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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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新網址:..    如果不是清楚戴司雲的為人,刑勳下意識怕是要誤會,哥們先約情敵見麵而不是準未婚妻,已經心理扭曲到精神錯亂了。
    說來話長。
    在刑勳年幼時,長輩聊天讓他意外得知,戴司雲的兩個爸爸有多恐怖,他當晚嚇得連做好幾個噩夢,沒個兩三周緩不過勁兒來。
    如果……
    刑勳想的是如果,戴司雲遺傳了兩個apha父親的基因裏,有1的恐怖成分,那麽他的發小和符忱走得近,肯定是想對情敵做些打擊報複的事——
    正如他兩個父親年輕聯姻時互相傷害彼此喜歡的人。
    想著這些,刑勳駕駛跑車,尚且能保持城市安全速度,不停告訴自己,戴司雲和他的兩個爸爸都不一樣,勉強集中注意力。
    但緊接著,因身邊的家夥冒出一句話,超跑急刹停在紅燈前的線內,險些闖紅燈。
    刑勳側頭看他:“剛才說了什麽來著?!”
    戴司雲用著平靜的語氣:“你有沒有經曆過腺體突然跳動的情況。”
    “別開國際玩笑啊,”刑勳僵硬地笑,“咱們可是s級apha好不好。”
    戴司雲緘默地直視前方:“……”
    在刑勳的追問下,他搪塞了聲“隨便問問”,而後,回想起離開港城前,在英瑞校園和符忱見麵的那時候,腺體不受控製出現了異常情況。
    刑勳還在往下說,像他們這樣的s級apha,隻有遇到頂級匹配度的oega,並且對方處於發熱期,才會有如此反應。
    刑勳清了清嗓:“怎麽可能平白無故遇到這種情況。”
    戴司雲一路陷入沉思。
    看在眼裏的刑少爺也老實了,不瞎說話,把人送到明珠灣,揮著手,關上車窗,忍不住悶悶地咬起電子煙:“到底是誰讓他腺體有反應的……”
    天氣漸冷。
    觀光車到了周邊店,戴司雲下車,邁著長腿,推開玻璃門,如同上次所見的場景,再次見到站在收銀台後的符忱。
    穿著深灰衛衣店服的apha少年,低著頭,稍長的額發微垂,遮住眼尾的弧度,正在一件件給女性oega顧客采購的衣物進行掃碼,看起來安靜且顯乖。
    戴司雲暫時沒有上前打擾的打算,站在原地,腦子裏想了很多。
    他不得不承認,提前回國不完全是為了符忱,但也確確實實與對方有著關係,隻有見麵,才能得到符忱口中的答案。
    “你好。”
    &nega,戴著狗爪手套,主動上前打招呼,“請問是忱哥的朋友嗎?”
    對方的個子不高,說話聲音過小,戴司雲低下臉,甚至禮貌地微彎了彎腰:“嗯。”
    “他還沒下班嗎。”
    &nega的臉泛著微紅,不敢直視帥哥apha的臉,說話卡頓:“忱、忱哥跟我說了,今天還要加會兒班,讓我招待你到樓上……”
    戴司雲點了點頭:“知道了。”
    他瞟了符忱一眼,見那家夥工作忙碌,無暇顧及自己,斂回視線,跟著oega走往樓梯方向。
    &nega同事,笑吟吟地引路上樓,跟在身後的戴司雲高他太多,舉止紳士,兩人之間縈繞著apha和oega獨有的氛圍。
    他愣住,以至於機器吐出的消費單子,險些忘記塞進購物袋:“……”
    &nega顧客,紅著耳廓,朝他揮手道別:“小f要加油哦,期待你下次比賽。”
    符忱回神,幹淨的俊臉上切換營業笑容:“謝謝。”
    “歡迎下次光臨。”
    手懸在半空,符忱總想伸進口袋裏摸出手機發消息,算了,頂多半小時就能下班,戴司雲和oega同事也相處不了太久。
    等等……
    符忱勉強打起精神,糊了下額發,心想他到底為什麽會有這種奇怪的想法。
    與此同時。
    二樓的用餐區變換限定風格,放眼望去的壁畫、台燈都有小狗裝飾。
    &nega端來可愛的套餐甜點,小狗麵包、狗尾巴瑞士卷、浮著狗爪拉花圖案的咖啡,看上去挺有食欲。
    &nega介紹起小狗ip聯名的新款,主動多聊了會兒,三句不離“忱哥很喜歡這次聯名新品”。
    戴司雲好似漫不經心道:“是嗎。”
    “對……”
    &nega的臉紅蔓延到脖頸,支吾道:“忱哥喜歡小狗,說過等他有錢了,一定會養隻自己的狗狗。”
    &nega的相處狀況,性格主動熱情,基本沒有社交邊界,應了刑勳很早之前說過的“小oega們不愛他愛誰”。
    &nega讓他坐著休息,還得去忙工作,戴司雲無聊玩手機,沒過多久,熟悉的腳步聲逼近,小跑而來,他掀起薄薄的眼皮,對上了那張不得了的臉蛋。
    暖黃的燈光下,褪至淺色的柔軟頭發,更突出精致的五官,襯得皮膚如珍珠細膩,尤其是眼眸裏盛滿星芒,溢出來,眼睫也似染著光。
    “等我很無聊吧。”
    符忱的手臂搭在椅背,俯著身,簡直像是要湊過去親少年的薄唇,“待會兒帶你去兜風?”
    戴司雲似乎沒反應,喉結滾動兩下,不知是接受還是拒絕的意味。
    “去嘛。”
    符忱不懂事,靠他更近,說不清語氣是引誘還是撒嬌,“帶你去一個秘密基地。”
    “我從沒帶別人去過的地方。”
    “……”
    或許是最後那句話,存在某種意義上的特殊性,戴司雲藏在胸膛下的心髒,連同後頸的腺體,暗弱又蓬勃地跳動起來。
    這一次。
    他想忽略也困難,但話到嘴邊,總是習慣平淡地開口:“都行。”
    而這兩個字成為他坐在機車後座上,感到後悔的決定,隻因沿途的風景,算得上是他生活至今為數不多的驚喜。
    純黑色塗裝的機車,在這座繁華都市如閃電穿梭,駛上太頂山,璀璨的高樓大廈,平靜的維港,複古纜車,全都化作夜色中錯落的螢火,遙遠而縹緲。
    兩個少年都戴著頭盔,將喧囂的風隔絕在外,分別塞著一隻耳機,播放符忱的歌單,出乎意料的治愈係曲風,又隱隱沾著濃鬱的悲傷。
    “永無止境的夜晚,我的願望隻有一個,為沒有星星的天空點亮耀眼的光。”
    “此刻,即使是遙遠得近乎虛幻的星,也重獲新生,一定能把明天照亮。”
    “在漫天星光中與你相遇的奇跡。”
    “……”
    星芒鋪滿整個夜空,而歌詞裏唱的六等星,分明是宇宙中光芒最弱的星星,卻作為光亮的主體,散發出無窮大的力量。
    機車停在一處靜謐平地,符忱所說的秘密基地到了,戴司雲下車,摘頭盔,左耳仍戴著藍牙耳機,歌曲唱到最後,以悲傷又溫暖的鋼琴聲結束。
    這處應當是絕佳觀景的位置,立在山巔,放眼整座港城的夜景,靜謐又孤獨的夜空之下,微涼的晚風迎麵,拂起少年漆黑的劉海,讓人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平靜。
    “好聽嗎。”
    符忱也沒摘下耳機,比起景色如何,顯然更關心播完的歌怎麽樣,“我聽了很多年也沒有膩的歌,特別喜歡。”
    戴司雲點頭,摘下耳機還給他,語氣比以往每次都更溫柔:“也是我很喜歡的歌。”
    符忱意外道:“真的?”
    戴司雲:“看過這個動漫。”
    符忱像找到組織的熱情小狗,忘把耳機塞進殼子,揪在手中,顯得聒噪又可愛:“我也是從那部動漫裏聽到這首歌的。”
    “後來每次心情不好都靠這首歌續命。”
    “就像歌詞裏唱的——”
    他抬起微抖的眼睫,鼓起勇氣,輕輕地喚了戴司雲的名字:“和你第一次在明珠灣見麵是很幸運的事情。”
    戴司雲壓住隱隱的詫然,眼眸是深沉而神秘的漆黑,薄唇微動,哪怕是近在咫尺的符忱也不知他在想什麽。
    符忱的眼神那麽真誠,亮晶晶的:“我在假期發現自己患上了一種很特殊的病。”
    “我的家庭條件是沒辦法進英瑞的,全靠體育特長生的身份,在不同比賽上拿到一些獎杯,但現在這個病對我產生特別嚴重的影響……”
    “我想治好病,讓生活回到正軌上,不想再過以前的那種生活了。”
    戴司雲不清楚他以前過的是什麽生活,但聽上去顯然不好,甚至很辛苦,所以符忱才會露出這般近乎悲哀的笑容。
    那瞬間,戴司雲幾乎以為他會落下眼淚,可符忱是不會哭的。
    他隻會笑著露出小虎牙:“對了,你應該也挺喜歡機車的吧,是不是?”
    “還好。”
    戴司雲頓了頓,又承認道,“有點喜歡。”
    符忱笑了,靠坐在機車坐墊上,牢牢注視著戴司雲,笑得爽朗而幹淨,帶著讓人心軟的誠懇:“如果你幫我治好病。”
    “我送你一輛你喜歡的機車好嗎?”
    “雖然我知道,你應該想買就能買到,但這是我……”
    目前能送的最昂貴的禮物了。
    那些晦澀的潛台詞,戴司雲全都聽得懂,如同符忱內斂又細膩的情緒,不帶顧忌地鋪開眼前,已然沒有讓他產生“這家夥在撒謊”的想法了。
    戴司雲邁步往前,停在符忱敞開的兩側膝蓋之間,修長的腿,過於寬闊的肩臂,如一道陰影遮住了微茫的路燈光線。
    高大英俊的apha少年,對禮物絲毫不關心,隻低聲問:“生了什麽病。”
    符忱沒由來地緊張,視線不移,咽了咽口水:“腺體,信息素的病。”
    “腺體會突然跳一下?”戴司雲問道,“具體需要我怎麽做。”
    “不……”
    符忱想說不止是如此,看著眼前的俊臉,失神地胡言亂語,“……需要聞你的信息素。”
    一瞬間。
    兩個apha之間的氣氛,裹上朦朧曖昧,就連氣息也互相緊緊糾纏。
    戴司雲呼吸粗重:“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符忱有點慌亂,撐在機車坐墊上的右手,胡亂往前伸,扯了扯apha的衣袖:“我真的沒有騙你。”
    戴司雲耐心問:“確定嗎?”
    符忱看著他,掌心冒著一層薄薄的汗,熱得出奇:“確定。”
    “我的腺體會腫會疼,特效藥不能徹底解決,但……”
    “聞到你身上的味道會好受很多。”
    這已經不僅僅是性騷擾了。
    不管換成哪個apha,聽到這樣的話,反應都不會像戴司雲這般平靜,以高處的視野優勢,目光落在少年白皙後頸上的腺體,無比溫和的審視狀態。
    他心裏顯然也是混亂的,偏過臉,薄唇幾乎擦過耳廓,戴著金屬質感的耳釘,仔細才能認出是渺小又閃爍的六芒星。
    “符忱。”
    戴司雲吐出氣息,感受到少年明顯地抖了下,故意問,“我的信息素是什麽味道的?”
    符忱瞬間僵硬,不安地抿了抿唇,下意識開口:“我不知道,但我真的沒撒謊。”
    “可你說不出,”戴司雲分明像在審判,卻用著安撫的語氣,溫柔到了極致,“畢竟我在你麵前從沒有釋放過信息素。”
    符忱渾身僵住,腦海裏出現短暫的空白,自尊心極強的apha,生硬地別過臉,肌肉緊繃,連同收緊的指尖想要把人家的衣服捏皺了。
    他這個樣子簡直像是鼓起勇氣告白被拒絕了。
    戴司雲歎氣:“我不是懷疑你的意思。”
    符忱咬著下唇:“……”
    “那是什麽意思。”
    “我隻是在陳述事實,”戴司雲沒意識到自己像在哄人,語氣透著無奈,“專業的事情還是讓醫生來解釋會好很多。”
    符忱反應慢半拍,猛地抬臉,呼吸也屏住了,意識到他不是在拒絕自己:“是願意陪我去見醫生的意思?”
    “嗯。”
    “真的嗎?”
    “沒騙你。”
    戴司雲直視琥珀色的眼瞳,看得出他心裏慌亂,倘若病情是真的,同為appha傾訴腺體和信息素出了問題,無疑是拿出了最大的誠意。
    他願意相信其中部分,那就是符忱生了嚴重的病,但對於需要他的信息素治病,未免顯得荒謬,戴司雲目前還無法全盤接受。
    所以——
    他願意陪符忱去見醫生,詢問道:“具體時間。”
    “我的主治醫生目前還在溝通治療方案,”符忱生怕他會反悔,掏出破爛手機,邊給醫生發消息邊解釋,“我問一下他明天有沒有空。”
    戴司雲:“好。”
    也就剛發出消息,符忱等不及,又說道:“我還是打電話吧,你稍微等一下,別急好嗎?”
    “我不急。”
    明明隻有他一個人在急,戴司雲想著,將apha少年的手足無措盡收眼底,試圖為他緩解壓力,手掌下滑,不知怎的搭在人家的腰上。
    那瞬間。
    戴司雲顯然是驚訝的,表麵不動聲色,直直望向他,正忙著打電話的符忱沒意識到哪裏不對勁,用一種疑惑的表情望回來。
    手掌移開,戴司雲欲蓋彌彰,搭在自己因保持健身而肌肉緊繃的腰部——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手感。
    “怎麽會。”
    他疑惑地自言自語,沒等到醫生接通電話的符忱,順著他的話問道:“什麽?”
    戴司雲實在想不明白:“你平時不健身?”
    “……”符忱沉默數秒,“沒,我經常去公園晨跑,就偶爾在家裏能做幾十個俯臥撐吧。”
    戴司雲:“好吧。”
    電話實在打不通,或許是醫生有私事要忙,符忱掛掉,低頭發消息,非要求知若渴地追問:“到底怎麽了。”
    戴司雲曲起手指,抵了抵額角:“真的想知道?”
    “真的想知道,”符忱變身複讀機,以為是信息素相關,看著apha少年的眼神像示弱又像撒嬌,“你別賣關子好不好。”
    “嗯。”
    “你快說。”
    戴司雲停頓,試著用平靜地語氣,道:“你的腰怎麽這麽軟。”
    符忱當場怔住,大腦短路,不明顯的薄紅席卷臉頰,而後,他手抖著點開鬧鍾,舉在耳邊,假裝接到來電提醒,“喂?醫生?”
    眼看著他一係列舉動,戴司雲也不拆穿,拿出手機假裝也很忙。
    “……”
    怎麽現在好像變成是他在性騷擾人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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