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人家對你沒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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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這時,吃瓜群眾方亞蘭心裏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她怎麽覺得胡婉怡罵的那個女人是她呢。
    “乘警同誌,這次她必須向那位女同誌道歉。”護花使者張源又蹦了出來。
    乘警掃了一眼在場的眾人說道:“那位女同誌呢?”
    “她好像去廁所了,還沒回來。”張源話音剛落,他身後一道女聲響起。
    “剛才罵的那個人是我麽?”
    眾人這才注意到張源身後的方亞蘭,怪不得被罵是狐狸精呢,長的這麽水靈好看。
    可小姑娘看著一臉乖巧,文文弱弱的樣子,也不像是狐狸精。
    這中間一定是有啥誤會。
    一直在為方亞蘭說話,還挨了打的張源沒想到她就站在自己的身後,老臉一紅,緊張的話都快說不好了,“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張源看著臉紅成猴子屁股的張源不答反問:“她剛才罵的那個人是我麽?”
    美色麵前,大腦一片空白的張源忙點頭。
    方亞蘭剛才還笑眯眯的臉立馬冷了下來,她看向胡婉怡,冷冷的說道:“我騷狐狸?是麽?”
    做壞事被抓包的胡婉怡這時哪敢說話,她現在就想跑,可火車上就這麽屁點大的地,她逃又能逃到哪裏去。
    “剛才罵我罵的不是很起勁麽,接著罵啊,也讓我聽聽,你都是怎麽罵我的。”
    安德全見事態正朝著一種不可控的方向發展,趕緊擋在胡婉怡麵前:“這位女同誌,她已經知道錯了,讓她跟你道個歉,你看咋樣。”
    方亞蘭說道:“不咋樣。”
    道歉如果有用的話,還要警察幹嘛。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做錯事就是要付出代價。
    安德全愣了一下,又很快說道:“那你想怎麽處理?那位女同誌是真心知道錯了。”
    胡婉怡見乘警在為自己說話,眼睛一亮,探著身子說道:“我都知道錯了,你就別再不依不饒了。”
    方亞蘭見她死不悔改,也懶得再說話,直接身體力行的賞了她幾巴掌,直到手扇麻了,才停手。
    有時候,巴掌比說話管用。
    胡婉怡的大寬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了起來。
    兩邊臉腫的很對稱。
    眾人倒吸一口冷氣。
    安德全看著哭成一團的胡婉怡,不讚成的說道:“同誌,你動手打人,就有點太過分了。”
    方亞蘭冷嗬道:“我過分嗎?你知道清白對一個女人有多重要嗎?她隨意造謠我的清白,我不殺她就已經很仁慈了。”
    “不過分,你做的很對。”
    張源看向方亞蘭的眼睛快冒小星星了。
    而原本覺得方亞蘭過分的其他人在聽到她這麽說,輿論瞬間倒向她那邊,紛紛出聲指責胡婉怡的不是。
    畢竟,這年頭女人的清白大於天,被人這麽造謠,搞不好會弄出人命的。
    胡婉怡完全沒想到事情會朝她不可控製的方向發展,哭也不是,不哭也不是,丟臉丟到家的她捂著臉跑去廁所哭了。
    意識到自己做錯事的安德全在胡婉怡走之後,訕訕的說道:“同誌,剛才的事,是我誤會你了,對不起。”
    胡婉怡將他晾在一邊,沒搭理他。
    沒錯,她這人愛生氣還愛記仇。
    她可沒忘剛才這男人是如何讓她大度的去原諒罵她的人。
    有時候,這刀子不戳在自己身上,永遠不知道疼。
    在乘警走後,方亞蘭找到幫她說話還挨了打的張源,感激的說道:“同誌,今天這事,真的要謝謝你。”
    “之前的事,是我冤枉你了,你不生氣就好。”
    純情好男人張源紅了臉,不敢直視方亞蘭眼睛的他隻敢用餘光偷偷打量,心髒那處像小鹿亂撞,砰砰砰跳個不停。
    這一刻,他感覺花開了,春天到了,就連臉上的傷都不疼了。
    方亞蘭借著包袱打掩護,從空間拿了一個豬肉大蔥餡的白麵包子遞給張源,“這包子給你吃。”
    張源趕緊擺擺手:“我這裏有吃的,你快收起來。”
    “你不要,我扔了。”
    方亞蘭話音剛落,張源就將它接了過來,看到方亞蘭臉上的笑意,才反應過來自己被她耍了。
    也是,白麵包子吃還吃不夠呢,怎麽可能舍得扔。
    緩過神來的張源衝方亞蘭道了聲謝,包子舍不得吃的他用手帕包住,放在衣服胸口的口袋處。
    包子的餘溫燙的他心口發漲,好像有什麽東西在破土而出。
    其他知青無比羨慕的看著張源,他們後悔了,後悔剛才做了縮頭烏龜,要不然這包子也有他們一份。
    白白胖胖的包子,一看就好吃。
    有了胡婉怡的前車之鑒在,一路上,方亞蘭和其他知青相處的也算平安無事,這種平靜,一直維持到下車前。
    眼看就要下車了,方亞蘭將手頭的瓜子收起來,開始收拾行李。
    張源見狀,趕緊上前幫忙將頭上架子的行李搬下來,即便他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卡在架子上的人造皮革箱依然拿不下來。
    方亞蘭看著滿臉漲紅的張源說道:“我來吧。”
    “不用,我可以的。”
    在嚐試了數分鍾後,滿頭大汗的張源最終放棄了,“方知青,你在這等我一下,我去找……”
    人字還沒說出口,就見方亞蘭一臉輕鬆的將架子上的行李拎了下來。
    “方知青。不重嗎?”
    張源有些崩潰。
    “不重。”
    雖然張源沒幫上她忙,但他有這份好心,方亞蘭還是衝他道了聲謝。
    張源心裏有什麽東西塌了一塊,笑的比哭還難看。
    她一個女人,力氣怎麽比男人還要大。
    他怎麽那麽廢物。
    三分鍾後,火車到站了。
    方亞蘭也要下車了。
    不死心的張源趕在最後一刻問道:“方知青,以後我能去找你麽?還有我可以給你寫信麽?”
    “張知青,有緣自會相見的。”方亞蘭說完頭也不回的拎著東西下了火車。
    張源下車去追,被旁邊的朋友拉住了。
    “張知青,人家對你沒意思,你去追也沒用,火車馬上就要發車了,你老實點。”
    張源透過窗戶看著方亞蘭逐漸遠去的背影,臉上盡是失落。
    這一別,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見到。
    火車出站口有負責接應知青的工作人員,方亞蘭剛下火車,就看到距離她不遠處的那塊紅色招牌。
    招牌被人高舉在空中,招牌上寫著知青匯集處。
    後邊還有一溜帆布篷的解放牌大卡車。
    顯眼的很。
    方亞蘭手上拎著,肩上扛著,走了沒幾步路就到了。
    知青負責人路看著瘦瘦小小的姑娘手裏拿了這麽多東西,趕緊上前幫忙,二人合力將東西弄上了去往安市的大卡車上。
    有些累到的李勝靠在車上,緩了口氣說道:“小同誌,沒想到你力氣還挺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