架了。
    她其實也不是每家見過他們兩個吵架,但是哪一次也沒這次這麽瘋狂。
    許連城是她看著長大的,她還是第一次發現他能怒成這樣。
    房子被拆了一半。
    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就見桑晚提著行李箱從樓上下來。
    許姨心裏一跳,“你要出去?”
    桑晚停在門口,她把行李箱放在腳邊,對著她溫聲說,“許姨,我要搬出去了。”
    “搬出去?”許姨有點愣,“搬哪兒去?”
    “我找了房子。”桑晚說,“以後這裏應該沒人住了,至於你”她說,“我沒資格安排你,你問連城吧。”
    許姨結巴,“……可,可連城不接我電話啊。”
    桑晚抿唇,隨之說,“你可以打給文白試試。”
    她說完便彎腰換鞋,許姨一下子就慌了,幾步走到她身邊,語氣焦急,“桑晚,桑晚……怎麽這麽突然就要走了,你跟連城吵架了?”
    見她不理會,又說,“你要搬走,那連城知道嗎?”
    桑晚打開門,回頭說,“你跟他說吧。”
    那就是沒說。
    壞了。
    許姨一把拉住她的手,“那個,你要走,你至少跟連城說一聲,他要是回來看不到你,他肯定要發脾氣的。”
    桑晚沉默。
    她想許連城未必還會回來。
    他把這個地方砸成這個樣子,就說明他不打算再來。
    那天晚上樓下的動靜她都聽到了,但是她沒下來。
    許連城說再要她陪五年,這不是通知,是要求。
    桑晚也不打算逃。
    五年就五年,她會答應的,但是她不打算再像以前一樣龜縮在他的房子裏。
    “許姨。”她說,“連城不會生氣的。”
    許姨訥訥,“你們”
    “我們還跟以前一樣。”桑晚說,“不過我手機丟了,不是故意不跟他說。”
    “手機丟了?”許姨詫異,“手機怎麽丟了?”
    桑晚沒答,垂眉走出家門。
    許姨目送她下了台階,一時有些懵,怎麽突然就這樣了呢。
    左思右想,還是決定給許連城再打個電話。
    不過這次她不打給許連城了,直接打給了文白。
    電話很快被接通。
    “文白”許姨的語氣急,“那個,連城跟你在一起嗎?桑晚,桑晚她”
    文白的語氣鎮定,“桑小姐怎麽了?”
    “桑晚搬走了。”
    文白語氣頓住,“搬走了?”
    “對對對,她提著個行李箱,說要搬出去,又讓我跟連城說,可我打了連城好幾個電話,他都沒接。”許姨絮絮叨叨,把家裏這幾天的事都說了遍,最後問,“你知道連城去哪兒了嗎?”
    文白,“好,我知道了,我會跟他說的。”
    許姨放了心,“那就好,你跟連城說一聲,別他回來見不到人又發脾氣。”
    文白嗯一聲,掛了電話。
    他把手機重新放回口袋,看向躺在沙發裏的人。
    許連城已經連著醉醺醺地睡了三天,房間裏有很重的煙味和酒味,至於他的手機,文白找了一圈,在床底下找到了,手機早因為沒電關機了。
    文白將手機插上電,又拉開了窗簾。
    大片陽光照進房間,許連城不高興地遮住眼,“拉上!”
    文白,“房間裏的散味。”
    許連城聞言靜了靜,隨後慢慢坐起身,摸著茶幾上的煙點上,口中說,“沒人讓你來。”
    文白暗地裏翻了個白眼。
    他怎麽可能不來。
    許連城把人家會所一半的服務員都給玩趴下了。
    紅果的老板輾轉托人給他打電話,隻求一件事,求著他趕緊把許少弄走。
    想到這,文白又想笑。
    許連城當然很會玩,喝酒打牌賭大小,沒人比他更擅長,會所裏這些人哪兒是他的對手。
    酒開了一瓶又一瓶,全讓那些姑娘們喝了。
    吐了一批又一批。
    但誰讓他開的酒又貴,多的是人不要命。
    三天,他把人家這地方鬧地成了他一個人的遊樂場,賬單要是拉出來,應該有兩米了。
    文白,“公司這兩天事也多,你休息了三天,總不能還歇著,該回去了吧。”
    許連城抽著煙,不說話。
    文白,“桑小姐搬走了。”
    許連城的動作一頓,扭頭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