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愧疚成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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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光熠熠很快和紫悅她們打成一片,也和特麗克西成為了好友。但特麗克西並不願意和她們一起,所以星光熠熠隻能協調好兩邊的時間,避免自己過於偏於一方而忽視另一方。這也是友誼的重要一課。
這是一種全新的體驗,讓她回憶起小時候和好友一起玩的純粹的快樂。閑暇之餘她也不忘正經事,會去鎮政廳幫梅爾鎮長處理政務、在驚異閃電軍團基地訓練獨角獸新兵、在各個商家和集市上做調研……每多做一天,她就對越精通這些技能。她希望能早日讓鄉親們看到她的學習成果。
和紫悅她們熟絡以後,她們邀請她一起修繕城堡,結果眾馬(以及穗龍)一起被一本附有魔力的漫畫書吸進去,在裏麵展開了一段緊張刺激的冒險。她們從穗龍口中得知這是他在一家詭異的漫畫店裏買的,而他們都成為了書裏的角色。
紫悅是冰凍假麵俠、珍奇是紫燈俠、雲寶是霹靂俠、柔柔是狂暴俠、碧琪是神速俠、蘋果嘉兒是驚奇女俠、穗龍則是他認為最沒用的搞笑角色——哼大鼓。出乎他意料的是,星光熠熠是鳳凰俠,但她本不應該出現在這一期。
眾雌駒對這部名為《超威小馬》的漫畫一無所知,所以要想回到現實世界,必須依靠穗龍。穗龍告訴她們,冰凍假麵俠能發射冷凍光線凍住任何物體,紫燈俠能用紫燈戒指製造各種物體攻擊,霹靂俠能操控旋風和雷電,狂暴俠能在憤怒狀態下爆發巨大力量,神速俠擁有無以倫比的速度,驚奇女俠擁有無所不能的真言套索,鳳凰俠能用念力控製物體以及發射能量波。隻有哼大鼓,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完全沒有任何超能力。
他起初以為自己作為最沒用的角色,就和他在小馬利亞時一樣,理應沒任何表現機會;但朋友們告訴他,他不是哼大鼓,而是穗龍,也許他在漫畫裏沒有任何超能力,但他知道漫畫的劇情,也知道每位英雄的能力。在他的幫助下,小馬們成功戰勝綠發魔女、摧毀她的邪惡洗發水基地,回到了現實世界。
好吧,經曆這般奇特冒險後,每位小馬都意猶未盡,除了穗龍。如果要他再來一次,起碼應該分他一個有能力的角色。“看來即使知道所有情節進展,也不一定能運籌帷幄。”紫悅朝穗龍說。
“那可不一定,要是我扮演神速俠、紫燈俠或其他任何英雄,保管是另一種發展。”穗龍堅稱道。
“嘿,關於知道劇情這事兒,我想起了奇跡先生。”碧琪突然打斷道。“他不是能預知未來嗎?也許迄今為止發生的一切,就和穗龍在漫畫世界的心態類似。”
“對啊,相比穗龍,他將自己的優勢發揮到了極致。”雲寶說。“即便他不會飛,不會魔法,甚至力氣也不大,卻做了那麽多了不起的事——拖延無序、擊敗蟲繭女王、創建驚異閃電軍團、帶人類特麗克西回家……”
星光熠熠在一旁聽了,心想還得再加一條:讓一匹權力狂馬認識到錯誤,改邪歸正。
“說到這個,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注意到,他已經好幾天沒有正經休息過了。”蘋果嘉兒說。“他說要想辦法破解第七把鎖,就時不時在鎮子裏觀察,要不就鎖在家裏不出來。我真的很擔心他,這本不是他的責任。”
“我們都擔心他。”珍奇說。“雖然那個匣子很重要,但他理應適當休息,就和我們一樣。”
“他擔心的可能不止是匣子。”星光熠熠在一邊插嘴道。
“還有什麽?”眾小馬立刻看向她,嚇了她一跳。
“還有預知……沒,沒有,我亂說的!”星光熠熠沒說幾個字就立刻捂住嘴巴,差點泄密。她向奇跡先生保證過會保守秘密,不能食言——朋友就該這樣。
眾小馬肉眼可見地有點失落。
“我知道了,給他辦一個休息派對!”碧琪突然一蹦三尺高,不知道從哪弄了卷哨吹起來。“我已經有計劃了——秘密派對!就和你們當初給我搞秘密派對一樣,別提多驚喜了!”
“我覺得辦派對是個好主意,應該把受過他幫助的小馬都請來。”紫悅說。“這樣他就知道我們有多感激他的貢獻。”
於是一個秘密派對計劃悄然提上日程,但她們不知道的是,這個派對也許得等很久以後才能真正舉辦。
另一邊,奇跡先生守在家裏,客廳豎了一大塊剪貼板,上麵滿是他從各地拍下的照片或憑記憶畫的圖,上麵寫著“s3,13”“s2,01”“eqg1”等字樣,其中“s1,06”“s3,05”“s5,01”重點打了個五角星,而在“s4,25”和“s4,26”兩張畫了大大的紅色歎號。
每副圖都代表一個事件,更準確說是奇跡先生參與過的事件。他試圖找出這些圖的聯係,想弄清楚究竟是哪個事件引發了蝴蝶效應,最終導致第七個鎖孔的出現——但他這幾天冥思苦想,一無所獲。
也許這一切本就混亂,搞不明白才正常;但他就是想弄明白,這樣才能化解即將到來的下一場危機。亦或許他才是那個最大的危機?也許隻要他離開,一切都會複原?
他的思緒一團亂麻,想得頭昏腦脹,沒法子隻能暫停,外出緩解一下。他向驚異閃電軍團基地走去,不一會兒就看到他們在繼續排練開幕式的“終極彩虹音爆”節目,當然為了不引發騷亂,他們沒有每次都真的突破音速,主要是練習隊形和配合之類。
眾小馬看他過來,立刻降落迎上來。他們知道第七個鎖孔的事,所以對奇跡先生臉上那疲憊不堪的神情有所準備。但他們沒預想到他會那麽生氣。
因為奇跡先生通過他們訓練的隊形,看出他們依舊對升級版的“終極之多重彩虹音爆”(也就是從平流層開始俯衝,反複突破音障)保有希望。但他不希望他們為了一次表演而冒那麽大的風險,完全不值得。
“我說過多少次了,你們不聽嗎?”他因為缺少睡眠,情緒有點激動。“除非必要,否則一切行動都應該以‘安全’為最高標準!你們為什麽就是不聽?”
“你聽我們解釋——”
“有什麽好解釋的?你們想展示自己的才能,我理解,但原來的那個節目不夠好嗎?”奇跡先生略帶粗暴地打斷道。“原來那個節目在你們的能力範圍內,不會有什麽危險,而且足夠精彩。如果你們想展示自己,讓小馬們知道你們的厲害,大可以參加馬運會,而不是這種沒必要的‘炫技’!”
“那個……我們可能隻會報一些簡單的項目……”小呆小聲說。
“什麽?!”奇跡先生險些破音。“別告訴我你們為了這個沒必要的‘炫技’節目而放棄比賽這種正經的項目。你們分不清孰輕孰重嗎?當初你們入隊時我是怎麽說的?驚異閃電軍團是小馬利亞的守衛力量,我們理應將小馬們的福祉放在高位。可你們現在呢?為了‘炫技’無所顧忌!”
幾匹小馬張張嘴還想說話,但都沒說出來。奇跡先生見他們都不說話,歎口氣道:“好吧,我情緒太激動了,向你們道歉。但在這件事上沒得商量,就這樣……我還有事要處理,先走了。”
說完奇跡先生就拖著沉重的身體離開,見他走遠了,第一班的天馬們才長歎口氣。顯然奇跡先生誤解了他們,認為他們搞這麽複雜、困難的表演節目是為了“炫技”,向所有小馬展示自己的訓練成果,由此收獲軍團成員本不該癡迷的名聲或粉絲。
然而他們隻是為了向一匹小馬展示,那就是奇跡先生。他們隻希望他能知道他們有多愛戴他,可惜事與願違。
“現在我們該怎麽辦?他已經反對這個節目了。”追雲問。
眾小馬都有些喪氣,不知如何是好。他們明明可以做到最好,但奇跡先生並不想他們這麽做;可如果不展示自己最好的一麵、最極限的水平,那就達不到給奇跡先生看的最初的目的。原來的節目也許足夠驚豔,但達不到他們想給奇跡先生看的程度。
“先繼續訓練抗加速度能力吧,具體演不演這個進階方案,到時候再說。”雷霆道最終拍板。眾小馬點點頭,現在也隻能這樣了。
在奇跡先生回去的路上,紫悅她們興奮地分享了在漫畫世界的奇遇,但他聽了並沒有多好奇或驚訝,隻是表情更加複雜。原因無他,時間線再度改變是他最不想看到的局麵,但另一方麵,這一切都是因為他。
這就像“立牌坊”,他既不想讓時間線過多改變,但又從未停止主動改變時間線。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什麽,他為什麽要一而再、再而三地犯這種錯誤?
這種矛盾心理持續幹擾他的心智,使他第一次做了噩夢——他看到驚異閃電軍團最優秀的一班成員,因為執著於表演危險節目而落下終身殘疾,再也飛不起來。
在他大喊“不”的時候,天邊月亮顯出一匹天角獸的影子,正是月亮公主現身了。她踩著夜晚的清風緩緩落地,她飄逸的鬃毛仿佛露水和薄霧織成的輕紗,漆黑的皮膚猶如純潔的夜幕,身姿優雅而端莊。
“好久不見,老友。”她說。“自上次夢中相見,已經間隔良久。”
“月亮公主,您好。”奇跡先生行了一禮,接著說。“我猜我得阻止他們,對嗎?畢竟這就是夢所暗示的。”
月亮公主搖搖頭。“我想你們之間存在很深的誤會。也許知道他們的真實目的,能消除你的顧慮。”
於是她帶他看了真實情況——當然是模擬出來的真實情況。他這才知道,雷霆道他們隻是想讓他感到驕傲,榮譽或名聲並不是他們主要追求的東西。他們放棄報名大部分項目,也是出於成全其他普通小馬的目的。
想想吧,他們可是驚異閃電軍團,接受的訓練甚至超過閃電天馬隊,要真參加比賽,普通小馬們沒有任何機會。他們知道,有些天馬將馬運會視為加入閃電天馬的敲門磚,所以不如把機會讓給他們,反正他們有軍團的榮譽就夠了,不必和普通小馬爭搶金牌。
事實正和奇跡先生認定的相反,他們不僅沒有癡迷名聲、想要炫技,而且還始終將其他小馬的福祉放在高位。這就是他們忠於這條理念做出的決定,可他呢?他誤解了他們,隻是粗暴地認定一個所謂的事實,無視他們做的一切努力。
“我想我欠他們一個道歉。”看過真相後,奇跡先生長歎道。
“那麽我的任務也就完成了。”月亮公主點點頭,準備回去。但接下來的發展卻令她神經緊繃——他沒有釋然,而是表情變得愈發緊張。
他沒說話,但月亮公主敏銳地察覺到他心中突然充滿了愧疚,而且愈演愈烈。她就有一顆愧疚之心,所以知道他同樣在愧疚;但她不知道原因,誤會已經解除了啊?
“奇跡先生,你沒必要愧疚,明天你和他們說開了就好了。”她試圖勸道。
但他恍若未聞,接著該夢境場景迅速崩塌,四麵八方開始湧入一團又一團紫黑色的煙霧。月亮公主無法保持原來的端莊,因她知道這是什麽——曇特巴斯!由她的愧疚滋生而來的噩夢之靈!
但為什麽?曇特巴斯理應困在她自己的夢境裏才對,盡管她一直在夢中和它搏鬥,但她自信它仍在自己的管控下,從未有突破夢境的痕跡。
曇特巴斯化為似乎無窮無盡的浪潮,向奇跡先生和月亮公主撲來。月亮公主立刻飛到空中,用最強大的魔法攻擊它,但毫無作用。它的目標不是她,而是奇跡先生。
可想而知月亮公主有多震驚,她不可能預料到這種情況,隻能竭盡所能地保護奇跡先生,但不知道為什麽,本來略遜於她的曇特巴斯,此刻卻強大無比,最大功率的激光炮橫掃也未見成效。
它以愧疚為食,眼下如此強大隻有一個原因——它找到了更強的愧疚感壯大自身,也就是奇跡先生。但他為什麽會有這麽強烈的愧疚感?明明她已經化解了他和軍團成員的誤解。
奇跡先生也被這番場景震驚了,他也不可能預料這種情況——曇特巴斯本該在後麵出場的!他又造成了另一個蝴蝶效應,亦或許這是上一個蝴蝶效應的延續。但不管怎樣,這是他所犯錯誤的又一個證明。
他一想到“錯誤”兩個字,曇特巴斯的攻勢便瞬間猛烈數倍,月亮公主已經超負荷使用了各種攻擊魔法,此刻氣喘如牛、大汗淋漓,卻毫無獲勝的希望。
“我不明白,它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月亮公主一邊透支似的發射激光,一邊說。“它本該關在我的夢境中才對!”
“因為我,一切都因為我……”奇跡先生垂下眼皮說。“也許從一開始我就不該做那些事,也許我就不該住進小馬穀……”
“你在說什麽?”
“我……累了……”當一縷黑色霧氣纏繞他時,他像失去了渾身氣力倒在地上,再也沒有原來的堅韌氣魄。“我應該放棄……但在此之前——”他用最後一點力氣操控自己的夢境,將月亮公主送了出去。
月亮公主在被推離夢境時,聽到了他說的最後一句話。之後她猛然驚醒,看著眼前的皇家臥室,知道事態嚴重到失去了控製。她趕緊動用自己最後一點魔力再次進入夢境,以確認曇特巴斯具體肆虐到了哪兒。
好消息是,曇特巴斯隻到了奇跡先生的夢境中,其他小馬都沒有被波及;壞消息是,曇特巴斯隻到了奇跡先生的夢境中。如果她不盡快將它抓回去,它一定會吸幹奇跡先生的愧疚,然後入侵現實,到那時一切都將難以挽回。
她試圖觀察奇跡先生的夢境,看到他被噩夢包圍,已經被打敗的反派、沒有被打敗的反派齊齊登場,變著法地蹂躪他和他所愛的世界……見此情形,月亮公主不禁心生愧疚:曇特巴斯因她而生,這是她繼成為夢魘之月後,又一次令其他小馬受苦。
結果她這邊一愧疚,曇特巴斯更加強大,驚得她連忙停止想象。顯然這是前所未有的大危機,她單槍匹馬不可能取勝,必須有後援。於是她在夢境世界給紫悅、雲寶、柔柔、珍奇、碧琪各發了一條信息,請她們盡快到奇跡先生家裏與她會合。接著她立刻出門,飛向小馬穀。
但願還來得及。
……
接到消息後,盡管不知道具體情況,紫悅她們還是火速起床趕往奇跡先生家。她們會合後敲了敲門,但裏麵沒有回應,情況緊急顧不了那麽多,蘋果嘉兒一蹄子踢開房門,眾馬走了進去,就見奇跡先生睡在床上,表情痛苦。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蘋果嘉兒問。
“我隻知道他一定在做噩夢,很壞很壞的噩夢!”碧琪擔憂地說。
她們一籌莫展時,月亮公主終於抵達。眾小馬還想行禮,但她立刻阻止她們,說現在不是講禮節的時候。她走進來看了看奇跡先生的狀態,果然比她想的還要嚴重。
“他怎麽了?”
“他被曇特巴斯入侵了夢境,那是專以夢為食的噩夢之靈。”月亮公主解釋道。“它本該隻存在於我的夢境中,它也一直被我的夢所束縛,直到今晚——它逃到了奇跡先生的夢境裏,我不知道它是怎麽做到的,但它就是做到了,並以奇跡先生的愧疚為食。”
“那您還在等什麽,用您在夢境中的魔法打敗它呀!”雲寶說。“難道……連您都對它無計可施?”
月亮公主痛苦地點點頭。“你說得對,它在奇跡先生的夢境中出乎意料的強大,我的魔法對它毫無作用。我不知道奇跡先生為什麽那會有那麽強烈的愧疚,總之曇特巴斯會以他的愧疚為食,也許這就是它如此強大的原因。”
“那麽,當它完全吸收奇跡先生的愧疚,它就有能力做出更壞的事了。”紫悅說。
“沒錯,當它的力量足夠強大時,它就能入侵其他小馬的夢境,甚至突破夢境與現實的界限。到那時,整個現實世界都會變成它的夢境,也就是活生生的噩夢。”
一聽這話,所有小馬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那麽我們該怎麽做?”眾小馬問。
“我……我也不知道。”月亮公主無奈道。“我從沒遇到過這種情況,我甚至進不到他的夢裏。”
眾馬肉眼可見地沮喪起來,但表情掙紮的奇跡先生表明她們必須盡快采取行動。紫悅突然靈機一動,提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您進不去奇跡先生的夢境,有沒有可能不是曇特巴斯的意誌,而是他的?”
“你是說……他在阻止我進入他的夢境?為什麽?”
“恐怕我們無從得知,也許他是為了保護您,也許是為了保護我們——如果他提前預知到我們會進入他的夢境的話。但無論如何,這都說明他對夢境還有一定掌控力,如果能加強他對夢境的掌控,或許我們能與他取得聯係。”
“對啊,您不知道這種情況如何是好,但他肯定知道,因為他是奇跡先生!”碧琪興奮地叫道。“他什麽都知道。隻要我們在夢中跟他取得聯係,他就能告訴我們怎麽做了。”
“那麽該如何加強他對夢境的掌控呢?”蘋果嘉兒問。
紫悅看向月亮公主,臉色變得猶豫。她不知道自己的設想對不對,萬一不行怎麽辦?月亮公主看出了她的猶豫,果斷說:“沒什麽好遲疑的,大膽說吧。隻要能抓回曇特巴斯,我什麽都願意做。”
“那我就直說了,月亮公主,我想請您將夢境的那部分魔力分享給奇跡先生。這樣他就能在自己的夢境中使用這部分魔力,即使不能一勞永逸地抓住曇特巴斯,至少也能穩住局麵。”
月亮公主不知道這行不行得通,畢竟夢境魔法是她可愛標誌的一部分,要是和奇跡先生本身的“天賦”衝突了怎麽辦?但事到如今別無他法,她隻好照做。
當源源不斷的魔法注入到奇跡先生體內時,月亮公主發現全無阻力,對方的身軀好像完全空白,沒有一丁點魔力。她來不及考慮這個奇怪之處,全神貫注地完成了魔法的輸入。
接著奇跡先生的大腿根出現了和月亮公主一樣的可愛標誌,隻是顏色更淺。幾分鍾後,奇跡先生的動作逐漸停止,表情變得舒緩。
“太好了,有效!”月亮公主興奮地說。
“但他仍然沒有醒來,說明問題沒有那麽簡單。”蘋果嘉兒說。
“那麽我仍然需要將你們送進他的夢裏,但願現在他放鬆了夢境的進出管製。”月亮公主說。“因為我已經分了大量魔力給他,得用剩下的魔力維持夢境連通,所以我無法繼續參與你們的行動,接下來就得靠你們了。”
“放心吧,公主。”雲寶說。“保證完成任務!”
接著眾小馬準備就地進入睡眠,雖然地板又硬又冷,但為了奇跡先生和月亮公主,寧願吃昏睡咒也得睡下去。等她們都進入夢鄉,月亮公主用剩下的魔力將她們的夢連通起來,通向奇跡先生的腦海。
情況稍好,他的夢境不再像之前那樣嚴防死守,紫悅她們很順暢地進到了他的夢裏。但不像月亮公主說的噩夢連連,她們發現眼前是一片純白,分不清上下左右,也沒有空間與時間的概念,白色的視野仿佛漫無邊際,又仿佛近在眼前。
“雖然不是點評的好時候,但——純白真的不行!”珍奇說。
“奇跡先生?奇跡先生?”蘋果嘉兒試著喊了兩聲,但沒有回應。正當她們納悶時,身旁突然出現了一匹小馬,長得和奇跡先生完全一樣,但她們一眼就看出,這不是他。
“喲吼,虧你們想得出這種好主意!”這個偽奇跡先生蹦蹦跳跳地說。“恐怕連奇跡先生,也就是我,都沒有這種想象力。”
“你是誰——”紫悅還沒問完,又一匹小馬不知從哪跑了出來。“這不是明擺著的嗎?我是‘奇跡先生’,‘奇跡先生’就是我。”這匹小馬同樣長得和奇跡先生一模一樣,但從氣質和表情來看,這也不是他。
緊接著好幾匹“奇跡先生”突然出現,加上剛才出現的兩匹,就是足足六個,剛好對應紫悅她們。
“別告訴我,你們六個剛好對應忠誠、誠實、歡笑、善良、慷慨和魔法……”雲寶吐槽道。
“當然不是!”先前那個蹦蹦跳跳的奇跡先生說。“我們六個是他的一部分,不是人格哦~~我知道你們想說‘人格分裂’之類,但不是。我們六個集合起來才是他,而分開?我們就隻是一部分而已。”
接著他介紹起了這六匹小馬的身份,分別是正直、自私、智慧、憤怒、喜悅、痛苦。每兩匹都恰好是截然相反的兩麵。
“他讓你們分離出來?為什麽?”
“坦白說這不是他的想法,他也不想這麽做。”蹦蹦跳跳的喜悅說。“他隻想分出一部分神識,以便和你們聯係,因為他本身得在夢境更深處和曇特巴斯爭鬥,抽不開身。”
正直補充道:“他這麽做了,但結果就是我們以六個分開的形態迎接你們。”
“真夠蠢的……”憤怒撇嘴道。
“那麽我們要做什麽?”紫悅連忙問。
戴著眼鏡的智慧緩緩說:“我們每一個都能暫時開辟一條線路,讓你們繞過曇特巴斯抵達他,也就是奇跡先生的內心深處。如果你們能依次化解他的愧疚,曇特巴斯就沒戲唱了。”
“他知道曇特巴斯以他的愧疚為食?那為什麽他不主動這麽做?”珍奇問。
“因為隻有‘我’知道,我是他純粹的理性。”智慧毫無感情地說。“在感性的影響下,他被蒙蔽了,困在愧疚裏無法自拔,所以需要外界的幫助——也就是你們。”
“所以他真夠蠢的。”憤怒插嘴道。
看著六個截然不同的“奇跡先生”,紫悅她們咽了口唾沫。這恐怕比當初尋找和諧之元還要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