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一縷陽光,也許沒那麽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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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晶預科女孩們晚上的課程結束,閃耀盔甲笑眯眯地送她們出教學樓。水晶預科學院作為名聲斐然的名牌學校,當然是寄宿製。每兩位學生分一間寢室,食堂就在宿舍樓一層。
    紫悅是全校最厲害的學生,其中一項特權便是單人寢室。除此之外,她在學校內還享有許多各種特權,比如允許擁有獨立實驗室,甚至能睡在裏麵,所以約等於有兩個寢室。
    然而,即使坐擁這些令其他同學嫉妒的權利,她依然每天都很不開心,隻有在舒適區內才會綻放笑容。她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麽,究竟怎樣她才會快樂呢?原本她以為追求知識是自己想要的,然而當自己成為全校第一時,她依然沒有半分快樂。
    有人問她為什麽不開心,她如實說了這些話,於是她就成了一個“得了便宜還賣乖”的人。某種意義上她能接受這種情況,因為至少這意味著沒人會閑著沒事打擾她的研究,隻當她是個孤僻的怪人。可為什麽她沒有應有的喜悅呢?
    有時候她就會想這些問題,走回宿舍的路上依舊如此。不過這回暗影團的女孩們對此很不爽——她們是一個團隊,即使是被迫的,但總歸是一個團隊。結果紫悅現在還那麽不合群,連回宿舍都自己走,是瞧不起她們嗎?
    “喂,紫悅,不用那麽自命清高吧?”迅青毫不客氣地大聲喊。“所以,你是剛才覺得我們做錯三門問題,覺得我們愚蠢,不屑和我們一起走?”
    酸甜立刻接道:“噢,善解人意的紫悅肯定不會這麽說啦,怕傷害我們脆弱的內心。”前半句還極其甜膩,然後立刻變得尖酸刻薄。“但她心裏一定覺得那題很‘簡單’,是不是啊,耀日?”
    耀日立刻白了她一眼,說:“我是做錯了,但你也別幸災樂禍。”
    紫悅回過頭,窘迫地看著這些從來沒對她友好過的女孩。她該怎麽解釋?即使她知道無論說什麽,最後都一定會被誤解,然後繼續在她們心裏的那種“怪人”形象。
    “對不起,我習慣……”紫悅越說越縮起頭,仿佛準備好迎接“同伴”的進一步苛責。然而女孩們隻是撇撇嘴,沒再計較。檸趣突然想到什麽,跳上前問:“以你的智商,你應該在三門問題出來時就知道答案了吧?”
    紫悅點點頭。
    “而且我還注意到,21點遊戲裏你是唯一籌碼沒減少的。”
    紫悅再次點頭。
    檸趣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一甩亮綠色長發看向同伴。其他同伴起初還不知道她是什麽意思,不過看她的眼神瞬間明白過來。耀日微微一笑,背著手走上前來。“紫悅,你一定知道其中的竅門吧?”她輕聲問。“方便告訴我們嗎?”
    其他女孩也一同圍上來,齊刷刷用某種期待的眼神看向她。紫悅很為難,吞吞吐吐地說:“我不知道……我哥用這個遊戲是為了某種教學效果……要是我跟你們說了——”
    “噢天呐,看在十拿九穩校長的份上!”酸甜抓狂地大喊,然後強行冷靜,變回正常模樣。“失態了……說真的,你能不那麽招人討厭嗎?哪怕一次?”
    “你幫了我們,我們一定會替你在十拿九穩校長麵前美言幾句。”耀日說著拿出了一個小本本,酸甜看到那本子立刻打了個激靈,似乎對它有某種很不好的記憶;其他女孩反應雖沒那麽嚴重,但還是很排斥那個本子。
    紫悅聽說過,耀日最喜歡用那個本子記錄各個學生的黑料,然後告訴十拿九穩校長。久而久之,全校都默認耀日是校長最喜歡的小告密者,盡量不惹她生氣,免得被校長叫去喝茶。酸甜被叫去的次數很多,這並不是因為耀日和她有過節,而是十拿九穩校長很不喜歡酸甜前後不一的說話風格。
    “當然,要是你不幫我們,我們也沒什麽話說,隻是……”耀日沒繼續說,隻是搖了搖手中的小本本,威脅之意很明顯——要是紫悅不跟她們一條心,耀日一定會告訴十拿九穩校長,那她的埃弗頓計劃申請就懸了。
    她咽了口唾沫,隻好坦白:“21點的精髓是算牌。作為閑家,10點及以上的大牌對玩家有利,對莊家就不利;因此,小點數牌對玩家不利,對莊家有利。”
    她們一邊走一邊說。紫悅告訴她們,21點的遊戲規則裏包括,莊家的點數如果小於或等於16點,就得繼續要牌,直到大於16點。所以莊家需要小點數牌,這樣爆點的可能性會降到最低。
    對玩家來說,沒什麽比兩張10或字母牌更好(除了21點)。所以在遊戲過程中,可以把每一張出現的2,3,4,5,6都算+1點,7,8,9算0點,10,j,q,k,a算1點,將各點相加,結果越大,就表示前麵出現過的小牌越多,對玩家越有利(莊家容易拿到大牌而爆掉)。反過來,如果結果是個負數,就表示前麵出過的大牌比小牌多,對莊家有利。
    小牌對玩家不利,因為它在場上,發出來了,相當於牌庫裏少了這些不利牌,所以計正數,意思是有利;大牌對玩家有利,但因為它發出來了,相當於牌庫裏少了這些有利牌,所以計負數,意思是不利;中立牌點數不大不小,所以計0。
    計的這些數稱為流水數,而用流水數除以牌盒剩餘的牌副數,就是真數,玩家可以根據真數來調整自己的下注策略,這就是算牌的原理。比如流水數是正9,牌庫剩下的牌是4副半,那麽真數就是945=2。如何下注呢?就是(真數1)下注單位。下注單位根據底注和自己的籌碼來定。
    流水數是不斷變化的,每一輪都要持續地算,比如第一輪算出來流水數是正10,下一輪牌點數是負3,那麽下一輪的流水數就是正7。
    這就是難點,除非經過特殊訓練,否則玩家不可能足夠快地計算場上所有牌的點數,然後迅速計算出真數從而調整下注策略。一旦沉迷算數過久,就很容易被人看出是在算牌,那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不過暗影團女孩們是何許人?她們可是水晶預科學院的精英,雖然比不上紫悅,但也是傲視群雄。她們自信能學會這手法,於是請紫悅將所有竅門傾囊相授。
    紫悅以為她們想拿這個去賭,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但女孩們都嘲笑她想太多了,她們隻是不喜歡輸,所以一定要贏回閃耀盔甲,僅此而已,無論要付出多少努力。她們不會蠢到真拿這手法去賭,她們隻是待人比較苛刻,絕不打算做那些違法亂紀的事。
    拗不過她們,紫悅隻好告訴了她們所有的技巧。她們很認真地記下了這些技巧,打算在宿舍熬夜練習。於是這也成了紫悅沒被嘲諷的一夜,感覺真奇特。那些女孩隻想拿這方法贏回場子,其他的一概沒想。也許從學習的勁頭上看,她們沒有本質區別。
    ……
    另一邊,奇跡先生跟女孩們打了一個通宵的鬥地主,最後除了碧琪大家都撐不住了,他便準備離開。然而女孩們覺得讓客人這麽晚了還出去很不好,尤其是奇跡先生壓根沒找好旅店,於是碧琪將樓下的客房騰出來給他休息。
    說是客房,其實和雜物間沒區別,裏麵堆著各種各樣的派對道具,聞著都有股淡淡的糖果味。好吧,至少往好的方麵想,他會睡得很“香甜”。穗龍想上樓和女生們一起睡,然後奇跡先生直接把他抓回客房,強迫他跟自己呆一起——不要得寸進尺。
    睡著睡著,奇跡先生打了個噴嚏,穗龍身上的古龍水味道太濃烈,他根本睡不著。於是他隻好半夜起來幫他洗掉那身香味,然後才疲憊地躺下。
    第二天,女孩們被鬧鍾吵醒,連忙穿上衣服跑去上學。叮叮當當好一頓動靜,結果奇跡先生硬是沒醒,隻能說年輕人活力就是棒,通宵打牌都起得來;不像奇跡先生,睡得跟死豬似的。
    於是女孩們寫了張紙條留給他,接著便上學去了。等奇跡先生醒來,已是早上10點,他始終覺得呆在人家女生家裏很不好,但穗龍叫他冷靜點,正常對待。奇跡先生無語地搖搖頭,決定找點事情做,他看昨天布置的場地還沒收拾,便招呼穗龍一起打掃。
    穗龍不愧跟了紫悅公主多年,即使在這裏是條溝,家務能力依舊不俗,很快將整個客廳打掃得井井有條。接著他們便考慮給每位女生設計學習計劃,這方麵穗龍就更擅長了——開玩笑,紫悅公主的所有計劃都是他寫的,給女孩們量身定製學習項目,小菜一碟。
    這下奇跡先生覺得,自己帶他過來並不是壞事。
    學校內,女孩們在預備鈴響的最後一刻衝進各自的教室,開始一天的課程。巧合的是,女孩們在今天的各科小測上都活學活用起來,用了昨晚奇跡先生教的“策略”知識,合理安排時間和注意力,能做的盡量做到最好,不能做的根據分值調整。等小測完,每個女孩都覺得表現比以前好了很多,即使她們的學識水平並沒有明顯改變。
    到了午餐時間,女孩們都感慨昨晚的策略知識真有用。雲寶雙手枕頭,輕鬆地說:“沒想到那套數學東西真有用,我想真可以將它用在足球隊裏。”
    “還有他提到的統籌兼顧法,我也是第一次聽到。”珍奇接道。“經過一番思考,我覺得我以後製作服裝會更有效率。”
    “連我都有信心了。”柔柔振奮地說。
    “我家農場也該認真搞一套策略。每個周末我幹農活別提多費勁了,也許安排一番會好很多。”蘋果嘉兒也點點頭。
    “對我就作用不大了。”碧琪尖聲說。“我不習慣循規蹈矩,更喜歡不按常理出牌。”
    “知道你是了。”女孩們一起笑道。
    然而餘暉爍爍沒加入她們,她去哪了?她告訴朋友們說午餐要出去吃,然而她隻是依舊為回不回小馬利亞糾結。她走出教學樓,不出所料四周無人,現在正是午餐時間。
    她長歎一口氣,再次翻開日記本,希望上麵有紫悅的回信,即使她根本沒告訴對方自己糾結的事。她收起日記本,走向奇駿團雕像,將手伸了進去。那光滑的大理石表麵立刻變得如水一般,她的手沒入其中,在另一側映出蹄子的倒影。
    她在小馬利亞像是人,而在人類世界卻像是小馬。即使全校師生都已經信任她,當她是好同學,但她依然覺得自己格格不入,為什麽呢?她不知道,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屬於哪邊。她究竟該不該回去?她不知道。過了一會兒她抽回手,心中思緒萬千。
    巧合的是,覺得自己格格不入的不止是她一個,遙遠的市中心的水晶預科,人類紫悅結束午餐,也開始思考自己的歸屬問題。她覺得高中知識已經不新鮮,或許是時候離開這裏,加入她夢寐以求的埃弗頓獨立研究計劃。可如果她真的去到另一個環境,繼續從事相同的孤獨的研究,她就真的會快樂嗎?她不知道。
    仿佛在這校園內,她有什麽還未曾發現,可有什麽是她不曾了解的呢?鬼使神差的,她唱出了自己的心聲。
    “ive walked through all these halls before
    “這裏走廊我全走過。
    ive been and out of every door, ohwhoaoh
    教室進出新知也無多。噢哇噢。
    theres noth this school that i dont know
    學校的信息盡在我掌握。
    every css, rades the best,
    課程成績這一切,
    the highest sre on every test
    對我都簡單無差別。
    i thk that o
    我想這代表是時候遠走。
    i know theres ore thats out there,
    未知存在~這世界,
    and i jt havent found it yet
    隻是我不曾去了解。
    i know theres ore thats out there
    未知存在~這世界。
    another i havent t!”
    新的自我等待迎接!”
    另一邊,餘暉爍爍也鬼使神差地開唱。仿佛相距甚遠的她們有某種默契,即使她們之前從未見過麵。
    “everyone here likes who i a,
    “學生樂於和我見麵,
    and its not froic sells and, ohwhoaoh
    而這絕非我的魔咒所變,噢哇噢。
    s ive done before,
    朋友都原諒了我的過錯,
    but still i iss those ests,
    但我想念那些:
    the ic tests
    神話生物、魔法的一切。
    high schools great, sure, but who a i anyore?”
    高中雖好,但我可還是我?”
    她們的歌聲隔空交織,恰如其分地結合在一起。她們身處的環境不同,認識的人不同,背景更是毫無相同之處。然而,她們此時都麵臨類似的身份認同危機。由此,她們唱出了相同的歌。
    (紫悅)
    its not that i to sueed,
    並非我不知感恩或貪圖名利,
    but theres that i need
    但外麵未知迷離,我想去尋覓。
    (餘暉爍爍)
    i know theres ore thats out there,
    未知存在~這世界,
    aybe folks that need y hel
    幫忙也許有人要。
    i know theres ore thats out there,
    未知存在~這世界,
    becae ive seen it for yself
    我見過所以我知曉。
    theres only uch this town can offer,
    這小鎮有的隻有這麽多,
    and i thats bad
    我的意思並非不屑。
    but i know theres ore thats out there,
    但未知遍布在這世界,
    cae its a life that i once had
    因我曾擁有那一切。
    (紫悅)
    beyond these roos, beyond these walls~~
    房間之後,牆壁外廓~~
    uch to learn, i cant see it all
    還有很多未曾見識過。
    (餘暉爍爍)
    this town is ho, this school is safe~~
    小鎮如家,設施完備~~
    but how can i be ho and still feel out of ce?
    但不是真的家,怎麽步入正軌?
    (紫悅)
    and i know theres ore thats out there,
    未知遍布在這世界,
    another world to exlore
    比如另一個王國。
    (餘暉爍爍)
    and i know theres ore thats out there,
    未知遍布在這世界,
    a ore?
    想更多是否有錯?
    (紫悅和餘暉爍爍合唱)
    and i cant wait for it to haen,
    我迫不及待讓它發生,
    but what it is i cannot say
    但說不出它的是非。
    i jt know theres ore thats out there,
    隻知道它在這世界,
    and its callg out y na
    呼喚我名字去追。
    and i for the answer,
    為答案我不惜波折,
    cae i feel ive lost y way
    因我已經迷失方位。
    i ay not know whats really out there
    我也許不知其中詳略。
    but ill fd out day——!
    但答案終在結尾——!
    ill fd out day
    就在那結尾……
    一曲唱畢,紫悅長歎口氣,前往實驗室準備午休;而餘暉爍爍唱完,似乎下了決心,準備穿越魔鏡,回到小馬利亞。也許她的恩師,宇宙公主能解答她的疑惑。
    就在這時,一陣突兀的聲音打斷了她。“餘暉爍爍,這是你自己編的歌?挺好聽的。”餘暉爍爍嚇了一跳,以誇張的表情轉頭張望,一邊擺出空手道的姿勢,接著就看到特麗克西在雕像旁站著。
    “特麗克西,你不在食堂,怎麽在這裏?!”
    “偉大又全能的特麗克西愛在哪在哪,要你管?”特麗克西說著,咬了一口花生醬餅幹。顯然她是出來買餅幹,可能校內的售貨機沒貨了。“說真的,得虧附近沒什麽人,否則你唱那麽長的歌多少有點奇怪。”
    餘暉爍爍想敷衍過去,但考慮到眼前的這位特麗克西去過小馬利亞,最後還是據實相告:“你覺得,現在是回去的好時機麽?”
    “你想回去?好吧不奇怪,畢竟你剛才就唱出來了。”特麗克西淡定地一邊嚼餅幹一邊說。“不過,我不覺得這是好時機。”
    “為什麽?”
    “因為現在正是備戰友誼大賽的關鍵時期,你作為全校最厲害的學生——當然沒有我厲害啦……總之你是不是得跟著準備?要是你離開了,宇宙校長會失去麾下頭號得力幹將。再說你走了,那幾個跟你要好的女孩估計也會心緒大亂,肯定會影響發揮。”
    餘暉爍爍眨眨眼,自己確實沒想到這一層。“那你說,我該怎麽辦?我自己都不知道該做什麽了。”她誠懇地問。
    “起碼得等友誼大賽結束再說吧?要我說,你就是閑得慌,所以才這樣胡思亂想。給自己找點事做吧,做多了就不會想那些了。”特麗克西說完便要揚長而去,留下餘暉爍爍原地思考。
    餘暉爍爍像是想起了什麽,叫住她:“等等!”
    “幹嘛?”
    “奇跡先生回來了,這段時間他會輔導雲寶她們……你想不想見他一麵?”
    “見他幹嘛?”特麗克西脫口而出。“不見!”說完轉頭就走。
    餘暉爍爍撓撓頭,不知道對方在想什麽。一會兒之後她聳聳肩,走回教學樓。特麗克西說得沒錯,也許她主動找點事做就不會想那麽多了;即使最終她決定還是要回去,至少也得幫她們贏下友誼大賽。
    那麽這期間她能幹嘛呢?她覺得,既然她不需要怎麽複習,而同伴們都被各種學習任務纏身,她為什麽不幫她們處理別的事務,好叫她們專心學習呢?也許通過這些事,她能了解這些為數不多的真心朋友的更深一麵。
    她回到食堂,正好看到吃得差不多的朋友們。她熱情地打完招呼,拿了一盤食物坐下來。女孩們還納悶她明明說要出去吃,為啥最後還是回來吃。她便扯謊說外麵沒看見好吃的,接著轉移話題,興奮地說了自己的提議。
    聽完後,女孩們也都跟著興奮。她們原本挺為分身乏術而煩惱,結果現在餘暉爍爍主動提出幫忙,怎麽不是好事呢?不過她們也有所顧慮,畢竟這算是她們自己的事,真要麻煩餘暉爍爍嗎?
    “我不知道,親愛的,你真確定要這麽做嗎?”珍奇問。
    “沒關係,朋友就是要互相幫助,不是嗎?”餘暉爍爍大手一揮,相當灑脫。“大不了以後我有什麽事,你們也幫我好了。”這話說完,女孩們覺得在理,於是將自己最近需要忙的事通通說了。
    其實基本都是一些小事,不用多少功夫;唯獨雲寶的事情最麻煩,校足球隊即將在最近和水晶預科學院踢一場“友誼賽”——顯然是對方為了打探虛實下的戰書,而雲寶覺得能借此機會探探對方的實力,於是答應下來。
    然而問題是校足球隊的隊服看上去實在過於平庸,而且太舊了,上麵多少都有一些洗不淨的汙漬。平時她們怎麽踢都沒關係,不會重視這些;但要和那些私立學校的精英踢球,就不得不注意這種細節了。
    雲寶希望,到時候踢球時隊員們都能穿上幹淨漂亮的隊服,免得被隊麵嘲笑;要是隊服能漂亮到一定境界,還能壓一壓對方的氣勢。
    “珍奇應該能解決呀?”餘暉爍爍脫口而出。
    珍奇則為難地說:“我當然願意幫她們製作服裝,但是球服需要的布料和一般服裝不同,得另外買。我上網看了一下,那種運動專用的透氣布料都不便宜。”
    “明白了,我們需要一筆錢來買布料。”餘暉爍爍在手機的記事本上記下來。“我們為什麽不搞眾籌呢?足球隊畢竟是代表坎高出戰,我相信同學們會很樂意捐款。”
    “可慢慢捐款的話,需要的時間就太長了。”雲寶歎氣道。“而友誼賽就在下周。”
    “我們可以搞烤餅義賣、洗車、募捐義演。不會很難的。”她打開了計算器開始打數字。“如果我們拿校內學生的數量,與義演的合理票價相乘,再加上烤餅義賣的收益,當然還得考慮成本,裝飾會花費多少呢……”女孩們就這麽驚訝地看著她敲下一連串數字。
    “真是個好主意,餘暉爍爍!你真聰明!”雲寶大聲說。
    “但說起義演,我們不知道有沒有時間排練。”蘋果嘉兒為難地說。“我們複習的時間都不夠。”
    “沒關係,包在我身上。”餘暉爍爍拍拍胸脯,看上去相當有把握。“我們不需要親自上台,再說同學們聽我們唱歌也聽得夠多了,也許請某個頗有名聲的組合會比較合適?”
    “那出場費會不會太貴?”珍奇說出了自己的疑慮。
    “隻要精確計算好門票的預期收入和出場費之間的差值,就不會倒貼錢。”餘暉爍爍算出了滿意的結果,自信地宣布道。“放心吧,你們安心複習,這些事都交給我了。”
    女孩們知道餘暉爍爍是個相當靠譜的人,畢竟就是她在最後關頭撿起麥克風,和她們一起擊敗了海妖,不是嗎?這事由她辦,沒什麽可擔心的。
    午餐結束後,距離下午上課還有些時間,餘暉爍爍便上街走了一遭,直接和dj3去了對方工作的音樂店。dj3照例用手機跟她做“無聲交流”,而她提出要專門找名聲較小(因為名聲較小出場費就低)但唱功不錯的組合。
    在專輯專區裏挨個找太費事,dj3有更效率的辦法——線上查詢。音樂店的電腦會同步收錄所有買進的專輯的試聽版文件,隻要按一個鍵就能接連試聽,而不用線下拆開專輯用dv機播放。
    首先按照銷量和售價綜合排序,然後再根據評論開始篩選。經過這兩個步驟,範圍就縮小很多了。她們倆從後往前聽,聽了幾十首,有好聽的,但距離遙遠,根本趕不過來;有距離近的,但質量又不高。
    就在她們即將放棄時,餘暉爍爍聽到了一首令她眼前一亮的歌,就連聽歌無數的dj3也忍不住跟著搖頭晃腦——太有感染力了。“這個很合適,拜托拜托,一定要請得到!”餘暉爍爍一邊說一邊查找這個組合的聯係方式。
    她來不及看那組合的具體資料,反正她聽過她們的歌,肯定不會錯。她在網上找到了聯係方式,似乎這個組合沒有專門的經紀人,還處於地方樂隊的狀態,到處巡演接活。她們有一個社交賬號,專門用來談演出,因為是最近新建的,上麵還沒圖片。
    根據她們唱的歌,餘暉爍爍知道對方是西語國家的人,而且那社交帳號的簡介都一股機翻味。但她沒想到,對方還真沒任何英語功底,接起電話來就聽到一句“ho”以及一長串的西班牙語。
    唯一的好消息是,對方最近的確在本州活動,請得過來。於是dj3打開翻譯軟件,餘暉爍爍開免提和對方進行了一番艱難的交談。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她們才談妥。餘暉爍爍給對方的社交賬號發了個定位,然後雙方約定今天下午5點半後見麵。
    做完這一切,餘暉爍爍高興地跳了起來。從對方的談吐以及歌聲來說,這個組合的實力非常不錯,但因為名不見經傳所以出場費要得很低。這難道不是撿了個大便宜嗎?
    接著她和dj3一起回了學校,繼續上下午的課。但整個下午她都在謀劃整個義演計劃,當計劃到最後一步時,鈴聲響了,她抓起書包和碧琪衝了出去——碧琪精通西班牙語。
    碧琪也對這個神秘組合非常興奮,準備問一大堆有的沒的問題。然而當她們倆看到校門口停著的麵包車,以及上麵下來的三個歌手時,她們驚掉了下巴。
    不止是她倆,旁邊放學回家的學生見了她們仨,一個個嚇得麵如土色,飛也似地逃開。這三個歌手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一邊說西班牙語一邊納悶地踢路邊的石子。
    原因無他——這三個歌手和海妖三人組,長得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