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一天沒事吧?”沈琳關切地問妹妹。
    “沒事,就是有點累。”沈薇笑笑。
    服務員上了咖啡,陳冬開門見山:“沈琳,我想問問你,當年李源還有什麽把柄在你手裏嗎?”
    沈琳的手一抖,咖啡差點灑出來。宋瑞來趕緊扶住她。
    “怎麽突然問這個?”沈琳的聲音有些發顫。
    “因為現在周淮和黃金榮聯手對付我,而黃金榮跟李源家族有關係。”陳冬盯著沈琳,“我總覺得這裏麵有文章。”
    沈琳低著頭不說話。宋瑞來拍拍她的手:“有什麽就說吧。”
    咖啡廳裏放著輕音樂,服務員走來走去。沈琳看著杯子裏的倒影,眼淚突然掉了下來。
    “其實……”她深吸一口氣,“當年李源做過很多見不得人的事。”
    “比如?”
    “他跟黃金榮一起做過走私。那時候我還不知道,直到有一次意外看到了他們的賬本。”
    陳冬眼神一亮:“賬本還在嗎?”
    “在。”沈琳咬咬嘴唇,“我一直留著,當做保命符。”
    “為什麽不早說?”
    “我……”沈琳看看妹妹,“我怕你們知道後看不起我。畢竟當初是我和李源一起害了陳冬……”
    “姐。”沈薇握住她的手,“過去的都過去了。”
    “那個賬本裏記了什麽?”陳冬問。
    “具體數字記不清了,但我記得有一筆特別大的交易,是和香江那邊做的。黃金榮負責運輸,李源負責這邊的關係。”
    “時間呢?”
    “應該是三年前,就是江海集團差點破產那會兒。”
    陳冬和宋瑞來對視一眼,都明白了什麽。
    “那筆錢,最後是不是給了江海集團?”陳冬問。
    沈琳點點頭:“是,我記得李源還專門炫耀過,說救了江海集團就等於救了自己。”
    “這麽說,江海集團也參與其中?”
    “不完全是。”沈琳回憶道,“江海集團不知道錢的來源,但黃金榮借機要挾過他們。那時候我聽李源說漏嘴,說要用這個控製住江海的老總。”
    宋瑞來皺眉:“所以現在江海集團支持周淮,也是被黃金榮要挾的?”
    “很可能。”沈琳說,“那筆錢涉及的金額太大了,如果查出來,江海集團肯定完了。”
    “姐,你能把賬本給我看看嗎?”陳冬問。
    沈琳猶豫了一下:“可以,但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什麽事?”
    “別讓李源知道是我說的。他現在雖然在監獄,但手裏還有我的把柄。”
    “放心。”陳冬說,“不會讓他知道。”
    沈薇一直沉默地聽著,突然說:“我今天接到一個電話。”
    大家都看向她。
    “對方說是江海集團的人,說要告訴我一些關於黃金榮的事。但還沒說完就掛了。”
    陳冬臉色一變:“怎麽沒早告訴我?”
    “我也是剛想起來。”沈薇說,“而且萍萍給我的畫後麵,還有一張報紙剪報,上麵寫著江海集團和黃金榮的事。”
    “萍萍?”大家都愣住了。
    “她說在醫院聽人說的。”
    陳冬沉思片刻:“看來江海集團內部也有人不滿。”
    “那現在怎麽辦?”宋瑞來問。
    “沈琳,你先把賬本找出來。”陳冬說,“我讓王哥派人去取。”
    “好。”沈琳擦擦眼淚,“都怪我當初太傻,要是早點……”
    “別這麽說。”沈薇安慰她,“誰還沒有犯錯的時候。”
    正說著,陳冬的手機響了。是王建軍:“老弟,周淮和黃金榮吵起來了!”
    “怎麽回事?”
    “好像是因為資金的事。黃金榮說周淮私自做主,要撤資。兩人在玉蘭軒差點打起來。”
    陳冬笑了:“看來他們開始內訌了。”
    掛了電話,他對大家說:“黃金榮和周淮鬧翻了。”
    “這麽快?”宋瑞來驚訝。
    “因為他們本來就是各懷鬼胎。”陳冬冷笑,“現在我們手裏有了證據,他們的合作更維持不下去了。”
    “那接下來……”
    “接下來,就該我們反擊了。”陳冬一副自信滿滿的表情,“既然他們想玩,那就好好玩玩。”
    走出咖啡廳,夜色已深。沈薇挽著陳冬的手,輕聲說:“老公,我們一起麵對。”
    陳冬握緊她的手:“放心,有我在。”
    回到家,萍萍已經睡了。看著女兒熟睡的臉,陳冬心裏暗暗發誓:這次,他一定要把所有威脅都清除幹淨。
    在書房裏,他給王建軍發了條信息:“王哥,該收網了。”
    很快,王建軍回複:“放心,我這邊準備好了。明天,就讓他們看看什麽叫玩火自焚。”
    陳冬放下手機,走到窗前。月光灑在地板上,映出他堅毅的側臉。
    這場博弈,終於要進入最後階段了。
    玉蘭軒會所頂層頂層……
    黃金榮靠在真皮沙發上,手裏把玩著一隻價值不菲的鋼筆。
    他穿著一身定製西裝,領帶上的鑽石領針在燈光下閃著亮光。
    周淮坐在對麵,雙手交疊放在大理石茶幾上。
    他比黃金榮年輕二十歲,但同樣氣場十足。
    深灰色暗紋西裝,配上鉑金袖扣,一看也價值不菲。
    “黃總,這次的事……”周淮正要開口。
    “周總,先別急。”黃金榮打斷他,指了指麵前的茶,“嚐嚐這個,剛從日本空運來的。”
    周淮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笑道:“黃總果然好品味。”
    “周總太客氣了。”黃金榮放下鋼筆,“聽說江海集團那邊出了點問題?”
    “小問題而已。”周淮不在意地說,“已經處理好了。”
    “是嗎?”黃金榮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我怎麽聽說,他們在猶豫要不要繼續支持我們?”
    “黃總別聽外麵瞎傳。”周淮放下茶杯,“我跟江海的陳總已經談妥了。”
    “那就好。”黃金榮點點頭,“不過我還是要提醒周總一句,這次的收購計劃要穩妥。畢竟……”他頓了頓,“投入的資金不是小數目。”
    “黃總放心,我心裏有數。”
    “那就好。”黃金榮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對了,聽說你最近在打探李源的事?”
    周淮臉色微變:“沒有啊,誰說的?”
    “周總,咱們合作這麽久了,有些事就別藏著掖著了。”黃金榮轉過身,“你想知道什麽,直接問我就是。”
    “我……”周淮猶豫了一下,“我隻是好奇,當年李源和陳冬的事……”
    “那都是陳年舊事了。”黃金榮擺擺手,“現在的重點是我們怎麽拿下陳冬的公司。”
    “說得對。”周淮應和道,“不過黃總,那筆資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