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作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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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不過溫存半柱香的時間,程鳶身上還有事兒,便叮囑了幾句又準備出門。
“你不許去,好好待在家裏,把病養好了還得給我幹活呢!”
程鳶瞧著謝長祗的咳嗽似乎又加重了些,似是要把肺都咳出來,眼底多了絲心疼。
莫不是古代的藥不奏效了?
她要不拿點現代的出來?雖然藥物簽到的庫存不多,但用在正事上她也不心疼。
“咳咳,我沒事,鳶姐姐,那你記得……早些回來。”
謝長祗扶著門檻,寒風吹過來有些搖搖欲墜。
程鳶微微皺眉,隻是拍了拍他手臂。
“知道了,快點進去吧。”
——
一連相看了幾個鋪子,程鳶都沒有找到滿意的,不是太吵了,就是太小了,亦或是看著她生意爆火,專門抬了高了價格想要坑她的。
“程老板,這可是最後一間還閑著的鋪子了,若是真還沒有入了您的眼,那我可沒轍了。”牙人將她帶到一處偏僻地,表情萬般無奈。
“這一處,應了您的要求了,安靜的很,再走幾步路就出城了,平日裏絕沒有閑雜人等會來攪事妨礙。而且也大,價格呢,就這個數。”
牙人伸出幾根手指,程鳶點了點頭,微微超出她的預算一點,不過沒有左鄰右舍,像是座單獨的宅院,又不像宅院。
“進去看看吧,行的話我今兒就全付了。”
見她這般爽快,有些被折磨瘋的牙人眼睛一亮,連連彎腰,趕忙上去開了門。
程鳶也跟上,隻是在開門的一瞬間,眼睛猛然睜大。
隻見放眼望去,幾乎是有籃球場大的地麵,歪七扭八倒著不少桌椅。
也沒有二樓,似乎是個倉庫。
牙人被撲麵而來的灰塵嗆的一咳嗽,尷尬道:“這兒閑置有兩年了,我也不知先前是做什麽的,這價格也算中等,隻不過地偏又戶型不好,那兒有個小門,通個天井,按理說後院是可以歇息的,不過……”
“不過什麽?”程鳶往前踏了幾步,沒有牙人想象中的搖頭要離開,頓時激起了他的誌氣。
“不過就是後麵也是這樣一個屋子,就是小了一些,但是總不能睡大通鋪吧,重新裝修也要花上不少銀錢,所以閑置到現在,比同大小的鋪子都要便宜不少。”
大通鋪?
程鳶眼裏閃過一絲光芒。
心裏冒出了個越想越覺得好的想法。
“走,去後院看看。”
天井比糕點鋪子的大不少,後麵那間屋子大概是前院的一半大小。
程鳶越看越滿意,又問了些細節。
“行,就這個了,你地契帶來了沒有?”
牙人大喜,“帶來了帶來了!”
——
趕在天徹底黑下來之前,程鳶回到了店鋪裏。
原本以為大家夥應該已經歇下了,卻沒想到店內還亮著。
程鳶推開門,看到桌邊的謝長祗,秀眉一豎“怎麽還沒休息?”
謝長祗的頭像小雞啄米一點一點的,昏昏欲睡,聽到程鳶的聲音,他猛地打了個機靈,瞬間站了起來。
“鳶姐姐!”
他邁出腳向程鳶走來,卻忽然被桌角絆住。
“啊!”
程鳶也睜大了眼睛,連忙跑過去接住他。
“沒事吧沒事吧?”程鳶攬住他的腰著急忙慌的上下打量,謝長祗低著頭搖了搖頭,“沒事。”
程鳶鬆了口氣,而後沉了語氣,“讓你早些休息,怎麽還在這裏等我?莫不是想吃了風寒的藥,還想吃斷腿的藥?”
“沒有,就是想著,給鳶姐姐留盞燈。”
謝長祗抬起頭,程鳶忽然眯了眼。
“你這兩日也沒少吃飯呀,怎麽瘦了那麽多?”程鳶疑惑歪頭,抬手捏了捏他的臉,隻捏的一張薄薄的皮。
謝長祗愣住了,程鳶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麽,也愣住了。
她尷尬的扯出一抹笑,然後鬆了臂膀,連忙站起身來。
“eng!”謝長祗後腰砸到地上,悶哼一聲。
程鳶更尷尬了,她撓了撓頭,剛想去扶,謝長祗已經扶著桌椅站了起來,兩廂對視間,程鳶低下了頭,摳了摳手指,默不作聲的轉移了話題,
“我今日去看了日後做作坊的鋪子,選定了一間,明日起我白日就不在店裏了,你多幫著王叔一些,機靈著點。”
謝長祗幾乎秒回,“不在店裏了?你去做什麽?我也去!”
“那作坊雖然甚得我心意,但是又破又髒,還要重新按照我的想法裝修,需得一些時日,我得親自盯著監工才安心。”
程鳶盯著他,“你就別想出去了,我會吩咐好王叔看好你,你病沒好之前不許再出去吹風。”
謝長祗聞言,慢慢低下了頭,輕輕哦了一聲,隻是帶著委屈。
程鳶早料到,“喏,給你的,吃了趕緊回去。”
謝長祗接過程鳶手裏的東西,那是一盒他從未見過的東西,上麵歪歪扭扭寫的三個字:巧克力。
這就是做巧克力蛋糕的原料嗎?程鳶行事十分謹慎,所有這個時代沒有的東西,她都會拆去包裝盒,也因著他隻見過那塊黑乎乎吃著又苦哈哈的東西,偏偏還有不少人來買。
一想到那個苦味,謝長祗連忙將東西推了回去,猛猛搖頭。
程鳶看一眼就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麽,她又推了回去,促狹道:“這是甜的,放心吃吧。”
頓了頓,她又補充道:“你若是乖乖呆在家裏,每日回來,我就給你帶一樣吃食。”
謝長祗乖巧的應了一聲,程鳶見罷,也扭頭回了後院。
進了屋,她左思右想,總覺著謝長祗的病症有些奇怪,可又看不出來絲毫端倪,糾結之下,她將被子一蒙頭,直接睡了過去。
——
“還是沒找到陸白?”
薑昀坐在書桌前,在微暗的光下,手中還握著一卷書卷,他抬眼看向推門進來的人。
王嘉彬搖了搖頭,眉眼中帶著疲憊。
“他居然,連伯父伯母大半輩子攢下的錢,也忍心拿去賭博!實在是愧為君子!”
他狠狠地砸了一下牆。
薑昀倒是沒什麽神色,他一直以來看陸白都不順眼,兩副麵孔的人,如今出現這幅局麵,倒也不算讓他意外。
“無礙,左右逃不到哪裏去,王兄不要為了他,傷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