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王家？
    楚軒微微一愣，隨後在記憶中慢慢搜尋，方才回想起來。
    “原來是他們……”
    青州王家也是大夏之內最為強勢的幾個世家之一，盡管底蘊比楚家要差一些，但奈何楚家如今已經漸然有了下坡的趨勢。
    而王家這一代，子弟繁盛，王家老爺子的長子王允，如今是朝中司徒，官居三公之列，次子王宏，則是青州牧，青州軍政一並在手，三子也是嫡子的王皓，領衛將軍，兵部內僅次於大將軍。
    皆為朝中一等一的大員，可謂是一門三豪傑。
    而王允之子，如今也是黃門侍郎，夏帝身邊寵臣，就算之前那三位日後告老，這位孫子也足夠撐起王家的天。
    完全處在極為興盛的階段。
    而楚家，除了楚遺風兄弟二人，三代子弟中，大多都是些紈絝不堪的混子，兩相對比，已然高下立判。
    程漢看了一眼楚軒的表情，沒有察覺到任何異樣，這才開口說道。
    “大人，這正是剛才在下想說的事情，今日來的這人，名為王澤，是王家老爺子的六弟，也算是王家中位高權重之人。”
    “而王家麾下的產業中，香囊也占據了不少的地位，他們今日來，隻怕是未安好心……”
    聞言，楚軒隻是微微頷首。
    程漢知道的東西，楚軒自然也不陌生。
    王家身為豪門大族，麾下沒有什麽產業才是最為奇怪的，大夏之內，眾所周知，王家門下有三樣門麵之物。
    青州酒，檀香囊，繡絹紙。
    這三樣東西可謂是名滿大夏，無數達官貴人為其爭奪不休，給王家帶來了幾乎富可敵國的財富。
    這樣說來，王澤今日前來的目的也已經極為明顯了。
    自己的香水生意分了他們的蛋糕，這位高高在上的王家六房頭，是故意來鬧事的。
    想到此處，楚軒的眼眸之中浮現出一絲狠辣來。
    他之所以不對酒業下手，就是因為王家在這裏把控的太嚴，一旦貿然動手，便會遭遇自己暫時還無法承受的打擊。
    所以才將目光放在了稍微薄弱一點的香水上。
    但顯然，王家仍舊不願意。
    好，很好。
    你世家高高在上，所有的好處你都拿了，拿我們當狗一樣壓著打，真當小爺沒有脾氣的嗎？
    而此時，下方的王澤也正如他所想的一般。
    對著張留冷笑了幾聲說道。
    “張長史，你剛才所說的話，不過是你們鹿城府尹的一麵之詞，效果如何，有何人知曉呢？”
    “香水？說的難聽一點，鹿城不過是大夏邊陲的一個小鎮，若世上真有這般神奇的東西，怎麽會從你們這裏流傳出來？”
    “王大人，您……”
    張留臉色有幾分難看，他如何不知道王澤今日是來找事情的？
    但他卻一時半會兒無法反駁，畢竟香水的效果如何，他自己也不甚清楚，隻是程漢如此與他說，他也就這般說出來罷了。
    而王澤，背靠青州王家，不管他說什麽，隻要背後的靠山還在，誰管他說的對不對？
    就算是王澤今日開口，要讓這香水消失，隻怕在座的大多數人，都會乖乖聽話，不敢繼續摻合這件事。
    以勢壓人。
    “相公，這老頭好生讓人厭惡，我家相公本來就厲害，能弄出香水來，誰說就隻有他王家弄出來才是對的？這不是欺負人嗎？”
    阿冷憤憤不平道。
    看著這丫頭有幾分純真的樣子，楚軒笑著搖了搖頭。
    隨後陰沉著臉說道。
    “他就是要欺負人，因為在他看來我們弱小，所以我們有罪，他自然就能當個判官給我們打壓下來。”
    “程漢，你來。”
    聞言，程漢微微頷首。
    楚家與王家一直有幾分不太對眼，他是楚家門下，對王澤自然更是不滿。
    此時站起身來，走到流蘇邊上，衝著下方沉聲笑道。
    “還以為是誰，原來是王家的王大人。”
    “嘶……那不是程府尹嗎？他怎麽會在那裏？”
    “廢話，這香水是鹿城府衙的產業，他自然要來看著，這下好了，程府尹與王大人要對上了。”
    “我聽說，程府尹可是楚家一位大人提拔上來的，算是楚家門生，他們可與王家一向不太和善啊……”
    眾人竊竊私語中，王澤抬眼，與程漢對視，嘴角浮現出一絲若有若無的嘲諷意味。
    “程大人，久仰了，沒想到程大人學士出身，居然也對這些銅臭之物感興趣，竟然親自前來。”
    聽到這陰陽怪氣的話，王澤身邊的幾個王家小輩都不由得笑出聲來。
    在他們看來，程漢這種級別的人物，雖然在尋常人眼中算是高高在上了，但在他們這裏，遠遠沒到能看上眼的程度。
    隻要王家想，隨手就能弄出來十個八個與他相當的大員。
    程漢也知道他們的想法，卻也不惱，淡笑道。
    “王大人今日光臨，可是讓此處蓬蓽生輝，隻是王大人先前所說，怕有幾分不應當吧？這香水，是某手下之人，在天地靈雋處尋來的奇物，某也是切身試過，方才將其拿出，怎的到了王大人這裏，便一口斷了個我的不對？”
    “王大人，凡事三思啊。”
    聽到這幽幽的聲音，王澤也冷笑一聲，毫不猶豫的說道。
    “得了吧，這裏都是聰明人，誰不知道，這香水是你門下產業？還謊稱什麽天地靈物，若真是如此，應當上交陛下，天底下除了皇家之外，還有什麽人夠資格使用？”
    這番話可是相當不留情麵。
    雖然所有人都知道他說的是事實，可這也是私底下的東西，明麵上，程漢既然打出天地靈物的招牌，眾人也不會撕破臉，給他給方便。
    可王澤偏生就不。
    赤裸裸的擺在所有人的麵前。
    看起來，今日怕是不太好過了。
    王澤的意思很明顯，要麽程漢乖乖退出，將香水交給自己，要麽王澤玩狠的，直接將香水打成禦用。
    或許還有更簡單的辦法，但王澤是什麽人？他與程漢之間的地位差距，天差地別。
    自然是如何簡單如何來。
    程漢聞言，微微眯起眼眸，冷笑一聲。
    “王大人好胃口，可天地靈物，自然隨著天人落凡而來，王大人難道不該問問，那位天人的意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