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你能是什麽好貨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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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聿川一頓,怔住。
    沈初禾似乎受了好大的驚嚇和委屈,身子不住地往後縮。
    她伸手擋在前麵,一張臉上布滿了濕潤,緩緩地搖頭,眼淚從順著臉頰流到唇邊,嚐到微微苦澀,她嘴唇發著顫,帶著畏懼嘶吼,“你走!你們都走!我求求你,你們離我遠一點!”
    她看著他,眼神哀戚,猶如一潭死水的無望。
    她整個的動作透著明晃晃的排斥和厭惡,仿佛他是什麽洪水猛獸。
    她的手,在抖。
    莫名的,容聿川心裏有一絲怪異。
    沈初禾,似乎從她上次從醫院醒來,就隱約不太一樣了……
    他眼神微眯,將那股怪異壓了下去。
    而在沈初禾心裏,此刻容聿川的眉眼,已經和三年後的容聿川,徹底重疊在了一起。
    剛才,視線模糊間映入眼簾的那一片白,還有刺鼻的消毒水,讓她深陷在前世剖胎那一刻。
    疼。
    真疼。
    她永遠都忘不了那種痛苦……
    可是,她明明已經在遠離他們了!
    為什麽總是這樣,逃都逃不開!為什麽總是會碰到他?
    沈初禾閉上眼睛,倒在床上,整個人身上透著疲乏。
    好半晌。
    時間漫長的,仿佛過了一個世紀。
    沈初禾才恢複了理智,神情淡了下來,她睜開眼睛,也不看容聿川,隻是語氣漠然道,“抱歉,剛才做了個噩夢。”
    “噩夢?”容聿川上前一步,“你噩夢裏的‘你們’是誰和誰?”
    “跟你沒關係。”她不願多說。
    “嘶……”
    沈初禾動了一下身子,卻撕扯到肩上的傷口,疼得她麵色扭曲了一下。
    容聿川也恢複了他一貫的肅冷,他嗤了一聲,“裝模作樣!”
    這演技,比最近新晉那影後都好上十倍了。
    所以剛才……到底又是一出新戲碼?!
    嗬!
    “聽那個姓江的說,你們是去支教的?”
    沈初禾一僵,仰頭直視他,“是又怎麽樣?”
    “兩年?我同意了嗎?”
    容聿川眼神清冷,俯下身,居高臨下看她,手卻搭上她剛取了子彈被包紮好的傷口處,
    “一個在老爺子麵前端茶倒水,一個借著慈善名義,討老爺子歡心,你們父女倆到還真是會投人所好!”
    老爺子醉心慈善事業,建過鄉村小學,也組織過支教團隊。
    容聿川以為,她是為了討好老爺子。
    沈初禾定定定看了他好一會,才轉過頭去,吐了兩個字,“神經!”
    她和他永遠都說不清!
    她做什麽說什麽,他都總會以他的固有思維給她下定義!且永遠固執的認為他自己是對的!
    她已經沒有辯解的**了!
    “誰給你的膽子這樣和我說話?”
    容聿川眉目一凜,按著她傷口的手微重,直到沈初禾蹙眉,他才鬆開,
    “沈初禾,別忘了自己的身份!”
    “我是什麽身份?我已經告訴過你了,容聿川,小舅舅,我們……到此為止!”
    終於把這幾個字落了出來。
    沈初禾隻覺得無比輕鬆。
    “到此為止?沈初禾,你倒是真把自己看得上眼!”
    容聿川一把捏住她的下頷,他湊身,擒住又立馬鬆開,“你把我容聿川當什麽?我告訴你,不……”
    他剛欲開口往下說,似乎即刻反應了過來一般,眼神微眯,麵色突變,“沈初禾,原來這才是你的目的!故意說這些話,激怒我,達到你欲擒故縱的目的!倒是我低估了你!”
    這手段,倒真是不一般!
    “在你心裏,我做什麽都是別有心機!都是在耍手段嗎?”
    沈初禾忍不住了,憤怒質問了一句!
    “一個剛成年就知道往男人床上爬來換取利益的人,你能是什麽好貨色?”
    倏地,沈初禾麵色一白,張了張嘴,沒說出什麽來。
    那話一出口,容聿川就皺了皺眉,似乎有些後悔,但看見沈初禾那張臉,他沒了悔意,隻剩滿腔嘲諷。
    “既然你說到此為止,好!如你所願!我倒要看看,沒人陪你玩,你接下來要怎麽把這花招耍下去!”
    男人說完,轉身便要走,到門口時,他又出聲,
    “下次要釣男人,記得去請教請教你親爹沈逸!”
    隨後頭也不回。
    沈初禾將心底的那股恥辱壓下,急忙跳下床去,到門口看。
    他真走了!
    她張嘴,吐了一大口濁氣出去,心底霎時輕鬆不少!
    不管容聿川覺得她耍手段還是怎麽樣,隻要能讓她達到目的就好了!
    以容聿川的骨子裏那股傲氣,他話都說出口了,斷然不會再來糾纏!
    就這樣,就好!
    沈初禾放了心!
    “容爺,我剛才好想看到,沈初禾小姐追了出來…”
    醫院轉角,李特助眼尖地看到了沈初禾。
    容聿川臉色一肅冷,“不用管!該讓她知道知道,玩脫了的下場!”
    樓下,李特助先去將車開過來。
    容聿川上車。
    車上副駕駛,有一部新手機。
    “容爺,這是買給沈小姐的手機,還要給她嗎?”
    “不用,去喬家。”
    喬婉昨晚就醒了過來,被他送回了喬家,今晚喬家有個小型宴會,邀請了北城幾個名門望族。
    半個小時後。
    容聿川冷不丁出聲。
    “剛才,我說的話過分嗎?”
    李勤剛才一直在病房門外候著。此刻,他開車的手微頓,即刻答道,“怎麽會!而且,沈小姐也不會真生容爺的氣。”
    容聿川什麽身份,天之驕子般的人物,即便過分了,那也是別人的錯。
    “也是。”
    容聿川閉上眼睛,不再多說。
    “原以為沈小姐對容爺一往情深,倒是沒想到,居然也學會了……”
    “李勤,你話多了。”
    容聿川冷聲,明顯動怒意了。
    李勤方向盤上的手一抖,“是!是我多嘴!”
    容聿川手隨意搭在腿上,手指一敲一敲,麵色平靜了下來。
    其實……
    他怎麽不知道沈初禾有心機,手段多呢?
    一開始的沈初禾爬床是圖利益,但是,再後來……
    這個女人有多愛他,他也都看在眼裏。
    十八歲開始,她為他洗手作羹湯,事事恨不得親自照料。
    十九歲,他常去的會所裏出了一場事故,她偷偷溜進來,為了救他斷了一根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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