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明天就到賬。”黃金榮走回沙發,“不過我有個條件。”
    “您說。”
    “收購完成後,港口那塊地皮歸我。”
    周淮眼神閃爍:“這個……”
    “怎麽,有問題?”
    “不是,就是那塊地我已經答應給別人了。”
    “給誰?”
    “江海集團。這是我跟他們談妥的條件。”
    黃金榮臉色一沉:“周總,你這是什麽意思?”
    “黃總別生氣。”周淮趕緊解釋,“我們可以想別的辦法……”
    與此同時,陳冬的辦公室。
    王建軍放下一疊資料:“都在這了,黃金榮和江海集團的所有交易記錄。”
    陳冬翻開資料:“查實了?”
    “千真萬確。”王建軍說,“而且我還發現一個更有意思的事。”
    “什麽?”
    “周淮答應給江海集團的那塊港口地皮,其實是黃金榮看中的。”
    陳冬摸著下巴:“所以周淮在玩兩麵派?”
    “沒錯。”王建軍笑道,“他跟江海集團說給地皮,又跟黃金榮要錢。這不是把自己架在火上烤嗎?”
    “那現在……”
    “我已經讓人把這消息透給黃金榮了。”王建軍說,“再加上沈琳手裏那本賬本的證據,他們肯定要內訌。”
    陳冬拿起電話:“讓法務部準備好,明天就召開董事會。”
    “這麽快?”
    “是啊。”陳冬說,“既然他們已經亂了,那就別給他們喘息的機會。”
    就在這時,王助理急匆匆跑進來:“陳總,出事了!”
    “怎麽了?”
    “江海集團突然發表聲明,說要退出這次收購!”
    陳冬和王建軍對視一眼,都笑了:“來得正好。”
    “我就知道江海集團會這麽做。”王建軍說,“他們要是還跟著周淮走,那些見不得光的交易一曝光,他們就完了。”
    “那周淮那邊……”
    “放心。”王建軍說,“沒了江海集團的支持,加上黃金榮那邊也有疑慮,他拿不出那麽多資金的。”
    正說著,又一個消息傳來:黃金榮剛剛打電話給幾個小股東,說要重新考慮投資計劃。
    “看來他們真的撕破臉了。”王建軍說。
    陳冬拿起外套:“走,去趟銀行。”
    “幹什麽?”
    “趁他們自己打起來的時候,我們該收購那些動搖的小股東了。”陳冬說,“讓財務部準備資金,今晚就把合同簽了。”
    走到門口,他又回頭看了眼窗外。天已經黑了,城市的霓虹燈一盞盞亮起來。
    這場博弈,終於要見分曉了。
    陳冬想起沈薇和萍萍,嘴角露出一絲笑意。為了這個家,他一定要贏。
    而此時的玉蘭軒,周淮和黃金榮的談話已經進入了僵局。
    “黃總,您聽我解釋……”
    “不用解釋了。”黃金榮冷冷地說,“周總,我給你一天時間考慮。要麽給我地皮,要麽資金自己想辦法。”
    “可是……”
    “沒什麽可是的。”黃金榮站起身,“做生意就是這樣,得講個信字。周總,你說是不是?”
    看著黃金榮離去的背影,周淮狠狠砸了下茶幾。
    他拿出手機,正要給江海集團打電話,秘書就跑進來:“周總,不好了!江海集團發聲明退出了!”
    “什麽?”周淮騰地站起來,“他們憑什麽?”
    “好像是……”秘書支支吾吾,“好像是收到了一些材料……”
    周淮雙腿一軟,癱坐在沙發上……
    周淮明顯感覺完了,他完了。
    深夜,陳冬的辦公室裏依然燈火通明。
    王助理拿著最新的報表進來:“陳總,李總他們五個小股東都同意了。加上我們手裏的股份,已經超過51了。”
    陳冬放下手裏的文件:“銀行那邊準備好了嗎?”
    “都安排好了。資金明早就能到位。”王助理說,“不過周總那邊好像在找其他投資人。”
    “找不到的。”王建軍端著咖啡走進來,“黃金榮已經放出話去了,誰敢投資就是跟他作對。”
    陳冬笑了笑:“這倒是幫了我們一個大忙。”
    “對了。”王建軍放下咖啡,“我剛收到消息,江海集團打算舉報黃金榮的那些見不得人的交易。”
    “這麽快就撕破臉了?”
    “他們也是被逼的。”王建軍說,“那些材料一旦公開,他們就得墊背。與其等著被動,不如先下手為強。”
    就在這時,王助理的手機響了。他接完電話,臉色有些古怪:“陳總,周總想見您。”
    “現在?”
    “是的,他說在樓下等著。”
    陳冬看了眼時間,已經快十二點了:“讓他上來吧。”
    沒多久,周淮走進辦公室。他的西裝有些皺了,領帶也鬆鬆垮垮的,哪還有平時的意氣風發。
    “陳總。”周淮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這麽晚打擾了。”
    “周總請坐。”陳冬示意王建軍他們先出去。
    等門關上,周淮開門見山:“陳總,我們談談吧。”
    “周總想談什麽?”
    “我認輸。”周淮苦笑,“這次是我打錯了算盤。”
    陳冬沒說話,隻是看著他。
    “我知道現在說這些已經晚了。”周淮繼續說,“但我希望陳總能給我一個機會。我手裏那8的股份,隻要價格合適……”
    “周總。”陳冬打斷他,“你覺得現在還有談判的餘地嗎?”
    周淮臉色一變:“陳總這是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陳冬拿出一份文件,“這是調查結果,關於你這幾年在公司做的那些事。”
    周淮拿起來一看,臉色瞬間煞白:“這……這些你都知道?”
    “不隻是我知道。”陳冬說,“證監會那邊也收到材料了。”
    周淮癱坐在椅子上:“陳總,你到底想怎麽樣?”
    “很簡單。”陳冬推過去一份協議,“把股份轉讓給我,然後辭職。這些材料,就當沒存在過。”
    周淮看著協議,手微微發抖:“就這樣?”
    “就這樣。”陳冬說,“不過我要提醒周總一句,這個辦公室隻到明天早上九點。”
    周淮沉默了很久,最後拿起筆,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等周淮走後,王建軍他們才進來。
    “就這麽放過他了?”王建軍有些不解。
    “沒必要把事情做絕。”陳冬說,“更何況,他背後不是還有黃金榮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