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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青青再不專業，也是長眼睛的。
    就這三成新的樣子……
    這一帶算漁村了，就算是沒動力的小船，要是值這個價，當地人也能找到專業的人士改造一下，前提是這個船隻耐造能有改動的價值。
    所以，她覺得自己還是草率了，因為人家是開店的，內心深處就盲目的覺得對方的話應該是靠譜的。
    老頭見石青青果真轉身就走，抬了抬手：“這個能用，不信我帶你劃出去。”
    石青青搖搖頭，就算能劃，一千塊也在她預算之外。
    就這個外形都要折價了。
    老頭跟上石青青的腳步，鍥而不舍的表示：“來都來了，就是有緣分，這樣吧，算你九百五。”
    石青青繼續走。
    走到老陳家裏了，老頭終於咬牙說八百五。
    石青青更不敢買了。
    “八百！八百最少了，再少我不賣了。”
    石青青一腳踏進門。
    “七百八！”
    老陳原本在跟自己的女人說話，聽到這個數字，倒是驚訝的看過來。
    這個便宜叔公，願意把價格壓到七百八？
    那艘船他見過，能劃出去能劃回來，稍微修補一下用個三五年肯定沒問題。
    海裏頭的東西嘛，撈個幾百斤也沒問題。
    木板上的儲存倉也能放一二百斤魚蝦。
    隻掙生活費是行的，運氣好半年左右能回本。
    石青青是來告辭的，她之前見到了這裏有鄉間公車路過，三塊錢能到小鎮外麵，就不需要勞煩別人開車送了。
    但是臨行前也該告訴人家一聲。
    “我送送你。”老陳嘴巴這麽說，鞋間的朝向卻不曾動。
    “不用不用，我回去路上還見個朋友，今天麻煩你了陳老板，那我先走了。”石青青跟老陳說話的時候，那位叔公一聲不吭。
    石青青出了院門，那位叔公不高興的嘟囔：“不買東西還來折騰我這個老頭子，你是誰家的孩子這麽不懂事。”
    石青青心道，沒事，就當你在說我媽不會教孩子。
    順利找到鄉間公交車，這可不是大城市的公交車，而是一用十幾二十年，不知道改裝維修了多少的那種，透著一股陳舊，上麵貼滿了途經哪裏的字條。
    車廂裏也是汙垢滿地，跟車的售票員頂多拿個都快掉毛的拖布劃拉一下地麵，留下一點水漬，代表清理過了。
    這樣的車會在上一個城市到下一個城市之間，規劃一條從用車需求相對高的村落、地段路過，招手即停，收費不等。
    石青青上車的時候，前麵的車座位已經滿員了。
    後車座有人抱著個孩子哭鬧不止，那孩子的腿腳一直踹在鄰座的人手臂上，而他們中間的空位，是唯一的位置了。
    “去後麵坐著，去哪裏？先交錢。”
    “施橋鎮。”
    “三塊。”
    “好。”石青青給了錢，但不想去後麵坐。
    那售票員剛不耐煩的準備趕她坐下，後座位又發生衝突了。
    那孩子哭吐了，因為掙紮的姿勢，那手臂很瘦弱的媽媽幾乎抱不住孩子，孩子大半個身子靠近了附近的乘客。
    自然，也就吐在了乘客的身側。
    那一側的手臂位置和大腿外側的位置都遭了殃。
    石青青瞧見了差點也吐了出來。
    小孩子吐了，是一種酸中帶奶味的臭味，侵略性不低。
    售票員罵罵咧咧的拿著工具去收拾，順便讓石青青坐在她之前的位置上。
    石青青坐下，開了一點窗戶，冷風吹進來多少能緩衝一下這怪味。
    車子停下，前方到站。
    石青青迫不及待的下了車。
    那速度，跟逃票的人一樣。
    回到家後，石青青幹脆買了橘子撕開皮聞聞。
    這股味道很讓她心安。
    剛才被那畫麵刺激到的時候，她腦子就想著橘子了。
    橘子皮被反複嗅聞，之後才慢慢吃了果肉。
    酸甜的汁水，在咀嚼間慢慢滲透口腔每一個角落，香氣似乎從鼻腔裏透了出來，滿口滿鼻都是水果的清香味。
    吃了兩個橘子，權當吃一頓了。
    下午她想趁著天黑前那一波人流量，再賣一陣子積分換出來的東西。
    結果第一次遇上了要收費用的事。
    三塊錢一天衛生費。
    也就是她不往好地段去了，要不然還要另外交十塊到五十塊不等的攤位管理費。、
    當然，能交五十塊攤位費，那是頂頂好的位置，還有一個水泥石台可以放東西。
    不像其他隻能用塑料布的。
    這些是身後的小店老板閑談的時候提的，石青青才出來幾次，之前都沒碰上這收費的人員。
    菜市場可不是自己就形成的，是經過城市規劃建造而成的一個帶頂棚的占地麵積不小的市場，被一圈店麵圍起來。
    一般糧油之類的都是開店賣，很少有石青青這樣出來單獨擺個攤賣的。
    石青青有些心疼，突然就要交費了。
    店主哈哈笑著，說零散的攤位沒那麽嚴格，人家看見了就會收一下，有時候幾天都不來。
    石青青兜售了一個多小時，來買菜的人少了。
    準備收攤的時候，石彩虹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站在她麵前。
    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這裏是菜市場，能遇上她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
    畢竟她手裏捏著不少錢，隔三差五都來鎮上買肉吃的。
    石青青掃了一眼自己的貨，沒剩多少了。
    這個念頭剛起，石青青就唾棄了一下自己。
    為什麽要數一數自己東西剩多少，難道心底裏下意識覺得這些東西一定會流入娘家？
    哪怕經曆了那樣真實的夢境，幾乎預演了自己的未來。
    她潛意識裏還是這樣嗎？
    “青青啊，你怎麽會在這裏啊，這些東西都是你的？”石彩虹明知故問，頓了下來，手已經伸向袋子，抓了一把米查看。
    這個米不錯。
    雖然家裏種了點，但是幾個人吃哪裏夠。
    “這個糖還不錯，這是正經渠道進貨的吧，能不能放到過年、”石彩虹話都沒說完，就見到袋口都被捆緊，石青青竟然、竟然把東西都收拾好放在推車上了。
    石彩虹有那一瞬間的無措。
    也許是尷尬。
    剛才她的話暗示得還不夠明顯嗎？
    還是石青青的發癲還沒結束？
    “石青青，這些東西我帶回去給媽吃就好了，不用你跑一趟了。”
    石彩虹說完，一把抓住了兩個袋子，眼神不耐的瞪了一眼石青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