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1章 你明明可以不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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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敬的玩家】
【本場遊戲人數】
【剩餘:4】
看著浮現在自己眼前的乳白色麵板,齊楚昭終於鬆了一口氣。
麵前躺在地上的人已經閉上了眼睛,此時了無生息。
他整個人放鬆下來,卸力坐在了旁邊。
裏世界的規則中,隊友是無法互相傷害的,否則就會被位麵直接抹殺。
所以。
齊楚昭剛剛耍了個小小的手段,將這個位麵的黑影吸引出來了。
如若不然的話,杜州要怎麽樣才能合理的被除掉呢?
沒錯,杜州和他一樣,也是裏世界安排的,用於考驗顧朝夕和裴宴的。
杜州並不知道齊楚昭的真實身份,但是並不代表齊楚昭也不知道他。
他還是太嫩了,一開始就暴露了自己的身份甚至不自知。
歎了口氣,他從地上撐著胳膊站起來。
血跡順著手腕往下滑,整隻手上麵都是血液了。
瞧了一眼,齊楚昭朝著衛生間的方向走,打開水龍頭開始洗自己的胳膊。
從肩頭到自己的手肘出,一條長長的傷口赫然顯露,裏麵還有血液不停地往外麵沽湧著。
方才引黑影出來的時候,他自己也並沒有因此幸免。
本來他的打算是,黑影出來之後,大不了自己和杜州一起死了算了。
然而還是讓他僥幸逃脫了。
死去的人的屍體會在稍後被位麵進行回收,倒是不至於留下什麽來,況且現在又是午睡的時間,其他人也不會知道杜州死亡的具體原因。
挺好的。
他從一旁扯了塊毛巾下來,把自己的胳膊包紮了一下,隨後朝著外麵走。
放下來的袖子被他清洗過,現在還沒有完全幹透,不過倒是能把包紮的位置擋起來。
一路上沒有其他人從自己的房間裏出來,齊楚昭鬆了一口氣,回到自己的房間,把房門關上,這才歇了一口氣,坐在了椅子上。
一片靜謐之中,有人的房門緩緩敞開。
裏麵的人緩緩抬起頭,眼裏沒有什麽情緒。
她轉頭朝著杜州的房間方向看過去,少許,有些愣神似的歎了口氣。
齊楚昭,明明可以什麽都不做的,為什麽又要自作主張的處理掉裏世界安排進來的人呢?
“你明明可以不管的。”
那天白晝把她拉進空間的時候,和她說了新的發現。
“裏世界應該在你們身邊安插了人,但是具體是誰不確定,所以,你們自己要小心一點。”
白晝能察覺的事情,顧朝夕當然是有所察覺的。
隻不過,齊楚昭一直以來都是玩家的形象,也沒有對他們做出過什麽出格的事情。
所以她就想,這個人安插在身邊,也沒有什麽影響的,就讓他一直在身邊呆著吧。
她抬頭朝著天花板看去,那雙往日裏好看的眼睛此時有些無神。
“到底要怎麽樣呢?”
到底要怎麽樣,才能更加接近裏世界的中心呢?
白晝在裏世界成為觀察者已經那麽久了,然而時至今日都不知道裏世界的中心是什麽樣子的。
蕭賀川不過才成為觀察者多久,更是沒有辦法進入到中心的位置。
用白晝的話來說,裏世界就好像是一個洋蔥,你需要一層一層的剝開它。
但是在這個過程中,你需要付出什麽。
就比如,顧晨陽。
顧晨陽是白晝口中,唯一一個最接近裏世界中心的人,可惜,他最後的結果叫人惋惜。
裏世界不會放任一個可以抵抗自己的力量來威脅自己的,他的下場,是一開始就決定了的。
“謝謝你啊,白晝。”
“不過,你以後還是少來看我吧。”
她能感受到這個空間的波動,說明這個空間也不是一定穩定的。
裏世界在每一個位麵的發展和進程中都在不斷地完善和修複,這個空間的建立基礎是裏世界,那麽未來也很可能被裏世界的修複一並清除掉。
更何況,白晝是裏世界的觀察者,長時間的脫離裏世界的監控範圍,一次兩次還好說,次數多了難免引起懷疑。
雖然顧朝夕很感謝他每一次的出手相助,但是,也希望他可以平安。
看著眼前空蕩蕩的走廊,顧朝夕再一次把麵板呼喚出來。
明晃晃的幾個字在不斷地提醒她,現在位麵裏隻剩下四個玩家了。
一切的走向都在變得不完美,或許,距離她接收到裏世界的邀請函,也不遠了吧?
這麽想著,她退了一步,把房間的門關上,又回到了這幾日睡覺的床上去。
窗外的光從窗戶探進來,好像金色的紗。
她抬手去,卻感受不到什麽溫暖。
時間在流逝,然而對於位麵的探索卻好像止步不前了。
有沒有什麽被他們忽略的地方呢,還是說,這個位麵的探索真的隻能到此為止了。
這一切,顧朝夕不知道該怎麽解答。
她再一次從床上站起來的時候,時鍾的指針正好朝向了兩點的位置。
從房間裏出去,不過在門口站了片刻,裴宴的房門就隨之打開了。
“阿宴。”她輕聲喚他的名字。
裴宴朝著她看過來,雖然有些不解,還是伸手握住了她的手,低聲詢問她:“不舒服嗎?”
她搖了搖頭,雖然看上去有些蔫蔫的,但是腦袋尚且是清醒的。
“沒有,中午做了個夢,有些難受罷了。”
“嗯,沒事就好。”他醒來看見麵板的內容時,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好像總是那麽不被命運眷顧的。
“下午去美術館嗎?”
“嗯,好。”
兩人朝著樓下走的時候,張清雅的房間門打開了。
她的臉上相比於上午仿佛更加難看了,此刻整個人都好像沒有了力氣,一隻手撐在牆上,才勉強讓自己站穩了腳跟。
抬頭看見相攜的兩個人的時候,臉上才緩緩地帶起來一點兒放鬆,怎麽也笑不出來。
“下午好。”其實也一點兒也不好。
顧朝夕隻是點點頭,比起她這樣什麽都知道的人,張清雅什麽都不知道,恐怕更加難受吧。
就好像永遠不知道,自己頭上的那把鍘刀,到底什麽時候落下來。
歎了口氣,三人繼續磨磨唧唧的朝著樓下的位置走。
路過齊楚昭的房間時,他打開門,隻露出半張臉來。
“抱歉,我下午想休息。”
“好。”顧朝夕幾乎是立刻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