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裴知珩,我的孩子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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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昨夜的事,裴知珩心情不佳。
導致他一大早臉拉的很長。
他在幫夏雨濃慶祝生日的時候就一直心不在焉,滿心滿眼都牽掛著南惜。
想著回家好好和南惜聊聊便將別墅裏的傭人都遣散了,他們夫妻的二人世界不能被打擾。
他滿心歡喜的回來,誰知家裏空蕩蕩的,南惜根本不在。
他在客廳裏等了很久,沒等來晚歸的妻子,反倒收到了手機上發來的匿名信息。
醫院裏他根本沒看錯,那個人就是南惜!
她隻不過是察覺到自己跟上了,刻意的逃走了,難怪他疑心找了一大圈兒都沒找到人。
關於南南的事,奶奶那邊不放手,他自己也沒辦法忽略,那畢竟是他的親生骨肉。
他想和南惜好好溝通,誰知對方已經有了下家。
醫院裏,西餐廳裏……
看到那些照片的時候,裴知珩隻覺得一股怒火直衝頭頂。
他當場失了理智,想提刀砍人。
可他和南惜朝朝夕相處多年,他相信南惜,便選擇了安靜等待,誰知在陽台上看到了她被那男人貼心送回家的一幕!
醋意大發,他改了門上的密碼,任由南惜在外吹風……
他以為會等來一個解釋,南惜火氣比他還大。
她究竟在委屈什麽,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愛她啊?
裴知珩憋著滿肚子的怒火,昨夜也沒睡好,公司不想去,他頂著亂糟糟的頭發下樓,還沒走下台階就被廚房裏傳出的飯菜飄香味給驚的怔住腳步。
他步伐停頓,深吸了一口氣。
很久未曾聞到的味道。
惜惜下廚了!
裴知珩激動的下樓,他在客廳裏看到了廚房磨砂材質門板上映著的那一抹熟悉身影。
裴知珩心裏頓時暖洋洋的。
南惜長發低束成馬尾,她穿著舒適的淺色居家服,係著圍裙低頭煮粥。
這不過隻是一個無比平淡的畫麵,可裴知珩卻覺得眼眶灼熱,心口泛酸。
這一連好幾天下來都沒能靜下的心一瞬間就平靜了,宛如海浪中的帆船找到了可停靠的港灣。
那些縈繞心頭,複雜難安的情緒一下子都消散了。
直到南惜一頓早餐做好,從廚房出來,裴知珩腳下的步子都沒挪動半步。
南惜端著菜出來,看到裴知珩愣在原地,她歪頭,一雙眼溫柔的看著他:“傻站著幹什麽,幫忙把粥端出來。”
從容隨和的語氣。
和從前的很多次別無二致。
裴知珩反應過來笑著點頭:“好好好,我這就去!”
這頓早餐吃的溫馨祥和。
仿若昨夜紅著眼細數委屈的南惜不存在,那怒火上頭想要對南惜用強的裴知珩也不見了。
他們二人絕口不提昨夜的事。
直到裴知珩手機不斷的振動,屏幕閃爍。
那被他反扣在桌麵上的手機最終被裴知珩快速拿起。
他下意識的看向南惜。
卻見南惜也低著頭看手機,似乎沒察覺到他的異樣。
裴知珩起身去外麵接電話。
南惜則是點開和夏雨濃的聊天對框。
夏雨濃發來:“既然你不安好心,那麽從今天開始,我會讓裴知珩徹底不屬於你。”
南惜回複:“那你可以試試看。”
她絕對有這樣的自信。
不爭不搶,無非是覺得為了這樣一個爛人不值得。
可現在……
她改變主意了。
裴知珩掛斷電話回來的時候臉上神色有些恍惚,夏雨濃在醫院,說是昨晚起夜不小心摔跤了,她還懷著孕……
他盯著南惜,唇瓣蠕動想要說些什麽,可南惜抬眸,那雙眼底滿目清淚。
裴知珩心口猛然一刺:“惜惜?”
南惜伸出手,她本就膚白如雪,被油濺到燙傷的那一塊痕跡格外明顯。
她微微咬唇。
“阿珩……”
她不需要再說其他,一點小心機她也會,一頓順帶的早餐,不走心硬逼紅的眼睛,以及手上這點小小的傷處……
“怎麽那麽不小心?什麽時候燙到的?”
“惜惜,疼嗎?我去給你找藥。”
“惜惜,別讓自己受傷,老公會心疼的。”
家裏原本常備傷藥,可南惜早就已經收了起來。
裴知珩自然是沒找到。
一點點小小的燙傷,裴知珩將夏雨濃甩到了腦後,他開車帶著南惜來了醫院。
又是掛專家號又是貼心安慰……
南惜早就將位置發給了夏雨濃。
她等著看好戲。
當夏雨濃紅著一雙眼麵色蒼白的站在醫院走廊,看著不遠處的椅子上,裴知珩小心翼翼捧著南惜的手低語時,她心裏的嫉妒憤恨肆意瘋狂的生長。
她身上穿著病號服,此刻披頭散發整個人宛如一個瘋子。
她再也克製不住,紅著眼朝著裴知珩跑去!
就在昨夜,她的孩子沒了,沒了啊,這場戲不是她自導自演,是真的發生了!
“知珩哥……”
夏雨濃滿心委屈的跑過去,剛一開口卻瞧見裴知珩那張臉沉的似是要掐死她一般。
她委屈控訴的話卡在嗓子眼上。
裴知珩輕咳一聲!
南惜則是施施然站起來:“阿珩,好巧啊,又碰到夏小姐了。”
裴知珩“嗯”了一聲:“確實很巧。”
夏雨濃咬著唇,垂在身側的兩隻手緊握成拳。
她哽咽著:“知珩哥哥,奶奶有一些話讓我告訴你。”
“說吧。”
夏雨濃看向南惜,那眼底神色很明顯,她是在介意南惜在場,要她回避。
如果是之前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南惜確實會離開,可現在她不會了。
她故作不懂,輕輕皺眉皺眉:“阿珩,你和夏小姐的聊天內容是我不能知道的嗎?”
裴知珩歎息著搖頭,他看向南惜,眼底寵溺的光似是要溢出來:“我和她之間有什麽是你不能知道的。乖,別多想。”
這樣的眼神,這樣的語氣,他從來都沒有對自己說過。
夏雨濃隻覺得渾身宛如被三尺冰寒凍住。
好啊。
既然是可以讓南惜知道的,那她說就是了。
想到這兒,夏雨濃輕輕勾唇:“知珩哥哥,我流產了,孩子沒保得住。”
淚水已經墜下。
裴知珩瞳孔驟然一縮。
他果然沒看自己發給他的那些信息。
夏雨濃心口疼的厲害,她緩緩道:“原本是可以保住的,隻是送醫不及時就這樣了。你說,好好的一個孩子在我肚子裏待著,怎麽突然就沒了呢?”
“你覺得可惜嗎?知珩哥哥,這可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