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與龍 第六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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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區,白小澤漸漸睜開眼睛,渾身無力。
靈諾亞坐在一旁,見到他醒了,合上了書:“這次隻昏了幾天,很不錯嘛。”白小澤隻看了看靈諾亞,似乎說不出話。“好了小鬼,我知道你說不出話,你做得很好,你救了很多人,但是我要你知道,下次再有這種情況,要先保證自己的生命明白了嗎?就算那座城市的人都死了也不重要,你不能死,你是這顆星球的未來,你比他們加在一起都要重要得多,懂了嗎?”靈諾亞一臉嚴肅,看得出,這次他也很擔心,這幾天他經常來看白小澤。
聽說白小澤醒了,在基地的幾人都來看望。“已經不知道這是第幾次了,你小子真是命大啊。”米洛調侃著。“是唄是唄,我都沒瞅著小澤,詩琪喊了一嗓子我才瞅著,給俺嚇壞了,還好沒啥事。”王大蠻吐槽著。幾人嘰嘰喳喳的在病房裏,白小澤似乎有些頭痛,恍惚間,他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是郝利特。郝利特,這位比王大蠻還年長的大叔,走到了白小澤的病床前,看著他,緩緩開口:“做的不錯小子,你的任務完成了,現在,我也是你們的人了。”白小澤一隻眼睛大一隻眼睛小,看著郝利特,慢慢笑了出來。“真醜啊前輩哈哈哈...”“程橙,說什麽呢...”“行了你們小兩口,別打趣小澤了,再說,我們都是戰友,沒有什麽前輩後輩。”靈諾亞打斷了程橙和米洛。病床旁,杜詩琪走到了白小澤身邊,她的表情依舊那麽清冷,看不出任何變化,兩人對視了片刻,杜詩琪的眼神忽然變得柔和了些:“做的不錯,小澤。”白小澤聽後笑了笑,杜詩琪也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
幾人嘰嘰喳喳的離開了,讓白小澤靜養。“筱靈也出任務了?”“沒有,筱靈應該是不想來吧,別問了,別讓小澤聽到,我們走吧。”
幾天後,白小澤狀態恢複的很好。這天,米洛獨自來探望。“感覺怎麽樣?”“好多了,明天就不用在這兒住了,終於可以解放了!對了,那個...”白小澤突然停住,似乎想問些什麽。“筱靈嗎?”米洛似乎猜到了白小澤的心思。“嗯...你們那天說...她在基地...她卻沒...”白小澤有些不知道怎麽開口。米洛搬來一個凳子,坐在了白小澤身旁:“小澤,我也想問你個問題,大家都知道,全世界都知道,她喜歡你,你喜歡她,為什麽那天說那些話?為什麽不能把話好好說清楚?明明互相在意的人為什麽不能互相理解?”白小澤靠在了床上,低著頭,擺弄手指,片刻後終於開口:“我們現在也是兄弟了,我隻和你說。”
“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
“那天,筱靈的爸爸趙登叔找到我,非常嚴肅的和我說了一件事,我知道這聽著可能有些荒謬,但是憑我對他的了解,他不會撒謊的。”
“他說了什麽?”
“他說他見到了一個來自未來的人,那個人告訴他,我們不能在一起。無論怎麽努力,隻要我們在一起,筱靈都會死去,那個我們能夠幸福的未來,永遠不會存在。我們的關係越淡薄,筱靈就越不會死去。”
“這簡直是在胡扯,這太荒唐了,這怎麽可能呢?小澤,你信了?”
白小澤點了點頭:“我做不到,我做不到明知道她會死還和她在一起,哪怕這是假的,哪怕有一點可能,我也無法接受,更何況,趙叔從不說謊。”米洛沉默了,他也知道,趙登不會空穴來風,或許,他真見到了未來的什麽人。“所以,你想離開Z區,去A國,這也是一部分原因,對嗎?”米洛敏銳的捕捉到了這之間的關係。“沒錯。而且A國與我們的一些協議非常複雜,總之,我去了之後,就不會再和大家有任何聯係了,起碼兩三年內不會。”白小澤解釋著。
“什麽時候出發?”
“後天。”
“這麽突然?!”
“小聲點,隻有你和靈隊木姐知道,其他人我都沒通知,我想,或許這樣會更好一些吧。告別總會黑人留下遐想。不辭而別,也許更好一些。”
米洛搖了搖頭。
從雪檸市回來後,王大蠻和杜詩琪被靈諾亞約談,並被批評了一頓。“這次任務是完成了,但是風險太大了,如果沒有白小澤你們,詩琪,尤其是你,你肯定知道如果沒有他後續的事情有多難處理。你們有些過於莽撞了...”兩人被批評了很久,終於,他們被趕走了。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詩琪啊,俺就在想,為啥非得把那龍殺了呢,明明他好像也不會,為啥咱就不能和龍共存呢?”杜詩琪也思考著,她沒有回答。即使是神明,即使是借助少年即將死去的身體短暫複活的怪物,它也確確實實為人類造福,保護了人類很多,但命令就是命令,而且哪怕他是神明,如今他的複活,或許隻能帶來災難。沒人知道如果他活下來會發生什麽,而他死去,就不會發生太多異變,這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我們隻需要執行命令,不需要過問太多。”杜詩琪沉默良久隻說了這一句,王大蠻知道,杜詩琪內心應該也會掙紮,但畢竟是她,她是不會輕易暴露內心的這些猶豫,就好像,有什麽事情一直緊繃著她,讓她不能暴露自己的情感。經過這次任務後,兩人對彼此的偏見基本都消除了,能做到這樣,王大蠻已經很欣慰了,他也不再深究。
某天夜裏,白小澤的房間已經清空,Z區的空間很寶貴,白小澤既然人不在了,房間自然就得空出來,他把東西都存放在了黎明市的地下室,在這個夜裏,搭上了飛往A國的飛機。臨行前,夏知木囑咐了他很多,就像媽媽一樣,靈諾亞因為很忙所以沒來,米洛也出任務去了,因此隻有她在。“聽明白了嗎?你這次去就連我也不知道下次見麵會是什麽時候,一定要熟悉翻譯耳機的用法,去那裏不隻是一次調動,更是一次任務,所以不會輕易讓你回來,一定要照顧好自己,我們在這裏等你回家,好嗎小鬼?”白小澤很感動,一一做了回應,兩人擁抱過後他便登機了,這是Z區的特別飛機,很快就能抵達大洋彼端的A國,臨走前,他回頭看了看夏知木,又看了看這個他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終於,他離開了。
第二天,針對天庭肉體的收集作戰計劃還在進行,已經康複的白小澤本應參加會議,但是他卻不在,經過幾天後,眾人才得知,白小澤已經離開。然而任務緊急,沒時間傷感了。
“連告別也沒有嗎?看來,是我自作多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