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那就好好告個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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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寒楓一臉茫然,不明所以,怎麽就成了放過他們一家?
我心中也是納悶至極,忍不住對著孫伯說道:“孫伯,在此我可以發誓,小慧慧我定會竭盡全力保護她長大成人,但您得跟我們說實話!”
見沒有回應,我又語氣沉重地說道:“要是我沒感應錯的話,裏麵關著的,是一個喪屍!”
孫伯聽罷,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他知道我們這群人不簡單,怕一早說出來,徐寒楓等人會立刻解決了它。但現在看來,這事現在已經隱瞞不住了。
“好吧,好吧,我都告訴你們,但是你們答應我的事,請一定要做到啊!”孫伯無奈地搖了搖頭,眼中滿是絕望與悲涼。
“裏麵關著的,是我的女兒,慧慧的媽媽!”
孫伯聲音顫抖著,眼角閃著淚光,“那一次,他們倆照計劃出去找食物,由於周邊的都被搜完了,他們隻能搜索更遠的地方。”
“可是,意外卻發生了,一群搶匪盯上了他們,他們慌亂中跑入了怪物區域,女婿為了保護我女兒逃走,被一群怪物活吞了……我女兒雖然逃了回來,但也被咬傷了。”孫伯越說越激動。
“她知道,過不了幾天她就會變成和街上的那些怪物一般模樣,她怕傷害慧慧,便讓我把她關在這房間裏,我一直都不敢說出來!孫伯眼淚默默流下,聲音哽咽。
小慧慧呆呆地聽著外公的話,眼中滿是疑惑:“媽媽在裏麵?”
孫伯繼續說道:“是我沒用啊,我沒能保護好她們。你們走吧,我隻想在這兒好好地陪我女兒。”
我們大家聽完孫伯的話,都沉默不語,心中五味雜陳。江寒川和洛雨橙都是比較感性的人,聽完後眼眶也泛紅。
這時,洛雨橙打破了這種沉悶的氛圍,開口道:“孫伯,我們懂了,您是放不下您的兒女。但您有想過嗎?為什麽小慧慧的媽媽要把慧慧交給您?就是希望您能代替她,把女兒撫養長大啊!不然,他們所做的一切都白費了啊!”
“是啊,孫伯,”江寒川也附和道,“您不跟我們走,恐怕我們也帶不走小慧慧。您留下了,小慧慧在這個世上就再無親人了。”
孫伯看看小慧慧,輕輕把她摟入懷中,眼中滿是不舍。小慧慧真的很懂事,她眨巴著大眼睛說道:“外公,我舍不得你。慧慧以後會更加懂事,聽話的。外公你別丟下我。”
孫伯抱著懷裏的小慧慧,聲音幾近顫抖,斷斷續續地說:“好...外公和慧慧一塊走。”
終於,孫伯下定了決心,他起身回屋拿上收拾好的行李,牽著小慧慧,準備和我們離開。
“等!等!”
就在這時,我突然打斷他們。
眾人回頭望向我,隻見我緩緩走向那封得牢不可破的門前。
“既然要走了,那就好好告個別吧!”
我站在門前,手中似乎握著一把無形的鑰匙,輕輕一旋,那看似堅不可摧的門居然“吱呀”一聲開了。
裏麵的喪屍先是發出了幾聲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隨即像是被某種力量扼住了喉嚨,聲音戛然而止。此刻,卻在我的引導下,‘重獲了自由’。
孫伯見狀,眼睛瞪得溜圓,急忙喊道:“小宇,別亂來啊,快跑,它現在是怪物,會咬人的!”
可當那喪屍緩緩走出,孫伯的目光落在它身上,眼神中瞬間充滿了複雜的情感。
她的麵容已不再是昔日那溫婉可人的模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與腐朽。皮膚變得灰暗而鬆弛,有些地方甚至已經潰爛,露出下麵森森白骨。她的雙眼,曾經閃爍著智慧與溫柔的光芒,如今卻是一片空洞與混沌,灰白的眼球上布滿了血絲。
孫伯顫抖著聲音,心疼地說道:“女兒?你怎麽變成這般模樣!哎!真是造化弄人啊!”臉上那未幹的淚痕,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格外刺眼。
小慧慧在一旁,拽了拽孫伯的褲腿,天真無邪地說:“外公,這個人長得好像媽媽呀!”
孫伯聞言,喉嚨像是被什麽東西哽住了,說不出話來,隻是用手輕輕地撫摸著小慧慧的頭,眼眶裏又泛起了淚光。
我控製著喪屍,讓它緩緩走向孫伯。徐寒楓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在一旁拍了拍孫伯的肩膀,輕聲安慰道:“孫伯,它還是你的女兒。”這一拍,仿佛給了孫伯一種無形的力量和勇氣。
隻見那喪屍緩緩張開雙手,作擁抱狀,口中發出細微的低吟聲,那聲音裏仿佛蘊含著千言萬語,訴說著無盡的思念和委屈。
孫伯像是感受到了什麽,眼神中閃過一絲恍惚,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女兒就站在麵前。
他再也忍不住,快步走向前,一把擁抱住了那個“女兒”,淚水終於如決堤的洪水般湧了出來。
“女兒啊,爸讓你受苦了,爸對不起你啊!”
孫伯轉頭望向小慧慧,哽咽著說:“慧慧,快來,是媽媽!”
小慧慧先是一愣,眼中閃過一抹詫異,但聽到外公的話,她像是明白了什麽,也撲到了“媽媽”的懷裏。
“媽媽,慧慧可乖了,每天都有聽外公的話。我們就要走了,你要等我們回來!”
小慧慧這番稚嫩話語,猶如一道突如其來的晴天霹靂,狠狠地撞擊在我們的心湖上,激起層層波瀾,讓我們驚愕不已。
原來慧慧她什麽都知道,隻是明白得沒有那麽真切。
我們聽到這話,都感動得潸然淚下,就連一向冷峻如鐵的徐寒楓,嘴唇也在微微發抖,像是被這股溫情所觸動。
孫伯用那顫抖的手輕輕地撫摸著“女兒”的頭發,眼中滿是不舍,但最終還是做了最後的道別。他看向我,眼中充滿了感激之情:“謝謝你,小宇,老頭子我知足了,我們走吧!”
我們出發了,孫伯鎖緊了外麵的兩道大門,像是把過去的痛苦和回憶都鎖在了裏麵。他和小慧慧一起跟著我們,小慧慧沒有回頭,隻是緊緊地牽著外公的手,仿佛害怕一鬆手就又會失去什麽。
我們小心翼翼地在街上穿行,像是一群在暗夜中摸索的行者。我們盡量貼著街邊行走,避開那些遊蕩的喪屍。有了孫伯手中的那台超聲波發射器,我們也暫時不用怕那些喪屍動物突如其來的襲擊了。
我們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生怕驚動了這個已經支離破碎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