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4 他喚魏安魏師,魏安喚他兄長,嗯,各論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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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低頭,入目是一個小豆丁。
    三丫髻,小圓臉,大眼睛。
    “你是鈴音吧。”魏安笑著蹲下,問道。
    許家的三個男性成員,他都見過。
    女眷‘霸占’了自己住處好幾日,他還是第一次見。
    “你認識我?”許鈴音說著,邊往魏安身前湊了湊,邊將手中最後小半塊包子塞進嘴裏,口齒含糊地又說了句,“鍋鍋,你好香啊。”
    香?
    魏安想到什麽,抬起右手。
    小豆丁將口中包子咽下,昂著下巴,努力地把鼻子往魏安的右手夠去,鼻孔大小大小地變化,很努力嗅入氣味。
    識別之後,她腦袋搗蒜一般。
    “哥哥,你吃的什麽?比桂芝齋的糕點都香。”
    厲害啊。
    甚至嗅出類別。
    “哥哥吃的是大奉最好的糕點。”魏安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小發髻。
    “最好的糕點…”
    “咕嚕~”
    小豆丁咽了咽口水。
    大眼睛直直地看著他。
    其中意思再明顯不過。
    魏安莞爾,轉開話題道,“你方才在哪?我怎麽沒瞧見你。”
    小豆丁指了指花廳外的一角,那處有一隻大水缸。
    怪不得。
    魏安點點頭。
    “哥哥,大奉最好的糕點是哪家鋪子的啊?”小豆丁並不想放棄。
    哪家鋪子…
    有一點瑕疵便要掉腦袋的‘鋪子’。
    “有機會,我帶幾塊給你。”魏安再拍了拍她的小腦袋,起身允諾道。
    “好好!”
    小豆丁昂著腦袋,開心得不能自已,一蹦一蹦的。
    “鈴音!”
    許平誌匆匆進花廳,見到此情形,立嗬止了聲。
    其身後許七安卻一臉笑容。
    “許叔。”魏安迎上去,笑地揖了揖。
    “小女頑劣,未衝撞魏師吧。”許平誌說著,將小閨女拉過去。
    “怎會。”魏安搖了搖頭,“小妹天性率真,甚是可愛。”
    可愛?
    讀書人說話就是好聽哈。
    小閨女在書院這幾日,氣倒了一眾老先生,他正頭疼怎麽去給人道歉呢。
    這時,許平誌叔侄兩人身後門簾掀起,一名麵容姣好的婦人領一對兒女出來。
    “魏師,這是內人,這是我大女,鈴月。”許平誌介紹道。
    魏安隻看了一眼,立垂下目光,揖道,“見過夫人,小姐。”
    李茹與許鈴月雙手當身前,微俯首,微曲膝,還了萬福禮。
    起身後,李茹又感激道,“一直未得見公子,公子相助之恩,實難報答,今日草草布置一席飯菜,還望公子勿怪。”
    “舉手之勞,夫人不必掛懷。”他擺手道。
    “當得,當得。”許平誌做請的手勢,連聲鄭重道。
    “也算相熟,二叔,魏兄,不必太拘束。”許七安忽道。
    他目光落在魏安。
    魏安正好看過去,與他對視了眼。
    這人似有所指。
    “寧宴,怎可無禮?”
    許平誌立看過去。
    李茹也暗暗瞪了侄兒一眼,絞了絞手中袍袖一角。
    這可是魏安啊。
    她在雲鹿書院這些時日,最知道魏安在書院的地位!
    又聽聞近日他與長公主走得近。
    瞧瞧人家這來往的都是何等大人物。
    對了,他叔父還是魏公!
    天爺哦。
    夫妻倆視線聚集在魏安臉上,有些緊張。
    後者笑道,“無妨,若不嫌棄,我便喚夫人嬸嬸,小姐…我今歲十五,新正之後便十六。”
    總不好直白地問別人年紀,魏安索性報出自己年紀。
    許鈴月一直垂著的眸光抬起,瞥了一眼這個溫潤又朝氣的少年,而後迅速收回視線。
    “那你與鈴月年紀相仿,直呼她姓名便可。”許七安又道。
    “大哥…”許鈴月臉立紅了。
    大兄明明有所改變,今日怎麽又複往日毛糙。
    “好。”魏安點點頭,又朝李茹、許鈴月揖下,“嬸嬸,鈴月妹妹。”
    母女倆再曲膝回禮。
    該說不說,氛圍立即融洽了幾分。
    一直沒吭聲的許新年眼中有些向往。
    這樣算來,魏安該喚他…兄長吧。
    他喚魏安魏師,魏安喚他兄長,嗯,各論各的。
    一頓飯,賓客盡歡!
    除了許鈴音。
    小豆丁扒得太凶,中後期被強製退場。
    內堂隱隱傳出的哭聲為眾人的談笑聲所磨滅。
    隻小豆丁一人受傷的世界達成了。
    飯後茶點也用過三巡。
    魏安準備離去。
    許府眾人一直將他送到大門。
    “無恙無愧眾人追捧。”
    許平誌歎道。
    “這方是才貌雙全!”
    李茹瞥了某人一眼,話中有話道。
    又對許新年道,“我兒也優秀,來年必定中榜!”
    許新年搖了搖頭,“無恙若下場,必能一舉奪魁,怎奈他無意仕途。”
    “無意仕途,這是為何?”
    “這…不願做官?可惜一身才學了。”
    許平誌和李茹連連感慨。
    許鈴月不解地追了魏安背影一眼,才發現大兄不知何時已至魏安身後。
    “無恙。”
    許七安的聲音在後方響起。
    魏安愣了愣,回頭確認後,詫異道,“許大哥這是…有事?”
    “能否進我家一敘?”許七安道。
    “你家?”魏安提煉重點。
    許七安伸手示意兩人身側的宅子。
    比起許府,這宅子實寒酸了些。
    “好。”
    …
    大黃山
    冬日光禿禿的樹枝對搜山一事十分友好。
    “如何?”
    南宮倩柔與劉泓匯集。
    劉泓指了指遠處,“隻剩那些燒灰的窯子。”
    又問道,“若無妖物,會不會是巫神教手段?”
    南宮倩柔目光遙遙地掃過那片燒灰窯子,沉聲道,“是不是,有沒有,一看便知。”
    劉泓不解。
    在南宮倩柔懷中掏出一本小冊子後明白。
    對打更人而言,不論追擊、追蹤、搜查、審訊,司天監的望氣術都有奇效!
    怎奈司天監會望氣術的術士太過高傲,能求來一個協助審訊都要謝天謝地。
    書院出品的望氣術更不用說,少之又少,尤為珍貴。
    而且書院出品,一般是單獨一張,或一冊不同法術。
    瞧這一本,至少有一張望氣術。
    “頭兒,隻這麽點地方,兄弟們費點勁兒搜了便是,沒必要浪費一張。”劉泓忙道。
    好鋼得用在刀刃上!
    南宮倩柔沒所謂地搖搖頭,隨手翻開冊子,次啦撕下一張,隻叫劉泓看得心疼。
    卻聽南宮倩柔淡淡道,“無妨,這一本都是望氣術。”
    劉泓視線一滯。
    這一本…都是…望氣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