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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三橫煉!
    另一個世界最為頂尖的煉體硬功,於此建功。
    槍尖刺破衣衫,正中心口,卻隻是讓皮肉微微凹陷,就戛然而止。
    嗯?
    持槍黑衣人雙目收縮,隨即冷哼:
    “裝神弄鬼,不過是一件護身軟甲罷了。”
    他不相信人的身體能夠刀槍不入,更不會相信這件事會發生在一位貴公子身上。
    “崩!”
    手腕一顫,長槍猛然一跳,槍尖劃過一道優美弧線點向朱居太陽穴。
    “青龍擺尾!六合大槍!”
    言秀心驚叫出聲:
    “你是沈英!”
    六合武館的館主沈英?
    朱居眼神微動,頭顱微微後仰避開來襲槍尖,麵色已是鐵青一片。
    “沈館主?”
    “不錯!”
    事已至此,沈英幹脆一把扯下麵上的黑布,冷眼看來:
    “姓朱的,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我也是聽命行事,不要怪我。”
    “死!”
    毒龍刺!
    槍尖飛速顫抖,好似毒蛇吐信,但見場中槍影重重又猛然朝內一聚。
    崩!
    長槍破空,竟有些許淒厲尖嘯響起。
    能把六合大槍修煉到這等地步,距離氣血淬體已經隻剩最後半步。
    朱居抬手,迎向來襲的長槍。
    找死!
    沈英麵露獰笑,他已經預想到接下來長槍貫穿朱居手掌又刺入咽喉的場景。
    真以為你刀槍不入……
    “啪!”
    破空長槍就像是被掐住七寸的毒蛇,於急速推進中陡然停下動作。
    “沈英!”
    朱居單手握住槍尖,居高臨下看向對方:
    “朱某自問待你不薄,想不到……”
    “真是讓我失望!”
    “不可能!”朱居雙目圓睜,瘋狂發力妄圖拔出長槍,卻絲毫無用。
    “這不可能!”
    大吼一聲,他舍棄長槍飛撲而上,雙拳虎虎生風施展拳法攻了過來。
    哼!
    朱居鼻間輕哼,大手一揮扔掉長槍,手掌趁勢下劈勢如山崩擊落。
    混元鐵手!
    落山!
    定金橋!
    一掌擊落,沈英的拳架瞬間崩潰,中門大開之下被一掌生生擊在心口。
    “噗!”
    狂暴掌勁摧枯拉朽般轟入,沈英口吐鮮血倒飛數米,落地已然無聲。
    凝血巔峰武者,
    死!
    場中一靜。
    之前沈英槍刺朱居心口已經讓人驚愕,但好歹有護身軟甲可以解釋。
    現在?
    一雙肉掌硬抗長槍,凝血武者被兩掌打死,卻是絲毫做不得假的。
    “唰!”
    場中人影一閃,朱居已然出現在另外一位黑衣人身側,雙掌帶著黑氣擊出。
    擔山伏虎式!
    那人下意識揮刀反擊,卻不想朱居不閃不避,任由刀刃砍在脖頸。
    “當……”
    長刀反震上揚,掌勁也已轟碎喉骨。
    死!
    朱居身形再閃。
    十三橫練會讓速度變慢,但那也要看跟誰比,至少在氣血、勁力爆發下,尋常的凝血武者遠不如他的動作快。
    堅不可摧的肉身,剛猛恐怖的掌勁,讓他好似猛虎入羊群大開殺戮。
    “淬體武師!”
    “快逃!”
    “啊……”
    眨眼間,已有四人命喪朱居手中,剩下的三人也被言、藍兩位館主拖住。
    不久。
    七具屍體躺在地上。
    “呼……”
    朱居閉上雙眼長吐濁氣,默默感受著體內虛弱的氣血和酸軟的筋骨。
    ‘氣血爆發果然難以持久,若非對手失去鬥誌,興許真有機會逃掉。’
    “朱公子。”
    言景福檢查了一遍地上的屍體,恭恭敬敬拱手:
    “除了沈英還有兩個城中知名武者,其他人不認識,應該是吳家的手筆。”
    “應該?”
    “言某隻是一個小武館的館主,對於城中富戶、大勢力了解不多。”
    他麵露尷尬,回道:
    “猛虎武館應該知道他們的來曆。”
    “算了。”
    朱居擺手:
    “時間也不早了,我們回吧。”
    “是。”言景福應是,朝著有些發愣的言秀心擺手:
    “還不牽馬過來,讓公子上馬。”
    “藍兄。”
    “啊……”
    “我們走。”
    “……是。”
    藍奇勝回神,看了看地上的七具屍體,又看了眼神情自若的朱居,麵色來回變換。
    …………
    不久之後。
    一眾衙門捕快出現在事發現場,一具具屍體被搬出,仵作上前檢驗。
    “六合武館的沈英,吳家的順子,碼頭的富淳……”蔣平麵色凝重:
    “都是高手!”
    “頭。”一人低語:
    “據說事發之時,有萬彩布莊的人經過,要不要把人拿下來問問?”
    “嗬……”蔣平冷嗬:
    “你認識地上的人嗎?”
    “這七個人中的任何一個,實力都不比我差,你覺得咱們這些人能拿下凶手?”
    “啊!”捕快麵色大變:
    “萬彩布莊不是沒什麽背景嗎?”
    “誰知道?”蔣平背負雙手,視線投向萬彩布莊方向,隨即表情一變:
    “鐵兄,您怎麽來了。”
    “蔣捕頭。”鐵橫拱手:
    “大人聽說此地有命案發生,就讓我過來看看,可曾查出些什麽?”
    “方大人即要憂心國事,又要操勞緝捕,真是讓人佩服。”蔣平一臉諂媚:
    “我等也是剛到,聽聞鐵兄曾任京城稽查,此番跟隨方大人調任越城,正要請您給指點一二。”
    鐵橫沒有理會他的絮叨,快步來到屍體麵前,掀開白布檢查傷勢。
    麵色隨即變的極其凝重。
    “兵器哪?”
    “在那!”
    “上麵可曾染血?”
    “未曾。”
    “……”鐵橫起身,麵色陰沉:
    “掌勁碎人胸骨、內髒,最少也是淬體大成的人物,而且傷勢一致,說明下手之人是一位。”
    “刀刃沒有血,說明那人麵對七人圍殺遊刃有餘,絲毫沒有受傷。”
    ?
    蔣平雖然實力一般,但也是積年的老捕快,聞言豈會不清楚狀況。
    麵色不由煞白。
    “歸藏?”
    “很可能。”鐵橫緩緩點頭:
    “調查的時候讓你的人小心點,歸藏境高手通常需要出動軍隊圍剿。”
    “是。”蔣平低頭。
    調查?
    去送死還差不多!
    誰有本事誰去,我的人肯定是不去。
    *
    *
    *
    朱居泡在藥桶,長發披散在後,熱氣蒸騰,身體漸漸隱沒其中。
    “公子。”
    言秀心蹲在不遠處熬著湯藥,好奇問道:
    “您不打算與其他人合作建布行嗎?”
    “怎麽會?”朱居回道:
    “相反,我很樂意與人合作經營,當初把武館引入,現在也是一樣。”
    “那為什麽……”
    “因為他們不是來談生意的。”
    朱居笑了笑:
    “而是施舍、強迫,似乎跟他們合作是我朱某人幾輩子積累的榮幸。”
    他穿越過來是為了求財,合則兩利的事當然肯做。
    奈何,
    趙家也好、吳家也罷,這些越城大戶根本看不起突兀冒出來的布莊。
    隨便扔幾根骨頭似乎就是他們這些人的善意,而且你還不得不感激,感激晚了都對不起他們的施舍。
    既如此,
    那還有什麽好說的。
    “嗯!”
    “噗……”
    他麵色一變,猛然張口朝外吐出一口黑血,隨即熟練的拿起一旁毛巾擦了擦嘴角。
    “公子?”
    言秀心一臉擔心站起。
    “沒事。”朱居擺手:
    “老毛病了,不礙事。”
    心中則是暗道:‘髒腑境界果然難練,稍稍急切了些就可能受傷。’
    十三橫煉外練五重,第三重是個分水嶺,也是最為關鍵的一個檻。
    修成,
    肉身基礎夯實,就算是轉修其他功法也影響不大。
    不成,
    說明修行天賦低劣,一輩子也難有所成,可以選擇其他手藝鑽研。
    髒腑極其脆弱,多有後天渾濁雜物,需要一點點淬煉、洗滌,急切不得。
    朱居習慣了實力突飛猛進,突然放慢速度難免不適,差點因此受傷。
    ‘吐雜質很正常,黑血則說明髒腑有損,看來大藥又要停上幾日了。’
    歎了口氣,他從浴桶起身行出,擦了擦身子披上長袍。
    言秀心俏臉微紅轉身避開。
    ‘好在氣血養身,相較於其他人,我在髒腑境的進度已經算是快的了。’
    ‘若是氣血武道再進一步……’
    感受了一下體內凝練的氣血,朱居的麵上不由露出一抹笑意。
    進展迅猛!
    應該用不了多久就有機會突破,可惜的是沒有淬體境界的武道法門,進階之後隻能苦熬。
    “朱公子。”
    言景福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申館主前來拜訪。”
    “哦!”
    朱居挑眉:
    “有請。”
    相較於其他來‘談合作’的勢力,猛虎武館算是最有誠意的一位。
    …………
    “哈哈……”
    人未來,聲先至。
    “朱老弟好手段,姓吳的狗眼看人低,就該給他一巴掌長長記性。”
    申虎帶著笑聲進門,直接就是一個熊抱。
    “朱某剛剛睡醒,聽不懂申館主在說什麽。”朱居笑著分開對方,看向另外一人:
    “蔣捕頭,有段時間沒見了。”
    “是。”
    蔣平幹笑,照例詢問:
    “昨夜街上發生命案,據聞朱公子當時有路過,不知看到了什麽?”
    “是嗎?”朱居摸了摸下巴:
    “命案沒見到,倒是看到有人偷偷摸摸挪用守城軍械,這可是滅門大罪。”
    “啊?”蔣平麵色發白。
    命案他都不願意差,還牽扯挪用軍械,這豈是自己一個小捕快能管的。
    “那個……”
    幹巴巴一笑,他從身上摸出一張請帖:
    “朱公子,方大人準備於明日宴請武館一條街的一眾館主,您也在其中。”
    “新任知府方大人?”
    “是!”
    朱居側首,就見申虎點頭,顯然也是收到了請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