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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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網址:.. 符忱顯然沒意識到自己發出的消息有什麽問題。
他今日負責閉店,啪地關燈,一氣嗬成鎖門,身上穿著員工款衛衣、牛仔褲,室外冷,套了件黑色夾克,裹著秋風往坡下走。
非周末的明珠灣趕上觀光車車次調整,符忱沒坐上最後那趟車,距離停車區,起碼要走上十五分鍾。
“……”
他握著手機,見聊天界麵顯示過兩回“對方正在輸入中”,再無後續,以為那個冷酷的家夥不會理他了。
叮——
前天多摔了個裂角的手機,收到新消息,屏幕的光亮柔和,在靜謐的夜晚,像一盞如影隨形的暖燈。
d:【平時跟你男朋友說習慣了?】
腳步不自覺放慢,符忱盯了這行字很久,實在茫然,對方為何三番五次認為他處於戀愛狀態。
小財福:【我沒在談戀愛。】
小財福:【你們高三有人在瞎傳我八卦?】
小財福:【聽聽就得了,基本都是假的。】
對麵不回消息了。
符忱以為自己等了很久,但也僅過去兩秒,走著走著,還是想問對方能不能打電話——其實他走夜路有點怕黑來著。
不過這話說出來,恐怕也沒人會相信,認識的人都以為他膽子挺大。
太過心亂,以至於掌心的手機振動幾秒,符忱才反應過來,心髒一緊,通話邀請的家夥還真的是戴司雲。
符忱趕緊接通,怕打擾到對方,客氣地問:“你不忙吧?”
“還好。”
電話這頭的戴司雲,走過宮殿般布局的奢華廊道,進臥室,低聲問,“你想聊什麽?”
他的語氣好似疏離到了極致,但符忱聽得出來,戴司雲看在他心情不好的份上,願意跟他打這通電話。
符忱邊走邊說:“隨便聊聊行嗎。”
“你……應該也沒什麽事要忙吧。”
戴司雲換下挺括的西裝外套,解開襯衣頂格的紐扣,踩在鋪滿空曠臥室的羊毛地毯上,邁進浴室,冷淡道:“我準備洗澡了。”
符忱的語氣頓然變急了:“然後就要掛電話了?”
“你可以繼續說,”戴司雲邁入浴缸,冷白的燈光打在腹肌和人魚線上,泛著禁欲的光澤感,“但我習慣睡很早。”
這話跟逐客令的區別不大,符忱知道自己該說快點,挑著重點說,話到嘴邊成了挽留的意味:“你就不能跟我多聊聊?”
“多久。”戴司雲問。
“十五分鍾。”
“……”
戴司雲將手機擱在冷冰冰的台麵,睨著網名和頭像,心想你好歹換成薩摩耶,語氣像那些oega般軟聲軟氣,也不至於讓我感到這麽奇怪。
畢竟——
哪有appha像這樣聊天的。
“我在走去拿車的路上,”符忱明顯是在尋求安慰,“天黑就算了,這種天還有蚊子,真的無法理解。”
戴司雲:“塗藥膏。”
符忱:“那我心裏難受該用什麽藥膏。”
“……”戴司雲勸他注意分寸,“為了你所謂的朋友在難受?”
這話終於繞到重點上,月光映在白淨的俊臉,像抹上一層奶油,符忱的嗓音變得很輕:“也有我自己的事情。”
戴司雲泡在浴缸裏,不吭聲,打開通話外放,封閉的環境帶著混音,就好比符忱跟他在麵對麵說話。
那家夥很輕地歎了聲氣:“朋友的事……我作為外人不好跟你多說。”
“大概就是他被長輩安排了一段戀愛關係,但他和那個apha沒見過麵,聽說對方的性格不是很好相處。”
“我接觸過的apha也大多不怎麽樣,”符忱頓了頓,直白道,“但你挺特別的。”
戴司雲沉默良久:“你是不是病了。”
符忱有些緊張,以為他看出來了,實話說身為apha,那個病實在讓他尷尬:“你……”
戴司雲:“我建議你找醫生。”
符忱下意識踢了踢看見的石子,聽懂他的潛台詞是找我也沒用,難免耍起無賴道:“沒錢。”
戴司雲順著他的話:“所以想找我借錢?”
符忱:“……”
這天是要聊死了吧。
不過戴司雲也並非當真這麽以為,隻是按照這家夥對金錢的渴望程度,平時挺熱情一apha,現在能喪成這樣,恐怕也隻有在資金上遇到了難題。
畢竟符忱的那句“有點想你”還挺像是為借錢做鋪墊用的。
符忱悶悶地說:“你放心好了,我不會找你借錢,以後都不會找人借錢。”
“算了不說這個……”
果然是為了錢在煩惱,但不是借錢,所以為什麽要找他聊天?
戴司雲閉上眼,聽得出符忱在猶豫,隱約猜到這家夥要說什麽,而他確實擅長釣魚上鉤,正如對方從祝穎庭口中聽到的那樣——
他從來都不是什麽好性格的apha。
氣氛顯得像是空氣也凝固住了。
符忱垂著眼,抬手觸碰後頸微鼓的腺體,想起兩天前,祝穎庭告知那件事之後,因情緒起伏過大,他回到家後身體又出現了問題。
就像初次遇見戴司雲那天,不受自控的腺體發漲、紅腫,伴隨著輕微的疼痛,而這種小毛病讓他相當害怕第三次病情的發作。
第一次是剛放假,第二次是上回在周邊店上班,連續兩次犯病,身體的情況變得糟糕,更害得他在特效抑製劑上花費了六萬元。
符忱是真的沒錢了。
所以,在他眼中的戴司雲,是可以繼續深交的朋友,在這個基礎上,他可以揭開自認難堪的傷疤。
“我的身體出了一些問題。”
“我不確定是不是我想的那樣,因為醫生現在還沒給出具體治療方案,所以我不敢隨便亂說。”
“但真的不是想要向你借錢。”
符忱遲來地意識到,自己竟在如此重要的事情上,表現出從未對他人有過的依賴,哪怕這一切也由醫生早早地打過預防針。
“如果那個同齡apha身上的信息素,對你的病情有緩解作用,那很有可能——”
“你會對他的信息素產生依賴,同樣,也會對他產生主動靠近的想法。”
“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當時的符忱似懂非懂,如今想不明白也困難,心裏太亂,夜路又黑茫茫的,急得他語無倫次地開口:“電話裏說不清楚。”
“我現在去找你可以嗎?”
正在倫敦別墅裏的富少爺,沉默半晌,開口道,“今晚不太方便。”
“……”符忱抖了抖睫毛,“好吧。”
他以為戴司雲是拒絕的意思,但緊接著,帶著磁性的低沉嗓音,隨著如月光般溫柔的語氣落下:“明天吧。”
“你在學校還是明珠灣?”
符忱愣了愣:“我這幾天都在明珠灣上班。”
“知道了。”
戴司雲不再多說什麽,跟符忱約定好時間地點,掛掉通話,對爺爺和外公都通知了一番,說要提前到明天就回到國內。
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戴鴻年和齊明瑾先後找了他,前者一如既往地寡言,後者總是帶笑,掌控的意味卻溢出言語。
齊明瑾:“跟爺爺和外公待著不愉快嗎?”
“還好。”
戴司雲有些犯困,不得不繃著神經回話,“隻是事情已經處理完了。”
齊明瑾笑道:“想回去見一見祝家的小孩?”
戴司雲知道這是命令:“打算這兩天約他見麵。”
“乖。”
齊明瑾放他回國,讓他早點睡覺,明知優秀的apha兒子關心自己,卻隻字不提腿傷的康複情況,以至於戴司雲也不清楚爸爸是否還得靠著輪椅出行。
這個家庭總是如此,沒有半點溫度,這也是戴司雲從很久很久以前明白的事情。
……
從倫敦飛回港城,八個小時的時差,飛行時間在十三個小時左右,這意味著戴司雲是在私人飛機上睡了一覺。
他也不完全是因為符忱,所以決定提前回去,而是在國外待著有些壓抑,像是哪裏也去不了的籠中鳥。
回到國內。
戴司雲還能找刑勳吃頓飯,對方並不意外,甚至大方請客,並裝模作樣地抹淚:“哥們就知道你一回去就吃盡苦頭。”
“……”
有些無語又好笑的戴司雲,沒搭腔,漫不經心地滑開手機,同時收到兩個人的消息,先點開的是“想”跟他見麵的祝穎庭。
&nega放鴿子的消息,止不住地歎氣。
他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像是好哥們的頭號死忠粉,為他衝鋒陷陣,洗刷罪名:“戴叔叔和齊叔叔是挺恐怖的。”
“但也不至於怕你怕成這樣啊。”
“你又不會吃了他……”
戴司雲不置可否。
刑勳又看到他退出聊天界麵,點開用著“暴富發財”頭像的好友,id叫小財福,嘴角抽了抽:“這誰?”
戴司雲:“符忱。”
“哦。”
刑勳的嘴比腦子快,頓了半秒,瞳孔地震般瞪過來,“你倆談了啊?大晚上聊什麽能聊這麽久?!”
戴司雲:“?”
刑勳:“…………”
他比誰都清楚,戴司雲一回倫敦就人間蒸發,發消息都未必會回,更別說接他電話了!
靠……
他這哥們到底在搞什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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