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我道歉,我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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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惜一張臉被摁在綿軟的大床上。
呼吸不暢,她掙脫不開。
此刻的她就宛如一隻待宰的羔羊。
南惜不喜歡這種感覺,她反手一把攥住裴知珩的頭發!
“嘶……”
南惜出手力道之大,裴知珩輕聲痛呼。
“鬆開!”
她攥的更緊,更狠,大有一種要將他的頭發連帶著頭皮一起撕扯下來的架勢。
最後還是裴知珩敗下陣來。
這個女人有溫柔至極的一麵。
可他卻忽略了,她狠起來也是半點不含糊的。
裴知珩耷拉下腦袋頹廢的坐在床邊,南惜起身退到了門口,她抬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發。
呼吸還沒平複下來,眼圈還泛著淡淡的紅暈。
裴知珩抬眸望去,咬牙:“你能耐了,敢大半夜的不回家?”
“所以,這就是你換掉門鎖密碼的理由?”
裴知珩抬手抓了把頭發,他心虛的眼神躲閃:“我隻是給你一個教訓。”
多麽荒唐。
南惜低下頭,氣笑了。
笑著笑著,眼淚也跟著出來了。
她腳下步伐一點點後退:“裴知珩,別讓我後悔自己曾經愛錯了人。”
剛剛還理直氣壯的男人,此刻隻因為南惜一句話而慌了神。
他蹭的站起身。
“南惜,你胡說什麽?我……我不過是跟你開個小小的玩笑?”
“玩笑?”南惜深吸了一口氣,她含淚的眼底滿是絕望,聲音一點點低下去,“玩笑?你跟我說……那是你開的玩笑?”
“裴知珩,我在外麵坐了一個多小時。”
裴知珩皺眉:“可我在家等了你一個小時半!”
“一個小時半?”南惜慢慢伸出手。
裴知珩不知道她要做什麽。
可她臉上的表情太悲痛了,他甚至沒勇氣多看幾眼,她像是將要破碎了……
南惜掰著手指頭數,她輕輕開口:“一次……兩次,三次……十次,二十次?”
“到底有多少次呢?裴知珩,多少次啊,我數不清了。”
裴知珩不明所以:“數……數什麽?”
“到底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呢?你……不愛回家了,於是,我每天晚上都在盼著你回家。”
“我數著日子,一開始給你準備晚餐,可你總也不來,我覺得浪費就不準備了。”
“後來,我又替你留著一盞燈,我不想你辛苦工作一整天,回到家卻冷冰冰的,然後,我就每晚都去客廳等你回家……”
“裴知珩,我的睡眠其實沒有那麽淺……可為什麽你每次回家我總能知道呢?”
“你從來不摁密碼,回家隻按門鈴,你的門鈴不會響第三次,多按一下你都會不耐煩。”
“於是,我哪怕睡著了都在警醒著,我怕聽不到你回家按門鈴的聲音……”
“我……”南惜細數過往,有些說不下去了。
她眼眶越來越紅,聲音哽咽著,話語堵在嗓子眼上。
她其實不想這樣。
落淚哭泣,訴說自己的付出,在另外一個人麵前坦露心跡,讓他直麵自己的不堪。
可是,好委屈,好難過啊。
他怎麽能這樣欺負人呢?
若是真的不愛了,他為什麽不說!為什麽不說!
他為什麽要把自己當成一個徹頭徹尾的傻子!
裴知珩徹底的慌了,他起身一步步朝著自己心愛的女孩兒走去。
“惜惜……”心口有些疼,他說,“對不起,我……我不知道你做了這麽多。”
“是啊,你怎麽會知道呢?因為,你後來徹底的不回家了。”
“對不起惜惜,我以後不會再這樣了……”
裴知珩上前,他想捧起她的臉,想像往常一樣替她吻去滿臉淚水,可南惜躲開了。
他的手撲了空。
於是,他又想到了發在手機上的照片。
醫院裏,她和陌生男人曖昧的湊在一起聊天,兩個人似要吻上去的樣子。
餐廳裏,她笑著跟人交談,那人體貼的給她切牛排!
心頭方才湧上來的那些情愫一下子被蕩平,裴知珩那顆心又冷下來。
南惜也不想再過多糾纏,她轉身要走,裴知珩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你放開!”
“惜惜,我都認錯了。這些事不過是前塵往事,我們就當它過去了,以後我不會再夜不歸宿,你也不要再揪著不放了好嗎?”
南惜冷笑:“你讓我一個人靜靜。”
她甩開裴知珩的手,將床上自己的枕頭被子抱起來。
裴知珩在門口攔住她。
“你要去哪兒?”
“次臥。”
裴知珩伸手將南惜懷裏的枕頭和被子抱走:“你休想,我不允許!我不允許你和我分床睡。”
搞笑。
南惜嘴角掀起嘲弄的笑:“裴知珩,你好好想想,我們結婚的這三年,你有幾個夜晚是陪著我一起睡的?”
“你是在怪我冷落了你?”
南惜不說話。
裴知珩道:“我道歉,我錯了!”
次臥也有枕頭被子,南惜不要了,她拖著受傷的腳踝轉身就走,身後,裴知珩看著南惜一瘸一拐的樣子,他氣的大力將房門甩上。
南惜心跳的厲害,她怕裴知珩追上來。
方才的眼淚是在賭他對自己還有幾分真心……
可今夜,裴知珩這火發的莫名其妙,到底是哪裏出問題了?難不成是夏雨濃從中作梗?
想到這兒,南惜給夏雨濃打去了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那頭,夏雨濃得意的聲音傳出來。
“南惜,怎麽樣,今晚過得愉快嗎?”
“是你搞的鬼!”
夏雨濃大方承認:“是我又怎麽樣?你自己狠不下心離開,我隻能幫你一把咯。”
“畢竟,裴太太這個位置我可是覬覦很久了。”
“再說,我和裴知珩發展到今天,孩子都那麽大了,我就不相信你還沒認清現實,難不成還對這個男人抱有期望?”
陽台上,鳳涼颼颼的吹著,不遠處,南惜透過月光看到了一抹在月夜中忽明忽暗的車燈閃爍……
她嘴角輕勾:“夏雨濃,你的這些招數傷不到我。”
“你!”
自從南南的名字沒能如他們所願登報聲明成為裴知珩的兒子之後,夏雨濃便開始心生不安。
她怕了,她總覺得南惜有其他算盤。
“南惜,你究竟打算做什麽!”
“做什麽?”南惜仰頭看著月亮,聲音輕輕的,“我要……你們都和我一樣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