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宋吏難做 第 122章 道歉有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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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文遠再次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微微放亮了,身邊的女人早就不見了。借著房間外麵微弱的光線,他很快就發現情況不對勁了,嗖地從床上爬起來,打開房門一看,就見王翠雲在灶房燒火做飯。
“我勒個去……我怎麽跑到你這裏來了?”
張文遠大驚失色,馬德,難怪昨晚上總是感覺有些地方不對勁的,原來稀裏糊塗地把她睡了。他原本是想好好找個機會向她表白,然後名正言順地在一起的,結果卻弄成了這個樣子。
這特麽算怎麽回事啊?
他倒不是怕她去衙門告自己強奸,隻是單純地覺得事情超出了自己的計劃,有些不可控了,作為一個標準的理科男,他相信任何事情都是有自己的規律的,自己必須掌控節奏,隻要超出了自己的掌控,就會讓他產生危機意識。
王翠雲看到他突然出現在自己麵前,本就被火烤得紅豔豔的臉更紅了,半晌才小聲說道,“你昨晚上喝醉了,走錯了路,就到這裏來了。”
“啊,不會吧?”
張文遠大吃一驚,但真相就在眼前,他也不得不接受現實。想起昨晚上她既沒有拒絕,也沒有喊叫,後麵反而主動配合自己,他就幹笑道,“真是不好意思啊,昨晚上喝斷片了,走錯地方了。嗯……那個,對不起啊,我現在就走,免得別人看見了說閑話!”
聽王翠雲抬起頭來看著他,十分平靜地說,“俺都把飯做上了,馬上就好了,你吃了再走吧!”
張文遠更尷尬了,“啊,這……不太好吧,一會兒天就亮了,要是被人看見了說閑話怎麽辦?”
王翠雲心說你就裝吧,昨晚上你在我門口大喊大叫,說“你是俺男人”,“要和俺困覺”的時候怎麽不怕別人說閑話呢?
張文遠見她不說話也不知道她有沒有聽進去,但自己真的不能在這裏待久了,否則事情會更加的不可控。隻得朝她尷尬地笑了笑就轉身回到房間叫醒焦挺,“阿挺,阿挺,臥槽,快起來,該上衙了。”
焦挺像個豬八戒一樣的嗯哼了幾聲才坐起來,“這是哪兒啊?”
“別問了,趕緊走,遲到了可是要挨板子的。”
古時候的胥吏沒有人權啊,雖然在老百姓麵前人五人六的,但是在真正的官老爺眼裏就是個奴仆,訓斥責打是常有的事。就比如濟州府那個倒黴的何觀察,在地方上也是響當當的人物了,就因為偵查生辰綱的案子進展不順,就被府尹老爺玩了個行為藝術,提前在臉上刺了“迭配州”的字樣。
兩人急匆匆地出了房間,正好遇到王翠雲端著一盆熱水過來,見到他們就說道,“湯燒好了,你們洗了臉再走吧?”
張文遠不能再推辭了,接過水盆放在地上,擰幹毛巾洗了把臉,趁焦挺洗臉的時候再次向她表達了歉意,“我要去上衙了,快來不及了,就先走了,昨晚上的事不好意思啊,以後再給你正式道歉!”
看著他遠去的背影,王翠雲心裏莫名其妙地湧現出一股火氣,哼,我都被你禍害了,現在道歉有用嗎?
從馮家院出來,張文遠就忍不住吐槽焦挺,“阿挺啊,昨晚上我喝斷片了走錯了地方,你怎麽不攔住我啊?”
焦挺發現和他做結拜兄弟是他這輩子犯的最大的過錯,“我比你喝得還多呢,出了門被冷風一吹什麽事都不知道了!”
張文遠一拳打了個空,又想起了時遷,連忙把鍋甩給他,“遷哥呢,他應該沒喝醉吧,怎麽也不管我們?”
焦挺依然甕聲甕氣地答道,“不知道,還沒散場他就走了,不知道去哪裏了!估計是手又癢了,出去練手去了吧。”
張文遠的計劃再次落空,隻得自己背鍋了。欸,都怪自己有眼無珠啊,過於相信梁山好漢的名頭了,原來這幫人竟然這麽不靠譜靠,連個鍋都接不住。
不過,仔細一想這幫梁山泊的所謂的好漢確實沒幾個靠得住的,雷橫去聽戲,沒錢還要坐前排,結果被民間藝術家白秀英父女擠兌得惱羞成怒,活生生地斷送了自己的前程。還有李逵千裏迢迢去接自己的老母親上山享福,結果把母親送到了虎口,那幫所謂的義氣兄弟不安慰他不說,反而哄堂大笑,拿他取樂。還有三征大名府的時候,吳用提前安排了人手進去做內應,結果這幫人沒一個靠譜的,還好大名府的官軍眼瞎,不然戲早就演不下去了。
然而他還沒做好心理建設,這貨卻開始八卦了,“你們睡了沒?”
張文遠無語凝噎,“睡了,當然睡了!媽個蛋的,都進了羊圈、惹上一身騷了,不吃頓肉,怎麽也說不過去吧?”
焦挺白了他一眼,心說果然是“風流小張三”,腦回路就是不一樣啊,不過……我要是能像他這樣隨時隨地都能偷到腥就好了。
來到縣衙,在自己的位置上站好,聽時文彬大老爺嘮叨了半天君臣父子、忠孝仁義的大道理,眾人就迫不及待地出去吃早飯,張文遠離家近,自然就回去吃了。
進了院子,張文遠瞧了一眼紡紗作坊,王翠雲已經在紡紗了,見她全神貫注、神色如常,好像什麽事都沒發生一樣,他也就放心了。
閻婆惜見他終於回來了,趁他漱口的時候幽怨地問道,“你昨晚上在哪裏睡的,是不是又在哪裏勾搭了一個娘們兒?”
“瞎說啥呢,我昨晚上喝醉了,在焦挺那裏睡的,哪有什麽娘們兒?你一天是不是太閑了,算學學完了嗎,會算賬了嗎?”
閻婆惜驕傲地道,“學完了啊,你教的都學完了,不信你考考我?”
張文遠沒想到她這麽勤奮好學,隻得耍賴,“滾開,我忙著呢,哪有時間考你,要考也是晚上考。”
他才懶得跟她解釋呢,這又不是現代社會,夜不歸宿還要寫檢查,這可是北宋,是大老爺們的天堂,哪有男人給女人交代的道理?
閻婆惜碰了個硬釘子,不僅沒有生氣反而覺得他更男人了,“好啊,你晚上來考我啊,我等著哩。”
這老娘們好像開車,張文遠心裏大震,這幾天自己有點兒放飛自我了,之前的奪舍事件還殷鑒不遠,可不能重蹈覆轍了。
“去去去,誰要考你了啊,快去把飯端出來,我餓了。”
閻婆惜哼了一聲,開開心心地把飯端出來了,“相公快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