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白石航由來之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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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了,瘋了!”
“真是瘋了!”
“特麽的你們敢相信?!”
“水星的最新光譜分析結果出來了,上麵真的全是水!全見鬼的是液態水!”
“這不科學!”
這個消息對於天文台的專家而言,不亞於物理學不存在了的衝擊,比超凡的出現還讓人難以理解。
因為按照目前的理論模型,根本不可能對這種現象進行解釋,而那是不是意味著,人類自以為在不斷向前探索的物理學,其實是建造在一個魔術師的平衡搭建舞台之上,隻需要施加一個輕輕的力,就能將其一推而倒。
消息最先在天文高端圈子引爆,因為嚴重性,消息得到了封鎖,但還是不可避免地流向了其它圈子,慢慢形成了一個難以置信的傳說。
不過因為觀測水星頗具難度,隻要官方機構咬死不說的話,民間也隻會保持將信將疑的態度。
而這一切的起因,就是近些時日的水星大距。
各國天文台按照慣例觀測,卻意外發現水星似乎有些不太對勁。
怎麽曾經依稀斑駁的表麵變得如此光滑。
光譜也有點不對勁。
然後拿去光譜分析,得出結論是水星表麵目前被液態水覆蓋了。
結果出來的第一反應,是機器壞了。
第二反應是,觀測數據被汙染了。
第三反應,理論又哪裏出現了疏漏。
直到一切不可能都被排除,剩下最不可思議的答案就是真相。
但這不可能!
一個都快要被太陽鎖定的近日行星,白天四百多度,晚上零下一百多度,怎麽可能有液態水的存在!
早被太陽這個小妖精吸光了!
然而現實就是如此,幸虧水星離地球還算接近,盡全力之下勉強還能看到模糊的地表,算是驗證了光譜數據的真實性。
除去覆蓋地表的水之外,天文學家還在大氣光譜中發現了不符合常理的氧、氮氣體。
盡管相比地球還顯得很微弱,可原本是幾乎等於無的啊!
腦子快的已經聯想起來了。
水、大氣層、氧氣這怎麽莫名其妙地就湊齊了人類已知主流生命形式必備的部分基礎了呢。
下一步不會就是跑出來個外星人朝他們打招呼了吧。
除了這兩個重磅之外,還觀察到水星被太陽半鎖定狀態正在慢慢消失,水星自轉正在恢複,死去多年的核心仿佛重啟,星球磁場正在回歸。
阿美的信使2號一下子成了天文界頭號香餑餑。
海量請求研究信使2號近期數據的申請發向了阿美。
可惜這探測衛星在兩周前就徹底失聯,阿美航空航天局做了許多次喚醒嚐試都宣告失敗。
因為信使2號是瞬間被小克拍成廢鐵摔向星球表麵,大部分儀器都在被拍打的時候就損壞,根本沒有反饋過程數據,導致他們現在隻是懷疑信使2號出現了故障失聯。
但這個時候阿美說信使2號早已失聯,就顯得太刻意了,起碼不少人是不信的,認為是對方在吃獨食。
而知道真相的卻在瑟瑟發抖。
水星出現變化,唯一的人造衛星還在變化前夕意外失聯了,怎麽想怎麽巧合,當一件事巧合過多的時候,大概就是有人在推動。
但誰能對水星做出這麽誇張的變動,仿佛大量宇宙常數模型在水星都統統失效,所有偉力集中於此,能夠做到這一切的,也隻有傳說中“上帝的推手”了。
地球在為水星的變化爭論不休。
而小克本人卻已經偷偷摸摸又去了地球一趟,貫徹沒人發現就不是偷的思想,選了一批幸運兒,請回到了水星當中。
目前因為水中的含氧量太低,苦讀了幾天書的小克找來了一批藍藻和不需要太多氧氣就能存活的浮遊生物和植物。
隻要等這些東西泛濫起來,小克就可以投放生態鏈的更高級動物。
等到生態鏈漸趨穩定,她再把白石航給她培育的兩種適應力極強的特色魚兒放入其中,這樣一來,交給時間,這顆海洋星球的基本生態環境就形成了。
第一次當造物主就像是頭回當父母,每天都急切地想要看到自家孩子的成長,可要想看到成效又哪能這麽快,可憐現在茫茫大海連條魚都沒有,小克魚都沒法摸。
不過小克的造物能力是依附白石航的,從她選擇成為水星的星神之後,就能從白石航身上分出一縷權柄。
所以造就真正生物於她目前而言,是一件很難的事。
而且白石航也告誡過她,急躁的舉動或許會對整個生態圈帶來滅頂之災,一切都會重頭來過。
說這話的時候,小克好像覺得主人是回想起了什麽。
“主人主人,你說,是不是每顆星球其實都存在生命?”
小克現在除了守著自己的水星,就是三天兩頭往天堂跑去,找白石航聊天。
“你看到木星裏麵的小魚了?”
白石航戳破了小克內心的想法。。
小克見狀,也直接承認,回想了下自己在木衛三偷水被發現時候,往木星深處看去,在厚密的大氣之中,似乎有著某種生物在“遊動”,就尺寸而言,並不輸於她。
不過她叫小克,那麽那些生物叫小魚貌似也不是什麽難以理解的事。
“嗯既然你對生命有興趣,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這個故事我也曾經給幾位說過,不過現在,他們大約也成為了故事的一員。”
白石航隨手招來了一張椅子,小克乖乖坐下。
“那我以後,也會成為主人故事裏麵的人物嗎?”小克好奇問。
“未來的事,誰知道呢。”白石航搖搖頭,開始講起了一個,他跟不少存在都講過的故事,隻是其中有長有短,也正如他所言,一些存在聽完故事之後,在毫不留情的時光中,也成為了新的故事。
不過,白石航隻是準備簡單說說。
“在宇宙不知年歲的時期,星係間的碰撞時有發生,那時,第一代恒星正慢慢走到了演化末期,於生命的盡頭像煙花綻放,為自己的末路送上最耀眼的光芒,也為後續恒星的演化送上新的養料。”
“在這連綿的爆發中,不知是出於某種機緣巧合的原因還是必然,在又一次尋常的超新星爆發後,一團會思考的能量莫名其妙的,就這麽誕生在了這片宇宙中。”
“剛誕生的他還無法進行複雜的思考,甚至如果不是一顆第二代恒星出現在他附近,甚至有可能隨著時間的流逝,逐漸消無。”
“但他總歸是幸運的,充沛的養料使得這裏的分子雲形成了致密區域,走向坍縮,隨即在引力的擾動和吸聚下,恒星快速形成,於是在宇宙眨眼的功夫間,一顆新的恒星誕生了。”
“這是一顆藍超巨星,劇烈的反應產生了磅礴的能量,而在冰冷宇宙中靜靜存在許久的他在炙熱的能量中,終於有了一絲本能不,說是本能應該不恰當,因為他沒有基因的傳承。所以,這更像是一種無師自通的需要,他能感覺到這顆溫暖的恒星上有他需要的一切。”
“於是,他毫不猶豫地附著在了那顆藍超巨星上,近乎貪婪地吸收那仿佛沒有上限的能量。”
“慢慢地,隨著能量的提高,思考的深入,他已經可以進行一些複雜的思維,但那時的他還不能了解宇宙,以為所有的存在都和自己一樣,不過隻是交流手段的不同罷了,所以接下來他都待在那顆被他稱呼為【依存】的星球上,不間斷地試圖對依存本身以及望不盡的宇宙發出能量呐喊,毫不顧忌地表達自己想要了解更多存在的心思。”
“在【依存】的能量補給中,他的呐喊持續千萬年。也是在呐喊中,他逐漸自我理解了孤獨的意味。”
“宇宙很大,卻無一個存在能夠給予他回應。”
“他或許就是唯一。”
“那他存在的意義是什麽,宇宙茫茫然仿佛沒有盡頭,不應該隻有他的存在才對,或許隻是對方沒有回應,或許他的交流手段並不正確借口有很多,他總能找到一個安慰自己。”
“磅礴的能量也意味著壽命的代價,在某一天,【依存】的燃燒走到了盡頭,它的體內漸趨不穩定,慢慢轉變成為了一顆紅超巨星。”
“他知道,【依存】即將走到生命的盡頭,不管接下來【依存】成為什麽模樣的存在,在他眼裏,都不是原先的那個它了。”
“這樣的場景他在這千萬年的呐喊中見到過許多,本以為已經習以為常,可當這樣的事情發生在【依存】身上時,他產生了一種莫名的情緒,一股古怪的感覺,是他從來沒有過的。”
“告別過後,在最後的超新星爆炸中,沒有做出抵抗的他順從地被衝擊波甩了出去,比任何物質的速度都要快,走在了星雲的前麵。”
“他包裹了一塊【依存】爆發而出的黃金留作念想,朝著未知的遠方,為了尋求能夠交流的存在而遊蕩。”
“如此過去不知幾億年。”
“他從一個個星係經過,看過無數絢麗的天體,造訪過數不盡的恒星,有時還玩心大發,將星雲團聚成自己想要看到的圖案。”
“在碰到差不多模樣的藍超巨星時,也有停留徘徊,試圖尋求一絲與【依存】相仿的溫暖。”
“直到他降臨到了某個看上去平平無奇的恒星係。”
“一如既往,他沒能在這顆年輕的恒星發現可以溝通的存在,這顆恒星能量在他眼裏有些低,所以他連補給都沒有做,就準備出發前往下一個恒星係。”
“可沒想到,就在他出發前不經意的能量感知當中,那些他幾乎從來沒有真正關注過的,質量小得可憐,能量沒有多少的行星,誕生出了他夢寐以求,至少能夠自主活動的生命。”
“他欣喜若狂。”
“原來不是宇宙不存在生命,而是他的方向從一開始就錯了。”
“他以自身為樣本,覺得隻有能量相近甚至更高的存在,才能誕生出生命,所以他尋找的,大多是高質量恒星。”
“可沒想到,那些彷如塵埃的小小星球上,竟然也能孕育出如此的存在。”
“他停留了下來,附著在這顆他原本沒有看上的恒星之中,靜靜觀察著那顆的生命律動,並且生澀的運用自己的能量,將層級降低再降低,小心翼翼地對它們施加影響。”
“新手造物主總是會犯下各種各樣心急的錯漏,但萬幸的是,這顆星球的生命足夠頑強,經受起了這些幾乎毀滅性的挫折。”
“億萬斯年過去了,當第一個擁有思考能力的存在敬畏地祈求宇宙時,過於興奮地他不小心用力過猛,一場洪水幾乎席卷那顆星球,差點將智慧的火苗覆滅。”
“他不存在愧疚的想法,隻是覺得可惜,於是捏造了能夠承載他一絲能量的軀殼,降臨到了那顆星球,指導那些能夠思考的生命過上更好的日子。”
“其中,有一些出色的存在,慢慢在同類中嶄露頭角,獲得了他的恩賜,成為了人們口口傳頌的神。”
“他像個沒長大的幾十億歲的孩子,也參與到了這夢寐以求的交流當中,本體放在太陽當中,默默吸取能量。”
“但他忽略了,太陽不是那些藍超巨星,所提供的能量不足以讓他繼續成長,反而會讓他慢慢弱小。”
“可再弱小,對於行星上的小瘦猴子來說,仍然是無法抵抗的存在。”
“但出於幾十億年沒有同伴的過往,他對那些【神】的仁慈有些過於仁慈了。”
“盡管如此,人們口中的神依舊無法抵禦時光的衝刷,於是他們求到了他的身上。”
“盡管他很想直接賦予他們無盡的壽命,可他的能量與之並不匹配,降級後也無法滿足目的。”
“所以,需要將他們培育到能夠承載他能量的程度,而這,需要一個寄托體,可以說是一個依存物。”
“隻是不同於他能夠隨時離開,神一旦綁定依存物,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而最適合他們的依存物,自然便是行星。”
“但合適的行星數量是有限的,他不想直接指定,於是將名額交由他們自己分配。”
“於是,一場神之戰展開了。”
“你不需要知道這場戰爭發生了多少卑劣,總之,勝利者誕生了。”
“雖然這樣的過程讓他有所不喜,可終究沒有幹預,便將答應好的名額賜了下去。”
“這場賜予消耗了他極其多的能量,本體甚至因此陷入了沉眠,隻留下了人間的軀殼和不完整的思維。”
“但,貪婪在滋生。”
“於是,在一些虛假的理由之後,第二場神之戰,爆發了。”
“盡管見多了人類間的爾虞我詐,他隻當做是這種生命的一些無傷大雅的缺點,可背叛真正發生的時候,他沒有丁點憤怒,隻是充滿了疑惑。”
“他們是怎麽敢的?”
“殺了他的人間軀殼,能得到什麽?”
“行星是無法汲取恒星的能量的,那是自取滅亡,所以,反叛者圖的是什麽?”
“在一場不算久的沉眠後,他逐漸蘇醒,然後想了許久,有了猜測。”
“大概,在人類被時間追趕的一生中,對未來充滿了不確定性的恐懼,希望能將一切無法掌控的存在消滅。”
“小克”
“啊!是!我在!”
“故事講完了,寫一份一萬字的感受給我。”
“?!”