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3 等我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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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不是打算拿我頂罪,為什麽非要栽贓我,不能栽贓別人嗎?要不是存著害我的心思,怎麽偏偏是我?”程九鸞聲淚俱下。
這一次雪箐蓉也禁不住點頭,“月嬌,九鸞說的不錯。我知道你是為了破案,但栽贓其他人,不也一樣嗎?”
“弟妹和其他人不同。”林月嬌斬釘截鐵說道。
程九鸞心底一喜。
“有什麽不同?”雪箐蓉問道。
林月嬌看了一眼程九鸞,一臉認真說道,“因為弟妹是自己人,其他人是外人。婆婆說的不錯,我這栽贓一招,確實不太地道。若是不認識我的人,被我用了此招,要是個心胸寬廣之輩,也就算了。要是個心胸狹隘之人,隻怕因此跟我結仇。所以我就選擇了弟妹。”
頓了頓,林月嬌看著程九鸞,眼神純淨如林間小鹿,“九鸞,你是我的弟妹,別人不能理解我,但你一定能夠明白。別人會怨恨我,但咱們親如姐妹,你肯定願意為我分憂。而且弟妹一向溫柔大方,寬容大度,我也正是知道弟妹是個這樣的人,才敢栽贓弟妹,我以為,弟妹是絕對不會怪我的。願意陪我演這出戲,把凶手繩之以法。這次能抓到真凶,我最要感謝的人就是弟妹。”
程九鸞此時的心情就跟吃了屎一樣難受。
“你,你要演戲,也先跟我說一下嘛,害的我誤會了。”程九鸞勉強說道。
林月嬌抿唇,“要是弟妹事先知道,演戲太露痕跡,萬一沒發揮好,被凶手看出端倪就麻煩了。”
理由都被你說盡了,結果我被坑了,還要說聲,坑的好?
“原來是這麽回事。九鸞,我就說,月嬌不是這樣的人。妯娌之間,有什麽誤會說清楚就好了。快別哭了,瞧瞧這玉珊瑚的顏色多好啊……”雪箐蓉微笑說道。
容惜芸看著這一幕,隻覺得自己腦子轉得太慢了。
從芙蓉苑出來,容惜芸扯了扯林月嬌的袖子說道,“嫂子,我要和容奇一決高下,你來做裁判好不好?”
“嗯?比什麽?”林月嬌問道。
容惜芸道,“投壺!”
忠義侯府。
大理石地板上擺著一個雕花雙耳細頸長壺,容奇懶洋洋看著容惜芸,“你真確定要跟我比?”
“對!你要是怕了,可以找兩個人來助陣。”容惜芸激將說道。
南容奇哼了一聲,“誰怕了?比就比。不過你的彩頭我不感興趣,這樣,如果你輸了,你就給我當一天的丫鬟。敢不敢賭?”
“三弟,你這玩的有點大了吧。我覺得惜芸的提議不錯,你輸了,就向她和遠荇道歉,以後不可再侮辱他們。而她輸了,則向你道歉,大喊三聲她不如你。”林月嬌黛眉輕挑。
容奇嗤了一聲,“她本來就不如我。贏了有什麽意思,容惜芸,你就說你敢不敢賭!”
“敢!那你要是輸了,就得給我當一天的仆人!”容惜芸瞪著他說道。
“好啊。我正好打算去玉泉山玩,差個車夫,不錯不錯,來!”容奇得意一笑。
林月嬌見此,也不再多說,給他們一人十根長箭。
“開始吧。”林月嬌說道。
容惜芸拿起一個黑色的布條,綁在眼睛上。
容奇正要投壺,看見她這樣,眉頭一皺:“你這是什麽意思?”
容惜芸故意說道,“大哥二哥都是百步穿楊的高手,隻有三哥文不成武不就。不好意思,惜芸的箭術這一科也是上等,我不能欺負你,讓你。”
“欺負我?”容奇臉色瞬間難看,自己竟然被容惜芸鄙視了,怒道,“給我也拿一個布條來,不準讓,你蒙眼睛,我也蒙。我的箭術,不牢你操心。”
旁邊站著的容遠荇早就準備了一個黑色布條,立即遞給容奇。
容奇臉色一僵,有種自己掉進了陷阱的感覺,“你早就知道我會蒙眼?”
“是。惜芸蒙眼,我想你不會占這種便宜。”容遠荇坦然承認。
這下反倒是容奇噎了一下,看向容惜芸擺手,“開始吧。”
嗖!
嗖!
嗖!
十支箭矢射完,容奇扯下蒙眼巾,看著麵前的銅壺,臉色有點不好看。
“三哥,不好意思,我最近一直在苦練閉眼投壺。”容惜芸看著這一幕,笑的一臉燦爛,“你其實沒必要跟我一樣蒙著眼睛,我們也沒說投壺必須蒙眼。你可以重新不蒙眼再投一次。”
“不用。你贏了。”容奇不太情願說道。對他來說,輸了就是輸了。
“三弟,該你兌現賭注了。”林月嬌笑盈盈說道。
容奇板著臉,“惜芸,容遠荇,對不起,我以前錯了。”
這道歉可謂毫無誠意。
“三哥,願賭服輸,記住了,以後可不準再侮辱我們。哦對了,你還要給我當一天的仆人。你剛才說明天去玉泉山?這個提議不錯啊,我也正好差個車夫。”容惜芸難得揚眉吐氣一次,小臉上滿是歡喜,“嫂子,你明天休沐,我們一起去玉泉山玩,好不好?”
林月嬌掃了一眼旁邊黑著一張臉的容奇,抿唇一笑,“好啊,我叫上你哥。”
“好啊好啊,我把願兒表姐也叫上。”容惜芸一笑。
容奇立即緊張了,“當你的車夫可以,我願賭服輸,但是不準讓靜安看見,否則就作廢。”
“好嘛好嘛,不就是怕在願兒姐姐麵前丟人嗎?不叫就是了。”容惜芸聳肩,小臉蛋上壓不住的雀躍。
次日清早,容家一行人去玉泉山郊遊。
天朗氣清,惠風和暢,初夏的陽光明媚,馬車叮叮當當出了京城。
馬車裏,林月嬌和容毓相對而坐,一盤玲瓏棋局,黑白子正糾纏廝殺。
容惜芸拿著扇子呼呼扇風,“這天真熱啊,京城就跟火爐一樣,到時候去了玉泉山,我要去踏水玩。嫂嫂,一起嗎?”
“好啊。”林月嬌擱下白子,莞爾。
“真熱啊!”容惜芸嘀咕了一句,突然撩起車簾,看著正在駕車的人影,笑了起來。
車駕上的男子戴著一頂草帽,手中拿著一根馬鞭,揮汗如雨,要不是他穿著一身紫色的綢緞,還真的要讓人以為這是哪家的車夫。
“三哥,你熱不熱?”容惜芸笑盈盈問道。
容奇已經熱的不想跟她說話。
“哎,我還想讓你歇下來休息會,看來三哥不用,那你繼續吧。”容惜芸撂下車簾,笑的更開心了。
容遠荇不忍說道,“惜芸,這樣是不是有點過分?”
“哪裏過分了。他平時是怎麽欺負你的,遠荇哥哥你就看著吧,好戲還在後頭呢。”容惜芸笑的一臉狡黠。
林月嬌抿唇,“讓三弟吃吃苦也好。遠荇,你不必在意。”
馬車到了山腰停下,玉泉山裏綠樹成蔭,瀑布如練,倒是格外清爽。
容惜芸柳眉一挑,“三哥,我要吃冰糖葫蘆。”
“荒山野嶺的哪給你找冰糖葫蘆!”容奇不耐煩說道。
容惜芸嘖了一聲,“某人現在好像是我的仆人?”
“好,你等著,我現在下山給你買。”容奇瞪了容惜芸一眼,還是趕車下山了。
容毓和容遠荇在瀑布近處的涼亭休息,容惜芸拉著林月嬌去溪邊踏水,男子自是不便跟過來。
“嫂嫂,你看,有魚!”容惜芸看著水裏的魚兒,也不抓它們,歡喜地趕著魚兒在水裏跑來跑去。
林月嬌看著她這幅可愛的樣子,不由失笑。
“啊!”不知過了多久,突然,容惜芸慘叫一聲。
林月嬌嚇了一跳,“惜芸,你怎麽了?”
“蛇,有蛇,嫂子,蛇纏住我的腳了……”容惜芸嚇的臉都青了。
林月嬌臉色也是一白,“你別動,等我過來……”
“嫂子你還是別過來了,快去叫我哥……”容惜芸說道,“你過來萬一被它咬到就麻煩了……”
林月嬌四處看了一下,撿起一根漂浮在溪邊的樹枝,說道,“等你哥過來,蛇都已經下口了。別慌,你站穩了,我來。”
其實她心底也有些慌,但是不能扔下容惜芸不管。
林月嬌小心靠近,長棍一下拔到蛇的腦袋,那蛇瞬間向著木棍纏繞而上,蛇頭在棍上,蛇尾還纏著容惜芸的腳。
林月嬌要把它引開,不能鬆手,隻得任由它爬過來。
“嫂子!”容惜芸失聲尖叫。
電光火石之間,林月嬌轉身一躲,避過那蛇飛過來的方向,但是腳卻哢擦一下扭了,整個人不受控製地往水裏倒去。
“砰!”預料之中的劇痛並沒有出現,林月嬌這才發現,自己倒在了一個懷抱中。
一襲紅衣妖孽,銀發飄飄,英俊的無可挑剔的臉龐,近在咫尺。
容毓。
“世子!”林月嬌驚訝。
容毓將她攔腰抱起,走到岸邊,“我聽到惜芸的叫聲,出了什麽事?”
“沒事,就是一條蛇,有驚無險……”林月嬌抱著容毓的脖子,鬆了口氣。
容惜芸則是蹭蹭跑了上來,一陣後怕說道,“剛才一條好長的蛇纏住了我的腳,嚇死我了,嫂子用棍子把它引走,結果扔棍子的時候,那蛇向著嫂子飛過去。嫂子好不容易避開,差點摔了個麵朝地。幸虧哥哥你來得及時,不然嫂子就要摔傷了。”
“惜芸,你沒事吧?”林月嬌問道。
“沒呢,就是嚇到了。”
三人一同上岸,容惜芸趕緊穿好了鞋,沒想到溪水裏還有這種玩意兒,嚇的夠嗆。
“怎麽?”容毓握住她的玉足,挑眉。
林月嬌低垂下眼眸,不好意思說道,“不小心扭了一下。”
“啊?扭傷了?嫂子要不要緊啊,哥哥你快給嫂子看看。”容惜芸關切說道。
容毓的手指在林月嬌的腳踝處按了幾下,用力一扳,哢嚓一聲脆響,林月嬌疼地嗤了一聲,不過接著便覺得沒那麽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