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鄉下的‘老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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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一群人沿著國道,一路南走,風塵仆仆,幾日的長途跋涉讓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疲憊。
    眼前突然出現一個很大的牌坊,斑駁的字跡依稀可辨——坪夏村。
    孫伯這幾日的長路跋涉,身體也有些吃不消,在一旁的石墩上歇息,見到牌坊上的字,眼眸中閃過一絲激動,開口的聲音帶著幾分顫抖:“到了!到了!終於回到坪夏村了!”
    我們一行人緩緩走進村子,眼前的景象卻讓人心生寒意。村子一片破敗、狼藉,仿佛經曆了一場浩劫,隻剩下一些喪屍在空曠的街道上遊蕩,如同行屍走肉。
    我們順著殘破的街道往裏走,一路上,孫伯的目光在昔日鄰居街坊的臉上停留,看著那些曾經的老友如今變成喪屍模樣,不禁感慨萬千,低聲歎息:“造孽啊,造孽啊,好好的人怎麽就變成了這樣……”
    終於,我們來到了孫伯家的老宅。我環顧四周,有些詫異,雖說是老宅,但這哪裏老了?明明是一座二層自建小別墅,院子寬敞,圍牆高聳,大門也頗為氣派。
    一旁的江寒川也驚呼起來,嘴巴張得能塞下一個雞蛋:“孫伯,這就是你說的老宅啊?這分明是豪華大別野啊,”
    我們都為江寒川的沒文化忍俊不禁,噗嗤笑了出來。
    這一笑不要緊,街道上的喪屍卻仿佛被驚動,紛紛轉過頭來,空洞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嗜血的渴望。
    “給我站那!”我心頭一緊,大聲嗬斥道。
    洛雨橙捂著嘴,小聲地笑著,眼神中卻滿是謹慎:“我們小聲點,一會別把喪屍引過來了,先進去再說。”
    我們一行人快步進入孫伯老宅,洛雨橙找了一間屋子,輕輕放下背上熟睡的小慧慧,動作輕柔地生怕吵醒她。
    我們走進屋子,隻見物品擺放規整有序,跟市區的那個家一樣溫馨,隻是幾年沒人住,落了些許灰塵,顯得有些蕭瑟。
    我們隨即放下行李,開始忙活起來,打掃屋子。
    孫伯指了指地下室方向,聲音中帶著一絲期待:“你們看看,這下麵儲存的食物還在不在,走了幾年了,東西怕被偷了。”
    我和徐寒楓順著孫伯手指的方向,小心翼翼地下去查看。
    不一會,地下室傳來我興奮的聲音,仿佛發現了新大陸:“孫伯,食物都還在!有煙熏肉,幾個缸裏的酸菜都在,還有些長芽的土豆!”
    孫伯聞言分外高興,江寒川和洛雨橙也是麵露喜悅之色,終於又可以飽餐一頓了。
    夜晚,孫伯和洛雨橙給我們準備了一桌子菜,香氣四溢。小慧慧吧唧吧唧地啃著燒土豆,小臉蛋上滿是幸福的笑容。我們也是嘴巴嚼個不停,享受著這難得的安寧時光。
    我好奇地問道:“孫伯,這食物怎麽這麽多啊!感覺夠我們吃好久了。”
    孫伯眼睛眯成一條線,笑盈盈地說:“還不是我那個女婿,隔三岔五他們一家就回村看我,給我翻新了房子,還給囤了許多食物。他是個實在人,總是想著把最好的留給我。”
    從孫伯嘴裏,我們都聽出來他對小慧慧的爸爸是極度的認可,毫不吝嗇地讚美著。隻是可惜了,好人沒好報,這麽好的爸媽都……想到這裏,我不禁心頭一酸,默默低下了頭。
    夜晚,皎潔的月光如細絲般透過窗戶,灑在屋子裏。我們三個大男人還是擠在一間屋子裏,隻是這次,誰都沒了睡意,心中如同翻湧的海浪,各自思索著未來的路。
    江寒川終於按捺不住這沉悶的氣氛,開口說道:“頭,咱們把他們爺孫倆帶出來了,再過幾日,咱們是不是就該重新出發了?”他的聲音裏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猶豫。
    徐寒楓沉默了一會兒,他的眼神在月光下顯得格外深邃,最終隻是淡淡地回應了一個字。
    “嗯!”
    我知道,來時的路已是艱難險阻,如同攀登山峰,步步驚心,而現在,又要重走一遍那千裏迢迢的歸途,上次聽徐寒楓提及,回去的路程大概有一千多公裏,這其中的艱辛,不言而喻。
    我們誰都不是聖人,會疲倦,會心生動搖,會如風中燭火,搖曳不定。
    我深吸一口氣,仿佛是在給自己鼓勁,然後開口說道:“我們安頓好孫伯和小慧慧就走吧,一定要回去。我的血,要是能為像孫伯、小慧慧這樣的人類帶來生的希望,那我這條命,也算是有價值了。”
    此話一出,江寒川和徐寒楓都驚得坐了起來,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驚訝和敬佩,仿佛在看一個煥然一新的我。
    想我一路走來,從一個玩世不恭的富家子弟,到如今這般堅忍不拔,他們可是親眼見證。一開始的我,懦弱如鼠,逃避現實,而現在的我,黑暗中眼睛也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月光照射的屋內,我捕捉到了徐寒楓對我默默點頭的動作,那是他第一次對我表示出真正的認可,就像是一股暖流,溫暖了我的心房。
    我躺下望著屋頂,心中湧動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滿足感,嘴角不自覺地掛上了微笑,美美地睡去。
    次日,晨曦微露,我們就像忙碌的蜜蜂一樣開始了一天的勞作。
    洛雨橙和孫伯忙著打水做飯,炊煙嫋嫋升起,給這寂靜的村莊增添了幾分生活的氣息。
    江寒川和徐寒楓則是動手改造起外牆防護,他們錘釘斧鑿,在外牆上又是加鐵絲網,又是加長刺,忙得熱火朝天。生怕我們走後,有喪屍來襲,破壞了這份來之不易的安寧。
    而我,則是扛起了尋找食物的重任,挨家挨戶地搜尋著。我像一隻敏銳的獵豹,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藏有食物的角落。
    順便,我還把喪屍分別驅趕到村頭和村尾,就像是布下了一道天然的屏障。這樣一來,即使不是喪屍,是一些不法之徒路過,也會望而生畏,不敢輕易踏入這片土地。
    夜幕悄然降臨,天邊最後一抹餘暉也被夜色吞噬,周遭的一切漸漸沉入幽深的寧靜之中。
    晚上,大家圍坐在那張充滿溫馨氣息的桌前,享用著孫伯精心準備的美餐,空氣中彌漫著家的味道和不舍的情愫。
    歡樂的時光總是那麽短暫,如同白駒過隙,一晃即逝。
    我瞥見徐寒楓神色凝重,終於他在飯桌的間隙,將我們即將離開的消息輕輕告訴了孫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