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7 不止外賊,還有內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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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泊邊緣
    南宮倩柔拉了一支信號煙火。
    兩人繼續往神廟去,遠遠便能看見神廟的慘況。
    幾近全毀,四處走水。
    “先治火吧。”
    話落,楊硯一個瞬步,閃身上前,隻手提起一直徑半丈有餘的門海,另一隻手托住缸底,輕輕一帶,滿缸的水飛躍而出,澆滅一處火。
    以他四品武夫的能為,若粗暴得不計代價,鼓動氣勁,釋放氣機,可以撲滅得更快。
    怎奈這是皇家祭廟,天家威嚴不容褻瀆。
    南宮倩柔亦閃身至一隻門海旁,正要提起門海,忽一陣微風拂過,一股特殊氣味鑽入南宮倩柔鼻腔。
    “火藥…焰硝!”
    電光火石之間,他心中靈光乍現!
    “你說什麽?”
    水與火相融,次啦次啦聲陣陣,升起騰騰白煙,楊硯一時沒聽清他的話。
    南宮倩柔提門海,邊撲火,邊將大黃山焰硝礦之事告知楊硯。
    他看似有違反打更人守則的行為,實際是有意為之。
    “如此說來,今日桑泊這事是妖族與巫神教合謀?”
    “妖族與巫神教什麽時候勾搭在一起?”
    “等等!”
    楊硯忽想起祭典前李玉春春風堂報上來的一件凶殺案,死者是金吾衛的一名小旗官。
    他手上動作一頓,又看向南宮倩柔,眼底升起怒火,“不止外賊,還有內奸!”
    南宮倩柔冷笑一聲,嘴角的笑意裹挾濃鬱煞氣,催促了聲,“再快點!”
    又笑道,“快快了結此處,我要去拿人,我要去尋魏無恙,很多事、很多人要浮出水麵了。”
    他的笑聲有些殘忍。
    …
    翌日
    書院
    不同於京城此刻還處在動蕩之中,書院裏歲月靜好。
    魏安不知昨晚別人睡得如何,他睡得實在酣暢,還小小地偷了個懶,多睡了會兒。
    去食堂用過早飯,他悠哉悠哉地來到雅閣。
    今日要進行一項早商定好的議程。
    與院長學習刻錄別家法術,學習儒家如何口…戰鬥!
    “院長,老師也在。”魏安行禮問候。
    “觀你氣色不錯,想來昨夜睡得不錯,便該如此,你才多大,終日在外奔波,倒顯得我們這些師長無能。”
    陳泰一逮著機會就勸道。
    “你確實未教無恙什麽,可不無能嘛。”
    清光中,兩道身影浮現。
    “李師,張師。”魏安作揖道。
    “這是我運道好。”
    嘲諷,陳泰坦然受之;炫耀,他也毫不客氣。
    “你…”
    “老賊…”
    “咳”
    一聲輕咳打斷三人掐架口仗的苗頭。
    趙守緩緩起身,往外頭院中走。
    陳泰、張慎、李慕白跟在其後。
    魏安次之。
    差不多走到開闊中心,趙守停步。
    “無恙,儒家能力隻有儒家之人才能發揮其中精妙。”
    “刻錄別家法術,是六品儒生境的能力,而言出法隨是五品德行境的能力。”
    話落,他看了眼張慎。
    後者從袖中掏出一冊兵書。
    隻聽沉聲喝道,“千軍萬馬入世來!”
    下一刻,他手中兵書迸發出一道道清光,清光又在空中凝練出一道道身影,有身騎駿馬、手持長槊的騎兵,有彎弓搭箭的弓兵,亦有一手刀一手盾的步兵,甚是還有推動火炮的兵卒,個個身披甲胄,英武不凡!
    厲害啊。
    魏安感慨了句。
    張慎留到他的神情,胡須得意地顫了顫。
    陳泰和李慕白撇了撇嘴。
    趙守則解析道,“謹言以儒家言出法隨的能力召喚出兵書中的兵卒,與我那句‘退去三百裏’本質無二,但卻更為精妙。”
    魏安不解,“若我以詩為筏,是否可以達到一樣的效果?”
    趙守露出笑意,“哦,無恙有新作?”
    那首正氣歌已成為書院學子每日必誦讀之作!
    對修行實在大有裨益!
    可惜魏安未再出佳作,叫書院裏一眾老先生常常扼腕歎息。
    “孤句可不成,須是成篇。”趙守又補充道。
    聞言,魏安搖搖頭。
    成篇的詩,有!
    隻是參雜太多典故,懶得改。
    不如直接口胡!
    “無妨,與我學習兵法即可。”張慎道。
    魏安作揖,“往後要叨擾張師了。”
    “小事。”
    張慎滿意地點點頭。
    “其實,無恙你方才便可以六品的能力將他的法術刻錄了。”李慕白忽道。
    張慎立氣得瞪過去。
    “接下來,由我為你演示別家法術。”
    好在趙守及時開口,再掐斷苗頭。
    “多謝院長。”
    “仔細體會。”趙守叮囑了聲,又接著道,“此地禁殺生!”
    頓時,魏安心中一片祥和,看什麽都充滿愛心,仿佛善良一麵被無限放大!
    “格物!”
    “銅皮鐵骨!”
    “金丹!”
    “入夢!”
    “…”
    …
    此時
    一處茶鋪
    “伯明,聽說了嗎?魏師立了宏願。”
    一位戴儒巾的讀書人一臉驚喜道。
    “什麽?何時的事?沒聽一點風聲啊。”
    同桌的另一人驚詫道。
    “魏師說了,其願育良種,活饑民,格萬物,教化眾生!”
    那人道。
    “胡扯!這宏願也太大了點,如何能實現得了?”
    “誒,你看你,你以為魏師是何人?隻有這般宏願才配得上魏師!”
    “你…”
    “伯明,魏師之誌非我等能比,他還說呢,要開辟人族盛世,你聽聽,能道出此言,如何稀得發個尋常宏願?”
    “這…當真?你聽何人說的?”
    “也就你不知道,早傳開啦!”
    一旁著常服的許七安聽得皺了皺眉。
    他不動聲色地品茶,等那桌人結賬散開,又悄悄地追上那名頭戴儒巾的讀書人。
    …
    書院,雅閣
    “不錯。”趙守緩緩翻動魏安刻錄的小冊子,忍不住點頭誇讚。
    “學成了好啊。”一旁陳泰也慨歎道。
    “叫老師為我憂心,學生的不是。”魏安忙道。
    陳泰扶起他,道,“以你如今的實力,除非三品武夫近身,不然誰也傷不了你。”
    那一品、二品武夫呢?
    魏安心中調皮地反駁了句,嘴上問道,“巫神教呢?”
    他可一直記著呢。
    “巫神教?龍須溝裏的臭老鼠!連露麵都不敢,你有文運加持,便是三品巫師當麵,也有一戰之力。”陳泰憤憤道。
    趙守接話道,“巫師善起卦占卜,趨吉避凶,又喜於隱在深處,召喚英魂、驅使陰魂暗殺伏殺,你有聖人刻刀護身,無懼那些暗殺伏殺,正麵搏殺…你若請聖,三品之下,唯死而已。”
    魏安信心大增,有機會定要宰了那晚的巫師。
    這時,虛空中迸發清光。
    辛山的身影浮現。
    “學正。”魏安行禮道。
    辛山露出笑意,輕輕點頭。
    再看向趙守,斂起笑意,道,“院長,今日寅時永鎮山河廟被賊子炸毀了。”
    趙守聞言,漸漸斂起臉上神情。
    良久,他隻歎了聲。
    虧了長公主一心要雲鹿重返朝堂。
    辛正這時又道,“南宮金鑼在山門前,有事尋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