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他硬挨了世子三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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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突然一陣紛亂,各種聲音一股腦地往她耳朵裏鑽。
夏清和好似溺水的人,感覺到手被握住,反手握住坐起身,猛地睜開眼睛。
“清和,醒醒。”
她全身冷汗淋漓,一張臉更是處於呆滯的狀態。
好半晌,她才看清坐在床邊的莊嬪,臉上焦急的神色。
“娘娘。”夏清和試了幾次,才喊了出來。
隻是聲音沙啞到極致。
莊嬪鬆了一口氣,讓人倒茶的同時,輕輕地拍撫著她的後背。
“我在我在,做噩夢了?不怕,隻是夢而已。”
她本來還在顧慮要不要進來瞧瞧,突然聽到夏清和的尖叫,趕忙衝了進來,一顆心都被嚇得差點停擺了。
“我……”她還有點反應不過來,反應遲滯,“做噩夢了。”
等鶯歌遞上水,她灌了大半杯,喉嚨才沒有那麽幹澀,人也清醒了過來。
“驚到娘娘了。”
“傻孩子,和我何必說這麽見外的話?”
莊嬪擺手,示意忙碌的眾人都退出去,才緩緩開口。
“是夢到嚴淩楓了吧?”
“不用急著否認,剛剛你在夢裏還在喚他的名字。”
“你們本就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感情深厚自是應該。”
“何況他對你情深義重,你心係於她也是正常。”
她溫柔地撫摸著夏清和的腦袋,好似下定什麽決心似的,無比溫柔又堅定地繼續說了下去。
“放心,有我在,一定讓你們有情人終成眷屬。”
“太後讓你跟了蕭瑾,本就是羞辱。竟然還逼著你自請下嫁,當真以為這天下沒有天理了?”
皇家就是天,權勢就是理。
庵堂三年,夏清和太明白人命如螻蟻。
所謂民貴君輕,不過是安撫民心的策略,怎麽可能真的做到?
“娘娘,我確實夢到嚴淩楓了,但不是因為舍不得,而是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牽扯。”
“可……”
“娘娘,當年您和陛下也曾是花好月圓。但是隨著朝堂變化,感情不也有了變遷嗎?”
一句話讓莊嬪怔住。
誰不曾是懷春少女?可哪有那麽多的歲月靜好。
當初的山盟海誓,落到現在也不過是宮寂鎖清秋。
夏清和看著莊嬪出神的樣子,有些後悔說得那麽直接。
她剛準備開口,莊嬪輕笑一聲。
“是啊,感情這東西,沒人能說得準。可或許,他真的會一生一世對你好。”
“不必急著給我回答,你好好想想。”
她扶著夏清和躺下,又掖好被角,起身走了出去。
單單看那背影,也能感受到她內心的落寞。
夏清和突然有些不確定,莊嬪留在宮中真的會幸福嗎?
無上權利,何嚐不是無邊寂寞。
……
“小姐,您病還沒有好。半夜出去,風寒怕是會更嚴重。”
鶯歌看夏清和換上早已準備好的夜行衣,滿臉寫著擔心。
“放心,我會注意。記住,我離開後插好門,就在屋裏睡覺,哪裏也別去。”
她囑咐好鶯歌之後,從窗戶跳了出去,翻身躍上屋頂向宮外掠去。
身體虛弱,腳下還有些虛浮,但是她必須抓緊時間。
夏清和無法否認那個夢對她的衝擊。
所以她必須趁著嚴淩楓臥床休養的時候,去蘇纖柔那裏要回玉佩。
若真的遇到他們交纏在一起,她怕是會徹底崩潰。
……
夏清和悄無聲息落在蘇纖柔的院子裏,剛想去敲屋門,卻被裏麵的動靜嚇了一跳。
‘砰’一聲巨響,是瓷片摔落在地的碎裂聲。
緊接著蘇纖柔惱怒的聲音響起:“你確定這些消息沒有問題?”
婢女被嚇得聲音都在顫抖:“是少將軍身邊的護衛青硯說的,應該不會有錯。”
“夏清和,她真的是陰魂不散!”
夏清和聽到自己的名字,眉頭微微皺起,也停下了敲門的動作。
她可不記得糾纏過蘇纖柔。
“小姐,奴婢覺得您不該這麽生氣。”
蘇纖柔挑起眉梢,眼神裏透著惱意:“怎麽說?”
“您想,少將軍寧可向寧王世子低頭,買一塊古玉賠給夏清和,也不問您要回那枚玉佩。說明他最在意的是您的感受。”
門外的夏清和瞬間僵在原地。
寧王世子也是和他們一起長大的,隻是嚴淩楓和他自小不對付。
兩個人說是死對頭也不為過,幼年每次遇上都是雞飛狗跳。
即使成年之後,也是爭鬥不斷。
逮到嚴淩楓買古玉這個機會,世子定然不會輕易放過。
他寧肯向世子低頭,都不願要回那枚玉佩,是真的愛慘了蘇纖柔吧?
可他性子向來高傲,又何必為了不愛的人,去求一枚不確定是否喜歡的古玉。
他到底在想什麽?
夏清和片刻的失神,讓她手底的動作失了準頭,一下子拍在了門板上。
“誰?”
屋裏的嬌斥讓她猛然清醒,隻是此時她完全無心和蘇纖柔爭長道短,在她們出屋前就離開了。
……
一個人走在胡同裏,夏清和不知道是高熱還是別的什麽原因,時不時有一陣暈沉感襲上,令她大腦一片混沌,根本什麽都想不清楚。
就在她茫然無措時,突然耳中傳來刀劍相擊之聲,在寂靜的巷道裏格外清晰。
她轉身就想離開這是非之地。
但那幾道人影動作比她更快,轉眼間已經到了她麵前,而其中被圍攻的赫然是蕭瑾。
他怎麽會在這裏?
夏清和原想一走了之,可想到他之前的數次相助,還是迎了上去。
她的突然加入,顯然打亂了對方的節奏,隻是佯裝攻擊了幾次,就四散離開了。
“蕭公公,你沒事吧?”
空氣中彌漫著血腥味,氣味不算重,卻也不能忽略。
蕭瑾眯眼看了她好一會兒,臉上才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真想不到會在這裏遇到夏姑娘,應該不是特意來找我的吧?”
他一直都表現出是友非敵的狀態,但是年紀輕輕就能做到司禮監掌印的人,肯定不是沒心眼的人。
她微微垂眸淡聲開口:“公公放心,我這樣的人還不配做公公的敵人,更不會對第三個人說出今晚的事情。”
“夏姑娘多心了,我隻是猜測,每次深夜遇到,你都是去看少將軍,還真的是巧。”
“仗刑而已,不過是皮肉傷。”
他鳳眼微眯,眼神裏閃過些許詫異:“你不知道,他硬挨了世子三掌,才以市場價三倍的價格,為你買下古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