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 謀害皇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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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夫人鍾琳琅被嚇的不輕,“有你這麽一個作孽的外甥孫,她老人家哪能安泰。大冬天的跳湖,你是非要嚇死我是吧?你這一身怎麽都濕透了,請禦醫看過了嗎?禦醫呢!濕漉漉的,趕緊去換一身衣裳。子耀,你可是真是嚇死為娘了。”
“都是澤野的不是,讓娘親擔心了。”溫澤野賠罪說道,“兒子這就去換一身衣裳。”
鍾琳琅說道,“換身衣裳,跟我去見太後。你真真是氣死我了。”
“子衿姑娘,月嬌這裏就拜托你了,我去去就回。”溫澤野叮囑道。
林子衿點頭,倒是鍾琳琅眉頭一皺,“還回?你要幹什麽?”
“我要跟太後稟明,接月嬌出宮。她都已經成這樣了,不能在宮裏待了。”溫澤野說道。
鍾琳琅這才注意到屋裏的情況,幾個女子哭的眼眶通紅,一個女子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宮裏的事情什麽時候輪到你說話了,先跟我去給太後賠罪!”鍾琳琅拉著溫澤野便走了。
過了一個時辰,藥煎好了,林月嬌昏迷著,隻能硬灌進去。
林月嬌睜開眼,隻覺得渾身的力氣仿佛都被抽光了,虛弱地像一片輕飄飄的羽毛,沒個著力點。
入眼便看見一個豐神俊朗的公子哥靠在床邊打著盹,一瞬間還以為自己在做夢。
緩了緩才想起來,昨夜,溫澤野來了。
“月嬌,你醒了。你別動你別動,躺著躺著……”輕微地動靜,就把溫澤野驚醒了,他急忙說道,“禦醫說了,你身子虛的很,要好好躺著休養幾天。”
林月嬌也覺得沒有力氣起床,便隻能抬眸看他,說道,“溫公子,謝謝你。如果昨晚不是你趕來,我還不知道我會怎麽樣。”
“這麽客氣。”溫澤野唇邊揚起一抹燦燦的笑,“難道我現在在你眼中,還是個外人?”
林月嬌抿唇,“當然不是,溫公子是我的朋友。”
“那就不要公子公子的多見外,叫我澤野就好。”溫澤野衝著她笑的溫暖,“我也不叫你四姑娘。”
林月嬌嗯了一聲點點頭,“好。”
“月嬌,你的身體感覺怎麽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我讓禦醫再來瞧瞧。”溫澤野關切道。
林月嬌說道,“不必了,就是有些虛,休息休息就好。”
“小姐您醒了。”鳶尾和荼靡被兩人的說話聲驚動,都是驚喜地看著林月嬌。
“小姐,我去給您端藥。”鳶尾欣喜地跑出去。
荼靡也是一臉高興,“我去通知七小姐她們,大家可擔心小姐了,都是半宿才回去。”
不一會兒,藥到了,林子衿等人也都沒睡踏實,一聽說林月嬌醒了,紛紛過來。
“月嬌,要不是你,我就沒命了。救命之恩,銘記在心。”葉雲清望著林月嬌,誠懇說道。
夏紫陽點頭,“月嬌已經是第二次救我的命了,我簡直不知道該怎麽報答才好。”
“你們昨天不是還說,咱們是朋友,同甘共苦嗎?再說要不是因為我,北堂韻也不會針對你們。”林月嬌抿唇一笑,“所以,這也是我應該做的。”
葉雲清說道,“那哪能一樣呢,反正,反正這件事我記下了。你跳下去的時候,我都要擔心死了。”
“對啊,幸好溫公子來了,不然,不然……”林子衿眼圈一紅。
林月嬌眼看幾人又要哭了,連忙說道,“我已經沒事,大家不要再傷心了。”
幾人正說話間,突然一個太監走了進來,說道,“皇後娘娘口諭,朝凰閨秀林月嬌身體不適,準休息五日。賜百年人參一隻,靈芝一隻,十全大補湯十分……”
林林總總,不少藥材。
“謝皇後娘娘恩典。臣女不能起床,請恕不能全禮了。”林月嬌說道。
那太監說道,“無妨,娘娘說了,讓林小姐好好養傷,並有話傳達,說公主頑劣任性,不過是和葉雲清夏紫陽兩位小姐開玩笑而已,當不得真。定情珠一事,她已經責罵了公主,公主殿下現在已經被禁足思過。幾位閨秀在宮裏的一應安排,公主殿下都不會再插手了。”
文宛出列一步說道,“我叫文宛,是後宮內務府的女使之一,幾位閨秀近日由我安排。皇後娘娘說了,等到臘月二十五,奉詔時間便結束,許幾位閨秀和家人團聚過年。但年關將近,宮裏事多,還要辛苦幾位。”
“有勞文女使。”林月嬌客氣說道。
傳話太監和文宛一前一後的走了。
夏紫陽說道,“這是怎麽回事?又是送這麽多藥材,又是讓北堂韻閉門思過?皇後娘娘這是唱哪一出?”
“應該是昨晚的事情鬧得大了,皇後娘娘怕人非議公主,便先罰她,又來安撫我,定情珠一事便算是揭過去了。”林月嬌說道。
葉雲清鬆了口氣說道,“總算是擺脫北堂韻的魔爪了。由內務府女使安排,才是朝凰閨秀奉詔入宮正常的規矩。之前北堂韻插手,那都是逾越了。”
“未必就是脫離魔爪,北堂韻不像一個會善罷甘休的人。”林月嬌謹慎說道,“我們還是要多加小心,皇後不把北堂韻擺在台麵上,反倒是有種大事將至,先把北堂韻摘出去的感覺。”
林子衿說道,“這麽一說,感覺更危險了。皇後跟我們又沒仇,她是母儀天下的人,難道就這麽小氣,因為我們和公主有點矛盾,就要整我們?”
“而且我娘去找皇後了,她不看僧麵看佛麵,應該也不會為難你們。”溫澤野說道。
林月嬌莞爾,“也許隻是我想多了,不過大家還是謹慎一些,小心無大錯。”
“嫡姐說的對。”
溫澤野回家了,他也不能賴著宮裏不走,和林月嬌約定過兩天再入宮來看她。
“身體恢複的怎麽樣?”溫澤野又入宮了,關切問道。
林月嬌抿唇一笑,“挺好的。”
“公主沒再為難你吧?”
林月嬌笑道,“嗯,好幾天沒看見她了,據說確實是被禁足了,你怎麽又入宮了?”
“太後喜歡我唄,我當然可以經常入宮給太後請安。當然了,主要是為了這個!”溫澤野拿起食盒,遞給林月嬌獻寶一般,“這可是宮裏沒有的,猜猜是什麽?”
林月嬌想了想,“桂花蜜的糯米糕?”
“你怎麽猜到了?這麽厲害。”溫澤野驚訝說道,打開食盒,“趁熱吃。”
熱氣騰騰的白色糯米糕,飄蕩著一絲桂花甜蜜的香味。
林月嬌眸光一亮,她也不過是隨口提的一句,溫澤野竟然還真的弄到了。
“我剛才聞到糯米香味了,不過,現在都冬天了,你從哪弄的新鮮桂花?”林月嬌拿起一塊糯米糕,好奇看著他。
溫澤野得意一笑,“這算什麽,別說是桂花蜜了,你就喜歡荷花蜜,我也能給你弄來。”
“那我下次要吃荷花蜜的。”林月嬌挑起一抹似笑非笑。
溫澤野臉上笑容頓時一僵,林月嬌見他吃癟,頓時噗嗤一笑,“澤野,你別當真啊,我逗你的。”
溫澤野看見林月嬌笑顏傾城的模樣,不覺又是一怔。
正在兩人說笑間,文宛提著一個籃子走了進來,笑吟吟說道,“林小姐,五日已過,這是今日麻煩你辦的事。”
籃子裏放著一件華麗鑲嵌著寶石的衣裙。
“這是……”林月嬌問道。
文宛說道,“這是賢貴人的衣裳,皇上所賜,賢貴人特別喜歡,宮裏也沒有第二件。所以,雖然不小心弄破了,可是賢貴人還是想將這件衣裳修補好,而且還要修的萬無一失。早聽聞林小姐女紅朝凰第一,就是宮中的繡娘也未必能比得上你。這件衣裳,就麻煩林小姐修補了。”
林月嬌拿起衣裳看了一下,在衣裳的背麵被什麽東西刮破了一個長口。
“賢貴人可是如今皇上最寵愛的新寵,林小姐還請多多費心了。”文宛提醒說道。
林月嬌點頭,“臣女明白。謝文女使提點。”
文宛走了之後,林月嬌便讓鳶尾取了針線來縫補衣裳,溫澤野看她刺繡也不覺得枯燥,懶洋洋坐在她對麵,看著她一針一線,也覺得歲月靜好。
到了晚上宮門快落鎖的時候溫澤野才走,林月嬌也把那件鑲金珠玉的衣裳修補的七七八八。
“鳶尾,這衣裳你好生看著,不要讓任何人碰到。”林月嬌說道。
雖然目前看起來和平,但這麽貴重的衣裳,要是半夜被人偷了,那她可真是把把柄送給皇後了。
鳶尾慎重點頭,“奴婢明白。”
這一夜倒是沒發生什麽事,不過林月嬌並不覺得自己想多了,她總有種風雨欲來的不安感。
可是在如今這個情勢下,她唯一能做的,也隻是盡自己所能不出錯而已。
次日中午時分,衣裳完成了。
林月嬌親自帶著衣裳,去了賢貴人的住處。
鳶尾跟守門太監說明了來意,那太監立即進去稟報,不一會兒便有個穿著粉衣宮裙的宮女走了出來,說道,“你們就是來送衣裳的?”
“是。這位是……”林月嬌客氣說道。
那宮女倒是客氣,“奴婢是賢貴人的貼身婢女雨邀,賢貴人此時正在午睡呢,衣裳交給我便是了。”
“麻煩你先檢查一下。”林月嬌說道。
雨邀笑道,“確實該檢查一下,要是做的不好,貴人可是會生氣的。”
雨邀說著,把衣裳拿起來看了一下原先破的地方,讚歎道,“小姐的手藝真巧,一點都看不出之前破過呢,不愧是朝凰閨秀,貴人看見了一定很高興。這位小姐叫什麽名字?回頭我們貴人一定賞你。”
“客氣了,這是臣女的本分。”林月嬌隻是笑了笑。
返回朝凰宮,一路上林月嬌也沒想起賢貴人的印象。
後宮這地方的女人就跟麥子似得,一茬又一茬。
下午,林月嬌正在朝凰宮小憩,突然皇後就帶著一群侍衛衝了進來。
“把林月嬌給我抓起來。”皇後說道。
林月嬌心裏一驚,臉上還是淡定自若,“不知臣女犯了什麽錯?”
“你謀害賢貴人腹中的孩子,致使賢貴人流產,罪不容赦,皇上有令,將你打入天牢。”皇後一臉悲天憫人,“林月嬌,你和賢貴人無冤無仇,為什麽要下這種毒手呢?”
林月嬌不可思議,“賢貴人懷孕了?”
“你還要假裝到什麽時候。賢貴人已經有了兩個月的身孕,隻是她怕被宵小謀害,一直沒敢公布。沒想到還是讓有心人知道,用這種法子害她。”皇後說道。
林月嬌這才明白自己漏算了什麽。
“如皇後娘娘所說,我和賢貴人素不相識,我為何要害她?”林月嬌問道。
皇後嘖笑,“那我就不知道了。你來宮中之後,除了溫夫人,齊妃和全妃,都曾經在本宮麵前討要你,替你說話。我也不知道背後指使你的人,是哪一位?”
林月嬌心裏一沉,皇後連這個都想好了。
“來人,把林月嬌給我帶下去!”
一日之間,林月嬌謀害賢貴人的消息就傳遍了京城。
傳聞她趁著替賢貴人修補衣裳的機會,用麝香熏了衣裳,賢貴人穿上衣裳不過兩個時辰,便流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